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品風波6
白云飛和徐凱往火車站走著,夜空突然飄落了雪花,讓原本沉寂的街道多了許些落寞,上海多久沒下雪了?白云飛有些好奇的問到。好像從我來上海就沒見過雪,應該是好久了。對了,大哥,我查過了,明天晚上有一趟上海到武漢的火車,曲夢小姐可以坐那趟車去武漢。
你安排吧,她不屬于這,應該盡快離開。
二人來到值班室門前,屋里搖曳的汽油燈在這飄雪的夜晚中有些詭異,白云飛告訴徐凱在門口等著,自己獨自推門進去。桌子后面坐著的是孫易站長,見白云飛這時候找他,顯得有些驚訝,白處長,您這時候找我,是有急事吧?
是,孫副站長不愧是個聰明人,連武田隊長那天都被你騙了。
不會吧,我沒太聽明白您的話,您是說那天找我們幾個問話的事?那天又不是光問我一個人,最后好多人都說王站長嫌疑最大,最后日本人把他帶走了,和我有什么關系,再說了那天我不想說我懷疑誰,是武田隊長非讓我說的。
我沒說是因為你的指證,讓王海被抓了,孫站長今天的話說的有些多呀。白云飛坐到了桌子對面,一邊看著孫易,一邊拍了拍身上的雪。語速平緩的說:無錫火車提前出發(fā)的那個電話,是你接到的,本來你應該通知憲兵隊,讓他們提早來車站接應,當你聽說有個重要的物品從關外進來,就臨時改變了注意,準備自己留下,然后帶著曲夢離開這,這個東西讓日本人這么重視,不管是軍火,還是藥品,或者是什么作戰(zhàn)計劃,拿出去交換,肯定能賣個好價錢,這就成了你們二人生活的保障。
孫易臉上閃出一絲驚慌,他往椅子背上用力靠了一下,直了直腰,您這是猜的吧,那天晚上我不在這,值班的是明華和張瑜呀,我們的值班記錄上寫的。
王海平時在這基本就是混日子,值班的事平時都由你安排的,那天你聽說火車提前進站的消息后,就去找到了明華,告訴他今天可以不用值班了,下午就可以回老家了,并給了明華一筆錢,說這是以前王海扣他的工錢和站里在他離開前的一點意思,讓他快走,要不然明天讓王海知道,別又把錢要了回來,明華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苦于沒拿到這個月的工錢,一見你給他這么多錢,平時你在車站對大家都很照顧,自然是沒有懷疑的離開了。巧的是那天值班的張瑜,是個新人,根本沒見過明華長什么樣,于是你就冒充了明華,和他一起值班,張瑜聽說你在這干了好幾年,一個新人自然聽你安排,于是你找了個帶佐藤去憲兵隊的機會偷襲了他,為了能脫身,你在值班室的報紙上看到了上海現在有個挖眼狂的罪犯,便利用他的犯罪手法為自己脫身,而后回到車站想把張瑜滅口,哪知道他膽子小,隨便一嚇唬就跌下了站臺,頭部受了重傷,昏迷過去。你身材瘦小,又抬不動他,在確認即使不殺了他,他也奄奄一息后,便把他丟在了月臺下,再急忙處理日本人的那件東西。大家早就知道王海參與走私,販賣人口和煙土,再加上平時對車站的員工極為苛刻,出了事自然都檢舉王海,憲兵隊隨便一調查,就能查出一堆問題,那么王海就死定了,你這個副站長,自然也就轉正了,我說的對嘛?孫站長。
白處長確實厲害,不過這都是您的推測吧,我那天晚上去了我一個親戚家,他可以證明。
白云飛掏出火機把煙點著,遞給孫易一根,孫易擺手,示意我不抽煙。白云飛接著說到:你說的那個親戚是周銳周關長吧。白云飛看了眼表,說到:他在5個小時前被人暗殺了,據說周銳也根走私有關,并且數額還不小,他的家已經被封了,所有家里的人都被帶到76號調查,在那享受著和王海一樣的待遇。
你說什么?孫易的表情從吃驚到憤怒,白云飛注意到孫易的右手插到了自己的褲袋里。
把家伙收起來吧,外面有等我的人,沒用的。
孫易看了眼窗外,有個挺拔的人影在外面晃動,他抬起了右手,重新放到桌面問到:佐藤那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的證據呢?
因為張瑜在醫(yī)院醒了,那晚的情形他告訴我的。
孫易長嘆了一口氣,癱倒在椅子上,怎么可能?那天我跳下月臺,翻眼皮看了他的瞳孔,已經擴散了。
可能是你不了解日本人的醫(yī)學,他被搶救回來了。
白處長,我想和你做個交易,你感興趣嘛?
白云飛感興趣的看著他,你的籌碼是什么?
用日本人的那件東西和我這個兇手,換一個人,一個和這件事完全無關的人。
白云飛有點欣賞的點點頭。你要救的是曲夢吧,對了,說到這我想起來了,周銳的小舅子遇害也是你做的吧。因為他非禮了曲小姐,你又利用了那個挖眼罪犯的手法殺了他。外界傳言你找了個海關關長家的親戚做老婆,靠著老婆當上了副站長,起先我也這么認為,后來我知道周銳的做事風格,就聯想到:車站里王海背后有靠山,人又極為狡猾,周銳不愿意與其合作,便把曲夢軟禁在家,對外說曲夢是他家的一個親戚,以此要挾你,在車站為他做事,這樣水陸兩條路便都能為他所用。
你說的都對,要不是這個周銳,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孫易憤恨的說。我的條件你答應嗎?不答應我現在就自盡,那件東西你永遠也找不到。
孫站長,你別激動,白云飛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孫易,你看看這個,曲小姐寫給你的,孫易看完信,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你救了曲夢?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白云飛遞過一個酒店的名牌,曲夢被我從周銳家就出來了,安置在匯中酒店307房間,明早下班后你就可以去酒店找她。
孫易的眼里有許些感激,謝謝你,明天我見到曲夢,就把東西藏在哪告訴你,不過,我可能去不成了,孫易語氣有些傷感,既然張瑜醒了,日本兵估計很快就來抓我了。
白云飛笑了笑,我剛才為了讓你說實話,是詐你的,張瑜送到醫(yī)院不久就死了。
孫易有點看不透眼前的這個人,猜不出他是什么目的,索性直接了當,您有話直說,想讓我做什么。
想讓你加入我們,你的頭腦和膽識,我很欣賞。
孫易有些警惕,沒好氣的問到,你也想用曲夢威脅我,讓我替你做事?
不不,曲小姐是自由的,和我們一起做的事,是關乎民族存亡的事,光明磊落。
白云飛雖然說的隱晦,孫易也聽的明白,你是來自延安還是重慶?
我來自抗日前線,以后你會慢慢知道,不過在鐵路這條線上,我們真的需要你。另外我建議你,先讓曲小姐離開上海,這里危險。
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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