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我要喜歡也喜歡周中鋒這種……
姜舒蘭在聽到鄒躍華這話時,差點(diǎn)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糾纏他?
她本是極好的脾氣,這會卻忍不住繃緊瓷白的臉,冷聲道:
“糾纏?我糾纏你?鄒躍華,麻煩你拿著鏡子照照你自己?我是糾纏你二婚年紀(jì)大?還是糾纏你禿頭陽痿早泄?再不濟(jì),我是糾纏你有兩個娃,我過去好當(dāng)后娘?”
“抱歉,我沒那么賤!!”
她的每一個字無一不透著貶低的意味。
把堂堂軋鋼一分廠廠長——鄒躍華貶低的一文不值。
江敏云有些愕然,姜舒蘭是瘋了嗎?
她怎么能如此奚落大領(lǐng)導(dǎo)鄒躍華?
周中鋒在聽到這話后,眼里莫名的閃過一絲笑意。
原來,她之前罵他那些話,還算是留了情面。
至于當(dāng)事人,鄒躍華升為軋鋼一分廠副廠長之后。
幾乎是被人人捧著,就算他是二婚相親。
媒婆也差點(diǎn)把他們家門檻踩破。
若不是他前妻因成分不好出國了,他又想給兩個孩子找個賢惠聽話的后娘。
也不會來鄉(xiāng)下找了。
萬萬沒想到,他都屈尊降貴來和鄉(xiāng)下姑娘相親了,竟然會被姜舒蘭如此貶低。
鄒躍華被落了面子,鐵青一張臉,“姜舒蘭、你還是不是一個——”女人。
禿頭陽痿早泄她都敢說!
“我看,媒人說你——”賢惠聽話,全是假話!
“我怎么了?”
姜舒蘭繃著一張瓷白的臉,軟糯的聲音透著幾分冷意,“我姜舒蘭未婚未育,成分清白,學(xué)歷也不低,我為什么非要糾纏二婚大齡離異帶娃的你?”
真以為有江敏云巴著慣著他,就以為他自己是一個天王老子。
要所有的女同志都圍著他轉(zhuǎn)嗎?
鄒躍華從未被人這般貶低過,他呼吸像是風(fēng)箱,呼啦呼啦作響,“為什么?你還不清楚?除了我,誰還敢跟你相親?”
他們都知道,鄒躍華口中說的是指鄭家。
也只有他鄒躍華,才能給姜舒蘭擺脫困境。
這是姜舒蘭無法逃避的現(xiàn)實(shí)。
姜舒蘭抿了抿唇,她掃了一眼周圍,順手拉過周中鋒的手腕,當(dāng)仁不讓。
“他啊?這位同志,不就跟我相親了?是不是啊?周同志?”
她轉(zhuǎn)身仰著臉看著他,瓷白的臉,眉目如畫,像是一朵潔白清麗的梔子花。
就這樣毫無遮擋地展現(xiàn)在,周中鋒的面前。
周中鋒眸『色』微動,喉結(jié)滾動。
他低頭注意到搭在自己手腕上,那一只素白纖細(xì)的手,有幾分冰涼和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在害怕!
倒是可憐的緊。
周中鋒本來要拒絕的動作,卻生生一轉(zhuǎn),穩(wěn)穩(wěn)地回握住了姜舒蘭的手。
“是!”他聲音清冷道。
這話,姜舒蘭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當(dāng)著鄒躍華和江敏云的面,故意揚(yáng)起語氣,“看到?jīng)]?我要喜歡也喜歡周同志這種,年紀(jì)輕輕,未婚未育,樣貌絕佳,身上一股陽剛味的男人!”
周中鋒的耳朵,唰的一下子,紅透了!
此時,彈幕。
[臥槽臥槽臥槽]
[舒舒牛皮,一抓就抓個最牛皮的男人!]
[關(guān)鍵是,周中鋒沒有拒絕!姐妹們,看周大佬的手,他反握舒舒的手!]
[還有!看!周大佬耳朵,他耳朵紅了!!]
姜舒蘭此刻氣急,她根本沒看彈幕說些什么。
她只是肆無忌憚地在鄒躍華面前炫耀,想要爭一口氣。
那被欺壓了一輩子的怨氣和憤怒。
她緊緊地握著周中鋒的手,高高地抬起。
一對年輕人站在一起手牽手,不用說什么,就是對鄒躍華先前那話最好的諷刺。
他沉了臉,拽著江敏云的手,就要離開,丟下狠話。
“姜舒蘭,你最好祈禱,你旁邊這位男同志,能夠護(hù)得住你!”
不是他吹。
就鄭家那情況,除了他鄒躍華,再也沒有能夠護(hù)得住姜舒蘭的人了。
這話,讓姜舒蘭臉『色』難看了幾分,她是沖動了,但是她并不后悔。
比起嫁給鄭向東,更可怕的是嫁給鄒躍華。
被榨干骨頭渣子,用著她和姜家人一家子的骨血,去滋養(yǎng)他們父子三人,成就他們的輝煌未來。
被拽走的江敏云回頭看了一眼姜舒蘭,眼里有著快要溢出來的同情。
可不是她使壞,是姜舒蘭親手推開了未來首富,卻選擇了一個窮當(dāng)兵的。
她目光放在周中鋒臉上停留片刻,驚艷很快就被清醒給替代。
周中鋒就算是長得再好又如何?
不過是個沒權(quán)沒勢沒錢的窮當(dāng)兵的。
以后,結(jié)婚過日子,有姜舒蘭的苦頭吃。
他們兩人一走。
自然就只剩下姜舒蘭和周中鋒兩人,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沒了外人需要張牙舞爪。
姜舒蘭瞬間松開手,拉開距離,“抱歉,先前利用你了。”
周中鋒捏了捏空落落的指節(jié),他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突然問道,“得罪了一個大廠長,你不后悔嗎?”
通過江敏云對鄒躍華的巴結(jié),能夠知道,鄒躍華地位不低。
所以,她才會臨時搶了姜舒蘭同志的相親對象。
說到底,也算是他連累了她。
姜舒蘭搖搖頭,她躲鄒躍華都來不及呢,怎么會后悔?
她抿著唇,輕聲問道,“你呢?錯過了大學(xué)生相親對象,你后悔嗎?”
她其實(shí)不太明白,江敏云為什么會選擇去搶了二婚的鄒躍華。
而放著面前的年輕俊朗的周中鋒不要。
周中鋒也搖了搖頭,他對江敏云并沒有太多好感。
何況,這一趟相親,并非他本意。
他目光在姜舒蘭瓷白的臉上停留片刻,想到之前鄒躍華的話。
她似乎遇到了困難?需要我?guī)椭鷨幔?br/>
“你……”
周中鋒話還未完。
一位穿著棉猴兒,系著格子圍巾的中年女人,就跟著沖了過來。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蔣秀珍,她上來一手拉著姜舒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個蠢妮子,把鄒躍華給罵跑了,我看你鄭家那邊怎么辦?你真打算被對方搶回去當(dāng)新娘子?”
姜舒蘭和周中鋒兩人,一個站在門口,一個站在門內(nèi)。
蔣主任本就在氣頭,又站在姜舒蘭的正對面,根本沒看到側(cè)面站在屋內(nèi)的周中鋒。
面對大嫂劈頭蓋臉地問話,姜舒蘭懵了片刻。
接著想到,旁邊還有一個外人周中鋒在站著,不想讓他看自己笑話。
姜舒蘭便放緩了語氣,攥著蔣秀珍的手,壓低了嗓音,“大嫂,咱們?nèi)マk公室說。”
這正如了蔣秀珍的意,她也不想讓周圍偷聽的公社干事看笑話,她拽著姜舒蘭便離開了204辦公室。
一邊走,一邊氣急,“舒蘭,今兒的你要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真是打你翹屁股!”
姜舒蘭都二十二了,大嫂還這樣說打她翹屁股。
這是她小時候的窘事,每次挨打,就翹屁股起來。
只是——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周中鋒。
就瞧著門內(nèi)的周中鋒有些忍俊不禁,視線還下移。
姜舒蘭的臉唰地一下子紅透了,窘迫極了。
——
一到辦公室。
蔣主任刷的一下子關(guān)上門,同時,關(guān)上的還有公社干事們,八卦的目光。
姜舒蘭臉上的熱度才慢慢下去,就聽見大嫂劈頭蓋臉道:
“舒蘭,到底怎么回事?鄒躍華雖然是個二婚,但是目前來說,已經(jīng)是咱們能夠到最好的條件了,你把他罵走了,你怎么辦啊?”
她的聲音有著藏不住的擔(dān)憂。
姜舒蘭早已經(jīng)做好了,會有家人責(zé)問的準(zhǔn)備。
只是,她并不后悔。
姜舒蘭拽了拽蔣主任的袖子,聲音糯糯,“大嫂,鄒躍華不是好人。”
比鄭向東更壞!
蔣主任先是皺眉,接著心一軟,“你從哪聽說的?他哪不好?”
姜舒蘭不吭氣了,她能怎么解釋?
說她綁定了一個的彈幕系統(tǒng)?
知道了,自己若是嫁給鄒躍華,不止自己,連帶著姜家疼她的家人,一起搭進(jìn)去?
最后全部都沒有好下場?
最后,她更是被凍死餓死在路邊?
這話肯定不能說。
蔣主任見舒蘭不吭氣,她『揉』了『揉』刺痛的眉心,她問,“還有,你怎么會進(jìn)錯相親辦公室?江知青又怎么會和鄒躍華一起?”
姜舒蘭想了想,把之前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大嫂,我是被人潑了茶水,耽誤了時間,又被換了門牌號,才走錯門,相錯親的。”
她不喜歡鄒躍華是一回事,但是被人算計(jì)又是另外一回事。
“什么?”蔣主任的注意力,果然被轉(zhuǎn)移了,她一拍桌子,“誰算計(jì)的你?”
不等姜舒蘭回話,她就突然道,“是江知青吧?她最后撿了個大漏,除了她,還能有誰?”
“不行,我找她算賬去!”
自己白白辛苦牽線,跑關(guān)系,才爭到鄒躍華這個相親對象,萬萬不能這樣被人截胡了!
姜舒蘭想拉,卻沒拽住,蔣秀珍向來是個火爆脾氣,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
她有些頭疼,想到解決了鄒躍華,還有一個鄭向東。
一想這,她就呼吸急促,姜舒蘭推開窗戶透氣。
只是,她剛一低頭,便瞧著窗戶對面枯枝老槐樹下,站著的一位身姿高挑,面容陰柔,極為俊美的男人。
男人沖著姜舒蘭笑了笑,那笑容帶著志得意滿,無聲地說,“姜舒蘭,你是我的!”
[臥槽,瘋批美人兒大反派,他怎么也提前出現(xiàn)了?]
[細(xì)思極恐,知道舒舒相親失敗,故意在這里等著嗎?]
[所以,他這是拿了巧取豪奪的劇本?就算舒舒相過親,嫁過人,毀過容,斷過腿,他依然對舒舒愛的深沉?到最后,不管舒舒什么樣,他終究會把她迎回小黑屋,關(guān)起來綁起來,一個人靜靜的欣賞?]
看著那字幕,在加上對方無聲的話。
姜舒蘭小臉?biāo)查g嚇白了,砰——的一聲關(guān)上窗,她在發(fā)抖。
鄭向東、鄭向東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