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奴隸
“當時你為什么就那樣義無反顧地去追那個劫匪?你其實自己也知道的,就你那身體虛弱得,可能稍微強壯一點的武士都能夠打敗你。”
秦天和劉毅兩個人騎著馬,從馬市里面出來,秦天想起了昨天在傭兵大廳里面發(fā)生的事情,饒有興致地問劉毅道。捫心自問,秦天覺得自己如果身處于當時的情況,是絕對不會出手的。雖然秦天有一顆助人為樂的心,但是他上輩子就已經不相信助人為樂這回事了。
在上一輩子,那是一個眼光明媚的周末,秦天也遇到了一次搶劫,那個劫匪說的話,給了秦天很大的震撼。
他說:“如果你贏了,你打了我,頂多拿回你的錢,而你卻還要去坐牢。你如果輸了,你不僅僅拿不回你的錢,你還要住院甚至會死。”
從那以后,秦天再也沒做過好事,因為他發(fā)現做好事的從來都沒好事。
所以在傭兵大廳里,秦天也完全沒有想過出手,這是基于不暴露自己伸手之外的另外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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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秦天的疑惑,劉毅只不過笑了笑,隨后微微抬起頭來看著遠方,仿佛是要把思緒拉回到遙遠的過去。
“我之前很小的時候,家境還算是不錯,我的童年過得無憂無慮。”劉毅用很緩慢的語調說話。
秦天心中感嘆,果然是個家道中落的少年。一般來說能夠成為武師,必然是因為小時候打下的良好的基礎。學武是不能半路出家的,到十幾歲的時候氣血骨骼都已經定型,是沒辦法開始的。都說童子功童子功,就是這個道理。當然秦天這樣的穿越客不算。
然后,劉毅接著說:“后來有一天,我們家里的貨物在半路上被劫匪給劫了。那一天,我不僅僅是去了親人,而且我們家族的生意也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最為主要的是,當時跟我們同行的還有另外一個商隊,那個商隊的人眼睜睜地看著我們跟劫匪拼殺,卻沒有半點幫忙的意思。后來我們跟劫匪兩敗俱傷,那個商隊出來收拾殘局,不僅僅消滅了土匪,順便把我們的貨物也全部吞下。”
秦天頓時一驚,道:“還有這樣的事情?這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我倒是覺得這些人比劫匪還要更加可惡一些。后來呢?”
“后來我跟著我父母逃出來了,他們都成了殘疾人,沒有辦法再東山再起了,而且還落下了病根,前不久都去世了。就剩下我一個人。我從成為武師的那一刻開始,就成為了一名傭兵,我要用我自己的本事,殺光所有的劫匪。”劉毅說話的語調越來越高,神情越來越激昂。
秦天不由得鼓掌,為他叫好:“可以,我想這才是一個男子漢應該要做的事情,不在沉默之中死亡,就在沉默之中爆發(fā),你沒有被挫折所打倒,那現在就是你爆發(fā)的時候了。之前受到的創(chuàng)傷,就用自己的努力,千百倍地從敵人手里討回來。”
秦天很是欣慰,不知道多少人——可能占據大多數——遇到挫折的時候選擇的不是奮起,而是破罐子破摔,像劉毅這樣有理想有信念的人,應該得到上天的眷顧,雖然殺光全天下的劫匪看起來似乎有那么一點兒不現實,但是這樣的心卻是好的,秦天不由自主為他鼓掌。
他也理解了為什么劉毅會那樣果斷出手,經歷了上一次被袖手旁觀之后,他已經明白了袖手旁觀的痛苦,更明白了世態(tài)炎涼之下自己應該成為一股清流,推動這個社會風氣的改變。
秦天都有一股要為他增加酬勞的沖動——不過他還是很快就制止了自己這樣愚蠢的行動。
在兩人的交談之中,已經到了城門附近,在這里,秦天卻發(fā)現了一個很熱鬧的所在——秦天并不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但是當那些喜歡湊熱鬧的人擋住了他的去路的時候,就算不喜歡,也不得不停下來湊個熱鬧了。
“這是怎么了這是?”秦天疑惑,隨后順著人群的目光往那邊看,終于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在進行奴隸買賣。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存在奴隸買賣?”秦天有些詫異,穿越過來這么長的時間了,他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
而劉毅對此卻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他說道:“秦少爺,我早就知道你是大家族的少爺,肯定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吧。其實奴隸在這個世界上是普遍存在的。有的人家里面窮,又沒有其他的活路了,便賣身為奴,混口飯吃,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當奴隸可能會很悲慘,但是也總比死了好。還有的是家族之間的兼并和討伐,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俘虜也拿過來賣。更不要說國家跟國家之間的戰(zhàn)爭了,那俘虜多得簡直數不勝數。”
秦天聽著劉毅說這些,雖然感覺有些黑暗,但是卻十分理解這種行為,在那個時候的中國,也有很多這樣的行為,只不過在那里,各種說辭都是經過了美化的,甚至于讓人覺得這樣的買賣不僅不血腥,反而還是文雅人做的事情一般。
但是之前那也僅僅是聽說罷了,如今眼睜睜看見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見,這一個半個人高度的圓臺,由木頭搭建起來的,大約二十幾平米的樣子,蒙著獸皮,不是臨時搭建,雖然不華麗,不過也是個買賣奴隸的固定場所。圓臺上面,現在正有幾個奴隸在進行展示,其中一個是滿臉傷痕的少女,一個是眼神里面散發(fā)著仇恨火焰的青年男子,兩人的樣貌有些相似,仿佛兄妹姐弟。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胖子和一個老者。
在圓臺下面,有幾十個人一臉興奮,微微昂起頭來,看著上面的奴隸。他們的目光大部分都集中在那個少女的身上。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少女的身材確實一級棒,該瘦的地方瘦,該大的地方就大。樣貌倒是看不清楚,全部被污垢和血跡還有散落的頭發(fā)給遮擋住了。不過想來能保持這種身材的女人也難看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再看身邊那小伙子,面容比較立體,打扮打扮倒是也好能看得過去,秦天沒有從他身上發(fā)現內力的波動,可能是還沒有達到武師的境界——一般來說潛心修煉的人都在門派里面,在外面的的人就算是武師境界,級別也高不到哪里去,畢竟修者的數量跟總人口比起來比例還是太少了,不是輕易就能夠遇上的。
其他的幾個老者看起來就像是仆人,他們面容消瘦形容枯槁,想來是沒有什么買家對他們有興趣的。
臺上這些人,全部都用鐵鏈子綁在十字架上,沒人能夠掙脫得了。盡管如此,還是有幾個身穿皮甲的人在他們的身邊,防備有人來搶奪——對于他們來說這些奴隸可都是個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
“來來來,看一看,瞧一瞧了啊,多么水靈的妹子,這可是還沒開封的原裝貨。你看這大腿,你看這……買回去玩一玩,保證讓你爽上天。來看一看瞧一瞧啊,只要五百兩銀子就能帶回家了啊。”
“這男的,帶回去劈柴燒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是一個五級武士!有的是力氣,價格實惠,童叟無欺,只要兩百兩銀子。”
一個壯年身穿皮甲,手里拿著一根粗長的鞭子,熱情洋溢地為大家介紹著自己手里面的貨物,鞭子砸在臺子上,啪啪作響。
除了這少男少女之外,其他的人,皮甲連介紹的功夫都欠奉,他知道,那些個歪瓜裂棗是沒有人愿意花錢買的。
聽到皮甲的報價,卻是有人覺得不爽,開始大聲叫喊起來:“有沒有搞錯?這女人值五百兩?熙春樓的姑娘一個晚上才二十兩,那個頂個的功夫好,你這一個就比得上兩百五十個?”
熙春樓是一家頗有名氣的青樓,里面的姑娘質量十分不錯,價格也不算很貴,因此在周圍地方頗有名氣。
看來說話這爺們也是個花叢老手了,熙春樓里面的姑娘什么價格那是張口就來。
聽到他們把自己跟青樓里面的女子做比較,那少女頓時就憤怒起來,嗚嗚叫著,渾身扭動,似乎想要掙脫鐵鎖鏈下來把這花叢老手給打一頓才罷休。然而她不過凡夫俗子,就算是尋常時候可能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更不要說現在這樣的情況了,就算讓她掙脫一萬年也休想離開這十字架。
“就是啊,兩百五十個熙春樓的姑娘,這價格你也真敢開啊。”又有人附和起來。
緊接著便是嘈雜的討論的聲音,秦天置身于這樣的聲音中間,顯得略微有些不自在。可能是從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吧,把人口當作貨物一樣明碼標價的買賣,實在是超出了他所能夠承受的底線了。讓他恍惚之間穿越到了中世紀黑暗的三角貿易浪潮中一樣。
盡管如此,但是秦天卻并沒有就此離開,面對這些人,他有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