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鴻影,倚天橫劍清風(fēng)淡(三)
他身上都是血腥味兒,自然更招蚊子,此時手上臉上已經(jīng)好幾個大疙瘩,猶自苦中作樂道:“幸好這地兒草叢雖多,不像有蛇窩的樣子。舒榒駑襻”
木槿的神色便有些怪異,似笑非笑,“如果你想找一群蛇來相伴,倒也很容易。”
許從悅恍然大悟,“你、你”
世間事總是如此,把別人當(dāng)成呆子時,往往自己會成了呆子;想看別人笑話時,往往自己就成了笑話。
他正懊惱之際,木槿忽警覺地站起,飛身奔出灌木,小心向下查看。
許從悅也已聽到隱約的人聲,連忙強(qiáng)撐著過去看時,已見不遠(yuǎn)處兩支火把閃爍,數(shù)道人影正往這邊尋來。
山間無路,木槿拉著他本就是只顧沖往林木茂盛便于藏身的地方逃,奔到哪里哪里算哪里,然后徑自躲在了這處還算隱蔽的山石后。
此地雖說不上山高林深,但刺客到底就那么些人,又有夜色掩護(hù),即便近在百步之內(nèi),想找到他們也絕不容易。
可眼前看來,那群人竟似早已知道他們藏身之處,眼見著那火把若隱若現(xiàn),分明正徑直往這邊奔來。
兩人對視一眼,木槿已問道:“你還走得了路嗎?”
許從悅苦笑道:“走不了也得走吧?”
木槿彎腰,將許從悅沾滿血漬的殘破外衣包起,拉過許從悅,低聲道:“走!”
許從悅點(diǎn)頭,忍著傷痛隨在她身后向前奔逃。
行不了幾步,木槿悄聲道:“等一等。”
她頓下身,將那沾著血的衣物沿著草叢拖著向旁邊走了丈余,正到一處山洞前。木槿奔進(jìn)去,將臟衣擲入,又取出一只瓷瓶,拔出瓶塞,也用力丟了進(jìn)去。
惟恐那些人發(fā)現(xiàn)不了這山洞,她返身出來,順手又將一方絲帕掛在洞外下風(fēng)處的灌木上,只作無意飄落的模樣。
一切停當(dāng),她方才奔回,重新拉了許從悅道:“走!”
許從悅問:“你懷疑他們帶著獵犬?”
木槿道:“沒聽見犬吠,應(yīng)該不是獵犬。說不準(zhǔn)是別的什么東西,多半還是循著咱們的氣味跟來的。”
當(dāng)年她母親夏歡顏千里迢迢到塞外尋找蕭尋,雖然不認(rèn)路,卻憑著在蕭尋身上所種的母子情深蠱,繞過千軍萬馬將他尋到;而她上回在樓家所用的游絲素心香,同樣是利用一種素心蠱對此香的辨識度告訴部屬自己的位置。只是如今隔得太遠(yuǎn),等部屬找來那香味早就散了,而她當(dāng)然也不可能在原來位置了。
但由此愈可見得那些刺客來歷不凡了。刺殺那么多人后,不但沒走,還敢搜山,且短短一兩個時辰,便不知找著了什么珍奇玩意兒過來帶路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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