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這女人有病
    “啊?!”我聞言愣住了,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知道唐苗苗對我肯定地點點頭,我才回過神來:“你有男朋友了?什么時候的事情,我們怎么都不知道?”
    “我談個戀愛未必還要跟你們匯報啊?無聊。”
    “可是……”一想到梁遠聽到這個消息后的心情,我就對他充滿了同情,還不知道對手是誰呢,競爭就結(jié)束了,直接KO。
    “行了,我們也是剛在一起,有機會會介紹你們認識的。”唐苗苗似乎不太想跟我聊這個話題,擺了擺手:“前提是你那時候還沒回重慶。”
    我不死心,繼續(xù)問道:“那梁遠怎么辦?”
    唐苗苗不置可否:“我怎么知道怎么辦,他喜歡我是他的事情,我不喜歡他是我的事情,我覺得我沒有義務(wù)跟他解釋任何事情。”
    我有些訝異于唐苗苗對梁遠的態(tài)度。我原本以為兩個人一起經(jīng)營酒吧后關(guān)系會變得好一些,卻沒想到事實跟我想的并不一樣。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讓我想到了羅素和陳暮,只不過羅素至少還有機會,但梁遠已經(jīng)被唐苗苗判了死刑。
    兩邊都是朋友,我沒有任何立場勸誰應(yīng)該怎么做,何況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是兩廂情愿,不是別人一句合適或是不合適就可以做出改變的。我只能希望梁遠在得知這個消息后會平靜一些,至少不要做出過激的事情。雖然認識時間不久,但我已經(jīng)足夠了解他,他跟羅素有太多相似之處。
    我沒有再繼續(xù)追問唐苗苗關(guān)于她男朋友的事情,免得引起她反感。唐苗苗也沒有再跟我聊工作的事情,看來是對我徹底失望了。
    從唐苗苗家離開,我有些不想回梁遠那兒。我不知道該怎么把這個消息告訴他,早知道我就不該問唐苗苗那句話,沒得把自己陷進兩難之地。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回了家,進門后看到梁遠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喝酒。我心情復(fù)雜地坐在他對面:“給我也來一瓶,口干。”
    梁遠沒說話,推了一瓶酒給我,臉色沉冷地盯著電視墻,不知在想什么。
    我以為他還在為先前的事情生氣,拿起瓶子朝他舉了舉:“兄弟,今晚的事情不管怎么樣都是我不對,別生氣了成么,我真的是經(jīng)過慎重選擇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梁遠看了我一眼,仰頭灌了一大口酒,這才道:“也只有唐苗苗才關(guān)心你的事情,我自己都一攤子麻煩,理會你干嘛?”
    我并沒有生氣,反而笑道:“你只要不怪我就好,來吧,反正我一時半會兒也不想睡,陪你喝個痛快。”
    梁遠出乎我意料地搖搖頭:“算了,讓我自己安靜會兒吧,我要想明白一些事情。你要是也郁悶就拿酒回屋里喝,咱們各喝各的,各得清凈。”
    我還想著怎么把唐苗苗有男朋友的事情告訴他,怎么可能走?可是梁遠這副失落的樣子讓我更加開不了口了。想了想,我問道:“你這是怎么了?跟家里鬧別扭了?”
    梁遠在工作上絕對不會有不順心的事,他那花班上的――只有他讓別人不順心,誰還能找他麻煩?感情上也不存在,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唐苗苗戀愛的消息,正是動力充沛期。加上又不是因為我之前的事情,除了家里問題,我想不到其他的了。
    梁遠嘆了口氣,估計心里憋了不少的話,見我不走也沒再趕我:“家里?我現(xiàn)在過得就是他們想要的生活,他們憑什么跟我鬧別扭?”
    “難道這兩天你跟唐苗苗鬧什么矛盾了?”我試探性地問道。
    梁遠看了我一眼,用力地把大半瓶酒喝光,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反問我:“盧西,你說哥們兒這么活著是不是特廢啊?沒有上進心,心安理得地做著啃老族,誰見了都在背后叫一聲敗家子?”
    沒等我回答,他把酒瓶在茶幾上砸的哐哐響:“可我他媽也不想這樣啊!哦,就因為我的條件比別人好,我就非得做的也得比別人好?還得照著別人都認可的路走?如果是這樣,我寧愿我窮光蛋一個,至少還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機會!”
    “何必那么在乎別人的話?如果你真的不想過現(xiàn)在這種生活,我覺得你應(yīng)該跟家里好好溝通一下。你現(xiàn)在這樣,我想并不是你爸媽想看到的樣子。”我知道梁遠一直想要回到電競?cè)Γ灿羞@方面的天賦。快樂只有一種,而煩惱卻有千萬種,但歸根結(jié)底,都是求而不得,我挺能理解他的。
    這是個欲望充斥皮囊的時代,有的人喜歡把欲望標榜為夢想,有的人喜歡把貪念粉飾成追求,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渴望成功,可如今回頭看看,當初所認定的成功,哪一個不是心中的貪欲作祟?
    我們都活在欲望瘋長的年紀,卻又在貪念中尋找本真,這才是我們痛苦的根源。
    梁遠又啟開一瓶酒,冷笑一聲:“有些別人是我不能不在乎的,哥們兒,我還沒戀愛呢,就已經(jīng)失戀了,你說我該怎么辦?”
    “你知道唐苗苗的事情了?”
    梁遠苦澀地點點頭:“昨天跟她一起去招聘的時候在路上我跟她表白了,她告訴我她有男朋友了,還說就算沒有也不會喜歡我,因為我太不成熟。盧西,為了我那古板的爹媽我都肯妥協(xié)來公司上班,我還不成熟?難道非要我活成別人想要的模樣才叫成熟?!”
    我輕輕押了口酒,道:“說實話,你來公司上班雖然是妥協(xié),但你在公司的表現(xiàn)跟成熟絲毫不沾邊。一個成熟的人,你覺得會用消極態(tài)度來跟父母做抗爭么?你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可能我說的話有些重,但此刻也只有這種話他能聽得進去。見他低下頭沉默不語,我語氣放緩道:“唐苗苗說的太直接了,不過我覺得她可能也是為了你好,你現(xiàn)在需要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在你耳邊敲響警鐘。”
    梁遠有些泄氣地仰身躺到沙發(fā)上:“那你說我該怎么做才好?真要丟掉自我,沒心沒肺地去變成自己看著就厭惡的樣子?”
    我聳聳肩:“你這樣想是因為你不自信。如果你用自己喜歡的方式成功了,那同樣是一種成熟的表現(xiàn)。”
    梁遠若有所思地把自己陷入沙發(fā)中,仰頭看著天花板不再說話。而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雖然他本來就知道唐苗苗戀愛的事情,但該勸的我已經(jīng)勸了,剩下的需要他自己想清楚。
    感情的道路,永遠只容得下一個人,就算是你愛的人也只是走在跟你并行的另一條最接近的路上。在前往那個叫幸福的終點的過程中,沒人能攙扶,沒人能幫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這是我從自己兩段失敗的愛情中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
    回到房中,我將自己隔離于世界之外,不去想所有煩惱,戴上耳機聽著音樂讓自己安心睡眠。我知道,這樣的安穩(wěn)或許維持不了多久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看到客廳茶幾上擺著的十幾個瓶子,我很知趣地沒有叫醒梁遠,自己出門坐公交車來到公司。雖然策劃方案已經(jīng)完成,但我還是待在那個會議室改造的大辦公室里。無所事事的我開始考慮咖啡廳的崛起計劃,半個上午的時間我都沒有被人打擾,這讓我得以沉浸在思索之中尋找靈感。
    快中午的時候一直沒出現(xiàn)的吳妍突然來到我辦公桌前,依然是那副誰都欠她錢的表情,用手在我的顯示器上狠狠敲了敲:“盧西你有病是吧?故意裝孫子讓全公司的人逼視我,然后再攛掇你的老相好給你找關(guān)系升職?看來說你是軟飯男真是低估你了,心機賤男!”
    我愕然抬起頭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她的話,皺起眉頭,我冷冷瞪著她:“吳妍你今天吃錯藥了吧,嘴皮子癢了請你自己找跟磨牙棒磨磨,別跟瘋狗似的見人就咬成么?你不嫌丟人,我還怕染上狂犬病呢。”
    “你……你還不敢承認么?!有種做別沒膽子認。我承認我們的賭約我輸了,愿賭服輸我可以辭職。但你費盡心機毀我名聲怎么回事?你就是有病,渣男!”吳妍像個潑婦一樣對我大罵,絲毫不顧形象。
    我實在不想跟她爭吵,可這個女人身上就像有魔力,讓我聽到她的話怒氣就瞬間滿值。我冷笑道:“真新鮮,歪曲事實到你這種地步我也是服了。吳大組長,你知道你輸了蔡經(jīng)理說要提拔你的時候你怎么不辭職?現(xiàn)在升職無望倒來找我鬧了。要不你在辦公室隨便找個人評評理,看看應(yīng)該升職的是我還是你?告訴你,這個職位老子還真是一點兒都不稀罕,有本事辭職你現(xiàn)在就滾蛋,你要說話不算數(shù)我拿你也沒辦法,自己做了丟臉的事別怨別人,OK?”
    吳妍被我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氣得眼淚都掉出來了。不過她這樣子并沒有博得我的同情心,明明我都做好準備去找蔡經(jīng)理說清楚,還是把機會讓給她了,她這么一鬧騰,我真心想改變主意。
    這個女人滿腦子勾心斗角,就把所有人想得跟她一樣,從我們有語言交流開始,我就沒有從她那兒聽到一句好話,可老子招你惹你了!
    “夠了!”突然,從門口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我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了一臉陰沉地蔡經(jīng)理。
    “吳妍,盧西,你們來我辦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