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Chapter62
唔……這是哪?
段瑞祺迷蒙的睜開眼睛,耳邊遙遠的聲音頓時變得清晰。暈倒前的記憶猛的涌上,他立刻閉上了眸,佯裝仍然暈著。
“嘖,不知道老四拿到錢了沒有。”老二搓了搓手中的煙,“三百萬吶……到時候我們兄弟一人六十萬,可以好好的爽一爽了。”
“一人也就六十萬……買輛好車都不夠。”老三撇了撇嘴,“算了,這種活計,干一次也就可以了。說不定等大虎哥睡完了那個女人,還輪得到我們爽爽呢。”
“也是,要是玩了那個,場子都不用去了。”幾人笑起來,并沒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人已經(jīng)醒來。
段瑞祺心中飛速的思索著。聽這幾人的對話……自己應該是被綁架了。他心中微微一緊,“那個女人”說的是誰?
“誒,真是個弱雞。”隨意的踢了踢地上的人,老三又嘿嘿嘿笑了幾聲。“要是擄來的是個女人就好了,也能像虎子哥一樣爽爽。”
說罷,段瑞祺的手機又一次響起來。躺在地上的人心中一緊,趕忙放緩呼吸,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聲音。
“錢已經(jīng)放好了。”楚雲(yún)深壓抑著怒火,帶著找來的打手迅速的開車去往城東的廢棄倉庫,“人呢。”
瞧了一眼地上的人,老三笑了笑:“好的人,我們可沒弄他。只要等錢拿到,自然放人。”說罷,就切了電話。老二有些著急,趕緊道:“真的放了?虎子哥不是說要關(guān)著么。”
“關(guān)著做什么?真聽那個姓凌的女人把他殺了?”鄙視的看了一眼對方,老三壓著嗓音,低聲道:“要真鬧出人命來,哥幾個就逃不掉了。殺人的不是那女人,也不是虎子哥,到時候要吃槍子的就是哥幾個。你咋想不明白呢……”
“可是虎子哥交代了……”
“交代啥了!等老四拿了那三百萬,就立刻去別的地方躲躲。虎子那咱們當槍使,你還真給他兩肋插刀啊?!”打了兩下還傻愣著的老二,他冷笑了一聲,“虎子哥也是二愣子,居然聽那女人的話。誰不知道那個姓凌的親手殺了自己老爹,那種女人,居然還敢操。”
“啊?”邊上的幾個人明顯傻了,聽罷,趕緊放下了聯(lián)系大虎哥的心思,都打起了小算盤。他們五個人分,一人六十萬,也夠稍微逍遙一段時間了……
“好,趕緊讓老四拿了錢。”一敲手,老五點頭,“老三說得對,沒必要替別人當炮。那種蛇蝎女人還是別睡了好,免得在床上被她弄死。”
五人點頭之時,楚雲(yún)深已經(jīng)到達遠處。他從汽車的儲物箱中拿出一把消音手·槍,面無表情的走向遠處的廢棄工廠。
身后訓練有素的保鏢悄無聲息的跟隨著,皆手持仿真·槍,面色嚴肅。
“老四呢?”又等了十幾分鐘,幾個人也略有些不耐煩起來。“艸,那小子不會拿了錢就跑了吧?”心思多的老三又踢了一腳地上的人,轉(zhuǎn)頭吩咐道:“老二,趕緊打個電話。”
“行嘞……”掏出小手機,剛想撥通時,一個鋼镚就猛的朝手機飛來,直接把那偽劣產(chǎn)品擊了個粉碎。四人一驚,卻見一個滿臉煞氣的男人舉著槍指著他們。
楚雲(yún)深死死抿著唇,對著四個人的腿就各來了一發(fā)子彈。那幾人見了真槍實彈,剛罵了一句,才抬起腿,就已經(jīng)跪倒在地。
男人身后的保鏢迅速的沖上,對著四肢又補了幾槍。段瑞祺在聽到奇怪的聲音時,立刻就睜開了眼睛。他有一種感覺——是楚雲(yún)深!
那人的臉比冬日的寒風更加冰冷,卻讓他覺得安心。嘴上被貼了膠帶,他“唔唔”了幾聲,艱難的扭動著身軀。
“段瑞祺!”楚雲(yún)深的聲音中滿是焦急,立刻就跪在了他的身邊,撕去了嘴上的膠帶。他猛的吸了一口氣,見那幾個人都被制服后,才放下心來。
“怎么樣?”掏出別在褲腰的小刀,動作麻利的給他解開了手腕和腳腕的繩子。
“我沒事。”段瑞祺安撫性的笑了笑,“真的,他們沒對我做什么。”
此時,那幾個小混混已經(jīng)在地上哀嚎。四肢都中了槍,更何況那個男人打在腿上的還是真的子彈,疼的簡直滿地打滾。楚雲(yún)深神色冰涼,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四個,轉(zhuǎn)頭對保鏢吩咐道:“綁起來,和之前那個一起好好審問。”
“是凌夢煙。”略微扭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段瑞祺揉了揉之間被電擊的胳膊,走到那幾個小混混面前,“是不是她?”
“對對對。”老三趕緊點頭,強忍著痛意,求饒道“就是那個女人,她說要殺你。”
楚雲(yún)深的眸微微瞇起,周圍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分。
“我們只是聽老大的……那女人說要是殺了你,就陪老大睡。我們幾個想想不好殺人,就只是綁架……”疼的手都捏緊了,他忍著額頭的汗,“我們可沒真的做什么……。”
“呵。”男人只是冷笑了一聲,扶著段瑞祺,柔聲問道:“是誰踢了你?”
“啊?”他愣了愣,隨即指向那強裝鎮(zhèn)定的老三。“他。”
“很好。”楚雲(yún)深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抬起右手,面無表情的對著他的眉心就扣下了扳機。老三還沒來記得往后面挪兩下,就張大著嘴倒了下去。
一抹鮮紅從眉心緩緩躺下,那人死不瞑目。
邊上的幾個立刻害怕的叫起來,但很快又噤了聲,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渾身哆嗦著,連屎尿都被嚇了出來。幾個人還不過是剛成年,怎么也沒見過來真的。頓時嚇得六神無主,只怕自己也落到那個下場。
“好了。”楚雲(yún)深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表情也變得柔和,看向身邊的段瑞祺,“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邊上目睹了一切的段瑞祺面色倉皇,沒想到男人居然開了槍……聲音顫抖著,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你……為什么殺他?”
楚雲(yún)深為什么要殺那個人?自己明明沒有受傷不是嗎?
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他的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口。那人似乎和他差不多大,還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前方。滿地鮮血,邊上的幾人還在哀嚎……
一種巨大的壓迫感籠罩著他,腦子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本能的想要遠離面前的人。為什么……為什么要殺人?
明明,明明不可以殺人的,不是嗎?
男人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仿佛并不理解他的行為,冷聲道:“他踢了你。”說罷,就要去拉段瑞祺的手,想要將他拽進懷中。
“不……不,不可以的!”臉上盡是不可置信,他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一步。“你……殺人了……”
“段瑞祺。”楚雲(yún)深似乎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眉頭皺的更緊,手臂的力氣更大。相比于一條人命,他更關(guān)心的是那人有沒有受傷。然而段瑞祺卻驚慌失措的推開了楚雲(yún)深的手,試圖逃開,卻被大力直接拉進懷中。
“你……你怎么可以殺他?!”聲音顫抖著,不敢相信,又帶有一絲恐懼。他想要推開面前的人,然而楚雲(yún)深看見那被繩子勒青的手腕,表情可怖。
“別動!”男人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酷可怕,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對方居然如此恐怖,讓他從內(nèi)心都感到害怕。腦子里浮現(xiàn)出過去種種溫柔……難道,難道那都是騙人的?
與自己相處了這么久的人……居然是一個殺人犯嗎?!
“不,不要……”腦子一片混亂,他依舊試圖掙開對方的懷抱。楚雲(yún)深低罵一聲,對著他的后頸就劈了一下。懷中的人頓時軟了下來,不再掙扎。
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死人,他突然有些后悔,不應該在段瑞祺面前暴露這樣的自己。冷聲對那些保鏢吩咐了一聲,他直接抱起了懷中暈過去的人,扛上了那輛改裝過的小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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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微微顫了顫,后頸還有些頓頓的疼。段瑞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時間沒有記起之前的事,有些呆愣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醒了?”楚雲(yún)深的表情恢復了平常的樣子,并不顯得冷酷,反倒流露著絲絲溫柔。床上的人愣了愣,隨即瞳孔猛的一縮,立刻向邊上退去。
“你……你怎么可以殺人……”聲音顫抖著,那人瞪大了眼睛的樣子已經(jīng)深深的印在腦海,讓他深深的記在了心底。滿臉驚慌失措,“明明,明明他們沒傷我……”
“他們綁架了你。”楚雲(yún)深將他拉入懷中,聲音溫柔,但那份暗藏在其中的頑固卻讓人害怕,“我沒有辦法允許這種事情的發(fā)生。”
“可是……可是你報警就可以了……為什么要殺他……”他露出崩潰的神色,一直接受和平教育的段瑞祺根本沒有辦法接受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明明他們已經(jīng)被制服了不是嗎?!”
“段瑞祺,我沒有辦法允許任何人傷害你。”輕柔的拂去眼角的淚水,楚雲(yún)深的臂彎牢牢的把他限制在懷中,低聲道:“他踢了你,我不允許。”
“可你不該殺了他!”哭喊著吼出這句話,段瑞祺用力的拍打著男人的胸膛,“明明送去監(jiān)獄就可以了!你為什么要殺他!為什么!為什么!”
內(nèi)心充斥著恐慌,一方面因為那個死不瞑目的人……另一方面,他無法相信那個溫柔細心的男人居然是如此冷血的劊子手!
“我不允許。”男人的眸色無比幽暗,顯然對那條陌生的生命并不在意。承受著懷中人的拳,他只是低聲重復,“我不允許。”
段瑞祺又近乎崩潰的哭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么,呆呆的抬起頭,難以置信的問道:“那個趙元博……是不是……”
他希望不是那個答案。面前這個讓他深愛的男人不會是可怕的殺人狂魔,不會的,不會的……
“死了。”楚雲(yún)深的表情很平淡,“所有傷害你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