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女人篇
寧馨兒的喜宴設(shè)在東門的一家知名酒店,招待的規(guī)格當然是非同一般的酒樓飯店可比,服務員都穿著靚麗的制式服裝來回穿梭著,服侍周到,體貼入微,真讓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唐小婉留意了一下,大約是擺了有三十席的樣子,滿滿當當?shù)恼紦?jù)了整個大廳。大廳上方掛著五彩繽紛的氣球,周圍飄著彩帶,在主人席的正方,有大紅鍍金色的囍字,兩邊各雕刻有一條龍,一只鳳,偶意龍鳳呈祥的意思,一派歡樂喜慶的景象。
寧馨兒這新娘子,就穿著潔白的婚紗,化著厚厚的濃妝,臉上堆著微笑挽著新郎官,站在門口處迎客,一幅小女人幸福陶醉的樣子。
唐小婉大為慨嘆不已,自己剛剛掙脫了婚姻的束縛,而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說討厭男人,反感婚姻約束的女人,卻義無反顧地沖進結(jié)婚的殿堂,這世事,真是無常得可以,讓人有些啼笑皆非了。可自己不也是剛出來,又想進去的嗎?也許婚姻真如那一個作家錢鐘書先生所一語言中的,城里的人想出來,城外的人想進去,進進出出的,就這樣消耗去生命中那短短的幾十年光陰?
寧馨兒模樣不錯,性感而妖嬈,是那一種讓男人一看,就會產(chǎn)生欲望的女人,所以才會在感情受到傷害后,有資本游戲人生,同時周旋在幾個男人之中。可這女人再怎么的不安分,到了一定的年紀,也總希望有個歸屬的吧?這就是女人的心態(tài),在外漂浮的時間久了,累了倦了,自然而然的,就想有個家,回到那種簡簡單單,計算著柴米油鹽的平淡日子。
不過寧馨兒找的這一個人,聽說是一富家子弟來的,雖然其貌不揚,但出手大方得很,身家也有幾千萬,寧馨兒嫁過去后,自然不用像其他人一樣費心計算什么柴米油鹽了。這寧馨兒倒真會算計,婚姻其實就應該實際一些,空談什么感情,不單顯得自己白癡,最終也容易受到傷害。
郎才女貌啊!有些來賓違心地恭維這一對新人。
唐小婉恰好在旁邊聽見了,笑了笑,心想是‘郎財女貌’才對,恭維的人不臉紅,聽著的人也挺受用,這倒也是各得其所,兩相便宜了。
說是七點入席,卻一直等到接近八點來賓才基本來齊,入席前,照例會有一個簡短的儀式,那就是在主持人的主持下,問雙方以后無論是什么貧困疾病,是否愿意與對方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唐小婉覺得這話是問得多余了一些,以后的事情誰知道呢?即使兩人有愛,愛著的也只是現(xiàn)在的彼此,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誰也不知道,誰會比誰先變心,也不可能清楚。
而且夫妻間,一旦有了貧困或疾病的問題,難保不會出現(xiàn)問題,自己與余寶標之間,不也是如此的嗎?雖說大部分因為感情上的因素,其實也夾雜著經(jīng)濟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嫌棄余寶標沒有出息,就不會發(fā)生什么矛盾,如果沒有發(fā)生什么矛盾,余寶標也不太可能完全聽信那老太婆搬弄的一些是非,也不至于他在外面從其他女人身上找慰藉。貧賤夫妻百事哀啊!這古訓,怎么自己到現(xiàn)在才明白呢?
也許處在圍城的境地時,自己是糊涂著的,一踏出這圍城,許多道理反而清晰明白了不少,這就是圍城內(nèi)外的區(qū)別了。唐小婉覺得自己離了婚后,比離婚前更能理智地思考一些問題,這些問題一直困擾了自己許久,如今雖說也無法完全擺脫,起碼也看得通透了一些,不會如以前一樣執(zhí)著,死鉆牛角尖了。
男女一旦到了擺酒席這一境地,當然是有點勾搭成奸的意思,哪有可能會說不愿意的?既然愿意,那就互相為對方戴上結(jié)婚戒指,然后是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對拜,喝交杯酒。主持人循例弄了一兩個小節(jié)目,調(diào)節(jié)現(xiàn)場氣氛,之后就是要求這一對新人深情激吻。
新娘和新郎起初皆忸忸捏捏的,不肯當眾表演,于是主持人鼓動來賓起哄,在眾人的起哄聲中,這一對新人也只好乖乖就范,激吻了一分多鐘。
唐小婉突發(fā)奇想,不知道這寧馨兒這一吻,是不是吻到了滿嘴鈔票的味道?
在眾人的哄堂大笑聲中,結(jié)束了這一儀式,眾人皆各歸其席。
穿著靚麗服裝的服務員端著盤子魚貫而入,來回穿梭著,先主席,后次席,依次擺上一道道的菜肴。
酒席挺豐盛,美酒佳肴盡出,龍蝦鮑魚魚翅燕窩什么的當然少不了,一些菜肴更是叫不什么名稱來,但吃著口感不錯,唐小婉猜想也是不便宜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著人家喜慶熱鬧,因而襯托自己孤寂的心境,唐小婉也就隨意夾了幾筷子,然后就索然無味,停筷聽旁邊幾個女人的東家長西家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