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病太歲
“等等,我再聞聞,”瓦狗從包里抽出紅紙殼,埋著頭像狗一樣嗅了幾下:“好了,走吧。”
二人順著墻角,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把校服都脫了,穿著兩件深色T恤,鬼鬼祟祟像兩個賊娃子,先從教學樓開始,不過大門已經拉上了卷簾門。
“這邊,”瓦狗帶喜水轉到樓背后,“上——”指著頭頂上差不多2米多高,一扇開著的窗戶。
喜水退后幾步,一個助跑接著一個騰跳,雙手在窗沿借力一點,靈巧的像猴子,一眨眼就消失在窗戶后邊。
這是瓦狗第二次見識喜水的身手,第一次是在體育館,也是讓人印象深刻,3米多高的梯子,說上就上去了,還比自己矮一個頭,這才是高一,假以時日再發(fā)育發(fā)育,那不是滿場飛啊。
瓦狗爬就沒有喜水那么有觀賞性了,好在180的身高有優(yōu)勢,隨便也翻上去了,從窗口跳到地上時,聽到喜水帶怒氣的質問:“這怎么是女廁所!”
“能進來就不錯了,”瓦狗一翻白眼:“要不下回你來找路?”
喜水深呼吸一口氣,眼下不是和這逗逼抬杠的時候,還是先把紅紙殼的來歷查明白先,二人壓低身子,以防被人發(fā)現(xiàn),等走到全是教室的另一個朝向,就不用再擔心這個問題了。
整個教學樓里沒有一盞燈,到處都是黑黢黢的,只有校門口幾個路燈昏暗的燈光打在樓面內,晃出一些黯淡的光影。
四下里沒有一點聲音,安靜的和白天的喧鬧,感覺完全不像是在同一個地方。
二人從一樓直接摸上四樓,然后一層層往下,瓦狗走在前邊,像只松鼠一樣,不時昂起下巴,在空氣里聞聞這,聞聞那,喜水跟在后邊,看著這貨像蘇格蘭獵犬一樣,很是“專業(yè)”。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半夜一點,這個時間點,別說校工了,連聲蟋蟀叫都聽不見,兩人放開了些手腳,說話聲音也不用刻意壓低。
“還沒有找到嗎?”喜水順著探出去的走廊,往四樓張望:已經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了,這個教學樓來來回回,上上下下走了三個來回了,好像還是一無所獲。
瓦狗有點無語:“我也奇怪啊,總感覺好像能聞到那么一丟丟,但走著走著又散了,換個地方,又能聞到,真是見了鬼了。”
喜水也有點頭大,兩個小時下來,就見這家伙一驚一乍,來不來就是:”有了!有了!”然后一會功夫不到,“靠!咋沒了!”
要不是真試了幾次,這貨的鼻子確實有點古怪的靈異,估計一早自己就轉身走了。
“會不會不在教學樓這邊?”瓦狗扭過頭看喜水:“對了,你咋不和我一起找?我就沒見你出一點力,你那臉上正中間的東西是擺設嗎?”
喜水無言以對,只好強找借口:“這兩天感冒了,鼻子不通。”
“是不是噢?”瓦狗不信,不過這個沒事裝酷的家伙還是有真材實料的,而且之前為了以防萬一,蹲在開水房那會,就滴了見鬼眼藥水,不過眼下來看,好像完全是多余。
“去那邊——”喜水指了指辦公樓,那是老師辦公室集中的地方,之前瓦狗不是說在辦公室看到過,現(xiàn)在想起來,不知道為啥在教學樓浪費這么久時間。
二人從女廁所里原路返回,瓦狗帶路,繞到辦公樓背后,這回不用翻女廁所,有個小門是虛掩著的。
一走進辦公樓,瓦狗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差不多是拉著喜水往里邊沖:“就是這里!就是這里!快,你跟著我!”
辦公樓一共三層,從上到下分別對應著高一、高二和高三,喜水被拉著上了二樓,接著又上了三樓。
瓦狗興奮的往前沖,很快,味道停在一間大辦公室的門外,門上寫著“高一(1)——高一(3)辦公區(qū)。”
“應該就是這里,”瓦狗指著辦公室大門說:“這里邊,紅紙殼之前就在里邊,咦——這不是我們任課老師的辦公室嗎?”
喜水從瓦狗身后靠過來,看著那扇門,試了試推了下,一動不動,看來門是鎖的。
瓦狗舉著電筒對著鎖眼,“咋辦?你會開鎖不?”
喜水瞟了一樣瓦狗,伸出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門上是兩扇對開的玻璃窗,可能是里邊的嫌熱,窗戶一直是開著通風,“接著翻吧,”喜水說。
既然一個身手敏捷,另外一個長手長腳,兩人不再廢話,一前一后翻了進去。
喜水作為班長,之前來過這個大辦公室?guī)状危@里是任課老師的辦公室,差不多有十來個座位,每個辦公桌上都堆的滿滿當當,都是些書本和卷紙之類。
重點中學從一進來就抓的很嚴,要不怎么體現(xiàn)“重點”二字。
瓦狗倒是第一次來這個班的辦公室,之前高二那個班倒是去過,但都是大同小異,除了有一個辦公桌除外,那上邊幾乎沒有多余的空位,除了幾本教材和文件夾,和紅紙殼一樣的臭味就是從那傳過來的。
“這里,”瓦狗指著那張看上去很干凈的桌子。
喜水繞了過去,手電筒的照射下,看見之前在劉佳那一模一樣的紅紙殼,插在一排文件盒里,非常的顯眼。
瓦狗抽出其中一冊,翻開來看,里邊夾的是和數(shù)學有關的內容,字跡十分潦草,糊弄風嚴重,之前班主任兼數(shù)學老師說是生病了,代課的不是他人,正是——“病太歲!”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得出結論,這是“病太歲”的辦公桌,上邊有紅色紙殼冊子,和出現(xiàn)在劉佳家里的如出一轍、一模一樣,關鍵是那股臭味,瓦狗絕對不會弄錯。
其實和自己心里猜想的完全一樣,喜水沒有太多意外,第一次見“病太歲”就有命不久矣的感覺,按他的年齡看,40多歲的年級,不該是那樣的病癆鬼,很有可能受到什么影響,導致壽元不足。
但是——“三殺衍生”無論是事前準備修建體院館,還是挑選犧牲的對象讓其自殺,等等一系列的工作,無不是需要巨大人力財力物力才能完成的浩大工程。
“病太歲”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學校教導主任,根本不可能有這個能力,所以喜水當時也沒往這方面想,只是覺得其是一個縱欲過度,不知道節(jié)制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