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 心存僥幸是不應(yīng)該的
,一睡萬年 !
一代,就兩個人最為出名,一個是梁六郎,他有名字,但人人都叫他梁六郎,這已經(jīng)是一種習(xí)慣,久而久之,很多人甚至都已經(jīng)忘記了他真名叫什么。梁三郎的名氣比梁六郎要大得多,但他和梁六郎不同,他是士子,沒有人敢忘記士子的名字,甚至河洛城的人還幫梁三郎起了一個外號。
白衣不孤梁華林!
在震旦王國,形容一個人風(fēng)度翩翩,都喜歡用白衣這詞,而不孤則是指梁華林去到哪里都有朋友,甚至自認(rèn)是他朋友的人出現(xiàn)。河洛城消息最靈通,也是最博學(xué)的士子蔡金河說過,就算梁華林沒有了家世,就算他沒有了任何錢財,貧窮如一個乞丐,只要他還是梁華林,那么,他的朋友就會幫他重建一個梁王府。
這話肯定有些夸張的成份在內(nèi),但也能從側(cè)面上說明白衣不孤梁華林的交游廣闊,人脈之眾。關(guān)于他的說很多,比如說興起了就和乞丐一起躺在地面上曬太陽聊天,卻沒有人覺得他這樣是一種失禮的行為,反而更覺得他灑脫,他還曾經(jīng)踢過太子的屁股,當(dāng)眾毒打自己的六弟,只是為了替一個賣藝少女討回公道。
他英俊,他博學(xué),他有情有義,他是河洛城中,最愛女人歡迎,同輩男人崇拜的白衣士子。
梁六郎深得家族中長輩的疼愛,但他最怕的人,也最佩服的人,便是自己的三哥。只要梁華林在,他就不敢亂來,而且就算做了壞事,也不敢讓三哥知道,生怕他生氣。
“三哥,你回來了?”梁六郎站了起來,訕訕地笑著。
黃文磊也站了起來,他雖然有官名在身,但遇到梁華林。也不敢擺譜,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禮,然后笑道:“見過梁三哥?!?br/>
“又在外面胡鬧。”梁華林坐了下來,雖然他微笑著。說話也很輕柔,可是卻給眼前這兩人一種很沉悶的威嚴(yán)感:“聽說六弟你還被人打了?嗯,打得好,看來你以前打你沒打夠,被人多打幾次才好?!?br/>
“三哥,你怎么能幫著外人說話。”梁六郎頗是委屈:“這次可不是又不是我的錯在先,而是別人來打我,你不幫我就算了,怎么還落井下石似的?!?br/>
“嗯,事情的經(jīng)過我也打聽過了。你也別唬我?!绷喝A林坐在位置上,給自己倒了倒茶,然后一口氣飲盡,然后瞇著一雙丹鳳眼盯著自己的弟弟:“六弟,你也知道我在城里朋友多。三教九流的朋友我隨手拉出一個就肯替我賣命,這城里的小道消息,我會不清楚?那個頭牌確實就是一夜六枚金元,這事大家都清楚,你自己喝醉了,沒有沾到人家的身子,就說她騙人。呵呵,這事情怎么都說不通吧。不過你做事就是太精心大意,你早上做的事情,我已經(jīng)幫你善后了,以后再出這樣的事情,我少不了再打你一次?!?br/>
梁六郎訕訕地坐了下來:“三哥。她就是個婊子,她再值錢我也無所謂,但我花了錢,卻沒有得到應(yīng)該得的實惠,這事我不能接受。這不,我就回去找她算帳,本來也沒有打算怎么著,頂多就是打頓她,然后再把自己應(yīng)該得的實惠拿回來,但是沒想到,那個混小子和那個……胡姬就跑出來了?!?br/>
“胡姬?”梁華林冷哼了一聲:“那個女人不是普通的胡姬,她可是老陳家的老祖,如果沒出意外的話,她應(yīng)該是太陽神殿的人,也只有太陽神殿的人,能活這么久。雖然我們梁朝和太陽神殿不太對路,但那并不是我們厲害,而是嚴(yán)夫子厲害,沒有他老人家,我們震旦王國的士子現(xiàn)在肯定還要接受太陽神殿的差遣。我們或許不懼怕太陽神殿,但必要的尊重,還是必須要有的,畢竟他們差點把我們震旦王國都給滅了,要不是……算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更好?!?br/>
梁六郎確實覺得自己不需要知道得太多,反正天塌下來,就爺爺,有三哥頂著,他只要熱鬧地當(dāng)一個紈绔子弟就好了,平時在大街上溜溜馬,養(yǎng)養(yǎng)烏,帶著幾個狗腿子欺男霸女,只要別太過份,任何人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沒想到那個胡姬居然是太陽神仆?”梁六郎有些驚訝:“怪不得這么漂亮。不過奇怪了,老陳家的那個士子是如何娶到那個太陽神仆的?如果能問出方法,我想以三哥的能力,找一個女太陽神仆當(dāng)妻子,也應(yīng)該沒有問題?!?br/>
聽到這話,梁華林的眼睛微亮了一下,而且神情又變得風(fēng)清云淡起來,只是他問的話,怎么看也不像是他表面上的那么從容:“六弟,我只聽說老陳家的老祖相當(dāng)漂亮,你是見過的,能不能形容一下呢?”
梁三郎想了會說道:“嗯,當(dāng)今的淑妃你見過了吧,如果那個太陽神仆愿意嫁給皇上,而條件就是立刻勒死淑妃的話,我覺得圣上會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了?!?br/>
“這么夸張?”梁華林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會,然后說道:“六弟,明天你陪我去老陳家一趟,去個陳家的老祖公陪個禮,然后我再會會這個老祖公,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樣的人物?!?br/>
梁六郎說道:“三哥,陳家洛說了,他們家的老祖身份地位極高,不是族老別想見他的面。”
“我以士子的身份去見他,應(yīng)該沒有問題?!绷喝A林很自信地笑了一下,而后他看向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黃文磊:“黃賢弟,我知道你從小和六弟一起長大,是他的好朋友,但我希望以后你別再教他一些莫明其妙的事情了,黃家和我們梁家確實是至交,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要由我們梁家去碰一鼻子灰,而你們黃家就在后面看戲?!?br/>
黃文磊一臉莫明其妙:“梁三哥,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明白。”
梁華林只是笑笑,而后不再說話,只是喝著茶。
在老陳家西院,陳賢頌也在喝茶,不過他面對的人,都是女人,其中一個是慧蓮的母親,也就是他的丈母娘。陳則清在打什么主意,陳賢頌也猜得出來,當(dāng)然,這事情的決定權(quán)并不在他的手上,而是在慧蓮的手上。
如果慧蓮原諒的他的大哥和父親,如果她向陳賢頌說句話,那么陳賢頌自然會將雪鹽的生意再次還給小陳家,當(dāng)然,適當(dāng)?shù)那么蜻€是必要的,否則別人會覺得他好欺負(fù)。
丈母娘帶來了不少的禮物,當(dāng)然吃食居多,比如說精致的小點心啊,還有一些她織的衣物,看織工確實是不錯。不但慧蓮有份,連陳賢頌和白芊心也有。陳賢頌是得了一頂青色的方巾帽,而白芊心則一一套大紅色的糯裙,很保守的那種,除了頭和手,沒有其它地方可以露出來。
這樣的衣服,一般人穿不出味道來,但是白芊心和白敏這樣的人是例外。有一句話是個公理,只要人好看,穿著乞丐裝也是極有氣質(zhì)的。
雖然白芊心金發(fā)碧眼,可她穿起這套大紅的糯裙,再將長發(fā)盤起來,卻是漂亮得嚇人,更有一種端莊的神韻,弄得陳賢頌還以為自己見了陌生人。
都說女人只要化妝,就能成為另外一個人,陳賢頌現(xiàn)在算是信了。
其樂融融的西院,不久后就來了三個男人,三人跪在陳賢頌面前,領(lǐng)頭的漢子說道:“老祖公,我們回來了?!?br/>
“情況怎么樣了?”陳賢頌問道。
“就在我們離開不久之后,黃小婉的尸體就出現(xiàn)在了江中?!边@大漢神色平靜地說道:“下手的人明顯就是梁王府的人,這女子死前衣衫不整,身上有男人的污漬,現(xiàn)在秀船的老鴇已將她悄悄下葬,沒敢聲張?!?br/>
陳賢頌點點頭,然后軍手道:“下去吧。”
等人走了后,陳賢頌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地?zé)o影無蹤。他有時候真不明白,為什么人就這么傻,他也說過了,只保護(hù)黃小婉三天,只要她在三天內(nèi)離開河洛,梁王府的人也不會對她做什么,但這風(fēng)塵女子為什么不離開,難道真有是存著一絲僥幸,認(rèn)為梁王府的人不會殺她,還是覺得自己會保護(hù)她一輩子?也不知道她死前后不后悔自己的決定。
丈母娘也發(fā)現(xiàn)了陳賢頌的異常,她起身告辭,慧蓮起身送母親出去。
房間中一下子安靜下來,陳賢頌坐在明亮的正廳中,倚靠在椅子上,抬頭仰望著在花板,靜靜地思考著問題。白芊心坐在她的身側(cè),很溫柔地給他削著水果的外皮。在‘吡吡吡’的聲音中,白芊心很快就將蘋果的皮削得干干凈凈,然后將水果切成數(shù)塊,放在盤在,端到了陳賢頌的面前。
拿起一塊蘋果,陳賢頌一邊吃,一邊老神在在地問道:“芊心姐,你覺得這個時代好不好?”
“不好?!?br/>
“確實不好,連最基本的生存權(quán)利都沒有保證!”陳賢頌呵呵笑了一下,然后說道:“芊心姐,如果我像嚴(yán)夫子一樣,想辦法改變這個世界,你覺得如何?|”
白芊心想了一會,然后搖頭說道:“不好,那樣子小頌會很累。不過你打算真的要做的話,我和小敏自然是會支持你的?!?br/>
“太長遠(yuǎn)的事情我暫且還是不想了?!标愘t頌站了起來:“現(xiàn)在這幾年的任務(wù)就是想辦法壓垮梁王府,將白姐留下來的投影儀弄回來。芊心姐,去請陳田和與陳田財過來,我們要開始制定一些計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