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爸媽的怒火
我以為彭宇聽到我的話后會從大喜跌落到大悲,已經(jīng)做好了安慰他的準(zhǔn)備。卻沒想到他聽了我的話,只是笑了笑:“西哥,你相信緣分么?”
不等我回答,他繼續(xù)道:“我找了她三個月都沒找到,卻在昨天偶遇了,這可是在主城幾百萬人群中偶遇,這就是緣分。若涵和我在一起那么久,我太了解她了,她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我敢打包票她還愛我,就算現(xiàn)在她真的有男朋友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比不了我們那么長時間的愛!什么狗屁的現(xiàn)實,我當(dāng)初就是相信了她的話才跟個傻子一樣同意分手,現(xiàn)在我想清楚了,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會放棄她,我一定會把她重新追回來的。”
彭宇的語氣十分堅決,我愕然看著他,仿佛重新認(rèn)識了這個平日里有點話癆、有點八卦但又勤奮努力的年輕人。
不得不承認(rèn),盡管他比我年輕,但在愛情的世界里,他比我堅強的多。與他對比,我卻因為愛情的打擊幾乎失去了獲得感情的能力,甚至糾纏在幾段感情之中理不清頭緒,讓自己的生活都跟著變得亂七八糟!
安慰的話咽回肚子里,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廢話不多說,我絕對支持你,看得出來若涵是個好姑娘,努力吧少年!”
彭宇使勁點了點頭,感激于我對他的肯定。我明白,他說起來輕松,但不顧一切地來到重慶,一定還是受到了家里很大的阻礙,他并不缺乏勇氣,但卻極度需要這種精神上的支持。
這個晚上,彭宇沒有再去找若涵,而是和我真正地談了一次心,我得知了他們的愛情故事,對這個敢愛的男人更加認(rèn)可了。我給他提了一些建議,畢竟當(dāng)局者迷,兩個人想要重新在一起,需要面對的事情還很多,并不只是若涵一句話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的。
彭宇很認(rèn)真地聽取了我的話,也對我的感情經(jīng)歷發(fā)表了意見。在他這個旁觀者眼中,我就是個活在過去拎不清現(xiàn)在的人,明明有舒夏或是堯瑤那么好的女人選擇,卻因為跟韓溪失敗的感情視而不見,甚至一味躲避。
我苦笑著跟他解釋我和舒夏沒有什么,對堯瑤則是純粹的兄妹感情,彭宇有些嗤之以鼻,不屑地告訴我傻子都能看出舒夏對我有意思,我對舒夏也絕對不是一般的朋友感情。
我讓他提供證據(jù),彭宇撇撇嘴說這又不是辦案要什么證據(jù),想要證明他的話很簡單,去跟舒夏告白。
我當(dāng)然不會聽他這么不靠譜的建議,但是心里卻有些驚訝,因為不只是他,羅素和陳暮也都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難道我和舒夏……真的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朋友關(guān)系?
我陷入糾結(jié)之中。
我也想去驗證自己和舒夏到底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當(dāng)然不是用彭宇那么不靠譜的辦法,可舒夏已經(jīng)不給我任何機會了,她把我趕出了她的房子。我們現(xiàn)在怕是連朋友都算不上了。
度過一個胡思亂想的晚上,第二天我約了趙磊和他幫我找的朋友,晚上在咖啡廳排練,其實也不算是排練,就是過來唱唱歌,適應(yīng)一下環(huán)境,順便商量一下唱什么歌。
我已經(jīng)為第二次陽臺音樂秀確定了主題,那就是“愛情”,而第一次陽臺音樂秀的主題則被我冠以“開始”。這次我更加認(rèn)真,所以不像第一次那樣在選歌上隨便了事,我跟趙磊說,希望他的朋友們盡量能夠圍繞主題演唱。
我在上午就給陳暮打了電話,問她能不能參加,陳暮果然沒有忘記當(dāng)初和那個陌生觀眾的約定,答應(yīng)到時候會回來。當(dāng)我把這個消息告訴羅素后,這小子激動地跟中了五百萬一樣。
除了選歌方面,互動宣傳活動環(huán)節(jié),我也做了準(zhǔn)備,到時候我會邀請幾對情侶觀眾上臺合唱情歌,然后贈送咖啡廳的會員卡,這樣的活動并不算太商業(yè)化,放到最后的推廣視頻里也不會惹人反感。
雖然沒有了舒夏的幫助,我還是讓羅素找了一些媒體方面認(rèn)識的人幫忙宣傳,也雇人在商圈做了兩次地推,效果或許沒那么好,但有第一次的熱度保底,這一次絕對不會太差。
我把這一次陽臺音樂秀的成本定在五萬以內(nèi),這已經(jīng)是不小的數(shù)目,第一次陽臺秀滿打滿算也就花了一萬多,當(dāng)然,這也跟歌手都是朋友免費幫忙和舒夏免費給我做的宣傳有關(guān)。我希望這一次能讓陽臺音樂秀的名氣徹底打響,然后我就會按照當(dāng)初舒夏給我提出的建議,適當(dāng)?shù)乩幌沦澲瑪U大陽臺音樂秀的規(guī)模,順便讓它成為咖啡廳的另一個利潤點。
趙磊沒讓我失望,他的幾個朋友音樂水平?jīng)]說的,按我說的他還找了幾個美女,唱歌雖然比不上方琳,但是她們的重點在秀上,所以我也沒有作太高要求,畢竟還有陳暮和航明靜在。
晚上排練完,我請大家去大排檔聚了聚,一來是感謝他們,二來也是希望能拉近距離,畢竟音樂秀不是一錘子買賣,我希望能夠和他們交上朋友,為以后的長期合作做準(zhǔn)備。他們并不是免費的,這一次我會按照一定的標(biāo)準(zhǔn)給他們支付報酬,雖然還是友情價,但這些音樂人本身也是在利用陽臺音樂秀做自我宣傳,所以沒人會介意。趙磊一開始甚至堅決不讓我出錢,最后說不過我才勉強同意的。
后面幾天,我除了緊鑼密鼓的準(zhǔn)備音樂秀的事情,還在咖啡廳和外賣網(wǎng)站各做了一次活動,活動效果一般,人流量始終是我們咖啡廳的短板,每天來的顧客以會員居多,而我的活動卻是主要針對新顧客的。不過我并不氣餒,正確的經(jīng)營方式都是在吸取經(jīng)驗和探索創(chuàng)新中走出來的,一兩次的失敗并不算什么。
自從我搬到新的住所,堯瑤幾乎每天都會來咖啡廳或是去我的房子里待一會兒,有時候她會帶她煲的湯,有時候會買一堆食材約我一起做晚飯。這幾天彭宇只要休息就會一整天不見人影,堯瑤不知內(nèi)情,還以為彭宇是不好意思當(dāng)電燈泡故意躲開了。我知道他是去追尋自己的愛情了,但并沒有告訴堯瑤,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給彭宇帶來壓力,就讓他用行動給所有等待愛情的朋友們一場驚喜吧。
國慶節(jié)之后的第一個周末,堯瑤約我去郊游散心,想到自己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好好放松一下,我答應(yīng)了她,原本國慶節(jié)之前我和舒夏去武隆是抱著幫她忙順便旅游的心思去的,沒想到還沒玩就受傷了,國慶節(jié)包括后面這一個星期都在忙,我確實有些疲憊了。
我們商量了一下,最后把目的地定在了四面山,主要是我想順便回家看看。上次在武隆楊志的事情給了我很大的觸動,我已經(jīng)很久沒回去了,本來打算國慶節(jié)就回家的,但受了傷又不敢讓爸媽知道,一直拖到現(xiàn)在傷好的差不多了。
周六早上,我們?nèi)ニ墓镒囅鹊浇颍規(guī)е鴪颥幓亓思摇R宦飞蠄颥庍€有些緊張,搞得我莫名其妙,笑她跟丑媳婦兒見公婆一樣,堯瑤美目橫了我一眼沒理我,過了一會兒又繼續(xù)緊張。
在堯瑤的堅持下,我們買了一堆東西回去,到家之后,我媽開門見我大包小包的,還帶了個不認(rèn)識的姑娘,臉色變了變,但沒著急問什么,把我放了進去。
“我爸呢?”我在客廳掃了一圈兒沒見著人,轉(zhuǎn)頭問我媽。我媽沒好氣道:“一大早就跑單位去了,說是要加班,一個老頭子還當(dāng)自己是年輕人呢,做給誰看。”
我笑道:“我爸這是思想覺悟高,給年輕人做榜樣呢,您可不能拖他后腿啊。不過這銀行里還要加什么班?”
“鬼曉得!我一早就覺得有事不想讓他去他非得去,你等會兒我給他打個電話說你回來了,讓他趕緊回來。”說著我媽跑回房間拿起手機給我爸打電話去了。
等我媽走后,堯瑤悄悄湊近我,對我小聲道:“西西哥,我怎么覺得阿姨不太喜歡我?”
“你想多了,我媽就是個急脾氣,不喜歡笑,對誰都這樣,不過她人很好的,尤其是廚藝。”我安慰她道:“我和韓溪分手的事情我一直沒跟他們二老說,可能是誤會什么了吧,回頭我跟他們解釋一下就好了,你安心地在這里該吃吃該喝喝,下午我給你當(dāng)導(dǎo)游帶你去四面山。”
“好嘞!”堯瑤高興起來,眼睛彎成月牙拍手說道。
我媽在家里的地位那是幾十年時間建立起來的,不可動搖,她打完電話之后不到半個小時,我爸就著急忙慌地趕回來了,見到我之后瞪我一眼道:“要回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就不去網(wǎng)點了,害你媽又把我說一頓。”
“你反正挨我媽罵都習(xí)慣了,也不差這一次,我不是打算給你們一個驚喜嘛,哈哈。”我一臉幸災(zāi)樂禍道。
我爸作勢要抽我:“臭小子,哪有這么跟你爸說話的。”
見我回家沒帶韓溪,帶了另外一個姑娘,我爸媽眼神果然不對頭,但當(dāng)著堯瑤的面也不好問什么。直到我媽去做午飯,堯瑤自告奮勇去廚房幫忙,我爸才逮到空把我叫一邊問我:“盧西,這姑娘怎么回事,小溪呢?”
我臉色沉了下去:“我跟韓溪分手了。”
“分手了?!”我爸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們感情不是一直很好么,為了她你連公務(wù)員都不做,爸媽都不要了非得在重慶和她一起,現(xiàn)在就分了?”
“唉,爸你就別問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分手多正常啊,我們兩個不合適就分了唄,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考公務(wù)員又不全是為了她,我自己也不想做那種工作。”我有些不耐煩道,我討厭他們插手我的感情生活,這會讓我有種被包辦的感覺。
可我爸并不打算放過我,指了指廚房又問:“是因為那個姑娘?”
“不是。”我連忙解釋:“她就是我普通朋友,現(xiàn)在我們合伙開了一家咖啡廳,她和羅素出錢,我負(fù)責(zé)經(jīng)營,這次她想來四面山玩我就帶她一起回來了。”
“咖啡廳?你工作都辭了?什么時候的事情,怎么不跟我們說一聲。”我爸臉色沉了下來,別看他在我媽面前沒脾氣,對我可時不時地會表現(xiàn)出嚴(yán)父的姿態(tài)來,只不過我不太怵他,梗著脖子道:“那個工作沒多少意思,工資又少,現(xiàn)在你兒子可是老板,手底下管著十幾個員工呢,您就別提我操心了成么?”
“你這么不讓人放心的性子,我不替你操心行么?你就等著你媽收拾你吧,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家里說一聲,真是翅膀硬了!”我爸恨鐵不成鋼地拿手指點了點我,便不搭理我了。
雖然表現(xiàn)的鎮(zhèn)定,但是分手又辭職都沒跟家里說一聲,我還是有些心虛的,所以我決定不給他們審問我的機會,吃完中午飯就帶著堯瑤出門了。臨走時看到我爸一臉兒子你攤上事的表情和我媽的沒表情,我就猜到他跟我媽說了。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看來晚上我還是得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