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憶往昔
    對于劉天山這個人,秦鵠來前有過許多猜測。
    但大抵都能在腦子里勾勒出個形象。
    如脾氣暴躁、不善謀略、好大喜功等。
    只是初見劉天山便顛覆了他的想想。
    此刻一句‘你算哪根蔥’,就更是搞得秦鵠猝不及防了。
    這位柳劍門二長老……還挺有個性哈!
    “哈,哈哈哈,劉前輩若不想說,晚輩自不敢強求?!鼻伫]打著哈哈,也不打算就這么跟他翻臉。
    他今天主要是來試探,可不是來打架的。
    “哼。”劉天山莫名哼了一聲,卻還是自顧自的憶起了往事。
    “二十年前,我?guī)煾干星以谑?。他總說,他平生最大的幸事,便是收了我這個徒弟……”
    秦鵠嘴角一抽。
    自賣自夸也不帶這樣的。
    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劉天山不屑道:“達到一品的的確是我?guī)熜?,可論天資,我自信勝他一籌!”
    秦鵠不置可否,這幾十年前的事情,早就無從考證。
    連他師兄都掛了,還不是劉天山說什么是什么?
    “只是,師兄常說我性格剛烈,不懂世故……十幾年前,我柳劍門參與圍剿魔門明教時,師父被妖人所害。臨終前,他當(dāng)著幾個弟子的面,把門主之位繼任給師兄……”M.??Qúbu.net
    “所以,你因此一直心懷嫉恨?”秦鵠不自覺的問了一句。
    劉天山?jīng)]有反駁。
    他繼續(xù)說道:“那時,我?guī)熜謱嵙ι胁蝗缥???蓭煾高z命,我自不敢違背。只是若說心甘情愿,我也沒那般大度。所以自那以后,我常與師兄作對。尤其是當(dāng)他收了鄭武這個天才……”
    往事如煙,再回首故人不在。
    如今提起,劉天山臉上只余傷感。
    “因剿滅魔門,我柳劍門也遭受重創(chuàng)?!?br/>
    劉天山再開口,話題跳轉(zhuǎn)之快讓給秦鵠猝不及防。
    “那時柳劍門弟子只剩堪堪百人,更是缺糧少米,眼見無以為繼?!?br/>
    “為讓門人飽腹,師兄四處借錢。好長一段時間,整個安慶府的江湖勢力看見我?guī)熜志投恪?br/>
    說到這,劉天山不禁苦笑。
    “再說我,當(dāng)時只覺得師兄此番行徑有辱身份,以此為恥。整日醉心武學(xué),不問門中諸事。有時債主上門,我看不慣師兄低聲下氣,便怒而拔劍……”
    “也因此,當(dāng)年我招惹了許多禍事……我記得清楚,那時我只要出門,便會被人埋伏暗算。起初我仗著功力深厚,倒也不懼,可行走江湖,哪有不敗的道理呢?”
    說著,劉天山竟目露水光。
    “有次我同人爭斗受了重傷,逃入門中,不料也給柳劍門招了禍患。弟子死傷過半,方才擊退強敵。”
    “我本以為,師兄會借此發(fā)難,將我逐出師門……”
    他語氣一頓,秦鵠接話問道:“結(jié)果高門主沒有懲治劉前輩?”
    “懲治?”劉天山苦澀一笑,追憶道:“莫說懲治了……他當(dāng)夜來我房中,將門主佩劍交付于我,想讓我繼任門主!”
    “什么?”秦鵠有些驚愕。
    師弟闖了這么大禍,還不管門人死活,這高老門主,居然還主動退位?
    “我起初,也是驚詫?!眲⑻焐浇又鴩@道:“驚詫之余,便是羞愧了……”
    “自那以后,我對師兄也沒什么嫉恨了。”
    “從小長到大的師兄弟,又有什么好爭的呢?咱這又不是爭皇位?!?br/>
    “于是我決心輔佐師兄,再塑我柳劍門輝煌……師兄不善經(jīng)營之道,那我便學(xué)習(xí)經(jīng)營。”
    “之后,還清了諸多賬款,門內(nèi)也欣欣向榮。師兄閉關(guān)偶有所得,踏入了一品,至于我……”
    不消劉天山說,秦鵠也能猜到。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劉天山選擇走經(jīng)營之道,那武學(xué)定是要落下的。
    就算天賦過人,常年不提劍,再好的料子也磨廢了。
    不過,這真是一個兄友弟恭的感人故事嗎……
    秦鵠懷疑,劉天山自己也像早就意識到。
    他頗為自嘲道:“多年后想起,我忽的反應(yīng)過來。那夜,師兄雖未必不是真心想讓位,可他恐怕也有一些小算盤吧?”
    “若我當(dāng)門主,他就可以卸下?lián)?,把這爛攤子塞給我?!?br/>
    “若我拒絕,也自當(dāng)體諒他的苦衷,成為他的左膀右臂。怎么想,他都不算虧……”
    能成為一品高手,肯定不會是愚笨之輩。
    這位高老前輩,也是有智慧的人。
    只是他確實不善經(jīng)營,最后把柳劍門財務(wù)交給劉天山,倒是正確的決定。
    雖然,柳劍門少了一個天才……可他這個門主,不也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么?
    如此看來,想明白后的劉天山,應(yīng)當(dāng)心懷怨氣。
    “你覺得我或許會埋怨?”劉天山那眼睛跟會讀人心似的,一下看穿了秦鵠的想法。
    不等秦鵠反問,他就搖頭笑說:“本該是埋怨的,可自我柳劍門成為這安慶府霸主!門中弟子比往年多了十?dāng)?shù)倍,我就沒什么好埋怨的了!”
    “他高守是一品不假,可若非我,柳劍門早就名存實亡!我柳劍門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由我劉天山塑造的!九泉之下見了師尊,我也比誰都有底氣!門主之位?呵,誰稀罕?!”
    雖常年與黃白之物打交道,劉天山此番話說出來,卻隱約可見當(dāng)年風(fēng)采。
    霸道、高傲!
    然而……
    秦鵠陪著笑臉道:“劉前輩氣魄非凡,晚輩佩服??墒恰磔呍趺绰犝f,劉前輩現(xiàn)在在跟鄭武爭奪門主之位呢?”
    “哼!”聽到這話,劉天山當(dāng)即怒哼:“他鄭武算個什么東西?老子不當(dāng)門主,是老子沒興趣,可他鄭武……不配!”
    如此說來,劉天山并非是要爭門主。
    他只是不想讓鄭武上位。
    可這沒道理啊……
    論天賦,鄭武想來不比年輕時的劉天山差。
    論聲望,那更是碾壓劉天山。
    劉天山既然對高門主都沒怨氣,又怎么會對鄭武這個小輩如此不待見呢?
    其中,似有隱情。
    秦鵠眼珠一轉(zhuǎn),試探道:“劉前輩,我看那鄭武一表人才,身手不凡,怎么會不配當(dāng)門主呢?”
    劉天山冷眼一掃,哼道:“小子,別在我這敲邊磚了。你不過是想知道,鄭武真正的為人吧?”
    來了!
    秦鵠連忙抱拳躬身。
    “還請劉前輩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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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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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