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還缺一個老板娘
一頓飯吃的我邪火直冒,差點就忍不住摔筷子。
我原本以為吳思懿也就是性取向有點問題,昨天聊天的時候感覺她人還是很不錯的。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個女人就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女流氓!吃飯的時候她早把我們演戲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對于我的暗示理都不理,只顧著跟舒夏聊天兒,給她夾菜的時候那叫一個貼心。得虧我爸媽沒往那方面想,不然包準(zhǔn)露餡兒。
舒夏也是,明知道吳思懿的事情還不跟她保持距離,笑得那么溫柔,我們認(rèn)識這么久了我也沒看到過幾回。
我媽就覺得吳思懿不太搭理我,吃完飯收拾的時候悄悄問我是不是因為舒夏在她想多了。我還得給她打幌子,解釋了一堆才把我媽蒙混過去,心里那叫一個憋屈。
眼看著吳思懿拉著舒夏又跑一邊聊天去,我是真的忍不住了。誰他媽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別人撩能無動于衷?哪怕是女人撩也不行!
趁我爸媽都在廚房里,我沉著臉走過去,一把拉起吳思懿,低聲吼道:“你今天有點兒過分了啊,吃飯的時候不好好表現(xiàn),什么意思?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信不信我把你的事情抖露出去?!”
吳思懿一臉裝傻賣萌的表情,啊了一聲問我:“我怎么沒好好表現(xiàn)了?我不還給你夾了一筷子菜么?別這么小氣嘛,把你女朋友讓我一會兒嘛,我們正聊得開心呢。”
我一腦門兒黑線:“女朋友還能讓?你有毒啊!行了行了,戲演完了,你從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趕緊給我消失。”
吳思懿哼了一聲,不滿道:“盧西你才過分好吧,把我利用完了就甩了?有你這么負(fù)心的男人么?你這醋壇子可真脆,我還沒干嘛呢就把你緊張成這樣。”
“少給我說廢話,我的耐心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再不走后果自負(fù)。”
“我還就偏不走了,有種你咬我!”吳思懿揚起脖子,跟我杠上了。
舒夏在一旁看我們倆壓著嗓子吵架,笑的花枝亂顫,我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我發(fā)現(xiàn)她純粹是故意的,就想讓我不爽。
正僵持著,我媽從廚房里端了一盤切好的水果過來:“吃點水果吧,思懿,小夏,都別客氣,就當(dāng)是在自己家。盧西你在這兒跟站樁似的干嘛,快去沏壺茶來。”
“好的,媽。”我看著吳思懿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咬牙切齒道。
端著茶壺回來,我已經(jīng)冷靜下來,硬的不行來軟的,我準(zhǔn)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服吳思懿趕緊回家,再不濟找她女朋友去,老在這兒霸占著舒夏算什么事?可還沒開口,舒夏道:“盧西,剛剛思懿說她下午也沒事,打算跟我們一起去愛情天梯,我答應(yīng)了,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我聽到了自己心中有一個脆弱的壇子轟然倒塌,碎了一地!
直到坐上車,我還有些沒回過神來,舒夏和吳思懿在前面聊得熱火聊天,我感覺自己才是個電燈泡,還是五千瓦那種。聽她們說化妝品,聊偶像八卦,談財經(jīng)金融……我連個標(biāo)點符號都插不進去。
最可惡的是,她們誰也不考慮我的感受,完全當(dāng)我是空氣,從上車到下車,就沒人跟我說哪怕一個字。
在景區(qū)門口停好車,吳思懿主動要求去買票,走了幾步她回過頭來看看我:“盧西你還要進去么?”
我憋了一路的火再也忍不下去,憤怒地沖到吳思懿面前,幾乎貼到了她的臉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來了還不進去?吳思懿!請你搞清楚,現(xiàn)在站在這里當(dāng)電燈泡的是你,不是我!”
吳思懿一副怕怕的表情捂著胸口,瞄著我道:“我這不是怕你跟我們進去也無聊嘛,為你好你還兇我。再說了,夏夏說了,你們現(xiàn)在不是男女朋友,我怎么就成電燈泡了?”
我一肚子的怨言頓時被堵在喉嚨里,再也噴不出來了,咬牙運了半天力,我皺眉道:“你管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總之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請你自重!”
吳思懿眼睛瞇了起來,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有女朋友怎么了?你談戀愛的時候是不是拒絕跟任何女人交流?奇了怪了,我和夏夏交個朋友你都能氣成這樣,你這種人只適合娶阿拉伯婦女。”
“你這是交朋友?當(dāng)我眼睛是裝飾品么?吳思懿我現(xiàn)在要是去找你田昕,跟她聊得火熱,你敢說你不會像我現(xiàn)在這樣?”
“我敢說。”吳思懿很肯定地點點頭:“我才不像你,我百分百信任我們家田昕。”
我他媽又無話可說了,這個女人就是我的天敵,我真后悔同意跟她演這么一出戲。
“行了,你們倆怎么回事,十句話里九句都是吵架。盧西,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就不能讓我有個好心情么?”舒夏趁著我們吵架的功夫去買了票,一人塞給我們一張,無語道。
接過票,我嘆了口氣:“要是只有我們兩個來,我保證你的心情比今天的天氣還晴朗。”
舒夏聞言臉微微一紅,沒有接話。吳思懿卻很煞風(fēng)景地小聲說了句真酸。
或許是我的抗議起到了效果,舒夏終于不再無視我,爬愛情天梯的路上一直跟我并肩走著,時不時和我聊幾句,讓我心情好了一點兒。
雖然都是江津人,但吳思懿對于愛情天梯幾乎沒有了解,二女聽我說的口若懸河,臉上都浮現(xiàn)出向往的神色。
又一次來到天梯盡頭,我忍不住想到了堯瑤,這一次景區(qū)的人同樣不少。一個不以景觀而是以故事打造為主的景點,能吸引如此多的游客,可見對任何人來說,完美的愛情都是偉大的,它的偉大,源自于大多數(shù)人的不完美。
細(xì)想我身邊的朋友們,別說完美,就算是修煉有成堅持到婚姻那一天的,除了童童兩口子之外,沒有第二對,馬君凡前兩天還因為工作的事情和女朋友吵架了呢,就因為他不想兩地分居。
我的愛情失敗在想太多,堯瑤的愛情失敗在求不得,航明靜的愛情失敗在愛錯人,羅素和陳暮……他們已經(jīng)在往冤家的路上越走越遠(yuǎn),常理無法概括。至于舒夏的愛情……或許是因為她背負(fù)的太多,再加上我這個渣男,才讓她也經(jīng)歷了一次失敗的愛情。
我不了解吳思懿,不過她的愛情明顯跟愛情天梯的主人很像,都不受世人接受。兩位老人百年之后,他們的故事能廣為流傳,可吳思懿和田昕……或許永遠(yuǎn)也不會得到親人的祝福,畢竟老一輩的人,能接受這種想法的實在是太少了。
兩個經(jīng)歷著坎坷的姑娘,在參觀那棟被改造成愛情博物館的老房子時,臉上都帶著朝圣的表情,她們沒有拍照留念,只是在屋子里的每一樣物品前駐足片刻,或許是在想象兩位傳奇老人的生活片段。
離開老房子,我們在壩子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休息,吳思懿接到田昕的電話,跑到一邊煲電話粥去了,看著她的背影,我狠狠松了口氣。這個舉動讓舒夏笑了起來:“你有必要這樣么,說起來人家還算是你的女朋友呢。”
“有這樣的女朋友我得折壽二十年,這個女人太兇殘了,以后我必須跟她保持距離。”我氣惱道,完了又叮囑她:“你也是,小心自己被掰彎了。”
舒夏啐了我一口,罵了我一句不正經(jīng),回頭望了望靜靜佇立在山間的房子,突然道:“你不是說要給我唱《十七望郎》么?我現(xiàn)在想聽了。”
“聽原版的還是我改編過的?”我頓時來了興致。
舒夏考慮了一下:“改編過的我上次在陽臺音樂秀上聽過,唱原版的吧,我想聽聽原汁原味的愛情。”
我點點頭,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清唱起了這首本該是妻子唱給丈夫的情歌。
等我唱完,舒夏依舊沉浸在靜默之中,眼角有淚光閃動。此刻的她說不出的柔弱,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她擁入懷中。
我強行壓下這種沖動,靜靜地看著她,我感覺得到,舒夏對我的排斥已經(jīng)消失了,只是距離我們回到當(dāng)初的模樣,似乎還有一段路。
不想讓悲傷影響我們的心情,我指了指山腳下的游客服務(wù)中心,笑著對舒夏道:“知道么,當(dāng)初從重慶回來,我是打算在那里開一家咖啡館的,每天跟不同的人聊天,時不時在這里賣個唱,下雨天約幾個人燙火鍋喝啤酒,晴天找個地方懶散地曬曬太陽,就這么庸庸碌碌地過完此生。”
舒夏想象著我描述的場景,嘴角微微翹了起來:“這不是庸碌,對我來說這是很奢侈的生活狀態(tài),如果可以,我也想這么做。”
“不會吧?對我來說這只是種不著調(diào)的想法而已,真要這么做了,沒錢買房沒錢買車,生意不好可能連吃飯都成問題,還不得讓人鄙視死?”我驚訝道,以我對舒夏的了解來看,她的生活和我所說的天差地別,如果她只是羨慕那種生活里的悠閑,她完全可以在休息的時候飛到世界各地,享受各種對普通人來說可能一輩子也享受不到的舒適。
舒夏搖搖頭:“生活的成功是不能用物質(zhì)來衡量的,如果安心平凡,誰又會在乎房車?再說了,我相信你的能力,就算只是一家小小的咖啡館,你也會讓它綻放光芒的。”
我被這記不輕不重的馬屁拍的嘿笑起來,忍不住說道:“在我想象的這個生活里,還缺一個老板娘,要不你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