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內(nèi)困
“這!”瓦狗又一次像被雷擊中:“喜……喜水,這……這是啥情況?這老鹿咋變成玩具了!”
喜水瞇著眼睛,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白鹿已經(jīng)徹底消失在眼前這個搓劣的標本里,那個聒噪又精通人情,智商爆表的“守護”就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只留下一具皮革和紙板堆砌的破爛掛在墻上。
“不會是鬼吧!”瓦狗又露出那副大白天見鬼的招牌表情:“明明是個活物啊,咋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呢?難道我在做夢?不對啊!你不可能和我做同一個夢啊!”
當然不是做夢!那是一頭真正的“守護”,不可能是幻覺,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會它消失了……是去了哪里?還是……
從窗簾的縫隙里射進來一道曙光,照亮了墻上的一條線,不偏不倚正好在鹿首的下方,室內(nèi)的智能燈光感應到光線變化,緩緩調(diào)低了照明的亮度。
“應該是朝陽”,喜水看向窗戶,金燦燦的晨曦打在厚厚的窗簾上,印上一個初升的輪廓。
如果沒有猜測錯的話,喜水又一次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老鹿,結(jié)合老渠頭曾經(jīng)給自己說的,關(guān)于“守護”的那些零散龍門陣……
“守護”并不是長生不老的,它們也有壽命,如果非要來形容,可以把“守護”看成是“靈獸”,類似“千年鹿為蒼”。
它們是各自族群里出現(xiàn)的稀有,就像“丑小鴨里的白天鵝”一樣,“守護”就是各自族群里的頂尖存在!
比如說九未兒的那條守宮,長約十尺,迅捷靈動,善于隱匿,專克鬼物,并且通人意,甚至可以和主人互相感應……
若不是碰到一頭同樣十分罕見的鬼豕,在不了解狀況的情況下被熏暈過去,怕是那個十六小子想帶走九未兒就不會如此容易了。
而頭頂上的這只白鹿,以其睿智的頭腦,靈通的交流,深諳世故的處事不難看出,應該也是一只“守護”無疑,再加上之前那十六小子介紹中得知,老鹿已經(jīng)為他們“青興”家族服務多年。
然而只要是活物,無論天賦怎么秉異,技能點有多高,一樣逃脫不了大自然的鐵律,那就是“生老病死”,這一點就連“皇帝老兒”都免不了,吃再多“仙丹”也有躺進盒子的那一天。
那白鹿之前信口開河也曾提到,它是在跑路時,誤入村莊,那時候還沒有什么“青興”,只有一個叫“灣內(nèi)”的小村,假如它沒有故意撒謊,事實上也沒有這個必要,那么,這頭白鹿已經(jīng)不知道歷經(jīng)多少載的歲月……
同樣的,一只普通的鹿只能活26-35年,就算白鹿靈智開啟,懂得治傷保養(yǎng),可終究也有“老死”的一天……
或者說……
喜水打量著那個鹿頭……或者說:這頭“守護”有辦法能讓自己肉體消亡,卻靈魂長存?
進而衍想……當白日降臨,寄托老鹿魂識不敢與正陽對抗,而是隱匿起來,只有到日頭落山之后,陰氣上升,才會重新出現(xiàn)?
“當所有可能都被排除,那么,最不可能的即是可能!”這也是此刻能推演出唯一的結(jié)論……
趁著喜水沉思的功夫,瓦狗先跑到大門口,無論用手推還是用腳踹,甚至像電影里一樣,助跑用半個身子去撞,大門都紋絲不動。
接著瓦狗又跑到窗口,發(fā)現(xiàn)那窗戶竟然是一體式落地窗,再仔細一看,特么還是雙層鋼化玻璃,就像銀行柜臺一樣。
再掃視一眼整間室內(nèi),除了廚房還沒有去,瓦狗飛奔過去,沒要一會功夫又灰溜溜的跑了回來,哭喪著臉說:“喜水,我們好像被關(guān)起來來,這里邊沒有其它路能出去,他們不會是想困死我們吧?”
喜水沒立即回答,以瓦狗那150多斤的重量都破不開門,砸不爛窗,換成自己用蠻力出去的希望也不大。
走到那層結(jié)界的位置,喜水又伸出手指試了試,那層光膜依舊存在,仍然是自己破除不了的。
這會兒,喜水反而冷靜許多……
“守護”白鹿白天消失,日落才會出現(xiàn),結(jié)界后的內(nèi)室依舊靜謐,沒有聽到任何打斗的聲響,往好的方面去想,應該是那十六小子還不敢對九未兒做什么。
沙發(fā)上的“半骨半死”仍昏迷不醒,自始至終對周遭沒有丁點反應,此刻反而不知道把其抬過來有什么意義……
之前在染坊的時候,聽到那老太婆敘述的故事里:“半骨半死”應該是那死而復生少坊主的未婚夫,本以為來到這里就會立刻見到那個少坊主,喚起她的回憶,不再讓她助紂為虐。
沒想到,染坊事件不過是冰山一角,或許那老太婆接觸不到她口中“少爺”的核心機密,這里面有很多事并不像看上去那樣,猶如一池烏黑的潭水,不知道其下到底有多深……
“喜水,現(xiàn)在怎么辦?”瓦狗又跑去試了試墻的厚度,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堅固的跟機槍堡壘似的,“今天還有英語的月考啊,不及格的話要請家長,哎,對了!讓老渠頭冒充我爺爺去可以不?”
喜水斜睨了這貨一眼,什么時候這么熱愛學習了?還月考?說的跟考了就能及格一樣。
“那老鹿白天不在那個鹿首里,黃昏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只有等它這一天,眼下沒其它路好想了……”邊說邊搖搖頭。
“我去!那現(xiàn)在怎么辦?”瓦狗像沒頭的蒼蠅,“你這也不讓吃,那也不讓喝,我都快翹辮子了,還要再熬一天?”
喜水也表示沒有更好的主意,白鹿已經(jīng)“假死”,內(nèi)室風平浪靜,門窗關(guān)牢,明顯是不想讓自己走,如果要動手的話,那個十六小子完全沒必要這么麻煩,用“困死”這著。
換句話說,最大可能也不會在飲食里下毒,昨晚到這屋子的時候,是怕那脂粉少年突然暴起發(fā)難,才會堤防這些細節(jié),這會兒來看,這種可能已經(jīng)微乎其微。
“走吧,”喜水先一步朝廚房走去,“吃點東西,睡一覺,養(yǎng)足好精力應付今晚要發(fā)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