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些記憶
珠兒把勺子遞給花枝,自己也給自己拿了一個,畢竟喝湯的話,還是喜歡用湯泡飯的,用勺子吃才過癮呢。
珠兒一頓飯沒少盯著豆豆看,極其喜歡了。
飯后四人坐在瓜棚子下乘涼,奶奶拿出冰鎮(zhèn)好的西瓜,珠兒抱著豆豆,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給他吃,花枝看著珠兒的樣子,打趣道。
“珠兒,以后你有了小寶寶,肯定是個好媽媽。”
“那當(dāng)然了,我很喜歡小孩子的,反正,再怎么樣,我也不會拋棄小孩子的,我一定會一直陪著他長大一步也不離開他。”
說這句話的時候,奶奶和花枝的臉色也瞬間僵住了,這段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花枝也覺得是自己莽撞了,趕緊岔開話題。
“豆豆現(xiàn)在還沒有大名呢,珠兒,你幫忙給想一個唄,給點建議參考參考,我跟你姐夫這段時間啊,一直為這事發(fā)愁呢。”
“啊?我也不會取名字的,還是你跟姐夫商量吧。”
花枝看到珠兒臉上的神色恢復(fù)了正常,就知道這件事算是暫時過去了。
“哈哈哈哈,行,我們回去再琢磨琢磨。”
外面的蟬鳴聲音也漸漸變小了,可能是中午的陽光太毒辣,所以也消停下來了吧,昏昏沉沉的,夏天真的是一個讓人疲倦的季節(jié)啊。
午休才是對夏天最大的敬意呢。
“奶奶,我去擇菜。珠兒提著籃子往外走,走的時候還不忘跑到豆豆旁邊親她一口,這小娃兒怎么越看越喜歡呢。
“姐,我去擇菜了啊,豆豆,小豆豆,姐姐出去了啊,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好吃的。”
豆豆咿咿呀呀的說著也聽不清,花柱抱著豆豆送她出去,順便叮囑她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本來花枝是要和珠兒一起去的,可是珠兒可不打算,畢竟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啊,可以去見許桑鳴。
或許是因為內(nèi)心的歡喜,雙腿竟然控制不住的跑了起來,嘴角的笑意早就藏不住了,終于理解了那句話,如果滿心歡喜的話,如果那個人是你的話,在見面的那天,我會毫不猶豫的奔向你,不是我要這么做,是我的心,是我的思想,是我的身體本能,好像只有擁抱,盡快的擁抱到你,我才能感覺到心安。
夏日的田野,綠油油的,路邊都是野花,紅的黃的藍的白的,仔細看,蝴蝶也禁不住誘惑了,飛來飛去的在上面走走停停,長頭的少女,白色的帆布長裙,拿著小竹籃,奔跑在午后的路上,真的好美好美。
珠兒停下來,看著遠處,心臟突突的跳著,腳步時快時慢,是快要見面的緊張,也夾雜著迫切見面的欣喜。
“珠兒,你來啦。”
許桑鳴穿著白色體恤,男士運動短褲,旁邊躺著籃球。仔細看,頭上還有密密麻麻的汗珠,應(yīng)該是剛打完籃球過來吧。
“嗯,你這是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許桑鳴撓撓頭。
“我剛打完籃球,過來坐坐,本來想的就是想碰碰運氣的,沒想到你真的出現(xiàn)了。”
珠兒抿抿嘴,有些愧疚,這棵老槐樹,是他們約定好的地方,要是想見面的話,就來這里,珠兒每次出來的時間都很規(guī)律,所以許桑鳴都是在那個時間出來,也算是一個特定的時間和特定的約會地點吧。
“對不起,我姐過來了,所以這幾天我都在家里陪他們。”
誠摯的眼神看著許桑鳴的珠兒慢慢的說出這句話,以此來表示自己的歉意。
許桑鳴本來就沒有怪珠兒,看著這樣的眼神,瞬間有一種自己做錯事情的感覺,寵溺的摸了摸珠兒的頭,186的身高對著眼前這165的人兒,甘愿的彎下腰,極其溫柔的回應(yīng)著珠兒的每一句話。
“沒關(guān)系啊,我沒有怪你,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原因,現(xiàn)在你不是過來了嗎,你來了,我就很開心,你不來,我就在這里等你。”
珠兒順勢貼近他的懷里,許桑鳴摟著珠兒,輕輕的順著她的頭發(fā)。
“是不是跑過來的呀~?”
珠兒沒回應(yīng),只是點點頭,感受到懷里的小人的蠕動,俊朗的面龐上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了。
“我會等你的,多久都會。”
“我知道。”
“對了,你說的陪他們,除了你姐姐還有誰啊?”
珠兒抬起頭,拉著許桑鳴到老槐樹的樹根上坐著,開心的描述著豆豆的可愛。
“還有豆豆啊,我姐姐的孩子,真的好可愛啊,不過現(xiàn)在還不怎么會說話,只會叫媽媽,我打算這段時間多花些時間,讓她學(xué)會喊我姐姐。”
“哈哈哈,會的,你這么用心,怎么可能學(xué)不會呢。”
珠兒傲嬌的抬起頭。
“我覺得也是,不過小孩子還真的是挺麻煩的,就不能天生自己會嗎,老師讓大人教,好麻煩呀。”
“這有什么麻煩的呀,我覺得自己教出來的好孩子才有成就感呢,以后我們的孩子要是出生了,我也會耐心的教,你要是不喜歡的話,以后我來帶孩子就好了。”
珠兒臉?biāo)查g通紅,拍了許桑鳴一巴掌。
“誰誰說要給你生孩子了”
許桑鳴倒是一點也不害羞,反而把頭湊過去,更加挑釁的追問。
“那你這話什么意思啊,你不給我生孩子嗎,那你要給誰生孩子?”
珠兒推開他。
“我誰也不給生,我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
幾分傲嬌幾分害羞。
許桑鳴板過珠兒,讓她跟自己面對面,很認真很嚴(yán)肅的對著珠兒發(fā)誓。
“珠兒,我發(fā)誓我一定會娶你的,生孩子的問題,都看你,你想生孩子,我們就生孩子,不想生孩子,我們就過一輩子的二人世界,反正,你開心我就高興,都聽你的。”
珠兒感動的想哭,雖然她知道,說的這些不知道海誓山盟能不能實現(xiàn),但是此刻,他說這些話一定是真心的。
“好,我只嫁你。”
此刻,時間好像被靜止,空間似乎被虛化,周圍的一切都在身外,兩人置于真空,美好的事情總是讓人柔軟到不可自拔。
匆匆告別,各自離去。
“奶奶,姐,豆豆,我回來啦。”
滿載而歸的珠兒拎著籃子灰頭土臉的回來了,手里還拿著狗尾巴草編成的小兔子。
花枝抱著孩子走過去,伸手接過籃子,看著身上臟兮兮的珠兒讓她趕緊去洗洗。
“怎么弄得這么臟,趕快去洗洗去。”
“隔壁家的大娘,推著的干草沒綁好,都滾到溝里去了,我?guī)椭鴵旎厝バ缓缶妥兂蛇@樣了。”
奶奶聞聲出來。
“珠兒,怎么弄得臟兮兮的,是不是摔倒了?”
“沒有,奶奶,我?guī)透舯诖竽飺斓粼跍侠锏母刹萘恕!?br/>
奶奶一臉心疼但是也很開心,孩子樂于助人總是沒錯的,可是這弄得也太不像話了。
“去洗一下去,我跟你姐已經(jīng)做好飯了,待會直接吃飯。”
“好~。”
花枝走到奶奶旁邊端起飯菜,奶奶去拿了冰鎮(zhèn)好的葡萄,西瓜。
看著珠兒走出來,奶奶趕緊拿著毛巾給她擦頭發(fā)。
“珠兒,搬個小板凳過來。”
珠兒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每次洗完頭發(fā)以后,都是搬一個小板凳做到奶奶旁邊,讓奶奶給擦頭發(fā)。
吃著飯,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夏天下一場雨,簡直就是冬天里的陽光一樣啊,遠處的田地,層山,本就青翠欲滴了,下了一場雨后,周圍繚繞起一層白色的云霧,好似水墨畫一般好看,還有蛙聲不斷的奏鳴。
珠兒拿起一塊西瓜,盤著腿坐在瓜棚下面的涼席子上面,啃了以后,清甜的汁水在口腔里流竄,雨后還有一股泥土和青草的氣味呢,真好聞啊。
雖然是在夏天,但是在雨后,在夜晚,在四面透氣的地方,有風(fēng)吹過的時候,還是頗有些涼意的。
四人回到屋子里面,逗著豆豆玩,奶奶給豆豆講神話故事,有意思極了,本來還坐在旁邊的珠兒,也漸漸的躺下,奶奶的聲音越來越模糊,然后,就進入了甜甜的夢鄉(xiāng),小孩子,大孩子,哪有不喜歡聽故事的呢。
一周后,花枝帶著豆豆回家,可是,珠兒并沒有教會豆豆喊姐姐。
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著,田園的生活總是那樣的愜意,一雙拖鞋,一把蒲扇,一塊西瓜,一臺風(fēng)扇,這不就是生活嗎。
“珠兒,你過來,我跟你說一件事。”
奶奶拿著一個信封把珠兒叫到身邊,臉色看起來不好,似乎是跟這封信有關(guān)。
“怎么了奶奶?”
奶奶把信遞給珠兒“你自己看看,是你國外的奶奶寄過來的。”
珠兒慢吞吞的接過信封,每年都會收到來自國外的一封信,也都是平常的問候,可是這次奶奶的態(tài)度和之前不一樣,變得陰沉了很多。
拆開信封,上面的內(nèi)容大概是想把珠兒接過去,親自照顧。
珠兒甩開信,攥著奶奶的收手,明確而表示自己不會離開。
“奶奶,我不會走的,我就一直陪在你身邊,哪里也不去。”
奶奶已經(jīng)是淚眼婆娑,自己撫養(yǎng)長大的孩子,怎么舍得呢,珠兒來之前,她都是一個老太婆生活,冷冷清清,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更別說可以陪伴的人了,珠兒就是她的全部,是她一輩子的財富。
“珠兒,奶奶年紀(jì)大了,可是你還小,國外的生活也很好,你要是去,奶奶是支持你的,奶奶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啊,就是希望你能過得好,只要你過得好,奶奶就開心。”
珠兒眼淚汪汪的趴在奶奶的腿上。
“可是我只想在你身邊,奶奶,我的快樂就是在你身邊。”
奶奶也紅了眼眶,是真心希望珠兒好,哪怕是放手她離開,可是真的聽到珠兒說出愿意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內(nèi)心也是一陣感慨,這孩子,到底沒白疼啊。
又是一年過去,珠兒和許桑鳴的感情越來越好,珠兒帶著許桑鳴回家見了奶奶,奶奶很滿意,許桑鳴也答應(yīng)了,過段時間秋收忙完了,就帶著珠兒回家見父母,小情侶之間的甜甜蜜蜜總是讓日子充滿愛意。
”見完我的家人,下一步,就是結(jié)婚了,珠兒,你準(zhǔn)備好了嗎?”
許桑鳴握住珠兒的手,嘴里問出來的是疑問,眼神里卻滿是期待。
“我一直都在等這一天”
珠兒說話直接了當(dāng),你都在籌劃我們的婚禮了,我有什么理由后退呢。
許桑鳴擁抱著珠兒。
“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我發(fā)誓。”
“我知道。”
秋收的季節(jié),是大汗淋漓,是瓜果飄香,是滿滿的收獲,是豐收的喜悅,是馬上要見面的步入婚禮的前奏。
“桑鳴?”
珠兒眼光一直追隨著許桑鳴,原本的開心變成了疑惑,怎么,他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珠兒,我”
許桑鳴吞吞吐吐的,猶豫著,話說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