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一整天, 姜姒都沒出門。
她早早地洗完澡,坐在梳妝鏡前發(fā)呆,有一下, 沒一下地將玫瑰味的身體乳往腿上抹。
上回, 姜姒找保鏢扮演劫匪沒成功,反倒被陸凜將了一軍。
現(xiàn)在她騰出空來,得給陸凜找點事情做。
鏡子前,姜姒的腿搭在一旁的軟墊椅上, 肌膚瑩潤,小腿白得晃眼。
姜姒正在走神想著事情, 手底下忽然觸摸到輕微凸起的觸感。
她低頭看去。
小腿內(nèi)側(cè)有條不易察覺的傷疤, 淺淡得幾乎要消失了。
可是姜姒的視線卻凝住了。
這疤,和她前世疤痕的位置竟然一樣。
姜姒記得很清楚,這道疤痕是子彈擦過造成的。
明明重來一世,但疤痕依舊跟著她轉(zhuǎn)世了。
如果她的疤還在,那陸凜胸口的那道疤痕是不是依舊會存在
思及此, 姜姒給陸凜發(fā)了一條信息。
“你今晚幾點回家”
頭一回, 姜姒這么主動問起陸凜的情況。
陸凜的信息回得很快“應(yīng)該是晚上八點。”
八點整,陸凜的車子準(zhǔn)時抵達(dá)陸宅。
姜姒破天荒出門迎接, 她笑意盈盈地走到陸凜跟前。
過分熱絡(luò)的態(tài)度, 不禁讓人懷疑, 她心里在打著什么算盤。
陸凜挑了下眉“找我有事”
姜姒心想,她總不能明說, 她想扒開他的衣服看看吧
姜姒眼睛一轉(zhuǎn)“你今天累了吧,快去洗個澡?!?br/>
沉默了幾秒, 陸凜凝視著姜姒, 她這么主動把他叫回家, 只是讓他回家洗澡,這不可能。
陸凜很識趣地沒有拆穿她,低低地應(yīng)了聲好。
看著陸凜進(jìn)了房間,姜姒才狀似無意地問了一聲“鄭管家,先生洗澡一般需要多少時間”
這個問題太過突然,鄭管家有點懵。
他怔怔地說出了一個數(shù)字。
姜姒點了下頭,幫自己圓場“鄭管家,你現(xiàn)在這個表情,一定是想多了吧?!?br/>
“至于我為什么問呢”
“先生經(jīng)常工作到很遲,洗澡時間太長容易暈倒?!?br/>
姜姒忽悠成功后,才施施然地上了樓。
剛關(guān)上房門,她迅速在手機上定了一個鬧鐘,在陸凜洗完澡的前五分鐘,她就去提前蹲點。
陸凜的房間和姜姒隔得不遠(yuǎn)。
她算準(zhǔn)時間,鬧鐘一響,立即從房間里出發(fā)。
姜姒躡手躡腳,她特地放輕了腳步。
沒走幾步,就到了門口,姜姒湊近了一些,想要辨認(rèn)里面的動靜。
姜姒剛側(cè)過頭,就和鄭管家對上了視線。
兩人都僵住了。
鄭管家拿了泡好的玫瑰花茶,準(zhǔn)備上樓給姜姒。
沒想到,樓梯才剛走一半,他就發(fā)現(xiàn),姜姒的手搭在陸凜房門上。
姜姒整個人靠著房門,差點都要貼上去了。
鄭管家眨了下眼,立即移開了視線。
他這是要壞太太的大事啊
鄭管家手忙腳亂地拿起茶托,飛速往樓下跑。他的背影慌亂異常,幾乎都快跑出了殘影。
下樓后,鄭管家還叫來了全部傭人,耳提面命。
所有人都退遠(yuǎn)些,不準(zhǔn)靠近主宅。
姜姒想叫住鄭管家解釋,可又怕聲音太響會露餡,只能背下了這個黑鍋。
她瞇起眼,盯著房門。
今晚,她勢必要看清陸凜身上的傷疤。
主宅很安靜,徹底沒了人。
姜姒不顧形象,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怕聽不清楚,她甚至悄悄地把陸凜的房門拉出了一條縫。
浴室里的水聲忽然停了,她聽到了門打開的細(xì)微聲響。
姜姒眼睛一亮,看來陸凜洗好澡了。
姜姒掩好了門,心里默念著。
三、二、一。
數(shù)完三秒,姜姒毫無預(yù)兆地推開房門,快速掃了眼房間。
陸凜剛走出浴室,他身上還籠著裊裊的霧氣,頭發(fā)被浸濕,仍然在往下滴著水。
身量頎長挺拔,原本凌厲的眉眼沾上了水汽。
柔和了他冷峻的氣質(zhì)。
而姜姒注意到了最關(guān)鍵的一點,陸凜身上的浴袍遮掩得極好,別說胸口了,連胸膛都沒露出幾分。
姜姒越想越氣,她在外面蹲守了這么久,還被鄭管家誤會了
現(xiàn)在,居然一無所獲。
姜姒兇巴巴地質(zhì)問“誰讓你穿上浴袍了”
明明偷看的人是姜姒,她卻反過來責(zé)備陸凜。
陸凜一眨不眨地盯著姜姒。
他倏地勾了下唇角“怎么我應(yīng)該不穿嗎”
姜姒沒回答。
她盯著陸凜的胸口,險些要把他盯出洞來。
如果說,姜姒的視線可以化成實質(zhì),陸凜懷疑,她甚至能當(dāng)場命令那件浴袍消失。
她目光灼熱,但是手卻沒有伸出半分,倒是極有修養(yǎng)。
姜姒的思維很跳躍,立即想到了解決方法。合上房門前,她朝陸凜勾了勾手指。
她嬌聲嬌氣地命令他“換好衣服后,你來我的房間?!?br/>
姜姒補了一句。
“還有,不準(zhǔn)你穿太多。”
這句話頗有歧義,再加上兩人此時的處境,更覺得微妙。
姜姒像是強取豪奪的驕縱大小姐,她讓陸凜主動洗干凈送上門。
說完,姜姒直接扭頭走人。
陸凜失笑,低低的笑聲落在安靜的房內(nèi)。
旁人或許會誤解姜姒,但是陸凜知道,她一定有別的意圖。
五分鐘后,姜姒的房門被敲響。
姜姒驕矜地回了一句“進(jìn)來吧?!?br/>
陸凜推開房門。
這算是他第一次踏進(jìn)姜姒的房間。
姜姒坐在沙發(fā)上,清瘦的背脊挺得很直,她環(huán)起了胳膊,倨傲地仰頭看向陸凜。
她拍著沙發(fā)的另一側(cè)“坐吧?!?br/>
這一瞬間,姜姒仿佛化身成了那個強取豪奪的霸道大小姐。
陸凜只穿了一件白襯衫和黑褲,簡單干凈。
他收斂了所有的鋒芒,按照姜姒的要求,在她的身側(cè)坐了下來。
陸凜身上有淡淡的干燥氣息,飄進(jìn)姜姒的鼻間。
像是太陽的味道。
密閉的房間,孤男寡女獨處一室。
暖色調(diào)的燈光,晦暗不明。
原本氣氛應(yīng)是旖旎曖昧的,可姜姒忽然伸出腳,毫不客氣地放在了陸凜的腿上。
她脆軟的聲音落進(jìn)空氣。
“我走了太多路,腿疼,你幫我按?!?br/>
陸凜的眼神閃了閃,竟沒有反駁姜姒。
他把手放在她的小腿上。
陸凜的手心溫度很燙人,姜姒的小腿透著一絲涼意。
仿佛一塊沁涼的美玉落進(jìn)了火焰里。
一熱一冷,一硬一柔。
陸凜放輕了力道,揉著姜姒的小腿。
可姜姒本意不在此,借著陸凜捏腿的間隙,她的腿極不老實地晃來晃去,好幾次踢到了陸凜的胸口。
姜姒想借機把陸凜的襯衫扣子踢開。
為了驗證陸凜的身份,她可謂是煞費苦心。
但現(xiàn)實比較殘忍,姜姒的腳晃了好幾次,都沒能把陸凜的襯衫扯下來。
耐心耗盡,姜姒逐漸煩躁。
此刻,陸凜忽然抬眼看向姜姒。
他聲音低沉,不乏調(diào)侃“聽鄭管家說,夫人一整天都沒出門?!?br/>
這也就意味著,姜姒那句“她走了很多路”,只是托詞。
聞言,姜姒不開心了,她猛地縮回腳,纖潤的肌膚從陸凜的手心滑了過去。
她伸出腳,輕輕踹了陸凜幾下。
語氣極為驕縱任性。
“我說我腿疼,就是腿疼”
姜姒在氣頭上,控制不好力道,時輕時重,差點踹到不該踹的位置。
這時,陸凜低哼了一聲,驀地伸出手,抓住了姜姒的腳踝。
她的腳踝極細(xì),陸凜的手掌牢牢將其握緊。
當(dāng)陸凜再次出聲時,冷感的嗓音變得有些啞“你別亂動。”
姜姒毫無察覺,而是緊盯著陸凜的胸口。
她嬌聲道“把你襯衫的扣子解開?!?br/>
陸凜微微一怔。
姜姒心想,她都做到這種地步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手把陸凜的衣服扒了。
今晚,陸凜的衣服,她非脫不可
姜姒忽然傾過身,小手拽住了陸凜的胸口,準(zhǔn)備扯開領(lǐng)口。
她的腿半跪著,動作很是粗魯。
陸凜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夫人,你今晚是不是太熱情了些”
姜姒動作一停,抽空檢查了他們現(xiàn)在的姿勢。
她在上,陸凜在下。
陸凜拽緊了他的衣服,而她的手卻牢牢抓著扣子,要把襯衫往兩邊撕開。
活脫脫是不可描述的直播現(xiàn)場。
即使姜姒臉皮厚,也忍不住紅了耳根。
熱氣緩緩攀上她的臉側(cè)。
燈光下看美人,明眸皓齒,眼目含光。
陸凜心神一凜。
姜姒默默地收回了手,支支吾吾地開口“那我不動手,你自己解開。”
這話怎么聽上去,也不對勁呢。
陸凜半坐起身,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剛才的恍神。
下一秒,陸凜的手放在了紐扣上。
一雙手修長清瘦,指節(jié)分明,像是隆起的尖銳山脊,如同他一般凌厲冷漠。
而此時,那雙手正在順從地解著扣子。
迎著燈光,姜姒靠近,暖黃的光線下,細(xì)小的絨毛也清晰可見。
她的呼吸輕輕撓了陸凜一下。
灼人又惱人。
陸凜身子緊繃,錯開了眼。
姜姒卻得寸進(jìn)尺地伸出手,觸到了陸凜心口的那道傷口。
印記很淡,卻還是能看清原本的模樣。
那是一個彈孔的形狀。
她果然沒有猜錯。
姜姒呼吸一緊,這個彈孔是前世陸望為她留下的。
為了救她,陸望替她擋了一槍,那時,子彈離心口很近,他昏迷了整整三天才蘇醒。
姜姒急聲問“這個痕跡是怎么來的”
打量著她的焦急神色,陸凜淡聲回答道“從出生以來,就存在了?!?br/>
話音落下,姜姒怔怔地盯著陸凜。
看到陸凜心口的痕跡時,她才真正確定,陸凜就是陸望。
姜姒總有種預(yù)感,她的重生,一定也和陸凜有關(guān)。
陸凜換了皮囊,換了脾性,失去了和她有關(guān)的全部記憶。他輪回轉(zhuǎn)世,喪失一切,也是為了她嗎
如果說,陸凜因為她而被封鎖。
那么,是不是只有她才能喚醒陸凜塵封的記憶
民國時,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讓他們有了再一世延續(xù)的機會
陸凜瞧見姜姒在發(fā)呆,她的目光無意識地落在他的心口,墨黑的瞳仁像是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他深吸了一口氣。
陸凜不動聲色地合上了襯衫,點了一下她的眉間“你把我的衣服脫了,還在發(fā)什么呆”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姜姒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因為系統(tǒng)的限制,姜姒又不能直接告訴陸凜,她今晚真正的意圖是什么。
姜姒皺著眉,故作嚴(yán)厲地威脅陸凜“我警告你,千萬別想多,我只是想確定一些事情罷了。”
“所以,這疤有什么意義嗎”
陸凜直覺敏銳,他察覺到,姜姒的異常是因為他胸口這道疤。
疤痕伴隨他多年,陸凜差點都要忘記了它的存在。
現(xiàn)在被姜姒這樣提起,他仿佛看到了,傷疤背后的另一層深意。
姜姒輕哼了聲,別開視線“想知道答案,你就自己去找吧,我要睡覺了。”
達(dá)成目的后,姜姒下了逐客令。
陸凜半點沒動怒,慢條斯理地站起身。
“夫人,晚安?!?br/>
看見房門合上,姜姒才收回視線。她下意識查看了一下系統(tǒng)面板。
剛才短短半個小時,陸凜就整整100萬氣運值
她還以為陸凜有多淡定呢,他表面上云淡風(fēng)輕,心情居然波動得這么厲害。
姜姒的心跳漏了半拍。
方才,陸凜的氣運值是喜歡吧
陸浮笙工作室。
民國的那副畫像,已經(jīng)被他全部修復(fù)好了。
燈光下,陸浮笙小心翼翼地拿起畫像,光映亮了薄薄的紙張。
他的視線落在那張畫上,一直沒有移開。
新娘的臉熟悉而清晰,陸浮笙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畫像上的新娘,竟然和姜姒長得一模一樣
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離奇了。
過了很久,陸浮笙的心情還是久久難以平靜。
他心里思索,這分明是民國的畫像,而上面的新郎新娘,也是民國時期的一對夫妻。
姜姒又不屬于那個年代,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畫像上
陸浮笙皺著眉,仔細(xì)打量起畫像上新郎的面容。
新郎的臉,和他的大哥陸凜截然不同。
新娘是姜姒。
新郎卻不是他大哥。
陸浮笙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他又想到,姜姒好像一直很喜歡民國的東西,或許,她確實和那個年代有著很深的淵源
按照姜姒的年齡,她不可能從民國一直活到了現(xiàn)在。
那么,只剩下一個可能。
姜姒輪回轉(zhuǎn)世了。
她重生在這個年代,但是還保留著上一世的記憶。
這也解釋了,她為什么會對民國情有獨鐘。
這件事情完全超過了陸浮笙的認(rèn)知范圍,他決定拿著這幅畫像,去找姜姒問個清楚。
陸浮笙把畫像裝在盒子里,他開車前往陸家。
到了陸家門口,陸浮笙瞥了一眼,他沒進(jìn)去。
姜姒坐在沙發(fā)上,空氣中響著夜來香,她半闔著眼,認(rèn)真地聽著。
桌上放著一個民國八音盒,顯然姜姒剛剛在把玩八音盒。
陸浮笙心情復(fù)雜,姜姒真的很喜歡民國的東西。
看到陸浮笙站在門口,鄭管家問道“二少爺,你”
陸浮笙修長的手抵在唇間,無聲地?fù)u頭。
他準(zhǔn)備再觀察一下姜姒。
鄭管家走了進(jìn)去,把一個黑色的盤子放在姜姒的面前。
黑布掀開,里面躺著一把金色的弓箭。
鄭管家開口“太太,這是您定制的弓箭?!?br/>
姜姒倏地睜開眼,她拿起弓箭,輕挑了下眉。
民國的時候,她就很喜歡射箭。于是,她特地讓鄭管家找人定制了弓箭。
姜姒忽然察覺到,仿佛有人在看著她。
她壞笑了一聲,拿起一支箭。她倏地挽弓,箭頭指著門口的人。
空氣中,響起一道嬌滴滴的聲線。
“美人二弟,你看夠了嗎”
陸浮笙沒想到,姜姒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他了。
他坦然地走了進(jìn)來,悠悠笑了“你喜歡射箭”
姜姒慢悠悠地放下弓箭,支了支下巴“是挺喜歡的?!?br/>
看了姜姒幾秒,陸浮笙心情復(fù)雜地問了一句。
“姜姒,你很喜歡民國的一切嗎”
姜姒覺得,陸浮笙的話真是莫名其妙。
她翹了翹唇“有什么問題嗎”
睨了一眼陸浮笙妖艷的眉眼,姜姒狡黠地笑道。
“你長得比女人還漂亮,我有說什么嗎”
陸浮笙“”
想起今天來的目的,他按捺住情緒。他看著姜姒,認(rèn)真問了一句。
“姜姒,你相信有輪回轉(zhuǎn)世嗎”
聞言,姜姒怔了一怔。
陸浮笙一直打量著姜姒的神色,聽到這個問題,她好像遲疑了幾秒。
他正打算把畫像給姜姒看,這時,姜姒的聲音響起。
“如果有輪回的話,美人你上輩子一定是寵妃吧?!?br/>
陸浮笙的臉一黑。
這時,鄭管家走進(jìn)來,臉色擔(dān)憂“太太,門外來了一個人,她說她是二少爺?shù)奈椿槠??!?br/>
陸浮笙驀地抬頭,他眼底閃過厭惡。
姜姒饒有興致地看了陸浮笙一眼,嬌聲道“美人二弟,原來你還有未婚妻啊?!?br/>
不知道陸浮笙想到了什么,他幽黑的眼神暗了幾分。
半晌,他譏諷地笑了。
“我母親給我和郁華苓定下了口頭婚約,我可從沒有承認(rèn)過,她是我的未婚妻?!?br/>
這時,鄭管家眉頭緊皺地走進(jìn)來。
“太太,郁華苓一直在外面鬧,她說”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陸浮笙,輕聲道“她說,讓二少爺從陸家滾出來,不然今天她就不走了?!?br/>
聞言,陸浮笙妖艷的眼底閃過更深的厭惡。
“你未婚妻一直都是這個性子”
姜姒好奇地問道。
看了姜姒一眼,陸浮笙不自覺收了脾氣,朱唇輕輕吐出一句話。
“她的性子跋扈,還喜歡收集各種恐怖的東西?!?br/>
陸浮笙低低笑了聲,眼眸卻毫無波瀾。
“五彩斑斕的蛇、巨型蜘蛛、恐怖玩偶”
妖魅的眼眸掃了姜姒一眼,陸浮笙自嘲地開口“姜姒,你知道她為什么想和我定下婚約嗎”
“因為”陸浮笙面無表情地勾唇,“她想把我當(dāng)成一個玩偶,收藏在她的房子里。”
姜姒訝然“你未婚妻的癖好,真是有夠特殊的啊。”
這時,鄭管家匆匆走進(jìn)來,他臉上帶著薄怒。
“太太,郁華苓又說了過分的話?!?br/>
他深吸了一口氣,復(fù)述了郁華苓的話。
“郁華苓說,陸太太真是好手段,像陸浮笙這樣不著家的人,現(xiàn)在竟然待在陸家?!?br/>
“一定是陸太太用了卑劣的方式,抓住了陸浮笙的把柄。”
聽到郁華苓越說越過分,陸浮笙皺起精致的眼角,他站起身,呵笑了一聲。
“我去把她趕走?!?br/>
姜姒忽然慢悠悠道了一句。
“站住?!?br/>
陸浮笙腳步一頓,姜姒施施然地理了理旗袍,語氣有些冷。
“誰準(zhǔn)她在陸家門口放肆的”
“她惹我生氣了”姜姒沒什么表情地扯了唇,“那我就讓她更不暢快?!?br/>
聽到這句話,陸浮笙心一跳。
他偏頭,看著姜姒半抱著臂,從他身邊經(jīng)過。
陸浮笙鴉羽般的睫毛,輕輕一顫。
姜姒她是在為自己出頭嗎
按捺下心底的情緒,陸浮笙把畫像小心地放下,他準(zhǔn)備等會再告訴姜姒這件事。
他抬步,跟在姜姒后面,走了出去。
一道道門開了,郁華苓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陸浮笙,你給我出來”
自從陸浮笙回國后,他就一直沒有回來。
郁華苓在國外待不住了,她干脆也回到國內(nèi),來找陸浮笙。
得知陸浮笙來了陸家,她直接殺到了陸家。
一直沒見到人,郁華苓語氣帶著諷刺。
“陸太太一直不出來,是因為長得太丑,不敢露面嗎”
“你閉嘴”
保鏢們生氣了。
鄭管家氣得全身發(fā)抖“你太過分了,你立馬向太太道歉”
聽到這句話,陸浮笙沉下好看的眼眸“郁華苓,誰準(zhǔn)你這么說陸太太的”
郁華苓抬頭,剛要說話,她微微一怔。
前面走來一個人,她被簇?fù)碓谥虚g。她穿著旗袍,眉眼精致,氣質(zhì)出眾,比民國畫報里的明星還要好看。
郁華苓愣住“你是陸太太”
原來,陸太太竟然這么好看嗎
姜姒瞇了瞇眼“你剛才說誰丑嗯”
不知道為何,郁華苓有些慌了。
她平定下情緒“雖然你不丑,但你留下陸浮笙,就是你不對”
姜姒不耐煩和郁華苓講話,她瞥了鄭管家一眼,脆聲道“我的箭呢”
郁華苓愣住,什么箭
鄭管家恭敬地把金色的弓箭,放到姜姒的手里。
看到這個場景,郁華苓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竟然是真的弓箭
姜姒歪頭,朝郁華苓笑了笑“初次見面,我送你三個見面禮。”
下一秒,姜姒微微側(cè)身。
她熟練地挽弓,冷箭上弦,“錚”地一聲,第一支箭破開空氣,直直朝郁華苓而去。
郁華苓震驚,她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那支箭已到了她的面前,擦過了她的衣袖,割裂了衣料,箭直直釘在了地面上。
郁華苓害怕極了,她沒想到,姜姒竟敢真的對她射箭。
她聲音顫抖著。
“你瘋了”
看到這一幕,其他人皆屏住了呼吸,而姜姒依舊輕輕巧巧地笑了。
她再次挽弓,疾速射出了第二支箭。
第二支箭呼嘯而來,速度愈加快了。這次,箭巧妙地擦過郁華苓的肩膀,未傷她分毫,卻足夠駭人。
郁華苓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她不小心摔在地上,滿臉盡是恐慌。
剛才的氣勢全無。
姜姒嗔怪道“你躲什么呀,還有最后一個禮物呢?!?br/>
第三支箭撕裂空氣,空中響起破風(fēng)而來的冷冽聲響。
郁華苓不敢再看,她嚇得閉上了眼。
“錚”地一聲后,空氣驀地安靜了。
郁華苓顫巍巍地睜開眼,第三支箭深深地釘在她的腳前。
不遠(yuǎn)不近,恰好一寸。
光線照亮了箭柄,尾部刻著一個明晃晃的字。
姜。
郁華苓怔怔地抬頭。
耀眼明亮的日光下,姜姒垂眼,懶懶地把玩著弓箭。
光線映亮了金色弓箭,流光溢彩。
弓箭輕輕抵在姜姒的掌心,她微微偏頭,仿佛一朵美而犀利的玫瑰。
姜姒睨著郁華苓,她漫不經(jīng)心地吹了吹掌心。
“好玩嗎”
郁華苓害怕地顫了顫。
姜姒歪著頭,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郁華苓,嬌脆的嗓音落下。
“要不要再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