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去我那兒睡吧
我有些猶豫地告訴她晚上要請同事吃飯,唐苗苗很快給我打了電話過來:“你很上道嘛,知道跟同事搞好關系,沒白費我一份苦心。我一起唄,反正你們部門的人我都認識。”
我考慮了一下,答應下來。畢竟我跟那幾位都不熟,有個人在中間過渡一下氣氛應該會好一些。
告訴她地址,我?guī)е哼h他們先行去了訂好的餐廳,一路上我跟阮嬢嬢和周永民又重新認識一番,兩人得知我來了三組都沒有太多表示,阮嬢嬢還好,可能是看在我請客的面子上跟我聊了幾句,周永民卻一直很沉默,不太愛說話。
到餐廳落座沒多久,唐苗苗來了,看到她后,阮嬢嬢愣了一下,接著熱情地站起來:“呀,唐經理你怎么來了,我就說今天出門有喜事,這可不就應驗了么。”
唐苗苗笑道:“阮嬢嬢你這話可就太客氣啦,我就是來蹭飯的,沒打擾你們就好。”
“不打擾不打擾,怎么會打擾呢。唐經理快坐,服務員,拿菜單過來。”阮嬢嬢秒變主人,接過菜單遞給唐苗苗讓她點菜。唐苗苗推辭幾次無奈接過來,點了兩道菜遞給了我。我轉手把菜單給了阮嬢嬢,阮嬢嬢的態(tài)度頓時好了很多,我知道她是看在唐苗苗的面子上,雖然無奈,可這就是現(xiàn)實。
等菜的過程中,阮嬢嬢一直在跟唐苗苗聊天,我則和梁遠聊起來,我有主動跟周永民搭話,可他對我愛答不理的,往往我說了半天,他只回答一聲嗯或是哦,讓我很尷尬。
我推了推梁遠的胳膊,小聲問他:“你不說阮嬢嬢外號阮菩薩嘛?今天這表現(xiàn)可不像是菩薩,倒像是紅孩兒,熱情的就差噴火了。”
梁遠笑道:“你也不看看那是對誰,唐經理人可是人事部經理,以后阮菩薩還得在她手底下拿退休工資呢,能不熱情么?”
說完,他看了唐苗苗一眼,一臉正色問我:“兄弟我問你一句,你跟唐苗苗是什么關系?我怎么覺得她這么關心你?”
“有么?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啊,可能是因為她把我招進來的緣故所以對我上心一些吧,你別誤會。”我解釋道。
梁遠聞言似乎是松了口氣,道:“那就好,這我就放心了。”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不會是對她有意思吧?”
“什么叫有意思?喜歡就是喜歡,我都暗戀她好幾個月了,就是一直沒機會表白。盧西我們打個商量唄,你要是能幫我追上唐苗苗,我保證讓我爹把你提到策劃部副經理的位置上,怎么樣?”梁遠突然說道,一副誠懇的語氣。
我眉頭皺了起來,我以為梁遠應該是那種非典型富二代,沒想到他還是有著富二代拿錢拿權擺平一些的習慣,這讓我很反感,語氣轉冷,道:“你這個玩笑并不好笑,如果你喜歡唐苗苗你就去追,我不覺得自己能幫上什么忙。”
梁遠發(fā)現(xiàn)我表情的變化,聰明如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一把攬住我的肩膀,嘿笑道:“這只能說明你笑點太高,你不是做策劃的嘛,幫哥們兒策劃策劃唄,這事兒成了我感謝你八輩祖宗。”
“滾你的蛋!”我不客氣地把他推開,臉色卻緩和下來:“追姑娘還要做策劃方案,你要是能再不靠譜一點兒,我拜你為師。”
“你以為我不行?告訴你別逼我,哥們兒不靠譜起來自己都怕!”梁遠故作夸張道。
我乜斜著他:“我拭目以待。”
“你們在聊什么呢,說得這么熱鬧。”唐苗苗突然看向我倆問道,我這才發(fā)現(xiàn)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而她和阮嬢嬢的聊天已經告一段落。
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梁遠笑道:“我們兩個正在討論今天蔡老頭兒安排給我們的案子呢。”
唐苗苗看看我,又看看梁遠,表情變得很精彩:“游手好閑梁你會討論案子?你什么時候從良的,這么勁爆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我以為梁遠的外號是他自封的,沒想到連唐苗苗都知道,這小子可真是個活寶。
梁遠神色自若,沒有絲毫不好意思,認真道:“就是今天,我發(fā)現(xiàn)我和盧西能在思想上產生碰撞,爆發(fā)出無數靈感,不開玩笑啊,從明天起,我們策劃部三組將要崛起了。”
唐苗苗若有所思,想了半天蹦出一句差點沒把我噎死的話:“所以你們倆這是要……搞基?”
費了半天功夫才把因為好奇唐苗苗的話對搞基的定義糾纏不休的阮嬢嬢糊弄過去,我狠狠灌了口茶,瞪了梁遠一眼:“趕緊吃飯,這么好吃的東西還堵不上你的嘴。”
菜上齊后我要了一瓶白酒,給梁遠和唐苗苗分別倒上一杯,阮嬢嬢說她心臟不好我沒有勉強,對周永民招呼了一聲沒想到他二話不說把酒杯給扣起了。梁遠看不下去開口勸道:“周哥,你平時不都喜歡喝兩杯嘛,今天這么熱鬧你不喝多不好?來嘛,給你倒起。”
周永民把手放在倒扣的杯子上,冷淡道:“我不喝公務酒。”說完還看了唐苗苗一眼。
這話一出,包間里瞬間氣氛變得尷尬起來,唐苗苗看看周永民,又看看我,臉上有些掛不住,想要解釋什么,卻被梁遠拉了一下。梁遠把酒端起,站起來對周永民道:“周哥,論年紀論資歷我都得管你叫哥,可你這么說就不對了,唐經理今天是以朋友的身份來參加我們的聚會,怎么能說是公務酒?廢話別那么多,趕緊倒上,我敬你一杯!”
周永民抬頭看了梁遠一眼,沒吭聲,手也沒從酒杯上放下來。
梁遠倔脾氣也上來了,冷著臉端著酒杯,不肯坐下。
阮嬢嬢使勁推了周永民一把:“永民你就喝一杯嘛,人小盧剛來就請我們吃飯,給個面子。”
周永民看了阮嬢嬢一眼,拿起了起來:“要喝酒你們喝,我先走了。”說完走到門口便要開門離開。
我見狀急忙起身攔住他,雖然他這樣做我看著也挺不爽的,可好歹也是同事,今天我請客的目的是維護關系,可不是制造矛盾的。我拉住他道:“周哥,不喝就不喝嘛,來都來了還是一起吃個飯,以后都是一個組的同事,我可少不了麻煩你。”
周永民皺著眉不說話,我強拉著他把他送回座位,笑道:“周哥估計跟我們這些小年輕也喝不起來,我們三個喝嘛,梁遠,今天讓我檢驗檢驗你的酒量。”
梁遠哼了一聲,把酒杯重重放到桌子上,沒好氣道:“把你灌趴下了別跟爺求饒!”
我知道他不爽我放低姿態(tài)勸周永民,如果放到幾個月前我還在原來的公司,我絕對不會這么做,沒出言諷刺周永民就算好的了。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成熟了,還是世故了,或許兩者都有。
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氣氛因為這個小小的插曲給毀了,所有人都沒了吃飯的興致,所以一杯酒沒喝完,阮嬢嬢接了個電話說要先走,我們就附和著一起離開了。
結完賬之后,看到門口就剩下唐苗苗和梁遠在等我,我不由得苦笑起來。下午梁遠跟我說周永民脾氣臭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夸張,沒想到他的脾氣比我想象的還要臭一些,看樣子想跟他打好交道是不可能了。
唐苗苗見我過來,帶著歉意道:“對不起啊盧西,沒想到我過來搞得氣氛這么差,早知道我就不來蹭飯了。”
梁遠冷哼一聲:“關你什么事,姓周的以為自己是大爺呢,盧西不是我說你,剛才你就該讓那孫子滾蛋,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我也是腦袋抽了才幫你請他。”
我無奈地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請客請的兩頭不是人,我也是醉了。
“行了別多想了,走吧,剛才既沒吃好也沒喝好,我請你們倆擼串去,有個新疆人開的燒烤店味道很正宗,換個場子去去晦氣,今天真是氣死我了。”梁遠嘆了口氣郁悶道,拉著我和唐苗苗向路邊走去,打車去他說的燒烤店。
很快到了地方,梁遠跟老板打了聲招呼,熟練地點了十串羊肉三串烤羊排,兩串羊腰子,又要了一件啤酒,坐下喝了兩杯,大家這才緩過來,開始找話題聊天。
都是年輕人,氣氛就好多了,加上梁遠故意想接近唐苗苗,時不時來個段子逗一下她,我則在看出他的逗比屬性后發(fā)揮毒舌本色,三句話里兩句話用來調侃他,把他擠兌的一陣無語。
一頓燒烤吃的比晚飯還久,酒足飯飽之后,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臨走時梁遠悄悄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送唐苗苗回家,我自然無所謂,可沒想到他還沒開口,唐苗苗先問我了:“盧西你現(xiàn)在還住酒店呢?”
我點點頭:“是啊,還沒來得及租房子,只能先奢侈一把,明天下班我打算去周圍轉轉,就是不知道這邊房租貴不貴。”
“花牌坊這邊房租普遍在兩千五左右,還是有點小貴。”
我聞言頓時猶豫起來,這價格哪里是小貴,都頂我半個月工資了,如果租了房子,我每個月除了生活費基本上不會有結余,這還是要精打細算的結果。
本來剛入職唐苗苗就給了我五千的工資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可現(xiàn)實卻讓我知道,我依然生活在貧困線以下。
見我不說話,唐苗苗忽然道:“要不你去我那兒住吧,我租的兩室一廳,有個房間一直空起的。”
我愣了一下,有些驚訝,雖然我們已經算是朋友,可畢竟男女有別,唐苗苗主動提出要跟我合租有些超出我的意料。
正遲疑著不知道該接受和是拒絕,我突然感覺到身邊傳來一股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