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被打
卓氏見到翠萍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禁撇了撇嘴,這個小賤人剛才的時候怎么幫自己求情,看到姜秀被自己鎮(zhèn)住了之后才這么說,顯然就是在裝乖。
偏偏姜秀還最吃這一套,聽見翠萍的話以后,安撫似的拍了拍翠萍的肩膀,安慰道:“真是苦了你了,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應(yīng)。”
安慰完了翠萍以后,他才轉(zhuǎn)向卓氏,臉上帶著明顯的厭惡,似乎根本就不想看到她,擺了擺手說道:“還坐在那里干什么?翠萍已經(jīng)幫你求了情,你還想怎么樣?回去面壁思過,三天之內(nèi)不要出來了,借銀子的事情也交給翠萍,你是不可能借出來什么的。”
卓氏聽見他打算放過自己之后便松了一口氣,要是她真的被打了,她還有什么臉活下去?就算是將候府鬧翻天她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看姜秀還有什么臉面。
但是她還沒有露出一點(diǎn)喜色,就聽見了姜秀接下來的話,她的臉色一僵,剛想要開口辯駁些什么,就聽見姜秀瞪了她一眼,威脅道:“你要是再爭辯,那就將你的禁足加到五天。”
他的一句話徹底堵住了卓氏接下來的話,她恨恨地閉上了嘴,但是心中卻滿是不甘和焦急。
借銀子的事情雖然是自己搞砸的,但是只要自己將銀子借回來,那自己在姜秀心中的地位也能有所提升,也許他們還能回到剛剛成親的時候那種恩愛的狀態(tài)。但是沒有想到,姜秀現(xiàn)在完全不讓她出門,這不就是認(rèn)定了自己無能了嗎?自己的地位也岌岌可危了。
如果翠萍去借銀子沒有借回來還好,但凡她借到了一點(diǎn)點(diǎn)銀子,那么在姜秀的心中,她都成為了賢內(nèi)助了,自己就根本什么都不是了,想必不久之后這候府少夫人的位置也丟了。
想到這里,卓氏心中大驚,還想要說些什么,卻被站在身后的小丫鬟拽住了袖子,她想要把袖子扯出來,卻被小丫鬟死死地扯住不放。
卓氏心中一動,一下子就明白了丫鬟是有事情想要跟自己說,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最后看了一眼環(huán)著翠萍的姜秀,頭也不回地轉(zhuǎn)頭離開了。
姜秀哪里被人這般無視過,他氣得想要把卓氏壓回來,但是站在他身邊的翠萍連忙攔住了他,勸慰道:“爺消消氣吧!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姜秀被他勸慰住了,深吸了兩口氣之后才將自己的心中的憤怒平息了下來,他轉(zhuǎn)頭看著乖順不已的翠萍,嘆了一口氣握住了她的手,放柔了聲音說道:“還好我的身邊還有你。”
翠萍低下了頭,裝出一副乖順的樣子,但是眼中卻瞬間閃過了一道精光。本來她只是想要教訓(xùn)一下卓氏而已,最好是讓姜秀親自出手,但是沒有想到事情的發(fā)展居然出乎了她的意料,卓氏不僅被禁足,而且出門借銀子的事情還落在了她的頭上。
這意味著在姜秀的心中,她的地位已經(jīng)到了卓氏之上,如果她能圓滿地辦好這件事,那么成為姜秀正妻的日子簡直指日可待。
想到這里,她雖然臉上笑著,但是心中早就開始盤算該用什么樣子的辦法才能從姜傲雪的手中借錢出來。
在姜傲雪還是候府嫡小姐的時候,就對姜秀納自己為妾室有些不滿,對自己根本就沒有好臉色,自己去借銀子的話,恐怕她也不會愿意借給自己的,她必須要想個辦法才行。
卓氏氣呼呼地從姜秀的院子中走了出來,她低著頭只顧著向前走,根本就不理會后面一直跟著她的小丫鬟。等走到后院,離姜秀的院子很遠(yuǎn)了之后,她才倏地一下子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著丫鬟,沒有好氣地問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為什么剛才不讓我說話?你知不知道借銀子這件事對于我來說非常的重要?”
小丫鬟連忙點(diǎn)頭,垂下頭恭敬地說道:“奴婢當(dāng)然知道,但是夫人本來就處于不利的地位,怎么能跟少爺繼續(xù)爭辯呢?那樣少爺只會對您心生厭惡的,還不如早點(diǎn)離開,在少爺?shù)男闹邢攘粝乱粋€好印象。”
卓氏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小丫鬟說的有道理,她何嘗不知道這種事情?但是能否借來銀子可是關(guān)系到她的地位,她是絕對不可能把這種機(jī)會就這么拱手讓人的。
小丫鬟似乎知道了她在想些什么,于是連忙開口說道:“奴婢知道夫人想要借機(jī)獲得少爺?shù)膶檺郏墒菫榱诉@種事就跟少爺沖突上實(shí)在是不太明智,即便讓那翠萍姨娘去又能怎么樣?夫人還是可以暗中下手腳的,肯定能阻止她的。再說依奴婢的拙見,王妃娘娘也不一定會借錢給翠萍夫人的,因?yàn)樗缇陀行┎幌矚g她了。”
卓氏越聽就越覺得冷靜,她仔細(xì)地想了想小丫鬟的話,突然覺得她說的非常有道理,自己竟然剛才在一急之下根本就沒有想到這點(diǎn)。
她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姜傲雪在沒有出嫁之前就對翠萍成為姜秀的妾室極其不滿,甚至在自己被翠萍欺負(fù)的時候,她還幫過自己幾次。現(xiàn)在即便她惹怒了姜傲雪,想必她對翠萍的厭惡還是在自己之上的。
想到這里,她突然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必出手,按照姜傲雪的性子,恐怕就不會給翠萍好果子吃。不過,為了保險(xiǎn)起見,她還是派一個丫鬟跟著翠萍好了,萬一有什么出乎自己預(yù)料的事情,那個丫鬟還是可以動點(diǎn)手腳的。
她臉上陰沉的表情終于松動了一點(diǎn),她伸手拍了拍丫鬟的肩膀,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你今日做的很好,等回去之后,你便在我的房中找一名粗使的丫鬟,最好是沒有人見過的。”
丫鬟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道:“奴婢知道,夫人請放心。”
卓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丫鬟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雖然今天姜秀在她的威脅下并沒有對她動手,但是之前翠萍那個賤蹄子對自己下的手,就夠她疼上好幾天了,她要早點(diǎn)回去休息。
等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后,卓氏趴在床上,任憑另外一個丫鬟幫自己擦藥,正在她暗暗盤算要如何對付翠萍的時候,一個長相敦厚的粗使丫鬟便走了進(jìn)來,她直接低著頭跪下,恭敬地說道:“奴婢參見少夫人。”
卓氏隨意地應(yīng)了一身,然后開口說道:“起來吧!把臉抬起來給我看看。”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卓氏即便是這個院子的主人,也從不認(rèn)識這個丫鬟,想必其他人就更加不認(rèn)識了。她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問道:“你是做什么活的?”
“回夫人的話,奴婢是浣洗衣服的。”丫鬟低沉著聲音回到。
原來是浣洗衣服的,怪不得連她自己都不認(rèn)識。因?yàn)殇较匆路难诀咂匠5臅r候是不露面見人的。她們都在后院中,衣服也是丫鬟送過去的,洗好的衣服也是丫鬟送回來的,她們只要呆在后院,專心地干活就好了。
卓氏擺擺手,示意為自己擦藥的丫鬟下去,等到丫鬟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之后,她才一邊攏起自己的衣衫,一邊開口吩咐道:“想必你已經(jīng)聽說了我找你是因?yàn)槭裁词虑椋惴判模灰戕k好,重重有賞。”
浣洗丫鬟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恭敬地磕了一個頭,說道:“奴婢一定為少夫人盡心竭力。”
卓氏勾勾手指,示意她走上前來,然后在她耳邊附下身子,將自己想要讓她做的事情全部都交代好。
交代完了之后,她才繼續(xù)說道:“我知道這件事很麻煩,不過還好并沒有人認(rèn)識你,如果翠萍沒有什么移動,你便不用出手,知道了嗎?”
浣洗丫鬟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恭敬地朝卓氏行了一個禮之后才轉(zhuǎn)身離開了。
卓氏看著她的背影,眼中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神色。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一定要打敗翠萍,甚至將她從這個家中趕出去,讓姜秀永遠(yuǎn)都只屬于她一個人。
就在翠萍盤算該如何借錢,卓氏盤算如何暗算翠萍的時候,戊一已經(jīng)到了百里明輝的身邊。自從百里明輝探查過海盜的實(shí)際情況之后,他就再沒有出門過,像是平常的住店人一般,只在吃飯的時候下來,平時的時候都窩在房間中。
戊一到達(dá)客棧的時候,百里明輝正和寧夏坐在屋子中喝茶,寧夏用手托著下巴,一臉枯燥的樣子,時不時地喝一口杯子中的茶水。
百里明輝則正拿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絲毫沒有注意到寧夏那種無聊的樣子。過了半晌之后,寧夏終于忍耐不了了,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主子,這樣坐著也實(shí)在是太無趣了,我們就不能出去走一走嗎?”
“每出去一次,就會增加幾分被人發(fā)現(xiàn)的危險(xiǎn),難道在房間中呆著不好嗎?”百里明輝連頭都沒有抬,直接翻過了一頁書,語氣淡淡地說道。
寧夏簡直想要撞墻,他怎么不知道在房間里呆著到底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