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無量的混賬
,那夜,我做了 !
當U盤交給韓貞露后的第二天,顧芳菲就被分局的警察給了回去。
這點沒有出乎我的預料,而且我早就跟顧芳菲談好了。
如我所囑咐的那樣,進了分局后,她只說是擔心丈夫的安全,所以才在丈夫的授意下留下那個攝像頭。
攝像頭的存在必須出現(xiàn),不然錄像的來源沒法交代,而且警察會通過這份錄像的角度來判斷攝像頭的位置。
龐建軍已經(jīng)死了,那么攝像頭的事情就是死無對證,任憑顧芳菲怎么說,況且殺人兇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背后指使者也已經(jīng)浮現(xiàn),在韓貞露的在旁‘輔助’下,這個案子該如何了解,已經(jīng)徹底明朗。
三日后,麻五被抓,五日后,黨國勛被捕。
一切的一切,都向著我所預期所設定的方向在發(fā)展,沒有任何的意外。
假如說有意外的話,那就是黨國勛沒有逃,不知是因為什么,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一直顯得很配合,慫恿他殺龐建軍他配合,殺完人留待填坑他也配合。
給我的那種感覺,就像是他在求死一樣。甚至可以說,這整件事情,看起來更像是我跟和合伙謀劃的,然后他主動背鍋一樣。
當然,即便他不背,我也會想方設法的讓他背,只是完全想不到事情會這么順利而已……
時間過去半個月,離元旦只有不足十天的時間。
年前的嚴打期間,一切大案要案都要有個結(jié)果,龐建軍被殺一案自然也要有個結(jié)果,而且這個結(jié)果證據(jù)充分,根本無須過多審結(jié)。
麻五因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
黨國勛起初被判的是教唆殺人罪,無期徒刑,但隨后就改了,以前所犯的命案也被翻出,甚至有些命案明明不是他做的,卻也落在了他的頭上,于是也同樣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
這個坑有我給他堆的,張山蛋的死,但據(jù)韓貞露所說,還有好幾起涉黑的命案,全部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羽向前和分局長大人的手筆,一個要擦屁-股,一個要政績,借著黨國勛一顆人頭,可以滿足很多人。
明日就是黨國勛被執(zhí)行槍決的日子,所以今天顧芳菲給我打了個電話,她想去給黨國勛送行。
通過韓貞露的關(guān)系,我陪顧芳菲來到了監(jiān)獄,看到了被獨立關(guān)押的黨國勛。
這是我跟他的第一次見面,顯然也是最后一次的見面。
他看起來不像是個會生嚼掉自己指頭的兇人,個頭不高,身形消瘦,皮膚很白,就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羸弱書生。
“對不起……”
顧芳菲哭了,在哭泣中向黨國勛道歉。
雖然礙于旁邊警察的緣故,她只能說出這三個字,無法再說更多,但黨國勛顯然明白她的意有所指。
“沒什么,為了你,我愿意,只可惜不能陪你在一起了。”
黨國勛對顧芳菲的情感,讓我在旁都有些感動,更遑論對他心有愧疚的顧芳菲,此刻更是哭的一塌糊涂。
“其實你不用傷心,也不用愧疚,即便沒有你這件事情,我也會死,我頭里長了一顆腦瘤,已經(jīng)找最好的醫(yī)生看過了,沒用,最多也就剩下半年的命可活。”
黨國勛的話,顧芳菲不信,她只當作是黨國勛特意安慰他的。
但當警察把藥和水送來后,經(jīng)過對警察的詢問,才知道黨國勛所說竟然是真的。
直至此時我才明白,為什么黨國勛會答應的那么痛快,為什么又會把自己的性命當成別人家的一樣冷漠對待。
顧芳菲走了,她心里難受,畢竟是她親手挖坑把黨國勛給送進了監(jiān)獄。
我讓她去車里等我,自己則應黨國勛的要求,留了下來。
“我知道你,在你拿筆尖捅過龐建軍后,我就知道你了。我還知道,你一直跟舒曉琴在一起,而且同時還跟顧芳菲在一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羽向前家門前我也見過你一次。”
黨國勛知道的很多,所以我懂他的意思,通過他所知曉的這些,完全可以判斷出這件事情真正的操作者是我。
“那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為什么不這么做呢?反正都是個死了,舒曉琴和顧芳菲需要有人照顧她們,龐建軍我也早就想殺了,況且我也確實命不久矣。”
隔著厚厚的防護玻璃,我望向了臉色蒼白的黨國勛,“你在成全。”
黨國勛點頭,“成全自己,也成全你們,多好。”
我想了想,隨即點頭,“假如把我換成你現(xiàn)在的位置,我想我也會這么做。”
黨國勛笑了,“所以小琴才會喜歡你,因為你身上有我的影子。”
把我比作他的影子,這委實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但我可以理解,也不得不承認,“你說的對。”
“我給你講個故事,從前有個獵人,他找了一只野狗做獵犬,他想讓那只野狗去咬死一頭蠻牛,然后悄悄栽贓給另外一只鴨。可事情的發(fā)展并不像獵人所想的那樣,那只野狗咬死蠻牛后,卻被鴨給啄死了。”
“于是獵人就只好把那只野狗給煮一下吃掉,然后讓那只鴨去做他的獵犬。鴨怎么可能做獵犬呢?”
黨國勛在自問,但同時也是在問我。
于是我回道:“總會有新的野狗出現(xiàn),然后在獵人的授意下,把那只成為獵犬后感覺到很得意的鴨吃掉。不過慶幸的是,那只鴨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只是只鴨,他不敢去做獵犬,也不敢向那個獵人流露出半點想成為獵犬,乃至獵人的意思。”
黨國勛笑了,“所以那只鴨是聰明的,他可以活的更久。”
我起身,向這個曾經(jīng)咀嚼自己指頭的大兇鞠躬,“謝謝。”
他用戴著手銬的雙手輕輕擺動拒絕,“不用,好好照顧顧芳菲,也好好照顧舒曉琴,尤其是舒曉琴,這些年我很對不起她。我給她留了一筆錢,在我死后自然會有律師轉(zhuǎn)給她。”
“其實……在當年砍掉那個玷污小琴的家伙腦袋后,尤其是在跟了龐建軍后,我就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死,所以我對她的態(tài)度就有所改變,我想讓她慢慢的對我心死,而不是在某天突然得知我死訊后會傷心欲絕……”
黨國勛說了很多,但每一件都是跟舒曉琴有關(guān),譬如她喜歡吃什么食物,她喜歡什么顏色,她的手腳冰寒,包括她痛經(jīng)時需要熱水和輕揉小腹……所有的細節(jié),他惟恐遺漏半點,全部都告訴我。
最終,他告訴我說,“不要把這些事情告訴小琴。”
這是真愛。
我深深凝望著黨國勛,“我一直以來都以為,你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兇,甚至跟龐建軍一樣,所以才……”
黨國勛搖頭,“我本來就是個無惡不作的兇人,現(xiàn)在這個結(jié)局就是最適合的我,你跟顧芳菲一樣,不需要有什么愧疚。”
“不過我還是挺羨慕你小子的,摟著張紅舞不說,現(xiàn)在竟然把舒曉琴和顧芳菲這兩個我最愛的女人給拐跑了,聽說連大老虎的兩個女兒也被你拐跑了?”
我笑,笑的很得意,這讓黨國勛看起來很生氣,但是卻沒有辦法。
“真是個無良的混賬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