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以己為餌
“君子不立于圍墻之下”!
“十六小子“一縮身躲在一堆破裂的醬缸后,待那劫道的滿意收工后才敢露出腦袋,拍拍胸脯長噓一口氣。
也就這么耽擱一會兒的功夫,沒想到身后墻內(nèi)竟然飛出來一個紙團,“十六小子”大喜過望,展開后發(fā)現(xiàn),沒想到這戶姑娘的心思縝密,想先見銀票再談條件。
“十六小子”見魚兒上鉤,當(dāng)即又丟進去五百兩,然后又飛進去五百兩,聽到墻后有悉悉索索拾取的聲音,第三次直接飛進去五張一千兩的銀票!
這銀票張張逼真,就連經(jīng)常摸著的當(dāng)師都瞧不出什么破綻,在一個小女孩手里就根本比真錢還真,當(dāng)即里邊傳來一陣歡呼,很快就拋出來一張紙團,讓“十六小子”等天邊黑透后到后門相見!
在這之后的事情就順理成章許多,“十六小子”用銀票勾引為起始,其實真正的魚餌反而是他自己!
回去吃光了所有存糧,閉目養(yǎng)神,待彎彎的月牙兒升起,仔細梳洗一番后,換上一身自己最好的衣服,就著月光下的水井往下望去……
一個翩翩美少年躍然于倒影里,玉樹臨風(fēng)、品貌不凡,貌似潘安,尤其是那一雙杏眼,當(dāng)真生的比女兒家還要嬌嬈幾分。
雖說才十來歲的年紀(jì),倒也體態(tài)修長、氣宇軒揚,尤其是那一身青色的長衫更是趁的“十六小子”衣冠楚楚,風(fēng)度翩翩,好似仙界里下凡的美公子……
果真,在盈盈秋月的皎潔中,大戶人家出來應(yīng)約的二小姐,待見到“十六小子”第一眼就芳心暗許,再看一眼就如癡如醉,臨別時“美男子”的回眸一笑,更是把這個叫“婉如”的千金差點迷的當(dāng)場昏厥過去……
鏡頭一轉(zhuǎn),“婉如”深閣思情,腦海里全是那少年的一顰一笑,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天沒亮就找到她姐姐,含羞把自己心事全部吐露出來。
作為這戶人家最小的女兒,幾乎是掌上明珠般的對待,哪怕是非常出格的事情,也總會有哥哥姐姐擔(dān)待,至于父母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這個小公主開心,一切都順著依著她。
只是這大戶人家萬萬沒想到的是,以往戲曲里才會出現(xiàn)的橋段,今兒竟在自家里悄悄上演了……
“婉如”小姐磨到最后,終于把“十六小子”安排進了府上,像囚了一只金絲雀一般,關(guān)在自己的深閨內(nèi)院,天天守在左右,偶爾還扮演著“少爺和下人”的戲碼……
“十六小子”已是近百年的閱歷,一直以來對男女之事都有所耳聞,可心卻系著“灣內(nèi)”,再加上自身年幼,就算有心也無力,長久以來都是避之不急。
但這次卻不同了,也不知道是在饑餓之后吃上了山珍海味,燕窩魚翅的喂的太好?
還是“婉如”確也是個天生麗質(zhì)的少女,尤其又是在含苞待放的年齡,差的只是一點火星就會是燎原之勢……
電影里特意刪除了這一截……不過用腳丫子想也能猜的出,“十六小子”的“少爺”和“婉如”之間終究發(fā)生了不可描述的情節(jié),而且是終日纏綿,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賴在床上……
電影一晃,飛快來到了第二年開春,院子里的桃花開滿了整個枝頭,只待結(jié)出果實……
同意結(jié)出果實的還有“婉如”……月事已經(jīng)兩個月沒來,那不是有了還能是什么?
可未婚先孕,尤其是“父親”還是個卑微的角色,這在那個封建社會,無疑是自尋死路……
眼瞅著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終究是紙包不住火,就算再怎么寵溺這個幼女,發(fā)生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淪為街頭巷尾的談資丟臉事小,在行里鄉(xiāng)間抬不起頭事大!
這時唯一的出路就剩下“私奔”了,好在熬過了寒冷的冬季,昨年的大旱影響已經(jīng)沒那么強烈,沒餓死的在春季里總能找到點吃的活下去,都紛紛回到自己的村子,看能在來年的春雨里種點什么。
兩個“小兩口”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饒是“十六小子”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靠著“婉如”姐姐的幫助,他們在一個沒有月光的夜晚離開家門,踏上了流亡的道路……
在這之前都是“十六小子”自己獨行,這一次卻帶上了一個“累贅”,說是“累贅”都是溫柔的,要知道被寵溺了十多年的小寶貝,會被慣出多大的公主病……
平日里嬌生慣養(yǎng)、養(yǎng)尊處優(yōu)造就了只要心情稍一不順就發(fā)脾氣,動不動大小姐脾氣一上來,不管在什么場合都要所有人順著,要是有人敢忤逆,那更是像火山爆發(fā)一般。
這在府上時候還好,大家都知道她是什么樣的性子,也都刻意讓著她,或者干脆避開她,可到了逃亡的路上……“婉如”的脾氣依舊不知悔改,甚至變本加厲!
“十六小子”卻都一一忍受了下來,這簡直超出了喜水的認知,本以為這么心狠手辣的家伙,從他對待瞎老頭就可以看出來,心如堅冰一般,舉手說殺就殺,死后還把魂魄拘在狗的身上,繼續(xù)受鞭笞之苦。
可就是這么一個寒冷到骨髓里的冰冷少年,陪著“婉如”身邊的時候,“十六小子”卻乖巧的像個受盡欺辱入得綿羊。
最開始逃亡時,每天換著不同的住處,總要摔砸一些桌椅,通通都好言勸從,就連甩在自己臉上耳光還能笑著對她說:“別生氣,小心動了胎氣!”
這在喜水看來如同天與地之間的反差,面對如此飛揚跋扈的“悍婦”,換成自己不知道都會不會忍受下去。
這些憑空而來的火氣,像一直烤著一個男人的尊嚴(yán),直到連渣都沒剩,“十六小子”卻依舊如春風(fēng)化雨般伺候著。
所有這一切的改變是在“婉如”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后……
那一夜,秋意盎然,他們住在一戶農(nóng)家借來的偏房,院子里種著老大一棵銀杏樹,足有碗口粗,三四樓那么高,掛著一樹金黃,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