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
損,這一招是真損,直接讓人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連帶著姜舒蘭都跟著忍不住笑了,但是卻在心里默默地為周中鋒點個贊。
這個法子好,這些老弱婦孺?zhèn)冮L期在這兒,誰不心疼?
他們都心疼對方,但是唯獨他們自己不心疼自己。
部隊送來的飯不吃,黎麗梅族內(nèi)送來的飯不吃,就打算餓死,以死相逼。
如今,這個法子,還真叫過癮。
甚至,小劉不止是過癮,還解氣,誰心里沒氣呢?
小劉心里也有氣,自己辛辛苦苦,熱死了在廚房做的飯菜,送過來,對方一個不吃不說,還讓他們滾。
這會,總算是有一種報復回來的心理。
所以,一得到吩咐。
小劉立馬把案板往老弱婦孺這些人面前一放,然后就從桶里面,撈起來大塊鹵肉。
砰——的一聲,鹵肉砸在案板上,鹵汁四溢。
因為砸的力度過猛,整個鹵肉都一顫,一刀下去,一條條肥瘦相間的五花肉肌理分明。
外皮滑嫩,鮮亮而有光澤,極為有食欲。
那一瞬間。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去。
尤其是那些老弱婦孺?zhèn)儯麄冄凵裰惫垂吹模麄円呀?jīng)接近一個星期沒好好吃過一頓飯。
至于這種鹵肉,更是從來都沒吃過的。
在看著那案板上的一大塊色澤明亮的鹵肉,肥肉嫩,瘦肉勁道,鹵汁在滴滴答答滴著。
甚至,光看著那鹵肉,幾乎能想象得到,吃到嘴里的滋味了。
咕咚——
咕咚——
一聽這聲音,姜舒蘭就知道有戲,她靜靜地看著沒說話,而是把那鹵肉汁和木桶飯,一起提到了小劉旁邊。
然后,她對著之前駐扎的戰(zhàn)士們,一陣招呼,“開飯啦!”
這一招呼下來,所有的戰(zhàn)士們唰的一下子,沖了過來。
不過,他們極講規(guī)矩,過來后,便一個一個開始排隊起來。
小劉切肉,姜舒蘭盛飯。
人太多,碗不夠,他們直接路上撕得香蕉葉,綠色的香蕉葉本來就像是蒲扇一樣,一片足夠裝成兩個碗。
從中間一疊,便疊成了一個漏斗形的三角形。
先是用勺子盛了兩勺白米飯,白米飯顆顆飽滿,粒粒有光澤。
再在米飯上蓋上一刀切碎的鹵肉,肥肉連著瘦肉,油光發(fā)亮,q彈開口,將鹵肉蓋在白米飯上,極致的綠色,在配著靚麗的白色,最后則是色澤明亮的鹵肉。
這還不算完,在鹵肉上面澆上一勺鹵肉汁。
那一瞬間,鹵肉汁流過被流過鹵肉,在瞬間被白米飯給稀釋,原本的白米飯變成了飽滿的油汁米飯。
不知道是誰,再次咽了下口水。
姜舒蘭笑了笑,把用香蕉葉子做的臨時碗給遞過去,“就在他們對面吃好嗎?”
笑盈盈的,眉目如畫,清艷干凈。
那拿碗的小戰(zhàn)士,臉瞬間哄了,結結巴巴,“好,好,嫂子,好。”
都不知道說的是什么。
旁邊的周中鋒催促,“領到了就快吃。”說完,從姜舒蘭手里接過勺子,“我來。”
姜舒蘭,“……”
她有時候發(fā)現(xiàn),周中鋒真是個醋壇子。
還不是一星半點的醋。
她忍不住笑了笑,往旁邊退了退,有人干活,她自然樂得自在。
不一會的功夫,一群戰(zhàn)士們?nèi)慷级酥u肉飯,蹲在那群老弱婦孺的面前,吃得噴香。
吧唧吧唧嘴的聲音,傳得老遠。
那群老弱婦孺從開始的咽口水,到后面開始閉眼睛了,但是老人還能管住自己,小孩兒不行啊。
小孩兒饞得哇哇哭,被老人們把頭扭了另外一個方向,呵斥道,“不許哭,更不許吃。”
看到這,姜舒蘭的臉色冷了下,朝著后面林子招呼,不一會,鐵蛋兒和雷云寶跑過來了。
“老姑。”
倆孩子明顯在那邊等許久了,應該說是饞許久了,但是姜舒蘭沒喊他們,他們就都沒動。
這會一過來,就嗶嗶的咽口水。
姜舒蘭用筷子扎了兩塊巴掌大的鹵肉出來,這是單獨沒切的兩塊,給他們一人遞了一塊。
然后在他們耳邊低語了一番。
倆孩子眼睛一亮,頓時點頭,捧著兩塊鹵肉就跑到對方人群里面了。
正當周中鋒和黎麗梅不解的時候,便見到倆孩子,不止是跑那群老弱婦孺里面去了。
還捧著肉,頓在那些孩子面前,一口咬下去,“哇啊,真好吃,這肉軟,我感覺我一個人能吃好多哦。”
吃完,還不忘舔舔唇,舔舔手。
這一次,可真是面對面接觸了,而且是近距離接觸。
直接把先前捂著眼睛的小孩兒給饞哭了。
不是一般的哭,是哇哇大哭,鬧得厲害。
饒是,那些老人們試圖捂著孩子的眼睛,都無濟于事。
“你不吃嗎?”
“真的很好吃啊,那個肉咬到嘴里,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反正就是一口肉味。”
雷云寶把手里的咬得滿是牙印的鹵肉塊遞過去,“你嘗嘗?”
那瘦巴巴孩子的哭聲弱了幾分。
想要抬手,卻被旁邊的老人呵斥,“不許吃。”
孩子哇的一聲哭了。
周中鋒要上前,卻被姜舒蘭拉了下。
她相信,雷云寶能夠解決這種事情。
果然,下一秒,被呵斥的雷云寶。
他氣急敗壞,“你肯定不是他們的親人,你要是他們的親人,肯定舍不得他們,更不會不讓他們吃飯。”
“你看——”他拉起來了那個孩子的手,“我才四歲,我胳膊都比他粗,個子比他高,你是不是想把他們餓死?”
這話一說,所有老人都跟著看了過來。
果然,四歲的雷云寶,高高壯壯,白白嫩嫩,看起來跟五六歲的孩子一樣。
而他們懷里五六歲的孩子,看起來卻跟三四歲一樣,瘦巴巴的一團,可憐得緊。
不知道是哪個老太太哭出聲,“小爺爺,就讓孩子們吃口肉吧,孩子們長這么大,都沒好好地吃過幾口肉。”
更別說,這么香的肉了。
這話一說,那個輩分最高的小爺爺頓時安靜了。
其他老人也跟著看了過來,面黃肌瘦,滿是溝壑的臉上,帶著幾分期盼。
“這或許是孩子們這輩子,唯一一次吃肉的機會了。”
就連他們這種老人,活了一輩子,都沒吃過幾次。
更別說,這種容易夭折的娃娃們了,他們誰都不知道,孩子們能不能健健康康平平長大。
這下,小爺爺不說話了。
旁邊孩子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太阿公,吃肉。”
“大阿公,吃肉。”
當一個孩子開始后,十幾個參差不齊的蘿卜頭都跟著齊齊地叫喊。
小爺爺這一次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孩子們雖然瘦,但是那一雙雙眼睛,卻明亮干凈,像是天底下最為清澈的湖泊一樣。
小爺爺閉了閉眼睛,再三掙扎下,“吃。”
“都去吃。”
沒人知道,他做這個決定到底舍棄了什么。
舍棄的是他心中,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橡膠林。
因為這一口鹵肉,可能這橡膠林,他再也保不住了。
更無顏去見地底下的列祖列宗,可是看著娃娃們這一張張期盼的臉,一雙雙渴望的眼神。
小爺爺實在是拒絕不了。
有了這話以后,孩子們像是瘋了一樣,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周中鋒和小劉那邊,指著那桶,“吃,吃肉。”
話都說不清。
周中鋒看得心里不是滋味起來,但不得不說,舒蘭的這個法子真的有用。
他下意識地看向姜舒蘭,就見到姜舒蘭朝著他溫柔地點了點頭,隨即跑到一個孩子旁邊,把他們跑掉的鞋子,一一撿了過來,給他們穿上。
只是,穿上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原來并不是每一位孩子都有鞋子,甚至有些孩子,他只穿了一只,甚至一只都沒有穿。
這就是在他們東北老家,也是沒有的情況。
除非那些,爹娘不在的孤兒,才會有這么一面。
姜舒蘭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她站了起來,朝著周中鋒他們道,“先給米飯,后給肉,最好是先喝清補涼,不然我怕餓得太久,吃不了這么葷腥的東西,到時候容易拉肚子,生病。”
有東西墊一下肚子,自然會好很多。
聽到這話,人群中的老弱婦孺也跟著抬起頭,看向姜舒蘭。
尤其是小爺爺,他之前緊繃的臉色,到底是緩和了幾分。
這女娃娃倒是,也沒有之前想象中的那么壞。
周中鋒和小劉交換了一個眼色,便迅速地拿碗出來了,沒錯,部隊食堂給他們都準備碗了,不過不多,攏共才二十個。
優(yōu)先他們,至于他們的戰(zhàn)士,則是用的香蕉葉子。
等這一個個碗拿出來后,戰(zhàn)士們不止沒有任何反應,反而都覺得理所應當。
照顧老百姓,讓著老百姓,幾乎是他們刻進基因的習慣了。
“好了,排隊,對,都站好了,先喝清補涼,喝完拿著空碗來盛白米飯和肉,聽到了嗎?”
姜舒蘭像是小老師一樣,在亂成一窩蜂的孩子中間指揮,也許是她聲音太過溫柔了,也許是她長得太漂亮了。
怎么說?
就像是一群臟兮兮的人群里面,混進來了一個天鵝一樣,高挑,伶仃,渾身更是白得發(fā)光,漂亮到驚人。
連帶著聲音也如此好聽。
原先鬧騰騰的孩子,瞬間跟著安靜了下來,“好的,漂亮姐姐。”
不知道是哪個孩子喊了一句。
其他的孩子也跟著喊道。
旁邊的鐵蛋兒和雷云寶看到了,有些吃味,嘀咕,“這是我漂亮老姑。”
才不是他們的漂亮姐姐。
這一幕,也把旁邊的人都給看呆了,連帶著先前只顧著吃飯的小戰(zhàn)士,都忍不住抬頭去看姜舒蘭。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嫂子好溫柔哦。
也好聰明哦。
這么難搞的老弱婦孺,就被她一來都搞定了。
有這個念頭的還不止一個人,不少人下意識地把目光放在周中鋒身上。
副團運氣真好,娶了這么一個好媳婦。
周中鋒不是沒看見,他輕咳一聲,人群中他目光準確無誤地捕捉到姜舒蘭的臉上,像是電流一樣。
四目相對。
姜舒蘭臉瞬間紅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周中鋒的目光。
像是從千萬人之中,一下子捕捉到她。
又像是,那一道目光,專門為她而來,溫柔而寵溺。
姜舒蘭的心臟忍不住砰砰砰跳了好幾下,然后朝著孩子們道,“好了,排隊,拿著碗都去那個叔叔那里,知道了嗎?”
“知道啦!”
原先還鬧騰的孩子們,經(jīng)過姜舒蘭這三兩句話一說,瞬間變得很是乖巧。
排排站,端著碗,一人先是一碗清補涼,端起來就喝,有的孩子則是比較懂事,端了以后,小口抿著嘗了一口,甜滋滋的,心滿意足,轉(zhuǎn)頭就朝著老人們跑去。
高高地舉著碗,“爺爺,喝!”
“奶奶喝!”
顫顫巍巍的咽口水,卻仍然固執(zhí)地舉著碗。
不少人看著這一幕,都有些說不出話。
那些老人們也是,他們抿著干涸的唇,“爺爺不喝,你自己喝。”
這話一落,小爺爺突然開口了,“都去領吧,孩子們既然都吃了,大人們也去吃吧。”
這么好的肉,給他們吃,不虧。
部隊真要是壞,也舍不得這個本。
這下,大家都有些驚喜,“小爺爺。”
小爺爺是在場輩分最高的一個。
“去吧。”小爺爺擺手,“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在爭這些沒用了。”
也是看著娃娃們那滿足,小心翼翼的表情時。
小爺爺才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人都活不下去了,守著那橡膠林,還有什么用?
死的時候,又帶不走。
小爺爺這話一落,不止是那些老弱婦孺?zhèn)凅@訝,就是姜舒蘭,周中鋒,以及黎麗梅他們也驚訝。
其中,最驚訝的則是黎麗梅。
她之所以拿小爺爺沒辦法,正是因為這個老人剛正不阿了一輩子,他寧愿自己窮死,也不會去沾族內(nèi)半指頭東西。
正是因為古板,他是族內(nèi)第一個反對的人。
他反對將橡膠林交給部隊,因為在他看來,橡膠林是他們的根。
正是因為如此,黎麗梅那些狠辣的法子,可以對著壞人,她卻不能對上這么一個剛正不阿的老人。
如今,見到小爺爺妥協(xié)了,最高興的莫過于黎麗梅了。
對于黎族來說,現(xiàn)在最需要的便是小爺爺這種能干實事的人。
隨著,小爺爺這一聲吩咐,所有人都齊齊的,步履蹣跚地朝著周中鋒他們走去。
只是,他們年紀大了,不像是小孩子,后腳利索,坐的太久,躺得太久,腿腳都有些麻木起來。
走起來,顫顫巍巍的。
姜舒蘭見狀,便直接從周中鋒手里接過盛好飯的碗,和黎麗梅兩個人挨個遞過去。
輪到小爺爺?shù)臅r候。
黎麗梅雙手遞過去,“小爺爺,您保重身體,族內(nèi)沒有您,大爺爺他們才會翻天。”
小爺爺不是不知道大爺爺他們做的事情,只是他無力回天,更別說,還有黎族長的包庇。
他這么多年也累了,后來索性卸掉職位,就和族內(nèi)普通人一樣,但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是,他身上還有威望。
看著遞過來的鹵肉飯,小爺爺沉默半晌,終歸是接了過來。
“麗梅,你好好干。”
他不知道選擇對不對,但是比起以往行將就木的黎族,這一次,麗梅的大刀闊斧,可能會給黎族帶來一絲生機。
聽到這話,黎麗梅忍不住笑了,“小爺爺,我們一起。”
小爺爺沒有回答,而是接過飯,安靜的吃著,吃著吃著。
他突然就停下了筷子,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孩子們,突然就舍不得吃了,他嘆息一聲。
“我們黎族的娃娃們,什么時候可以頓頓吃這大白米飯,頓頓吃肉?”
這話,讓黎麗梅安靜了下去。
她也不知道。
所以,她無法回答。
姜舒蘭卻道,“會的,肯定會有那么一天的。”
她想到彈幕說的,終有一日,貧瘠偏僻的海島,會被萬朝來賀,會被世人皆知,會被眾人向往。
姜舒蘭想,到了那么一天。
一碗白米飯,一刀鹵肉,不會在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而終究會成為現(xiàn)實。
姜舒蘭這話,引得所有人都看她。
她鎮(zhèn)定自若地指著那蹲在地上的滿身臟污的戰(zhàn)士們,她突然笑了笑,語氣驕傲。
“有怎么一群,背井離鄉(xiāng),前赴后繼的戰(zhàn)士,他們用自己的身軀,用下一代身軀,用下下一代身軀,三輩人——”
“他們會用青春,用熱血,用時間,來建設海島。”
姜舒蘭比了三根手指,“如果三輩不夠,那就五輩人,我相信,終有一日,白米飯不會是夢想,鹵肉也不會是,而我們現(xiàn)在貧瘠的海島終將會聲名遠揚,被萬人朝賀。”
沒人知道是哪一天,但是姜舒蘭卻知道,這一天終究會到來。
只是,需要他們這些人一代又代人的努力而已。
這話一落。
現(xiàn)場的人,無一不震撼。
甚至,有些人身上的雞皮疙瘩也跟著起來了,“會嗎?”
“會,一定會!”
“即使我們看不到,我們的孩子也可以看到,我們孩子看不到,我們孩子的孩子可以看到。”
“而我們的海島,終究會有一天,會在全世界綻放。”
“說的好!”
不知道何時,從密林中走出來了幾個人,為首作陪的是雷師長。
而雷師長旁邊站著的是一位穿著軍裝的老人,對方一身氣勢,赫赫逼人。
那是一種見過血的一種上位者。
而在老人的旁邊,則是一位年輕的男人,男人大概二十四五歲,很是年輕,并沒有穿軍裝,反而是一身的確良白襯衣,
只是,一雙桃花眼,看起來有些壞壞的感覺。
姜舒蘭蹙眉,這些人是?
“你是周副團媳婦?”
為首的老人走到姜舒蘭面前問道,這一問,那個穿著白色的確良襯衣的年輕男人也跟著望了過來。
眼神中帶著幾分打量。
還帶著幾分驚艷和欣賞。
姜舒蘭蹙眉,點頭,“我是。”
周中鋒像是知道她的緊張一樣,一下子走了過來,把姜舒蘭護在身后,朝著老人敬禮,“高司令。”
他身量高,這敬禮的位置,剛好把姜舒蘭完整的擋在了身后。
隔絕了所有人的目光。
高司令目光在周中鋒身上落了片刻,和旁邊的雷師長感嘆,“周副團,很不錯,是個好苗子。”
其實,敵人不難對付。
難對付的是這些老弱婦孺,他們沒有任何威脅性,他們也不壞,只是他們堅持愚昧固執(zhí)己見。
這才給部隊前進的路上,帶來麻煩。
但是,瞧著目前來看,似乎麻煩已經(jīng)解決了?
雷師長點頭,語氣藏不住的驕傲,“得意門生。”
旁邊穿著白色襯衣的年輕男人,突然開口,“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次事情能夠解決,是周副團媳婦的功勞?”
這話一落,現(xiàn)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雷師長擰眉,高司令不悅地看著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笑了笑,“怎么?我說錯了?”
“難道這次事情解決,不是周副團媳婦的功勞?”
之前,他們可都全部看著的,更何況,還有司務長那邊給雷師長匯報的時候,他們也還在聽著。
知道,這件事能夠解決,全靠周中鋒媳婦姜舒蘭在中間調(diào)和。
果然,這人話一落。
大家齊齊地看向姜舒蘭和周中鋒,這是把姜舒蘭給推到風口浪尖之上,也是在打擊周中鋒能力不行。
周中鋒剛要開口,卻被姜舒蘭拽了下。
這會,周中鋒辯解,便落了下乘,不如她來說。
女人的戰(zhàn)場,她來解決。
沒錯,姜舒蘭已經(jīng)把這個白襯衣的碎嘴男人,當成女人了,畢竟,鴨子都沒他碎嘴。
姜舒蘭盯著那個白襯衣男人片刻,她微微一笑,牽著了周中鋒的手。
“夫妻一體,談什么你的我的?他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他的,有區(qū)別嗎?”
聲音不軟不硬,剛好扎回去。
不怪姜舒蘭這般說話,而是這個男人,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明顯帶著幾分不善。
白襯衣男人低頭,看著兩人牽著的手,愣了下。
他沒想到,周中鋒媳婦竟然這么大膽,在這個擁抱都會被指責的年代,她竟然敢當著眾人的面,牽著周中鋒的手。
是信任嗎?
還是肆無忌憚?
白襯衣男人玩味地笑了笑,“周副團,你倒是娶了個好媳婦?”
“的確。”周中鋒擰眉看他,回握姜舒蘭的手,語氣淡淡的反問,“許衛(wèi)方,你娶媳婦了嗎?”
單身狗二十六年的許衛(wèi)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