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招攬人才招攬人才
陪嫣華在樹下鋤了半土, 才算哄得嫣華心情好轉(zhuǎn)了一些,南棠這才離開嫣華的居所,往劍廬去尋鐘俏,豈料前腳還沒踏這山頭, 便一眼在樹后抓住了個人。
“蕭寂?”南棠喊道, “你鬼鬼祟祟地藏在這里做什么?”
蕭寂沖她打個噤聲手勢:“噓!”
但顯然晚了一步, 那頭的嫣華已經(jīng)注過來,蕭寂躲無可躲, 索樹后站, 別扭道:“她心情好點沒?”
“你擔心她的話,就問呀。”南棠便急著走了, 雙手環(huán)胸,好笑地盯著他。
蕭寂撇開臉去, 堵氣道:“我倒是問, 可她理我。”
“你怎么在這里?”嫣華已經(jīng)走了過去,看到蕭寂,明知故問道。
“他知道你的心情好些沒有?”南棠倚在樹桿, 整個人藏在樹影中,替蕭寂傳聲道。
嫣華才剛因南棠而笑的臉轉(zhuǎn)眼又板了起來:“他會問?是啞巴了?”
南棠望蕭寂, 剛要開口, 蕭寂就已經(jīng)跳腳道:“分明是你肯理我,你倒怨我。就算與我結(jié)修, 也必如此絕情, 過兩我就和師叔回秋明莊了,你也要去長淵脈,再見面還知幾時,你能能……別把時間浪費在與我置氣之?”
他氣來, 當著南棠的面就倒豆般噼里啪啦一通說,氣都帶換的。
“我也知道,先前要你隨我去秋明莊是強你所難,我對,我同你道歉,你心里有氣撒來便是,要罵要罰我受著就是,拿你當個祖宗『奶』『奶』供起來也沒事,但起碼你得開口,別有事就悶在心里叫我猜著。虞尊,你說是是?”
看著蕭寂那滿臉讓她主持道的神情,南棠咳了兩聲,轉(zhuǎn)嫣華試探道:“也是,你氣歸氣,話還是得同他說明白。他是說了,任罵任罰,你要實在氣過,把他綁去長淵也成。”
戲謔的話語讓嫣華神『色』微微一緩,唇角翹了翹又落下,只道:“誰稀罕綁他?!他怨我同他去秋明莊就錯了……”
“我哪敢怨你?你拒了我的提議之后,我可曾對你說過一句重話,哪是好聲好氣哄你?你倒好,冷言冷語下刀一樣扎心。這馬就要分開,你也舍得?”
蕭寂說著說著,神情一頹,『露』幾分委屈,瞧得嫣華心也軟了,只道:“舍得舍得又能如何,橫豎是要分開的。”說話間她眼『露』三分愧疚,緩了語氣,又道,“和你無,我也是氣你,就是氣我罷了,你別放心。”
“我能放心?”蕭寂前幾步,見她沒有避開,便抬手輕撫她鬢發(fā),“心都給你了,哪能放?”
嫣華一下紅了臉:“別胡說,我?guī)熓暹€在呢!”
她偷看了一眼南棠,南棠聽到蕭寂的話已經(jīng)忍住打了個哆嗦,暗暗慶幸夜燭沒說過這樣的肉麻話。
“就是一個長淵,一個在秋明莊,這都還在玉昆呢,你們至于這么難舍難分,好似再也見著面?又像我,隔著整個星海,都沒你們這般……”南棠忍住道,待看到他們疑『惑』的目光時又收了聲,轉(zhuǎn)而擺手道,“行了行了,我給你們支個招吧。嫣華既然嫁去秋明莊,那就你嫁到長淵!”
“啊?!”兩個人異口同聲瞪南棠。
“玄昊山幾位山君同我交好,待我到長淵之后會同他們商議合作事宜,到時會派人前往長淵長駐,我還跟你們秋明莊借點人手,反正都是要派人來,如你來,我那里缺人缺得很,你來了,既可負責與你們玄昊山對接,又能與嫣華長廂廝守,兩全其美。”
南棠直起身來,目光星亮道。
蕭寂可是個人才,他在修行的份雖然有限,可于門派打理之卻有門道,腦袋又靈光,做事并迂腐,非常對南棠的心,她是早就挖人了。
“對啊,我怎么沒到?”蕭寂一拍腦袋,眉梢見喜,僅反對南棠的提議,甚至還非常高興。
“當局者『迷』吧。”南棠老狐貍般微笑。
“師叔,你這是拿我做誘餌給你個兒招攬人才吧?”涉及情愛,嫣華的智慧忽然回歸,一眼看穿南棠。
“嘿,三全其美,有什么好?你與他還沒結(jié)修,這就胳膊肘拐了?”南棠直起身來,哈哈大笑,也和他們再廢話,只往走去,邊走邊道,“行了,就這么定了,改我找你師叔說說。等長淵正式落成,我親給你們主持結(jié)修,再把秋明莊的道友都給你們請來!好好樂幾!”
如此著,南棠好似看到替二人主持結(jié)修時的模樣,心情大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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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兩語定下了蕭寂,南棠馬停蹄又去見鐘俏。
劍廬的白煙裊裊而升,一股熾烈的氣息籠罩在四周,叮叮當當?shù)腻N音響起,鐘俏穿著件灰撲撲的罩袍,袖管挽得老高,正站在打鐵臺旁錘煉一塊燒得通紅的礦物。
她錘得極專注,一下接一下,力道均勻,南棠沒有打擾她,靜靜站在廬等著。
等了約有兩盞茶時間,鐘俏終于停手,將礦物夾起浸入冰池,完成這番錘煉,這才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了南棠。
“你怎么來了也吭聲?”她對南棠的到來并沒多驚訝,邊脫罩袍邊走到廬的桌椅旁坐下,一開口還是熟稔的甜嗓。
南棠給她倒了杯水,飛快推給她,她也客氣,端起就仰頭飲下。
“看你煉得專注,敢打擾,怕叫你分心。”南棠笑道。
鐘俏抹抹汗,認真地點頭,一點也沒客氣:“錘煉之時的確能分心,幸好你沒叫我。”
語畢,她手一揮,桌多了件長匣。
“玄靈千機圖,還你。”她說話算話,玩完了就要還回去,見南棠就要收起,她卻又道,“打開看看?”
南棠便笑著往千機圖注入一絲神識。
八道華光璀璨的人影同時浮現(xiàn)在劍廬之,每一尊傀儡修士都已經(jīng)模樣大變。南棠驚詫地站起來,繞著這八尊傀儡走起。
先前鐘俏說要替這八尊傀儡換裝,她只當鐘俏童心發(fā)作,并沒當真,只要能修復這八尊傀儡,她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沒到拿回之時,這八尊傀儡止換了衣裳武器,甚至連傀儡體也被重新打制了。
“我在他們身加了蛟脂與鐵犀甲,增加傀儡的硬度但并沒降低它們的柔軟度,每尊傀儡的筋骨我也都根據(jù)它們擅長的攻擊做了調(diào)整,施展起來更省力省心,它們的衣裳武器我全都替換成品質(zhì)更好的,能替換的,我也進行重煉了……現(xiàn)在這八尊傀儡的實力,大約在金丹后期。”鐘俏坐在桌邊解釋道,“本來煉到元嬰實力,可惜我的火候還欠了點。”
“這已經(jīng)很好了,辛苦你費心了。”南棠看著煥然一新的傀儡,嘆觀止,“煉制這批傀儡耗費了你少材料吧,你折成靈石算給我……”
她話沒說話便被鐘俏打斷:“都說了你借我玩,我?guī)湍銦挘瑳r且你的火之焰和龍影劍也讓我成功突破境界,這些就算是我的謝禮。”
“如此,多謝了!”南棠便沒客氣,拱手道謝。
鐘俏卻滿臉以,連客氣話都懶得說,只端起茶壺,咕嘟咕嘟又狠狠灌了好幾口水,才問她:“還有事?”
南棠點點頭,起身抱拳。
她可是了取回玄靈千機圖而來的
“我是來三顧茅廬的,請鐘道友前往長淵脈,落峰立廬。”
鐘俏的神情便慢慢凝重起來,片刻后指著的鼻頭:“是我也只是初茅廬的普通鑄劍師,毫無名氣,你就如此信得過我?”
“有實力的人,名氣聲望只是遲早的事,我信得過你。”南棠認真道,“況且我看中的也并非單純實力,專注于器的道心,務所動搖,才是我最欣賞之處。”
鐘俏又良久無語,南棠很有耐地等她開口。
“謝謝你的知遇之恩,但我能立刻答應你,對于任何鑄劍師來說,落峰立廬都是件大事,劍廬的落成,對所在地的要求很高,一旦建成就會輕易挪地,過我可以隨你去長淵看看,若有合適的山峰,我會考慮。”
鐘俏難得委婉地拒絕人,南棠也沒強求,又道:“多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若是長淵脈合你的心,你要回悲雪城,這座紫薇三師府永遠是你容身之所。”
鐘俏便一語發(fā)地定定看著她,也知心里在些什么。
“哦,對了,有樣東西麻煩你看看。”南棠便絕口提請她落峰立廬之事,轉(zhuǎn)而儲物袋里取一件,展于桌。
“這是……”鐘俏的吸引力一下便被那東西吸引,目光里的光芒漸漸熾亮,“青云十五弩、赤甲戰(zhàn)車、棘隼?這是品階極高的護山重器,你……”
“可能鑄煉?”南棠問道。
那是葉司韶送她的升任之禮,三件護山重器的圖紙。
“這個等級的重器,需要耗費龐大的高階材料說,憑我一人之力恐怕能,我需要求助師門。”鐘俏直言諱。同時她對這三件重器也極其心動。
這樣的重器圖紙很難得,每煉一件,就是對她最好的考驗,她的修也能得到極大提升。
了又,她續(xù)道:“我可以把我?guī)熜炙麄冋俚介L淵嗎?這三件重器,我試試。”
“你的師門是……”南棠沒聽她提起她的師門。
“我?guī)熼T乃是隱居于海之隅的花都劍城,我?guī)煾改耸腔ǚ辍!?br/>
南棠猛地愣了——海之隅是玉昆修仙界的世之地,而花都劍城則是整個玉昆修仙界名頭最響卻也最神秘的鑄劍圣地,而花逢更是當世鑄劍第一人,也玉昆寥寥無幾的鑄劍大宗師其中一位。玉昆仙器譜的前十名仙器中,有三件仙器都他之手,其中一件更是位居頭名,數(shù)千沒被壓下過。玉昆修仙界求他們鑄劍的修士大把大把,可別說花逢,就是劍城里普通弟,輕易也會替人鑄劍,一難幾把劍。
而鐘俏竟是花逢的嫡傳弟,如果她打著師門的名頭在歷煉,早被各個宗門爭著搶著請回供起來了,哪能誤打誤撞被南棠遇見?
如此著,南棠由失神。
“可以嗎?”鐘俏誤會她的沉默,心翼翼問道。
“能請到劍城的弟,是我的榮幸。”南棠回神,立刻抱著。
鐘俏馬笑開,如獲至寶般繼續(xù)盯著那三張圖紙,一頭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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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鐘俏的來歷之后,南棠離開劍廬時,心還飄著。
身邊的人已經(jīng)談得差多,只差一個人,她也差多該開始合計前往長淵脈之事,臨去之前恐怕還要見見顧衡和沈謎,再約那幾位熟識的山君,好好談一談。
『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這一也沒見做什么,轉(zhuǎn)眼就過去了。身份的變化讓她一下忙碌起來,都是勞心之事,比起前修行歷煉還要讓人疲倦。夜里回到主殿,她還要召人清算一下現(xiàn)階段手中掌握的靈石與資源,好做規(guī)劃……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堆積如山。
她捏著眉心往主殿走,才剛踏殿懸臺,便遠遠瞧見兩個人面對面站在殿,她便駐了足,頭又是一疼。
差點就把這個最麻煩的人給忘了。
螢雪與眼前的人對峙般站著,目光微垂,看著眼前這個比矮了大半個頭的漂亮少,眼里布滿困『惑』。
銀魄仙鹿化形后的個并高,與南棠差多,在螢雪面前生生矮了一個頭,再加身形清瘦,有些弱禁風的味道,面對螢雪毫無威脅力與震懾力。
“再看,我也是你兄長!”夜燭被他看煩,冷道。
螢雪困『惑』更重,只道:“原來師姐喜歡這樣的?”
這個問題,除了南棠,沒人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