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想起了所有的事!
刺骨的冷。
明溪感覺自己像是墜入冰窟,渾身都在發(fā)抖。
過往的記憶如走馬觀花在腦中一一閃過。
“這是離婚協(xié)議...你不要胡鬧,雪薇她情況很嚴(yán)重...你乖一點(diǎn)...你怎么這么惡毒...別用這種幼稚的把戲......”
這些話像極了一把又一把的刀子,狠狠扎在明溪心臟上!
她額角被汗染濕,痛得蜷縮著身體。
最后,在漫天火光中,她看到男人抱著另一個女人,絕望地呼救:
傅司宴,救救...救救我們的孩子......
所有痛苦的記憶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般,不停涌進(jìn)明溪的腦海,讓她快要不堪重負(fù)。
一旁的林雪薇瞅準(zhǔn)時機(jī)。
又細(xì)又長的針管閃著利光,直沖明溪的脖頸刺過來。
男人湛黑墨瞳驟然一緊,剛要做出反應(yīng),就聽——
“啊!!”
明溪突然痛苦地大叫一聲。
傅司宴心頭一顫,就一秒的功夫。
針頭離明溪的脖頸變得只剩一毫米......
沒有任何猶豫,他握住了注射器。
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的感覺。
針頭刺進(jìn)了他的掌心......
只一秒。
身體突然發(fā)麻,僵硬,無力。
傅司宴眼前開始出現(xiàn)幻影。
他猛地甩了甩頭,牙齒用力咬破舌頭。
滿嘴的血腥味,讓男人出現(xiàn)片刻清醒!
“嘭——!”
林雪薇被男人重重地一腳踹飛到門板上。
她連哼都來不及哼就昏死了過去。
明溪的手冷得像冰塊,心好疼,好痛苦......
看著她痛苦的神色,男人心如刀絞,不知道該怎么幫她。
只能牢牢抱著她,用力到指骨泛白,拼命想要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她。
“明溪,明溪......”
男人眼眸猩紅,無比希望自己能夠替她疼,替她痛,替她擋下一切不好的事情......
這時,外面涌進(jìn)來一批人。
有急救人員,也有刑事的人。
林雪薇被抬出去之后,急救員又過來準(zhǔn)備把明溪放上擔(dān)架。
可傅司宴抱得緊緊的,就是不松手。
周遭的一切,仿佛在他眼里都不存在。
當(dāng)急救員靠近,傅司宴突然怒不可遏,咆哮道:“不許碰她!”
急救員被男人的凌厲嚇到,一時不敢上前,只能低聲勸慰:“先生,請不要耽誤急救時間......”
“滾開!”
男人怒吼一聲,額角青筋暴起,身體竟在微微顫抖。
腦子像是起了漿糊,時而昏沉,時而清醒。
五年前的事絕不能再發(fā)生!
誰也不許傷害明溪......
誰也不行!
“司宴!”
盛霄越過人群上前,伸手緊緊握住男人的肩膀,眼眸深邃道:“把她交給醫(yī)生。”
好友的話讓傅司宴慢慢恢復(fù)鎮(zhèn)定。
他眼眶透著血色,哽道:“救她。”
一向巍然屹立,傲視群雄的男人,此刻竟紅著眼眶,流下了心疼的淚水。
“求你,救她......”
盛霄震驚過后,反手拍拍男人的肩膀,安慰道:
“別擔(dān)心。”
他觀察過了,明溪并沒有受到什么外傷,現(xiàn)在這個情況應(yīng)該是受刺激所致,只要及時救治,不會有大礙。
倒是這個男人的精神狀態(tài),有點(diǎn)令人擔(dān)心......
傅司宴跟著明溪上了救護(hù)車。
當(dāng)房間里的人都離開后,警方封鎖現(xiàn)場做取證。
在地上發(fā)現(xiàn)兩支針管......
周牧留在現(xiàn)場協(xié)助處理,把監(jiān)控記錄提交后,看到針管也是大驚失色。
這針管里到底是什么?
病房門口。
傅司宴詢問剛檢查過的醫(yī)生情況。
醫(yī)生說:“沒有大礙,就是她以前腦部被重物擊打過,存留一定的瘀血,應(yīng)該是瘀血導(dǎo)致的刺激性反應(yīng)......”
“什么?!”傅司宴心猛地一顫,“她的腦子被重物擊打過?”
“對,應(yīng)該有幾年了,瘀血雖然不大,但位置還蠻危險,所以她才沒有開刀。”
霎時,傅司宴森冷的薄唇找不到半點(diǎn)血色。
瘀血幾年了......
他不懷疑明溪在上官家會遭受什么。
上官景羨明明白白的寵溺,他都看在眼里。
而且明溪的狀態(tài),也像是在寵愛中生活的樣子......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五年前——
明溪車禍墜江時造成的傷害。
心口驟然襲來一陣綿密的痛感,讓男人瞬間覺得喘不過氣。
他從來...不敢去想這件事。
不敢去想...墜江后的明溪又遭遇了什么......
她該有多絕望!
而他那一刻竟然和她擦肩而過了。
男人頭痛得像是被無數(shù)把錘子用力敲打。
他伸手捂住頭,身形撐不住地晃了晃。
下一秒。
只聽一聲巨響。
男人高大偉岸的身軀,轟然倒地!
“總裁!”
周牧沖了過來,看著醫(yī)生急切道:“快救救我們總裁,他被注射了不知名的液體!”
就在剛剛警方調(diào)出的監(jiān)控里,清楚看到,最后關(guān)頭,男人握住了刺向明溪的針管。
......
明溪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
腦子是從未有過的清明。
傅司宴的殘忍,外婆的死,失去的那個孩子......
一切的一切。
像是悲劇電影般,在她腦子里重新播放了一遍。
她什么都記起來了!
記憶失而復(fù)得,可帶給她的卻是更多的痛苦......
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因?yàn)槟莻€男人,她失去了好多......
可自己失憶后,卻再次和他糾纏在一起。
老天真是太愛作弄她了!
這時,門被推開,進(jìn)來的是裴行之。
見明溪睜開眼,男人面露欣喜道:“明溪,你醒了?”
明溪嗯了聲,緩緩坐起來。
“身體感覺怎么樣?”裴行之問。
“還好,行之哥,我在醫(yī)院的事我哥知道嗎?”
裴行之搖頭道:“我還沒來得及通知他。”
就連他也是今天才接到消息,就匆匆趕來。
那會見她正睡著,就讓人熬了湯過來,防止她萬一醒過來,會餓。
“那能不能先不要告訴我哥?”
明溪請求道:“我不想讓他擔(dān)心。”
她雖然不知道哥哥這次是去做什么事,但看哥哥連手機(jī)都不怎么用的情形,此行肯定有危險。
大哥解決家族斗爭的事,她幫不上忙,但至少能做到不拖他的后腿。
裴行之見明溪沒有什么大礙,點(diǎn)頭道:“好,等他回來,你自己跟他說。”
明溪又問,“家里還好嗎?”
“我去看過了,紅姨和呦呦都挺好,就是呦呦有點(diǎn)想你,要不我明天帶她來看看你?”
明溪也很想很想呦呦。
但呦呦來醫(yī)院的話,說不定會撞上那個男人,還是不了。
“我再休息一天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休養(yǎng)了。”
她本來也沒受什么傷害。
今天再觀察一天,明天應(yīng)該就可以出院了。
裴行之想想也是。
他把食盒拎過來,給明溪分好,又遞了雙筷子給她,讓她自己吃。
明溪十分不好意思,跟裴行之道謝。
吃完后,裴行之收拾桌子時,突然看到床邊柜子上有一張畫圖紙。
他拿起那張紙問:“明溪,這是你畫的?”
明溪看到裴行之手里拿的是她剛醒來時,畫的一個圖案,便點(diǎn)點(diǎn)頭。
“你怎么知道這個圖案?”
裴行之?dāng)Q著眉嚴(yán)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