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姜姒可不管別人對她的看法, 她只知道她馬上就要抽血了。
姜姒走到了抽血臺前,漂亮的眉毛皺了起來。
她很不喜歡,針頭扎進(jìn)皮膚里的感覺, 但她更不喜歡,事情脫離她的掌控。
所以在護(hù)士抽血時, 姜姒全程盯著她的動作, 直至結(jié)束。
還好護(hù)士的水平很高,沒有失誤。
按照排隊順序, 陸星沉是下一個。
不知為何,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姜姒從座位上站起身, 很快察覺到了陸星沉的不對勁。
她思索了幾秒,猜出了真相。
姜姒笑瞇瞇地開口“陸星沉, 你不會暈血吧”
陸星沉反應(yīng)很劇烈“怎么可能”
姜姒心下了然,也不跟他廢話。
她朝陸司越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 嬌滴滴地發(fā)號施令“勉強(qiáng)把毯子借他用用?!?br/>
陸司越憋著笑,乖乖照做。
下一秒,陸星沉眼前一黑, 柔軟的觸感兜頭罩下。
將他的視線全部遮擋。
不對, 哪里的毯子
姜姒嫌醫(yī)院椅子臟, 這不是剛才她用來墊座椅的毯子嗎
想到這里,陸星沉?xí)炑陌Y狀都減輕了不少。
陸星沉重獲光明后, 他準(zhǔn)備好好質(zhì)問姜姒一番。
這時,一道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
“姒姒”
姜姒怔了幾秒,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
她轉(zhuǎn)過身, 輕挑了下眉。
多久沒見過姜母了姜姒記不清了。
上次符咒事件后, 姜姒收到了姜母的30通未接來電, 和20條質(zhì)問短信, 還有無數(shù)次的見面邀約。
可這些事都是姜姒從鄭管家口中得知的。
因為姜姒當(dāng)天就把姜母拉黑了,第二天她更是直接換了個號碼。
鄭管家?guī)徒Ρ9苤鹊氖謾C(jī),姜姒時不時會詢問一下姜母的近況。
但是姜姒一點也不傷心,她只是圖個樂子。
果然,姜母此刻看上去很生氣“這是你對媽媽的態(tài)度嗎”
姜姒仰著下巴,把姿態(tài)擺得更高了些。
她甚至挑釁地聳了聳肩“有什么問題嗎”
姜母以為,她會等到姜姒的一聲抱歉,卻沒想到自己竟踢到了鐵板。
姜姒張揚(yáng)囂張,分毫不讓。
陸司越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姜母。
他眼角一挑,鋒芒畢露。
那雙瑞鳳眼微瞇,氣壓很低,壓得姜母喘不過氣來。
陸司越的聲音又冷又硬“姜姒的態(tài)度不是挺好的嗎”
陸星沉臉上有些蒼白,他以陸司越為依托,緩緩站起身,185的個子足足壓了姜母一大截。
他氣勢不減,語氣帶著冷。
“我也覺得她的態(tài)度沒問題。”
姜陸兩家雖有婚約,但那是老爺子定下的。到了姜母這輩,兩家差距懸殊,已經(jīng)極少見面了。
方才受到了沖擊,姜母一時間沒認(rèn)出這兩人。
她訥訥道“你們是誰”
陸司越站到姜姒面前“她是我大嫂?!?br/>
陸星沉站在陸司越旁邊“她也是我大嫂?!?br/>
陸司越完全沒有因為姜母的身份,而收斂他的態(tài)度。
不愛子女的人哪有資格被稱為母親呢。
陸司越扯了下嘴角“我記得是你先起頭的吧,你應(yīng)該聽過我的名聲,我脾氣很壞”
“誰惹我不高興,我就讓他不高興。”
陸司越話中的警告意味非常明顯。
姜母懵住了。
她從未了解過,姜姒嫁到陸家后,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伤犲\月說過,姜姒和陸家人的關(guān)系并不好。
姜母十分清楚陸家人的性子。
據(jù)她所知,陸家的這幾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冷漠,全都是不好惹的。
姜云皓跟在姜母的身邊,頓覺臉上無光。
他媽和自己女兒置什么氣啊
說到底,符咒的事情還不是他媽自己作死
姜云皓皺起眉,拉了姜母一把“媽,你別說了?!?br/>
姜母無視姜云皓的阻攔,避開了陸司越和陸星沉略帶威壓的目光。
她看向姜姒“待會體檢結(jié)束,我要和你談?wù)劇!?br/>
姜云皓一看到姜姒,就想起上次見面那聲三姐,他耳根子有點熱。
現(xiàn)在,他媽這一頓騷操作下來,他連地縫都找不到了。
姜云皓覺得,世界上不會有人比他還慘了。
他夾在姜母和姜姒之間,真的很難做人。
正巧,護(hù)士喊了句“下一個,姜云皓?!?br/>
看了眼針頭,姜云皓迅速做出了一個決定。
護(hù)士拿起針時,他猛地閉上了眼睛。
很快,護(hù)士驚呼道。
“不好,這里有人暈針了?!?br/>
姜母立即轉(zhuǎn)頭看去。
她發(fā)現(xiàn)姜云皓軟軟地倒在桌上,臉色蒼白,看上去很虛弱的樣子。
姜母疑惑了。
從小到大,姜云皓有暈過針嗎
姜姒帶著陸星沉和陸司越離開,她對他們剛才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她連懟人都省了。
姜姒踮起腳,在兩人肩上各拍了一下。
姜姒大方地開口“表現(xiàn)不錯,體檢完獎勵你們吃飯?!?br/>
“等吃完飯再去打疫苗?!?br/>
請客是要請的,姜姒也沒忘記今天真正的目的。
陸司越和陸星沉安靜了下來。
他們還在懊悔,剛才那兩句大嫂,就這么脫口而出了。
看姜姒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她應(yīng)該沒聽到吧。
姜云皓本來就是裝的,等姜姒一走,他立馬緩了過來。
在接下來的體檢中,姜云皓時刻注意周圍的動靜,生怕再遇到姜姒。
姜云皓很肯定,如果遇見,他媽絕對會來一輪新的戰(zhàn)爭。
好不容易撐完了上午的體檢,姜云皓以為可以安心了。
沒想到,在快合上的電梯門縫里,姜母瞧見了姜姒的身影。
她直接進(jìn)了另一部電梯,追了過去。
電梯直達(dá)停車場。
姜姒一行人已經(jīng)坐上了陸家的車。
姜云皓目光一凝,他抿了下唇。
他瞧見一旁的姜母快步上前,似乎想要找姜姒理論。
這一刻,姜云皓只覺得心力交瘁。
姜云皓憋不住氣,不耐煩地拽住姜母“媽,你有完沒完啊”
姜母被十七歲的男孩拽住胳膊,他力道很大,她怎么也甩不掉。
姜母差點被小兒子氣死“剛才我被陸家人欺負(fù)的時候,你怎么不站出來現(xiàn)在還不讓我理論了”
“他們是一家人,互相幫忙有什么錯嗎”
提到家人時,姜云皓怔了幾秒。
“上次明明就是你的錯,關(guān)三姐什么事”
姜云皓微微愣住,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又叫了姜姒一聲三姐,而且,她本人根本就不在場。
姜母底氣不足“符咒不是沒貼成嗎都貼到你大哥頭上了。”
姜云皓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面前這個拎不清的人是他的母親。
“我跟你直說了,上次符咒的事情,是我提前向三姐通風(fēng)報信的。那個騙子的店也是我?guī)氵^去的?!?br/>
“就連電視臺報導(dǎo)都有我的份?!?br/>
姜云皓把想說的話一次性全說完了。
“現(xiàn)在,你滿意了吧”
姜母回過神來,氣得發(fā)抖,她一直對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懷。
那時,她不但被大兒子批評了,還被老公罵多管閑事。
現(xiàn)在小兒子居然告訴她,這些事都跟他有關(guān)。
姜母失去理智,手高高揚(yáng)起,作勢要打姜云皓一巴掌。
姜云皓退后了一步。
他看見姜母的動作時,心底生出一股不知名的埋怨。
他好像感受到了,姜姒以前被家人冷落的感覺。
令人心寒。
“媽,你是想把親生孩子全部氣走嗎”
說完后,姜云皓掉頭就走,不再理會姜母。
停車場里,穿堂風(fēng)吹過,在她的腳邊拂動,寒氣從小腿蔓延開來,逐漸遍布全身。
姜母愣在了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姜姒回到家后,拍賣行的人送了拍品名冊過來。
每次有重大拍賣會時,工作人員都會通知豪門圈的重要人物,這已是慣例。
鄭管家把拍賣名冊遞給姜姒“太太,這是明晚拍賣會的拍品?!?br/>
太太喜歡古董,鄭管家得知,明晚拍賣會的拍品是各式各樣的古董,他就告訴了姜姒。
姜姒翻開拍品名冊,她一頁頁翻著,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喜歡的。這時,有一件東西映入她的眼簾。
她心口一顫,一眨不眨地盯著名冊。
這件拍品是民國年間的八音盒。
姜姒對這個八音盒熟悉萬分,就算她閉著眼睛,她也能描繪出八音盒上,每一處細(xì)小的紋路。
因為前世有個人,送了她這份禮物。
姜姒不清楚,為什么她的東西,會出現(xiàn)這個時空的拍賣會上
一瞬間,民國和現(xiàn)代再次交錯。
難道說現(xiàn)在的時空,也是當(dāng)時的延續(xù)嗎
現(xiàn)代歷史書上的民國,就是她當(dāng)年生活過的那個年代。
姜姒怔怔地看著八音盒。
在姜姒的生命里,那個人占據(jù)了極其重要的位置??伤龔奈丛谶@個世界里,見過一張和他相似的面容。
過了很久,姜姒一直坐在那里,她陷進(jìn)了回憶。
她心底的記憶掀開了一層紗,無聲地,一點點漫了上來,逐漸籠罩了她的心臟。
姜姒做了決定。
她明晚要去拍賣廳,無論花多少錢,她都會拍下這個八音盒。
次日夜晚。
夜幕低低垂落,猶如深沉的幕布,城市的燈次第亮起。
拍賣廳入口,燈光璀璨。
內(nèi)部裝飾奢侈昂貴,單單瞥一眼,便是一室浮華。
拍賣廳內(nèi)場。
陸浮笙走了進(jìn)來,今天的拍品名單上,有他修復(fù)的民國八音盒。
所以,他今晚親自來到現(xiàn)場,觀看這場拍賣會。
陸浮笙來到貴賓席,他掃了一眼周圍。
左邊那人梳著油頭,他眼神一冷。
右邊那人的臉型踩中了他的雷點,他輕嗤了聲。
前排的人香水味太濃烈
陸浮笙眼帶鄙夷,然后,他的視線落在一個人身上。
那人穿著紅色的斗篷,斗篷尾擺有些長,堪堪垂落在小腿。
她側(cè)身坐在那里,能看見她如瀑的黑色長發(fā),還有雪白的小臉。
陸浮笙瞇了瞇眼,姜姒今天怎么來到拍賣廳了
剛才那群丑東西讓他眼睛疼,想來想去,姜姒倒是非常合他的眼緣。
陸浮笙低低笑了一聲,朝姜姒走去。
姜姒坐的那排都是空置的,很明顯,她包下了這排的座位。
陸浮笙走到姜姒身旁,他長腿一邁,直接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
姜姒抬眼,看清來人后,她的腳懶懶一橫,脆聲道。
“誰準(zhǔn)你坐在這兒的”
她才不高興和陸浮笙坐在一起。
姜姒嫌棄道“你自己沒有座位嗎這么寒酸啊?!?br/>
聞言,陸浮笙怔了幾秒。
他被罵了,唇邊笑意卻更甚,眼底閃過一絲幽光。
“姜姒,你每次都要惹我生氣,是不是”
姜姒剛要開口,這時,她收到了陸浮笙的氣運(yùn)值,五萬。
她話音一轉(zhuǎn)“我惹你生氣干什么”
“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姜姒朝陸浮笙招了招手。
陸浮笙十分警惕,但他仍靠了過去。
驀地,姜姒踢了陸浮笙的腿一下,她嗓音又嬌又橫。
“誰準(zhǔn)你這么和我說話”
“你再多嘴”姜姒兇巴巴道,“就別坐在這里?!?br/>
陸浮笙氣得牙癢癢,他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
但是他轉(zhuǎn)念一想,他座位旁邊那群人,長相實在入不了他的眼。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情不愿地坐了下來。
陸浮笙斜斜看了一眼姜姒,蒼白艷麗的一張臉,此時帶著冷冷的笑。
“姜姒,你踢得我真疼啊?!?br/>
姜姒看都不看陸浮笙一眼,她雪白的手往旁邊一指。
“你不準(zhǔn)坐我旁邊,往外再挪一個位置?!?br/>
他太吵了。
陸浮笙“”
停頓幾秒,他坐在離姜姒隔了一個座位的地方。
這回,空氣終于安靜了。
這時,第一個拍賣品拿到臺上,拍賣會正式開始。
競價聲接連響起,拍賣品陸續(xù)被拍走,但姜姒一次都沒有舉牌。
姜姒的目的只有一個,拍下八音盒。
她對別的東西都不感興趣。
這時,陸浮笙懶洋洋的嗓音響起。
“這個花瓶顏色太老氣了,玩弄誰呢”
“這幅畫到底是誰修復(fù)的呵,太差勁了?!?br/>
“花五百萬拍了一個手鐲,他們的眼睛是擺設(shè)嗎”
“嘖嘖,這群東西真上不了臺面。”
旁邊那人的聲線非常好聽,但每個字都說得毫不留情。
姜姒原本以為,陸浮笙和她隔了一個位置,他就不會影響到她。
但她現(xiàn)在簡直要被陸浮笙煩死了。
“陸浮笙,你能閉嘴嗎”姜姒不耐煩地嬌聲道。
陸浮笙扯了扯唇,沒再講話。
時間緩緩流逝,拍賣會已經(jīng)進(jìn)行了大半。
這時,一個拍賣品拿了上來。
木質(zhì)的外盒,色澤漂亮,在燈光下透著沉郁的氣息。
拍賣師介紹道“這是民國時期的八音盒,這款八音盒從未在拍賣會上流通過?!?br/>
這是它第一次被拍賣,會帶給收藏家們很大的新鮮感。
“八音盒一開始有些許破損”
拍賣師繼續(xù)說道“但經(jīng)過古董修復(fù)師的修復(fù),幾乎還原了全貌。”
臺下的人看著八音盒竊竊私語。
在八音盒出現(xiàn)的那一瞬,姜姒的視線就直直落了過去。
別人不知道,但是姜姒知道。
八音盒的底下刻著兩個字。
陸和姜。
姜姒和陸少帥大婚那天,陸少帥送給她的新婚禮物就是這個八音盒。
拍賣師繼續(xù)開口“這款八音盒和其他不同,上面雕刻著木質(zhì)的桔梗花,這極為少見
這里的光線分明有些暗,姜姒卻能將上面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瞧得清清楚楚。
八音盒外面雕刻著一朵朵桔?;?,那是陸少帥親手為她雕刻的。
姜姒現(xiàn)在還能想象出,他雕刻桔梗花的樣子。
他一點一點仔細(xì)雕琢著,慢慢地,每片花瓣都蜿蜒著風(fēng)鈴般的弧度,最后,花尖漫上精巧的輪廓。
木頭碎屑在他指縫間滑落,卷在風(fēng)里,像是落了一蓬蓬的青白煙灰。
陸少帥用他那雙拿槍的手,為她雕琢出了幾朵逼真的桔?;?。
花瓣精妙絕倫,看上去與真花別無二致。若有風(fēng)拂過,那股冷香仿佛能入髓一般。
姜姒知道,桔?;ㄓ袃蓪雍x。
第一層含義是永恒的愛,第二層含義是無悔。
不悔相愛,不悔過程,不悔結(jié)局。
這樣的不悔,旁人或許會覺得,這只是一場荒誕的戲言罷了。
但他卻把桔?;淘诹怂麄兊男禄槎Y物上。
姜姒沉在自己的思緒里,久久難以抽離。
這時,拍賣師擰動八音盒的發(fā)條,優(yōu)美的音樂流淌在空氣中。
“這個音樂是李斯特的愛之夢,象征著純真的愛”
姜姒很喜歡這首歌。
民國年間,她經(jīng)常坐在房間里,一遍遍聽著這個音樂。
那時候,房間里落著滿地的碎金日影。
墨綠色的絲絨窗簾敞著,姜姒半倚在刻著玫瑰花藤的椅子上,手里握著八音盒。
她的手觸碰著,上面雕刻的桔梗花。高雅的古典音樂,輕輕地敲擊著她的耳側(cè)。
拍賣廳里,大家都沉浸在音樂之中,誰都沒有說話。
陸浮笙偏頭看向姜姒,他眼底浮起訝然。
他見過姜姒驕縱發(fā)脾氣的樣子,見過姜姒狡黠的樣子,也見過姜姒瞇眼哄騙別人的樣子。
但陸浮笙卻從沒見過姜姒脆弱的樣子。
此時,姜姒的臉色白得似新雪一樣,她眼角隱約泛著清潤的光。
陸浮笙眸光微動。
姜姒她哭了嗎
拍賣廳里的音樂仍在播放,陸浮笙喚了一聲。
“姜姒?!?br/>
但是,姜姒卻好像聽不見似的,她只怔怔地看著臺上的八音盒。
像是陷入了某種遙遠(yuǎn)的夢。
又過了一會兒,八音盒的音樂聲停了。
拍賣師看向臺下“這款民國的八音盒,起拍價500萬?!?br/>
“現(xiàn)在開始競價?!?br/>
這時,一個嗓音響起,傳遍了整個拍賣廳。
“1000萬?!?br/>
價格竟然直接翻了一倍
所有人都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一個穿著紅色斗篷的女子舉牌,很明顯,剛才是她讓助理喊出一千萬的價格。
姜姒對這個八音盒勢在必得,她今晚一定要拍下八音盒。
陸浮笙一瞬不瞬地看著姜姒。
為什么姜姒要拍下這個八音盒
難道今晚她來到這里,就是因為這個
其他人開始競價。
“1100萬?!?br/>
“1300萬?!?br/>
“”
這時,姜姒繼續(xù)舉牌,助理喊出一個價格。
“1800萬?!?br/>
又把價格提升了一個高度。
陸浮笙那張不為萬物動容的臉,此時,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
他的眼眸幽黑分明,只定定看著姜姒。
姜姒今晚來到拍賣廳。
現(xiàn)在她又為了這個八音盒一再舉牌。
姜姒是不是來之前就知道,這個八音盒是他修復(fù)的
陸浮笙忽然想到,姜姒之前投資了陸司越朋友的電視劇,她還帶陸星沉去補(bǔ)習(xí)班。
現(xiàn)在她這么做,也是因為他吧。
陸浮笙忽地開口,問道。
“姜姒,你今晚來到拍賣廳,是因為這個八音盒”
姜姒沒看他,清亮的嗓音落下。
“這個八音盒我勢在必得。”
幾秒后。
陸浮笙忽然笑了,他這一笑,愈發(fā)眉目生香。鴉羽一樣的黑睫顫了顫,投落下魅惑的弧度。
姜姒睨過來,她覺得陸浮笙真是莫名其妙。
但這個眉眼妖異的男人卻依舊在笑。
這時,陸浮笙看向姜姒,他用一種近乎柔和的口吻,輕輕開了口。
“姜姒?!?br/>
“我忽然覺得我好像不怎么討厭你了?!?br/>
姜姒心里哼笑了一聲,她也開了口,用近乎溫柔的聲音說道。
“美人二弟?!?br/>
姜姒臉上笑吟吟的,她一字一句道。
“但我還是很討厭你呢?!?br/>
陸浮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