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女人篇
透過已經(jīng)讓淚水模糊的視線,唐小婉依稀辨認得出,車子正行駛在深南大道上,這個時候雖然不是高峰期,但車流還是不少,車燈與路燈互相交織著,幻化著,恍若人間的天堂,繁華,輝煌。
可唐小婉卻覺得這繁華和輝煌皆是假象,這假象下面還潛伏著浮躁,茫然,無奈,或許還有丑惡?怪不得人家會說天堂在左,深圳在右。怪不得人家會說你愛一個人,就讓他來深圳;你恨一個人,也讓他來深圳,這深圳注定是一個光怪陸離,變幻莫測的城市,人和人之間,經(jīng)常演繹著不同版本的悲喜劇。
敢情自己這是穿梭在天堂和地獄之間了?
劉小珊安慰了唐小婉幾句:“你也別想得太多了,想得多也未必有用,是不是?我猜這張文龍啊,肯定是在感情上受了創(chuàng)傷,現(xiàn)在對所有的女人都一樣,都會防著一點,要不,你說他離婚都那么長時間了,干嗎不結(jié)婚?再說,男人有時候就喜歡玩玩深沉,不見得他對你沒有感覺。”
悄然揩去了臉上的淚水,唐小婉疑惑地盯著劉小珊:“是嗎?”
“當然有這可能啊,要不,人家怎么會讓你明天去他公司里試試?這證明呀,他對你有感覺,最起碼是不反感!要是行,你可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了,只要你拿出你一往無前的勇氣,不怕沒有機會不煨熟他,再說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做什么事情都得有一個過程,你總不能希望先得到結(jié)果再經(jīng)歷過程的吧,對不對?”劉小珊見自己的勸說有了效用,頓時來了勁,才思如泉涌,妙語連珠。
“去你的,你不會以為我是色狼?想吃人家的豆腐吧?”唐小婉總算是破涕而笑。
“我沒說你是色狼,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啊,別賴我。”劉小珊頓了頓說,“愛一個人呢,多少要懂得一點策略,要有點手段,不主動不行,有些男人真有可能是榆木疙瘩,你不主動他就真不會明白;太主動了也不行,有些男人最忌女人投懷送抱,以為這樣的女人輕浮,下賤,不值得珍愛。”
“哇塞!”唐小婉也學時下的小青年一樣,夸張地作佩服狀:“劉小珊,你真行啊,趕得上是一個感情專家的潛質(zhì)了。”
劉小珊嘿嘿一笑說:“我這是久病成良醫(yī)了,剛勸過一個朋友,現(xiàn)在又來勸你,再這樣下去,我不成感情專家也不行。”
“這不是便宜了你?到時開一個門診什么的,可不要對我收費啊,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唐小婉打趣地說。
“這有什么用?能醫(yī)者不能醫(yī)自己,我也糊涂著呢,誰來醫(yī)我?”
唐小婉沉默不語,感情上的事,從來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任你是圣賢也好,還是愚民也好,一碰到自己感情上的事情時,哪一個不是束手無策的?最后不都是千方百計要求助于別人,來解自己的困惑?不過劉小珊用‘能醫(yī)者不能醫(yī)己’這話來形容自己的處境,唐小婉就覺得不怎么貼切,應該說是‘能剃頭者不能剃自己之頭’,即使對著鏡子,多少也是有偏差的,有誰敢在自己的頭上動刀?就算有,也是少之又少!
張張口,唐小婉想勸勸劉小珊的,見車子已經(jīng)停在小區(qū)的路口,改口說:“上去坐坐?”
“不了,我去我父母那邊轉(zhuǎn)一轉(zhuǎn)就回去,你沒喝醉吧?要是沒有,你自己上去。”
“我沒事,我還真想好好地醉一場,要不,咱們倆個找個時間喝它個痛快?”
“行啊,把張文龍也約出來,到時我將你們倆全灌醉,讓你們生米煮成熟飯……”話未說完,劉小珊已經(jīng)往她父母住的那一棟樓飄了去,步子輕盈,倒顯得她像是喝醉了酒一樣,隨風還傳來她一串銀鈴似的笑聲。
那笑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jīng)過了這風的傳播,失了真,讓唐小婉聽著感覺是變了樣,有著別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