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蘇劫一石三鳥之計
    朱英念及此處,頓時兩眼泛出光彩,眼前的梅長蘇,才華驚世,若是愿意出言相助,那春申君的難題或許就可以得到解決。
    但是,梅長蘇如今可是在秦國為官,這一次又是秦國的特使。
    也就是說,梅長蘇是蘇劫的屬下,頓時猶猶豫豫起來。
    畢竟,自己君上的問題就是在蘇劫和杜莎的身上,梅長蘇怎肯言計?無計可施之下,頓時心緒復(fù)雜了起來,連連唉聲嘆氣。
    蘇劫微微笑了起來,看著朱英道:“若是在下所看不錯,朱兄可是在擔(dān)憂前程?”
    朱英抬起頭,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蘇劫呵呵一笑,道:“我等七尺男兒,自然志向高遠(yuǎn),朱兄既有此抱負(fù),有何不可對人言?若有所難,或許在下可以替你謀劃一二呢。”
    朱英長嘆一口氣,道:“不是在下不愿說啊,而是,此事頗為棘手,事關(guān)你們的武侯蘇劫,還有文王夫人,昨日,文王夫人和蘇劫的關(guān)系深切,已然讓楚人親眼目睹,二人結(jié)為連理恐怕乃是遲早之事,但梅兄有所不知啊,我家君上愛慕夫人多年,沒想到,居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我作為幕僚,如何可以替君上分憂呢?”
    蘇劫頓時一愣。
    什么?
    結(jié)為連理?
    我怎么不知道。
    蘇劫嘴角抽搐道:“這!?恐怕朱兄有所誤會吧,蘇劫和文王夫人好像并沒有什么!”
    蘇劫的話語一出。
    朱英頓時一怔,沒什么?
    頓時熱切的問道:“梅兄,此話何意?”
    蘇劫擺了擺手道:“他二人只是密友,并非你等所想的那般,我昨日整日都在廟中,二人舉止有禮,并未有所僭越。”
    朱英此時才意識到,梅長蘇也在廟中啊,自然清楚兩人的關(guān)系。
    聽完言后,猶如春風(fēng)拂面。
    沒發(fā)生什么,就是好啊。
    至少還有機(jī)會啊。
    頓時給蘇劫到了一樽酒,道:“真是他感謝梅兄相告了!”
    蘇劫笑道:“這和朱兄的前程有什么關(guān)系?”
    朱英這才回道:“在下實(shí)不相瞞,春申君愛慕文王夫人楚國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文王夫人卻好似半點(diǎn)無意,這次開春祭祀也是我打聽到了文王夫人剛好在江夏,才執(zhí)意讓春申君出眾金親近這一方百姓,想要打動夫人,所以,君上也承諾我,只要此事一成,便推薦我一舉入宮。”
    蘇劫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原來如此,四公子門下,確實(shí)很多大才之選,但可入宮為官之人,歷來寥寥無幾,但以在下來看,朱兄之才若是在春申君門下確實(shí)有所屈才,既然如此,在下也就有話直說了。”
    朱英一愣。
    看了蘇劫半響,心道,看來梅長蘇找自己不是單純的來拜訪啊。
    不過卻出言道:“梅兄于我乃是故人,若是有事,大可直說,若是能夠用到在下,在下一定相助。”
    蘇劫擺了擺手道:“朱兄言重了,在下豈敢勞煩朱兄,在下來此自然是為了齊楚二國之事!”
    “齊楚!?”
    蘇劫道:“莫非朱兄忘了,在下乃是楚人,卻是齊國的官員,雖身在秦國,但這是因?yàn)閮蓢罱恢拢闳缧軉⑹虑匾话愕牡览怼!?br/>
    朱英道:“梅兄忠義,敢問梅兄,你所言的齊楚到底是何事?”
    蘇劫站了起身道:“當(dāng)今列強(qiáng),合縱之后,天下論強(qiáng)國,從曾經(jīng)魏齊楚,已然變成了秦齊楚,秦本于齊聯(lián)盟,是以秦強(qiáng)于楚,如今秦國欲和楚國聯(lián)姻,則秦又強(qiáng)于齊,則秦強(qiáng)于楚齊,是不是這個道理。”
    朱英頓時意會,點(diǎn)點(diǎn)頭。
    蘇劫接著道:“既然如此,想必楚國大多人都能明白,之所以依舊贊成,那也是因?yàn)椋?lián)姻秦國一為傳統(tǒng),二為抗齊,相比之下,聯(lián)姻自然是好事,但是,齊國四十年不征戰(zhàn),于楚秦相比還是略有不如,是以對楚國的威脅不足與秦相提并論,既然如此,換作在下,也未必不會答應(yīng),但是若是這么做,齊國怎么辦?”
    朱英這才明白了過來,正色道:“原來,梅兄是怕秦楚聯(lián)姻,影響了齊國,難道梅兄是想讓我破壞這次聯(lián)姻不成?”
    蘇劫呵呵一笑道:“朱兄言重了,楚不管是秦連不聯(lián)姻,其實(shí),對當(dāng)下的格局影響并不大,因?yàn)闅v來只有兩弱聯(lián)手以抗強(qiáng),哪有聯(lián)合強(qiáng)國去欺負(fù)同為弱國的道理,這就是與虎謀皮,唯一的結(jié)果,就是自食惡果,而且,朱兄你不管如何去想,不重要,關(guān)鍵是,朱兄難道不知春申君的想法嗎?難道春申君就贊成聯(lián)姻嗎?”
    蘇劫的話無疑戳中了朱英的心思。
    春申君現(xiàn)在的情況是是失寵了,但即便是失寵,但也是令尹。
    朱英他很清楚。
    春申君并不想聯(lián)姻。
    別的不說,就說這一次,讓他顏面掃地的是誰,不就是秦國嗎。
    蘇劫看著朱英繼續(xù)道:“春申君可是掌管了楚國十幾年,一旦秦楚聯(lián)姻,春申君就不怕自己的權(quán)利受到影響嗎?這一點(diǎn),想必朱兄作為春申君的幕僚,比在下要清楚啊。”
    朱英道:“可是,若是平常,春申君或許會和大王相說要害,但這一次,大王將春申君趕到了江夏,如今,木已成舟,非我等可以挽回。”
    蘇劫笑了笑道:“并非沒有辦法。”
    朱英神色一愣道:“梅兄真有辦法不成!?”
    蘇劫道:“辦法是有,但是,在下這么做,可不單單是為了齊國,若是此事成,我可以保證,朱兄一定可以的得償所愿。”
    朱英雖然很想為官,但畢竟是春申君的得意門生。
    不可能做出有違楚國利益的事情,頓時猶豫了起來。
    蘇劫道:“朱兄放心,在下對天起誓,絕無半點(diǎn)相害之意,至于計劃,我可以先行告訴朱兄,朱兄權(quán)衡之后,在做決定,也可看看在下是否虛言。”
    朱英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好吧,梅兄言之,在下洗耳恭聽。”
    蘇劫道:“聯(lián)姻對春申君百害無一利,春申君自然不想,所以朱兄所行只要符合春申君所想,豈不是正合春申君心意?”
    蘇劫的意思朱英自然明白。
    也就是領(lǐng)導(dǎo)怎么想,自己符合他的心意,自然會獲得領(lǐng)導(dǎo)的賞識。
    春申君不想看到聯(lián)姻。
    自己就去那么做,如果成了,豈不是大功一件!
    蘇劫接著道:“秦楚聯(lián)姻,列國之中,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齊國,所以齊王給我送來的密信,讓我暗中破壞兩國聯(lián)姻,你去告訴春申君,就說我齊國相助破壞秦楚之盟,到時此事一成,還請你讓春申君于楚王相說,闡明利害,楚王不管怎么罰了春申君,但一定會聽他的話,到時,楚王必定會因?yàn)榇荷昃缌饲爻?lián)姻的思想,便代表著會被楚王重新所用,而朱兄,不就得償所愿了嗎。”
    蘇劫接著道:“只要破壞聯(lián)姻失敗,又如此而做,那獲利的就是齊國,春生君,還有朱兄,我等三方皆是最大獲利者,各自達(dá)到了各自的目的。”
    朱英頓時一怔。
    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劫。
    雖說這其中最關(guān)鍵的就是如何破壞。
    但如果這么做的話,齊國因此而得利,春生君也將被重新重用,自己也會因?yàn)榇荷昃恢匦轮赜茫鳛樘岢稣撸约鹤匀粫煌扑]為官。
    朱英神色有些變化,慢慢變得激動起來。
    但良久之后,朱英卻道:“君上雖不愿看到秦楚聯(lián)姻,但這件事,恐怕無法出面相助,假如一旦被人所察覺,那君上可就被動了。”
    蘇劫搖頭,笑道:“不需要君上出面,破壞聯(lián)姻乃我齊國出面便可,君上只需要在我列國退去,熄滅了楚王繼續(xù)聯(lián)姻的心思,徹底的說動楚王。”
    朱英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確實(shí)是一個辦法。
    朱英狠狠一點(diǎn)頭,道:“梅兄高才,朱英敬你一樽!”
    二人相談甚歡,一飲而盡。
    忽然,朱英面出為難之色,道:“時才,梅兄來敝舍之時,想必已然看出在下的憂慮,因?yàn)橛兴檻]沒有盡數(shù)相說,但如今知道了梅兄來意,那在下確實(shí)還有一事相求啊。”
    蘇劫笑道:“你雖長我,但我二人乃是兄弟,朱兄有難,自然可以告訴于我啊。”
    朱英一聽,頓時大喜過望。
    這可是稷下學(xué)宮祭酒梅長蘇啊,才華驚世,有梅長蘇相助,自己或許還真有辦法了。
    朱英道:“君上在江夏,乃是為了桃花夫人而來,而這一次,因?yàn)樘K劫的出現(xiàn),讓君上想要一親芳澤納杜莎為夫人的計劃一舉落空,昨日,君上大怒之下,讓我想辦法看能不能得到桃花夫人的青睞,否則,哎!梅兄見笑了,君上對杜莎的愛慕,我比誰都清楚,這一次,我若是不能替君上辦成此事,恐怕在下說什么話君上都聽不進(jìn)去,想要入朝為官,恐怕就攔在這里了。”
    蘇劫沉聲半響。
    朱英也看不出蘇劫的臉色是怒是喜!
    見蘇劫沉言不語,也是忐忑萬分。
    朱英試著問道:“梅兄,你說蘇劫和杜莎乃是密友,這便是說君上還有機(jī)會啊,還請梅兄能否替我想想辦法,若是梅兄能夠相助于我,在下感激不盡,日后一定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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