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1章 我是軒轅王!
在很多人眼里,像楊逍這種絕世美女,就該穿名牌套裙,細(xì)高跟,秀發(fā)披肩,左手拎著小包,右腕上戴著小表,小臉上再戴個黑色蛤蟆鏡——沃草,那得多引人?
楊逍不喜歡。
更別說穿成新姐那樣的性感樣子了。
她更喜歡穿白色長袍,用白綾把秀發(fā)高高的扎起,腳踩一雙千層底的白色繡鞋,到背著雙手,緩步走在花前月下,和她相愛的人。
可惜,她深愛的那個人渣,卻不許她穿成這樣。
而是要求她穿成賀蘭狐貍那樣的,要多露就有多露。
如果不聽話,他就會用非人的手段來折磨她。
看在愛情的份上,楊逍屈服了,也漸漸習(xí)慣了那樣的穿衣打扮,反正在家里,姐妹們都穿成那樣,一起不要臉的感覺,也很不錯啊。
可當(dāng)她今晚穿上一身寬松的白色運(yùn)動衣,腳踩白色網(wǎng)球鞋,再用一根白綾,把秀發(fā)扎在腦后——立即找到了往昔的熟悉感。
盡管不是她最鐘愛的白袍,可還是感覺渾身都舒服的不行,比那些緊身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尤其藏龍澗斷崖南邊的夜風(fēng),吹起寬松的褲腳時,楊逍愜意的嘆了口氣,閉上眼,頗有幾分御風(fēng)而去的心境。
“呵呵。”
一聲邪邪的輕笑,好像自月亮上傳來。
這個笑聲,正是岳梓童聽到后,全身神經(jīng)都繃緊的那個。
楊逍卻沒任何的緊張,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
“你敢來?”
淫邪的笑聲,再次響起時,楊逍輕松破譯了其間的意思:“那個人渣已經(jīng)走了,就不怕我把你拖下深淵,讓你從此蒸發(fā)?”
楊逍這才睜開眼,望著斷崖處緩緩彌漫的白霧,淡淡的反問:“你敢嗎?”
“我怎么不敢!”
“你如果敢,就不會說這么多廢話。”
楊逍秀眉微微皺起,冷聲說:“你真敢,就不會沒臉來見我。”
呼!
風(fēng)忽然變成了狂風(fēng),吹著斷崖處的迷霧,迅疾撲向楊逍。
不用太仔細(xì)看,楊逍也能看出迷霧中,有一團(tuán)黑色的霧氣。
如果把楊逍換成岳梓童等人,眼看一團(tuán)迷霧怪獸般撲來后,肯定會嚇的尖聲大叫,閉眼。
楊逍不動。
眨眼間的工夫,她就被迷霧吞噬。
幾分鐘后,迷霧又被風(fēng)吹回了斷崖處,緩緩彌漫。
月光下,楊逍依舊靜靜的站在原地,肩膀上連一滴露水都沒有。
迷霧彌漫,沒有笑聲,只有黑氣隱在其間。
楊逍緩步走了過去,到背著雙手,就像李南方第一次見她的樣子,眸光平靜,臉色淡然,徐徐說道:“一千多年前,如果不是你昏庸無道,先祖創(chuàng)建的赫赫大隋,又怎么會在短短數(shù)十年內(nèi),轟然崩塌?”
迷霧彌漫的速度,轟然加快。
楊逍繼續(xù)說:“你自己,也被宇文家的人割掉了腦袋。你的下場何其悲慘?如果不是八百那些奴才,你極有可能會被人從墳地里挖出來,鞭尸。”
轟隆隆。
迷霧中的黑霧,悠忽不見,藏龍澗下卻傳來隱隱的雷聲。
楊逍不為所動:“如果不是你,遠(yuǎn)在大草原的先祖,又怎么會被李靖那個逆賊逼死?”
呼!
一條白色的匹練,忽然從斷崖下急竄而上,狠狠砸向楊逍的臉。
那是一道水。
楊逍是愛惜衣服的人,身形一晃,躲開。
黑色龍形,終于躍然于迷霧之上,邪惡的笑聲,響徹四野:“呵,呵呵。賤人!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怎么著嗎?”
“你不敢!”
楊逍厲聲喝道:“你敢傷我一根汗毛,就永遠(yuǎn)別想再回到祖廟,去見列祖列宗!”
疾撲而來的黑色龍形霧氣,硬生生停在了楊逍面前三尺處,又開始緩緩圍繞,笑聲嘶啞:“我想成為千古一帝,想完成父皇地統(tǒng)一四海的宏愿!為什么,你們總是揪住我的錯誤不放,說我三征高麗害死了多少人,卻不說我開創(chuàng)的大運(yùn)河,統(tǒng)一了整個南方的豐功偉績?”
“沒人說,卻不代表沒人記得。你沒做這些,有什么資格,還能以這種形式,存在于三界五行中?”
楊逍語氣變緩:“你沒做這些,先祖一脈,又怎么能在昆侖山烈焰谷,看護(hù)神州龍脈?”
“你、你——終究還是有人,記得我的好。哈,哈哈。”
笑聲蒼涼,龍形黑霧圍繞楊逍周身急轉(zhuǎn)不休。
楊逍閉上了眼。
她不閉眼,真怕會被轉(zhuǎn)暈。
“看在你還算有點(diǎn)良心的份上,我可以饒恕你的無禮。說吧,你來找我做什么?”
龍形黑霧停止了疾轉(zhuǎn),悠忽隱在了斷崖上方的迷霧中。
楊逍沉默很久,才輕聲說:“我為什么要來,你心里很清楚,何必多問?”
邪惡的笑聲:“呵呵,為了那個人渣?”
“他也是你的宿主。”
“那又怎么樣?”
笑聲又悲涼起來:“是我是我是我!是我讓他逆生長,是我讓他接受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可他,是怎么對我的?竟然把我驅(qū)逐。寧可老死,也不再接受我!”
楊逍再次沉默很久,才用力咬了下嘴唇,輕聲說:“我——接受。”
彌漫的龍形黑霧,忽然停頓。
楊逍抬頭看著那邊,再次輕聲說:“我接受。”
“你?切,你什么資格,能接受我?”
邪惡的笑聲中,充斥著濃濃的不屑:“你只是那個賤人的后代,最多仗著祖龍的龍氣,才茍延殘喘至今。哼哼,楊家高貴的血統(tǒng),早就被玷污。你,又有什么資格,能接受身份尊貴的我?”
楊逍這次沒生氣,而是輕聲說:“我已經(jīng)懷孕了。”
邪惡的笑聲,忽然消失。
龍形黑霧,還在迷霧中彌漫。
很久后,笑聲才響起:“我早就知道。但,那又關(guān)我屁事。反正,你懷的孽種,只是人渣的本性,和我沒關(guān)系。”
楊逍還是沒生氣,聲音更柔:“當(dāng)初,你能選擇南方。那么,你為什么不選擇這個孩子?”
“你以為,是人不是人的,都能值得我老人家寄宿?”
“我答應(yīng)你,以后,重回南方體內(nèi)!”
原本盯著腳尖的楊逍,霍然抬頭,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
死,一般的寂靜,化作了黑色龍形,緩緩圍繞著楊逍,在她臉上,酥胸上,小腹——每個部位,都流淌過后,笑聲也溫柔了許多:“你敢違逆那個人渣嗎?”
“我是軒轅王。以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還是。我的兒子,孫子,子子孫孫每一代,都是。”
楊逍輕聲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軒轅王做不出的事。如果說非得有羈絆,那就是愛情。但同樣,能束縛我的愛情,對南方一樣有效。他,是舍不得被你控制,慢慢痛苦而死的。”
“就為了幫他,對付半島上那個蟲子?”
“也是為了你。”
楊逍閉上眼,低聲說:“無論怎么說,你都是你。”
“我都是我?我都是你的——呵呵。棺棺,你看天上有什么?”
“有什么?”
楊逍抬頭。
她剛抬頭,一條黑霧,忽地?fù)湎蛄怂拿骈T。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本該響徹寂靜的曠野,卻有驚雷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