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聽話
沈?yàn)t海微笑看向許秋音,笑盈盈的對她說:“捧花小姐,你想怎么處理這幫東西,你說,我?guī)湍戕k,免得臟了你的手。”
許秋音激動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她側(cè)過頭,終于肯看向沈?yàn)t海,清澈無辜的眼神有些遲疑。
沈?yàn)t海滿眼期待的和許秋音對視,被她那雙亮晶晶的小鹿一樣的眼睛打動投,心想只要是她的要求,他全都滿足。
猶豫幾秒,許秋音咬了咬蒼白的唇,謹(jǐn)慎的低聲問沈?yàn)t海:“你真的會幫我?”語氣很認(rèn)真。
“會。”沈?yàn)t海果斷地回答,唇上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加深,“只要是你開口,我一定會幫你。”
許秋音見沈?yàn)t海不像撒謊,而且剛才要不是有沈?yàn)t海在,這群混混也不會乖乖求饒。
她似下了很大地決心一般說:“那我就相信你一次。”說話的同時,噙在眼角的淚掉落下來,格外惹人疼惜。
沈?yàn)t海看了心頭隱隱難受。她總是能把他的保護(hù)欲拉到滿格。
沈?yàn)t海笑容明媚溫暖,信誓旦旦道:“我發(fā)誓,你絕對不會信錯人。”眼底地寵溺堆了一層又一層。
許秋音轉(zhuǎn)眼看向光頭男,眼神冷酷又駭人,像一頭發(fā)怒的小老虎,咬牙切齒道:“他們剛才打了寧寧,我要打回去。”奶兇奶兇的樣子逗得沈?yàn)t海差點(diǎn)笑出聲來。
“剛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都是誤會啊……”光頭男見情勢不妙,趕緊求饒。
沈?yàn)t海一個犀利的眼神飛向身旁的何煥,何煥立刻用手比了個ok,讓服務(wù)生把保安叫來,將那群混混帶了出去。
“秋音,這么晚還把你折騰出來了,我真的很對不起你。”薛寧寧別提多愧疚了,她說完蹲下身一陣嘔吐。
“你怎么了?”許秋音焦急又擔(dān)心,想去扶薛寧寧,被薛寧寧用胳膊攔住:“你別過來,會弄臟你衣服的,我就是喝多了,剛才被那群混蛋灌酒了。”
“沒事沒事,那幫人渣我?guī)湍憬逃?xùn)。”何煥笑嘻嘻的說,彎身將醉酒的薛寧寧架了起來,識趣地將薛寧寧架走了。
許秋音立馬急了,她追上去,被沈?yàn)t海攔住,沈?yàn)t海微笑安撫她道:“你別擔(dān)心,我這個朋友辦事很周到,他一定會安安全全把你的朋友送回家的。”
“不用他送。”許秋音無比堅(jiān)決的說,她繞過沈?yàn)t海,態(tài)度強(qiáng)硬地追出去,卻看見薛寧寧已經(jīng)上了何煥的車。
許秋音直接沖到大馬路上,不停用手敲打何煥的車窗,氣憤不已地大聲喊:“你把寧寧放下來。”
何煥一臉無奈地向站在許秋月后面的沈?yàn)t海求救,沈?yàn)t海拉住許秋音的細(xì)弱的胳膊,輕而易舉地將她從馬路上拉回步行街上,又擔(dān)心又生氣的訓(xùn)斥她:“你這么做很危險,萬一有車撞過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不用你管。”許秋音毫不客氣的吼回去,再抬眼,何煥的車已經(jīng)開走了。
她立刻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報警,被沈?yàn)t海一把奪下,他有些氣惱地皺眉,神情卻異常無奈,“我既然向你承諾,會把你的朋友安全送回家,我就一定說到做到。相信我,好嗎?”
換成其他人任何,他可沒有這好脾氣。
許秋音無比嫌棄地甩開沈?yàn)t海的手,她戒備地后退幾步:“我憑什么相信你?”
這話直接把沈?yàn)t海給激怒了。
“就憑我剛才幫了你。如果我是壞人,我會幫你嗎?”沈?yàn)t海理直氣壯的和許秋音對峙。
許秋音冷酷無比道:“那幫混混是壞得很低級的人,而你,是虛偽的壞人,婚禮上,你騙我說捧花是新娘的,其實(shí)根本不是,我已經(jīng)相信過你一次了,現(xiàn)在我不會再相信你。”
說罷,她眼含不屑的看著沈?yàn)t海,神情卻格外天真無邪:“你和那幫混混有什么區(qū)別?他們糾纏我,你也來糾纏我,在大馬路上和我拉拉扯扯,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沈?yàn)t海啞口無言。
沈?yàn)t海低聲嘆氣,“我真的不是壞人,也不會傷害你,婚禮上對你撒謊的事情,確實(shí)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他的道歉很誠懇。
他盯著她冷漠的臉龐,小心翼翼的問:“現(xiàn)在,你可以再信任我一次,讓我送你回家嗎?”說完把手機(jī)遞還到許秋音面前。
鬧了半天,都快凌晨一點(diǎn)了。
許秋音一把將手機(jī)拿走,“我不會再相信你。”一字一句又戒備又冷淡。
“可是我剛才在酒吧確實(shí)幫了你不是嗎?而且我也向你道歉了,這還不夠有誠意嗎?”沈?yàn)t海脾氣也上來了,但他懂得克制,不會像許秋音一樣把情緒都寫在臉上,更不會直接發(fā)火。
“你剛才幫我,我很感謝你。”許秋音冷冰冰的看著他,“但這和你騙我,糾纏我,還擅自做主把我的朋友帶走了,是兩碼事。”許秋音情緒激動過頭,她眼前一陣眩暈,又站在風(fēng)口被吹了半天,只覺得渾身泛寒,只見她臉色蒼白,嘴唇也跟著泛白,身體打晃,仿佛一朵較弱的小白花在狂風(fēng)中搖曳。
“你怎么了?”沈?yàn)t海很擔(dān)心她,卻又不敢貿(mào)然上前,剛才手被她甩開過,他明白她很反感和他有肢體接觸。
許秋音不理會沈?yàn)t海,她一臉痛苦地蹲在地上,額角冒出冷汗。
“秋姑娘,我找了你好久。”馮叔急急地趕到許秋音身邊,他見許秋音情況不對,立刻說:“秋姑娘你是不是難受了?我馬上去開車送你回家。”
話音未落,許秋音已經(jīng)倒在冷冰冰的地磚上了,她身子蜷縮,雙手捂著胃部,虛弱不堪的低聲喊:“胃好疼。”眼淚從眼角滑落。
沈?yàn)t海當(dāng)機(jī)立斷,直接將她抱起來,不顧馮叔道:“都這個時候了,難道不應(yīng)該送她去醫(yī)院嗎!”快速將她放到車后座上,然后迅速開車往醫(yī)院趕。
馮叔只得開車跟在后面。
“我不去醫(yī)院,我不去醫(yī)院。”車后座上,許秋音忍著劇痛掙扎,一想到要去醫(yī)院的急診面對那么多陌生人,她就渾身顫抖不止。
小時候她經(jīng)常去醫(yī)院,她討厭醫(yī)院的味道,討厭那些醫(yī)生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她看。
這次沈?yàn)t海絕不會由著她胡來了。他聯(lián)系了某醫(yī)院的院長,安排好了一切。
后視鏡里,沈?yàn)t海眼神突然地震,他看到許秋音竟然伸手去開車門,幸虧被他及時發(fā)現(xiàn),將車門上鎖,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氣惱地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無奈地吼了她一句:“你為什么就是不能乖乖聽話呢!”
她明明是那么柔弱的一個女生,性格卻出奇的剛烈,寧可和他拼個魚死網(wǎng)破,也不肯接受他的一點(diǎn)點(diǎn)好意。
“我不去醫(yī)院,我恨你!”許秋音淚流滿面地用氣音朝他發(fā)火。她的精神又一次崩潰了。
沈?yàn)t海這次沒受她的威脅,到了醫(yī)院,周圍都是來看病的人,許秋音渾身顫抖不止,她驚恐地用顫抖的手去拉沈?yàn)t海的衣袖,邊掉眼淚邊弱弱的說:“這里人好多,我害怕。”
她突然示弱,沈?yàn)t海訝異地愣了一下,低聲安撫她說:“那你把眼睛閉上就看不見人了。”
“你帶我走,我求你帶我離開這里。”許秋音像個小孩子一樣哀求他。
她含淚的眼睛在顫抖,他看得出來她沒撒謊,她是真的害怕。
他心疼她。
沈?yàn)t海扯下外套蓋在許秋音的頭上,“這樣你就看不到周圍的人了。”
“唔……”衣服上都是他的味道,直接撲過來,許秋音實(shí)在沒忍住,吐了出來,弄了沈?yàn)t海一身。
沈?yàn)t海顧不上,先把她送到急診交給護(hù)士,護(hù)士對他說:“請你說一下病人的情況?”
沈?yàn)t海仿佛沒聽見,他滿腦子都是許秋音驚慌落淚的神情,看了看人滿為患的急診大廳,他直接上去把許秋音病床邊的簾子拉起來,盡量減少周圍的喧鬧。
他記得她說她怕人多。
一陣折騰之后,沈?yàn)t海坐在安靜的單人病房里,病床上,許秋音安靜的睡著,她瘦弱的手腕上插著針頭。
門外有人敲了敲門,沈?yàn)t海輕聲開門出去。
來人是醫(yī)院的主任,沈?yàn)t海來之前和院長打過招呼,自然要給許秋音最好的待遇。
主任告訴他:“病人問題不大,是急性胃痙攣,外加上有點(diǎn)低血糖,幸好你送來得及時,待會打完吊瓶就可以出院了。”
沈?yàn)t海緊繃的心緩緩放松,松了口氣道:“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