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
這話一落的同時, 姜舒蘭睜開了眼睛,她下意識地要喊周中鋒。
結(jié)果, 在看到船上正前方的兩個人影的時候。
姜舒蘭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她像是被人一下子定身了一樣,眼睛下意識睜得大大的。
甚至——
還有幾分不確認。
狠狠地揉了揉眼,再次睜開眼的時候。
兩個人影還在,他們站在甲板欄桿處,沖著她揮手。
姜舒蘭一下子失語了,她試圖喊爹娘, 但是卻沒有任何聲音。
她只能, 下意識地踮起腳尖, 朝著他們高高地揮手。
“舒蘭, 舒蘭——”
“老頭子, 快看, 那是我們的舒蘭啊!”
姜母站在甲板上,海風吹散了她的頭發(fā)和皺紋, 暈船讓她臉色發(fā)白, 但是在這一刻,卻忘記了一切的身體上的不舒服。
她是無比的喜悅,那是久別重逢,那還是幾百個日夜對女兒的思念。
這讓姜母下意識地捧著手, 一遍又一遍地沖著碼頭的方向喊著。
“舒蘭——”
每一聲,都包含著母親對孩子的思念。
旁邊的姜父內(nèi)斂,但是在這一刻,卻也忍不住和姜母一樣,緊緊地靠在欄桿上,沖著姜舒蘭揮手。
他一個字都沒喊, 但是那一雙泛紅的雙眼,似乎又什么都說了。
姜舒蘭再次開口,大聲喊道,“爹!娘!”
這一次,她的聲音完整地發(fā)了出來,隨著海風一起吹到甲板上。
也傳到了老父親和老母親的耳朵里面。
“噯,舒蘭,你站著別動啊,別下海,我們馬上都到了。”姜母激動地拉著姜父的手,“舒蘭,舒蘭喊我了。”
姜舒蘭本來都上前了好幾步,又在原地打轉(zhuǎn)。
她緊緊地牽著周中鋒的手,抬手指向甲板,“周中鋒,那是我爹娘,他們來了。”
語氣顫抖,眼尾發(fā)紅。
她沒想到,夢里面的場景,竟然真的成真了。
這仿佛是夢境照進現(xiàn)實。
夢想成真。
周中鋒由著她握,輕輕地笑了笑,安慰她,“他們來看你,照顧你了,所以舒蘭,每天過得高興一些好不好?”
自從懷孕了以后,他發(fā)現(xiàn)舒蘭的情緒變了許多。
長時間的嘔吐,讓她變得敏感起來。
而且還很容易動不動就掉眼淚,情緒低落。
這樣長久下去不是辦法,周中鋒只能想辦法,讓姜舒蘭盡量高興一些。
再加上,姜舒蘭遠嫁到海島這邊,她一直都很想念老家的親人。
這才有了周中鋒,把姜家父母接過來的一幕。
姜舒蘭在這一刻,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她嗓子有些酸澀,只能抓著周中鋒的胳膊,一遍又一遍道,“謝謝。”
這個男人,從來都沒讓她失望過。
她想到的,對方也想到的,她想不到的,對方也幫她達成了。
周中鋒擦了她眼尾,她的肌膚特別細膩,入手像是摸著一塊溫潤的美玉,他低聲道,“好了,不哭了,爹娘來了,咱們高興一些迎接他們,是不是?”
他跟姜舒蘭在說話的時候,平時冷峻的語氣,直接低了八個度。
溫柔得不像話。
后面巡邏的戰(zhàn)士和女兵們,聽到了以后面面相覷。
“這是我們周團長嗎?”
“我覺得不太像。”
要知道,周中鋒平時在部隊,可是
他叫冷閻王,可不是被白叫的,他訓練起來,能把新兵戰(zhàn)士的刺頭,訓練到哭。
他對自己更狠,成倍的訓練,不在話下。
可是,這么一個平時不茍言笑,冷峻沉默的男人,在他媳婦面前,卻像是溫柔的一灘水。
連帶著向來冷厲的聲調(diào),都跟著變得柔和起來。
有女兵感慨道,“周團長對他媳婦真好。”
“只有我覺得,他媳婦好漂亮嗎?”
“好白啊,感覺白得發(fā)光,而且聽說她懷孕了,你們能看出來嗎?我感覺看身段她像是沒結(jié)婚的小姑娘。”
姜舒蘭的漂亮,讓人過目難忘。
甚至,讓女人都忍不住為她矚目。
她聽到后面的討論,有些不好意思,抬手輕輕擰了擰周中鋒的胳膊,低聲道,“我們?nèi)プ钔鈬ソ游业铩!?br/>
周中鋒知道她不好意思,一邊扶著她,一邊回頭看了一眼。
什么話都沒說,先前討論的小戰(zhàn)士和女兵們,便一哄而散。
太嚇人了。
周團長太嚇人了,那個冷閻王可不是被白叫的。
等船靠岸后。
不一會,放下了甲板,人們陸陸續(xù)續(xù)地從船上下來。
唯獨,姜家父母返回船艙去拿東西,他們這次來,恨不得把家都給搬來了。
一人挑了快兩百斤的東西,兩個人加起來就是四百斤。
路上不知道他們怎么過的,反正有猴子去接他們之后,這才好了一些。
但是,盡管這樣,猴子承擔了一部分,剩下的東西,仍然是姜父主要承擔。
他佝僂著身軀,肩上挑著一個擔子,擔子極沉,壓得兩邊往下墜,但是他卻像是沒感受到一樣。
一路從臨時的板子上下船。
從船上搭在岸上的板子很窄,
姜母不太敢下,姜父鼓勵她,“你看看舒蘭,舒蘭是不是站在你前面?你想不想去抱抱你女兒,摸摸你女兒的臉?”
兩個問題問得。
別說走獨木橋了,那就是下刀山,上火海,姜母覺得自己都能過!
她眼一閉,順著獨木橋,慢慢往下走。
姜舒蘭在獨木橋的另外一端,她朝前面走了兩步,遠遠的就伸出胳膊,“娘,你別怕,你拉著我的手。”
這一句話,讓姜母有一瞬間的恍惚。
恍惚,很多年前,她也是對著蹣跚學步的舒蘭這樣說的。
那是,她沖著小舒蘭一邊笑,一邊鼓勵,然后朝著她伸出手,喊,“舒蘭,別怕,來,你拉著娘的手。”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
人還是那個人,只是,她們的角色變幻了。
那個需要她護著,別摔倒的小姑娘,長大了。
她會護著她,朝著她伸手,讓她這個老母親別害怕。
明明腳下還是奔涌的海水,足足有兩三米高,巨浪奔涌,但是暈海的姜母卻一下子生出了無限的勇氣。
她往前跨出一大步,然后朝著舒蘭伸出手。
那一瞬間,從獨木橋上跳到了岸邊,她身姿靈活,一點也看不出是個老人的模樣。
“舒蘭——”
姜母上來就抱著姜舒蘭,姜舒蘭也撲到了姜母的懷里,那一瞬間,母親的懷抱,熟悉的味道。
讓姜舒蘭眼眶一下子紅了,她鼻頭酸澀道,“娘,娘,我好想你。”
一遍一遍地喊娘,不厭其煩。
這一聲聲娘喊的姜母也跟著紅了眼,“瘦了,瘦了,瘦了不少。”
她說不出來想舒蘭的話,只是,一下船,眼睛就不落轉(zhuǎn)的盯著舒蘭,一分一秒都不想分開。
另外一邊。
周中鋒在姜母下來后,便跟著上了獨木橋,到了甲板上,一把從姜父手里接過擔子。
周中鋒力氣不小的,但是接過這擔子的時候,他還是愣了片刻。
好沉。
沉到他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差點都沒能一次起來。
更別說,這還兩擔子,他下意識地看向猴子,猴子對他苦笑了一聲。
這一路他懷疑,回去后自己這肩膀都不要了。
也不知道,姜父和姜母這一人兩百多斤的東西,是怎么挑過來的。
姜父還有些不好意思,朝著周中鋒道,“我來就行,里面裝的大米和小米,以及大醬很沉。”
周中鋒搖頭,“沒事,爹,你從前面走,我在后面守著你。”
暈海的人,受不了這獨木橋。
周中鋒也能理解,若不是要挑著擔子,他甚至在想,要不要直接把姜父背過去。
想到便做,“或者,爹,你站在這里等我片刻,我過來背你。”
這——
姜父一下子擺手,“別別別,我這把老骨頭還是過得去的,我從前面走。”
他也想閨女,只是他身上有著重擔。
不能像姜母那樣,過去把閨女摟在懷里,細細地述說著往日的思念。
周中鋒嗯了一聲,“那您別怕,這水不深,退一萬步,真要是掉下去了,我能拉住您,也能撈得起您。”
他是真細心。
方方面面基本都被考慮到了。
姜父原本還有幾分忐忑的,這年頭,女婿到底不是兒子,自己和老婆子兩人來女婿家住著,本來就多慮了幾分。
這會,周中鋒這話,算是徹底打散了姜父的多慮。
這女婿,是真不錯。
他噯了一聲,笑呵呵地從獨木橋上下去,一邊還不忘回頭看著周中鋒挑著擔子過獨木橋。
那擔子在他身上,壓得他歪歪生生的,在周中鋒那里,卻像是挑著一個玩具一樣。
地盤極穩(wěn),甚至沒有半分偏移。
姜父看了,忍不住感嘆道,“這年輕就是好。”
頓了頓,強忍著去看閨女舒蘭的心情,又朝著周中鋒道,“這一路上,猴子這后生幫了我們不少,咱們可要好好感謝他。”
四百多斤的擔子,猴子一來,老伴兒的擔子,就給了猴子了。
猴子有些不好意思,“叔,這是我該做的。”
“別說團長了,就是嫂子對我們也很好。”
每次去嫂子家,不是好吃好喝的給著,就是離開的時候,悄咪咪得給他們裝一些吃食。
從來沒空過手,更不會看不起他們。
相反,還相當?shù)刂匾曀麄儭?br/>
他們這些小兵心里也有一桿秤。
哪個嫂子和氣,哪個嫂子心好,哪個嫂子吝嗇,瞧不起人,他們也都一清二楚。
這話,讓姜父心里高興,他就知道他家舒蘭是最好的。
姜父忍不住呵呵笑,見他們都安全地從獨木橋上下來,這才走到姜母和姜舒蘭的位置。
看著她們娘倆抱在一起,姜父心里酸澀的同時,又覺得有幾分滿足。
這是他們
捧在手心里面的舒蘭啊!
她離開的那些日子里面,他們當父母的,沒有一天不思念的。
特別是那種,每次家里做了好飯好菜的時候。
姜母總會不自覺地來一句,“這個舒蘭愛吃,給她留一碗。”
孩子們也是。
姜家老大從山上下來,總會挖最好的一把茅草根,新鮮的茅草根,奶白色,咬在嘴里一汪水,甜滋滋的。
也是姜舒蘭最愛的一口。
只是,每次回來,都喊了舒蘭,才想起來,舒蘭嫁人了。
舒蘭沒嫁人的時候,他們天天盼著舒蘭嫁人,舒蘭嫁人了,他們卻個個都未從過去清醒過來。
如今,終于在看到閨女和老伴兒抱在一起。
哪怕是姜父什么話都沒說,他卻覺得心里格外滿足。
姜舒蘭和姜母有著說不完的話,余光看到老父親,忍不住上前,踮起腳尖抱了抱姜父,“爹。”
輕輕軟軟的一聲爹,包含著依賴和思念。
喊得姜父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還忍不住看了一眼姜母,那目光怎么看都帶著有幾分小得意。
姜母忍不住嗔了一眼他,然后牽著舒蘭的手往前走。
姜舒蘭卻喊姜母等一會,帶著她一起去了碼頭出售海貨的地方。
一樣樣跟姜母介紹,“娘,這是梭子蟹,這是青蟹,肉嫩黃多,咱們買幾個,回去嘗嘗。”
過了會,又到了下個攤子,攤販王同志認識姜舒蘭,忍不住道,“小姜同志,這位是?”
姜舒蘭忍不住驕傲了片刻,拉著姜母的手,語氣驕傲地介紹道,“這是我娘。”
一聲娘喊的,姜母眉開眼笑,滿臉的褶皺都似乎都加深了幾分。
“哎,小姜同志,你這好福氣,懷孕了,娘家媽來照顧,這可真是——”真是什么?
真是好命啊!
王同志沒說。
娘家媽能來照顧懷孕的閨女,這本來就少。
因為娘家媽也有兒媳婦,怕兒媳婦爭嘴,便會避開這一點。
再一個,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哪個娘家媽不是照顧兒媳婦的?
哪里有千里迢迢上門照顧女兒的?
第二點則是,婆婆的存在,婆婆照顧兒媳婦,多少是隔了一層,會不方便。
再加上,婆婆看重的是兒媳婦肚子里面的孫兒。
看重的不是兒媳婦本人。
但是娘家媽卻不存在。
自己肚皮里面生出來的,又在一起生活了二十來年,有話也是說話。
再說了,有幾個媽不疼閨女的?
比起女兒肚子里面的孩子,當媽的更心疼的是女兒的身體。
聽到王同志這話。
姜舒蘭忍不住靦腆地笑了笑,“嗯,我娘疼我。”
話落,她指著那一排排的桶,低聲道,“王同志,蟶子月亮貝八爪魚各來兩斤,另外這個帶魚也來一條。”
爹娘來了,當然要讓他們嘗嘗,這海邊的特產(chǎn)。
旁邊的姜母想要拽舒蘭,壓低了嗓音,想說不買那么多,這些東西,一看都不便宜。
姜舒蘭笑了笑,王同志一邊拿著秤,一邊跟著解釋。
“大娘,你放心咧,咱們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種海貨是我們當?shù)刈畋阋说臇|西,而且我們這里是供銷社的二級市場,咱們這里的東西,和供銷社一個價格,甚至有些比供銷社還便宜呢!”
這話
,讓姜母忍不住松口氣。
她和老伴兒過來,本來就給舒蘭他們兩口子增加負擔。
要是在吃好的喝好的,那成啥了?
等結(jié)完賬,姜舒蘭還給姜母看錢,“你看娘,這么多東西,一共一塊九。”
“在咱們老家,這比肉還便宜。”
姜母看完,忍不住點頭,點完頭,又跟舒蘭掰指頭算錢,“你這點東西一塊九,瞧你這語氣,你忘記算啦,自己一天工資多少?你大哥他們掙一天滿工分,才五毛。”
這一兜東西,要老大四天的工資。
天底下的當娘的都是這樣,生怕女兒花錢,生怕女兒買的東西貴。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但是當女兒的卻想把好東西,讓娘全部都體驗一遍。
正是因為理解,姜舒蘭才沒有半分惱怒,“娘,您是心疼這個,改天我?guī)ペs海,就像我買的這些東西,在海灘上都能撿到。”
這話一說,姜母眼睛一亮,“那這不是撿錢?”
這——
好像有道理。
姜舒蘭忍不住點頭,跟她分享,“我之前和水香嫂子,她們?nèi)炝瞬簧賹④娒保远汲圆煌辏€有生蠔也是。”
“娘,您在海島上多住一段日子,我?guī)押u都逛一遍。”
她像是一個剛離開父母的懷抱,奔向天空的雛鳥,再次回來見到父母的時候,她忍不住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跟父母講一遍。
想讓他們?nèi)ンw驗,她曾經(jīng)體驗過的世界。
姜母看著絮絮叨叨的舒蘭,金色的日落,在她臉上打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她皮膚極為白凈透亮,眉目如畫。
哪怕是懷孕了,不止沒有變丑,反而更美了幾分。
笑容明媚純粹,溫柔又雅致。
這一切都被姜母看在眼里。
舒蘭嫁給女婿,定然過的極好。
只有那種被婚姻滋養(yǎng)的女人,才會有這種一個幸福的狀態(tài)。
而婚姻不幸福的女人,她的一切都寫在臉上,眼角藏著戾氣,皺紋里面帶著怨懟,嘴巴一開口就是埋怨。
姜母很慶幸,很慶幸,她的舒蘭不是這樣。
沒有去經(jīng)歷那種充滿苦水的婚姻,她的舒蘭,嫁了一個好男人,得到了一個好丈夫。
姜母忍不住笑了,眼角帶著笑,還帶著幾分心滿意足。
看著這樣的舒蘭,她是徹底放心了。
“舒蘭?”
“嗯?”姜舒蘭抬眼看姜母。
姜母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真好,喊一聲,就有人應(yīng)。”
不像是在姜家的時候,好多時候,下意識地喊舒蘭。
等喊完了,才反應(yīng)過來,舒蘭嫁人了。
姜舒蘭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心里酸酸的,澀澀的,好半晌,她把小腦袋貼在姜母懷里,聲音溫軟,“娘?”
“嗯?”
“娘?”
“真好,我喊娘也有人應(yīng)。”
母女兩人相視而笑。
她們娘倆的關(guān)系太好了,好到別人根本都介入不進去。
甚至,連姜父也是,他看著在前面,胳膊挽胳膊,腦袋碰腦袋的母女兩人。
忍不住笑了,這才有功夫問了一句,“鐵蛋兒在這邊怎么樣?又發(fā)病了嗎?”
他們這次不止是來了,還帶了鐵蛋兒的生活費,包括他們自己的。
姜父把行醫(yī)問藥賺來的錢,全部都帶來了。
來這
么久,才問一句鐵蛋兒。
姜父覺得挺愧疚的,之前心思都在閨女舒蘭身上了。
周中鋒挑著擔子,額角晶瑩的汗珠兒滾落,他抬頭,道,“很好,來海島從來沒犯個病,而且他交了一個能穿一條褲子的兄弟,兩個小家伙天天黏在一起。”
“晚上,我會把他們叫回來的。”
舒蘭懷孕的這幾天,做不了飯,鐵蛋兒便被他交到了雷家那邊。
提前交了伙食費,又單獨買了米和面。
倆小孩兒早都好的跟親兄弟一樣,只要不把他們分開,怎么樣都是行的。
能住到雷家,還沒人管,倆孩子都樂的找不到北。
姜父聽到一個們字的時候,有些意外,不過這里不是問話的好地方。
想著,回家了在細問。
碼頭離他們家還有些遠,足足走了半個小時。
路上遇到熟人的時候,姜舒蘭總會驕傲的的跟人介紹,“這是我娘。”
一個樂得介紹,一個也樂得答應(yīng),“對,舒蘭是我閨女。”
等到了家里。
在門口的時候,還遇到了苗紅云,苗紅云一愣,然后驚訝道,“舒蘭,你爹娘來了?”
舒蘭和她娘長的還有些像,只是姜母老了,但是五官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風姿。
姜舒蘭笑盈盈道,“是呀,苗嫂子,晚點和你說呀,我先把爹娘領(lǐng)回去。”
苗紅云也知道,他們親人剛見面,一肚子話,也沒去跟著打擾。
于是點了點頭,眼里羨慕道,“那嬸,你們得空了來隔壁玩?”
她指了指身后的院子,“我們就住在小姜們隔壁,就隔一道院墻。”
姜母見她和善,便跟著點了點頭,“等我以后把老家的那不值錢的特產(chǎn)收拾出來了,給你拿一些過來。”
“我們家舒蘭才上海島,人生地不熟,多虧你這個當嫂子的照顧。”
這話敞亮,會說話又會來事。
苗紅云忍不住詫異地看了一眼姜母,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姜舒蘭這般通透了。
原來是有個會來事的母親。
等姜母和姜舒蘭進去后。
姜父隨著周中鋒也過來了,見有人和他妻女說話,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這一看,頓時愣住了。
苗紅云被盯的不得勁兒,她摸了摸臉,“叔?我這是臉上有花不成?”
的虧對方的眼神慈祥干凈,不然她還以為遇到老不羞的了。
姜父立馬回過神,搖搖頭,“閨女,沒事,看著你眼熟。”
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只是,等一進院子,門一關(guān),隔絕了四周的動靜。
姜父便沉聲道,“隔壁那閨女,還沒孩子吧?”
這話一落,整個偌大的堂屋都跟著安靜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二更,早上又去醫(yī)院了,做報告做到中午才出來,手機也沒電了,這發(fā)的晚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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