第1299章
    ,官路迷局 !
    槍聲在飛燕湖空曠的荒野上響起,很密集,也很清脆,就像過年時候的鞭炮聲一樣,這樣的時間持續(xù)著,紛亂的人影在別墅外面晃動著,不斷的有戰(zhàn)士中槍,血已經(jīng)染紅了別墅外面光潔的大理石地面,倒下去的人也不再是一個兩個人了,地下的尸體很多,橫七豎八的倒下很多的戰(zhàn)士。
    激烈的槍戰(zhàn)把這靜怡的夜色撕成碎片,留下遍地尸體和團團的火焰。
    但不管怎么說,別墅里也只有10來個人,在他們面對絕對優(yōu)勢的警方的時候,他們還是慢慢的力不從心了,客廳那巨大的玻璃窗已經(jīng)破碎,別墅的大門也讓一個輕型手雷炸的四分五裂,身穿防彈衣的特種兵沖了進去,第一波倒下了三個,都是一槍致命,但剩下幾個卻躲在了死角,他們的微沖很強勁,比起樓上的手槍來說,更有封鎖和壓制的功效,樓上也不斷有人發(fā)出最后的嚎叫。
    看到這樣的機會,外面的武警也從窗戶和大門沖了進去,而外面幾百名警察用火力壓住了樓上的射擊,一串串的子彈打在墻面上,摩擦出耀眼的火星。
    進去的人越來越多了,而樓上的抵抗在幾分鐘之后也逐漸的沉寂下來,漸漸的,槍聲稀疏,樓梯上也有猶如泉水的血液留了下來。
    當(dāng)蕭博瀚支撐著身體,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的時候,他的對面站著五名滿腔仇恨的武警戰(zhàn)士,他們無法忍受心中的悲哀,就在幾分鐘之前,他們親眼看到眾多的戰(zhàn)友飲彈身亡,這讓他們傷心欲絕。
    他們看著這個最后的頑匪,每個人的手都在哆嗦,這不是害怕,而是仇恨和怒火,他們希望這個叫蕭博瀚的人能抬起手中的槍,是的,他們很渴望他那樣做,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把仇恨的子彈全部射進這個人的胸膛。
    蕭博瀚的身上和臉上都是血跡,看上去很恐怖,他的一只胳膊顯然已經(jīng)被打斷了,耷拉在身體的側(cè)面,隨著他搖晃的身體也在微微的搖晃著,而另一只手上,還有一把手槍,槍口還在冒著縷縷青煙。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槍里已經(jīng)沒有子彈了,他剛才已經(jīng)把最后的一顆子彈射進了一個年輕戰(zhàn)士的頭顱。
    但他還是沒有松開手丟棄已經(jīng)沒用的手槍,他慘然的笑著,這笑容完全破壞了蕭博瀚固有的瀟灑的英俊,有點猙獰,有點陰狠,他知道,只要自己手動一下,對面五桿微沖的槍膛就會冒出灼人的火焰,但在這個時候,蕭博瀚還是抬起了槍口,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只有這樣,他才能對得起身邊倒下的兄弟,也才能對的起自己的名聲和尊嚴(yán)。
    所以他抬起了手臂,槍口對準(zhǔn)了幾米開外的那五個武警,于是,槍響了,說不清多少顆子彈釘進了他的身體,很多,很多,他翻滾著倒下了二樓的扶手,在槍聲停止的時候,蕭博瀚就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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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子強一聲大叫著跳了起來,他的眼前都是蕭博瀚的血,他驚恐萬狀的睜開了眼,萬分恐懼的四處看了看,不對,剛才那一且都已經(jīng)消失了,自己正躺在家里自己最熟悉不過的床上,有一雙眼睛,正在憐惜的看著他,這是江可蕊的眼睛,這眼光季子強在熟悉不過了。
    季子強依然有點暈暈頓頓的,他發(fā)著怔,摸摸自己的臉,在掐掐自己的耳朵,很疼:“我在那里?”
    江可蕊溫柔的說:“你在家里,在我的身邊。”
    “我看到蕭博瀚被槍打死了。”季子強懵懵懂懂的說。
    “那是你在做夢,一定是個惡夢吧?”說著江可蕊就把季子強的頭擁在了自己的懷里,她知道,他很擔(dān)心蕭博瀚。
    季子強聞到了妻子身上這溫馨的味道,他更明白,剛才自己確實是在做夢,自己的懷里也確實是自己的妻子。
    他沒有把頭從江可蕊的懷里露出來,用有點發(fā)嗡的聲調(diào)說:“我怎么在這個地方,蕭博瀚還活著嗎?”
    江可蕊輕聲回答:“活著,你就是他送出來的。”
    季子強有點不大相信江可蕊的話,他想,這是妻子擔(dān)心自己的身體,有意的在欺騙自己,在讓自己寬心:“他怎么會活著,他難道不是想打暈我之后全力反抗嗎?”
    江可蕊把季子強的頭拉開了自己的胸膛,認(rèn)真的看著他說:“這我不知道,但等我趕到飛燕湖的時候,你已經(jīng)在別墅里面了,后來蕭博瀚把你送了出來,我以為你受到了傷害,但蕭博瀚說你不過是暈倒了,睡一覺就會醒來。”
    季子強感覺江可蕊不是在騙自己,但他還是很不明白的說:“再后來呢?”
    “再后來我就帶你回到了家里,是王稼祥和小趙把你背上了摟,然后你就睡到現(xiàn)在天亮,你太困了,這一夜你夢話不斷。”
    季子強轉(zhuǎn)頭看看窗戶,雖然已經(jīng)被厚厚的窗簾遮住,但還是哪能看出來,此刻天已大亮,那朝陽的光頑強的透過了窗簾射進些許。
    季子強急切的問:“在后來呢?”
    江可蕊笑著摸摸他的頭說:“再后來我就不是太清楚了,但有一點,蕭博瀚沒有和警方開戰(zhàn)。這樣吧,王稼祥在客廳也守了一夜了,你讓他給你詳細的說說,他整個晚上都在四處聯(lián)系呢。”
    季子強一下就從床上跳了下來,連拖鞋都沒有來得及穿,就跑到了客廳,一眼,他就看到王稼祥滿眼血絲,眼眶腫脹的在客廳沙發(fā)上打盹,見到季子強出來了,王稼祥才笑了笑說:“你總算醒了。”
    “謝謝你一直在這陪伴我。”
    “打住,說的怎么這味道,不知道的人會誤會我們兩人有奸情的。”
    季子強也就笑了笑,問:“說說情況,蕭博瀚怎么樣了。”
    王稼祥點起了一支煙,使勁的一口猛吸,幾乎吸掉了三分之一的長度,然后從鼻腔中慢慢的噴了出來,說:“他們把你送出來之后,又都回到了別墅,這樣又僵持了好一會,就在韓局長他們準(zhǔn)備發(fā)起攻擊的時候,卻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國家安全部的電話,讓他們停止攻擊,等待省安全局的人過來,這樣又等了幾個小時,就在天剛亮的時候,國安局一些人乘坐專機趕到了新屏市,接管了別墅外面的警戒,再后來。。。。。”
    季子強聽的睜大了眼睛,見王稼祥又準(zhǔn)備吸煙,就一把奪了過來,自己抽了起來,一面說:“后來怎么樣?”
    王稼祥看看季子強,搖搖頭說:“再后來也不知道安全局的人怎么和蕭博瀚他們談的,反正進去了一個職位很高的安全局領(lǐng)導(dǎo),就帶著蕭博瀚等人離開了。”
    “離開了,再后來呢?”季子強有點糊涂。
    “沒有后來了,人都扯了,人都離開了,沒有人知道會把蕭博瀚他們帶到哪里去了。”
    季子強像是聽神話一樣的呆呆的聽完王稼祥的講述,他實在是搞不明白,怎么最后國安局的人出動了,這事情很讓季子強感到意外,季子強想了想,不行,自己還要聽到更準(zhǔn)確的消息。
    他拿起電話,給公安局的韓局長撥了過去,好一會那面才傳來韓局長睡意朦朧的聲音,不過他幾乎和王稼祥提供的消息是一模一樣的,當(dāng)季子強還要問后面的情況時,韓局長有點不滿的說:“鬼知道最后安全局的人把他們帶到什么地方去了,這些人自己不勞動,搶別人的果子到是一把好手。”
    季子強也明白了,現(xiàn)在恐怕很難有人能知道最后的情況了,對國安局季子強到也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不管是新屏市還是柳林市,也都有國安局這個單位,但他們隸屬于省安全局垂直管理,除了個別的業(yè)務(wù)配合,很少和地方黨政軍聯(lián)系,他們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場所,也有自己一套管理體質(zhì),給人的感覺總是神神秘秘的。
    不過這樣的結(jié)局對季子強來說也至少是暫時安下了心,只要沒有當(dāng)場發(fā)生槍戰(zhàn),那就還有一線希望。
    但季子強的眉頭還沒有松開就有緊鎖起來了,蕭博瀚的事情告一段落,而自己的事情呢?等待自己的會是一種什么樣的結(jié)局,季子強在整個昨天晚上都沒有過多的思考,現(xiàn)在他卻不得不認(rèn)真的想一想這個問題了。
    一旦他仔細的想起來這個件事情,季子強就覺得自己的危機越來越重了。
    一點都不錯,就在季子強收拾停當(dāng),和王稼祥一起吃過早餐,準(zhǔn)備到政府上班的時候,卻接到了省紀(jì)檢委黃副書記的一個電話,在電話中黃副書記明確的告訴季子強:“季市長,剛才的省委常委會議已經(jīng)結(jié)束,關(guān)于你在新屏市此次事件中應(yīng)該承擔(dān)的什么責(zé)任,現(xiàn)在還沒有得出結(jié)論,但常委會的會議精神是讓你暫停手上的工作,準(zhǔn)備接受省委的調(diào)查。”
    季子強沒有一絲驚慌,事實上這個結(jié)果也早在季子強的預(yù)料之中的,發(fā)生了這樣驚天動地的一件事情,總是要有人出來給個說法的,而且不管得出一個什么結(jié)論,自己的懲罰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他很坦然,也很鎮(zhè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