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投名狀
一個不過,讓安德烈欲哭無淚,他知道江白一定是要提出什么讓人難以接受的條件了。</br> 只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除了接受還能怎么樣?</br> “不過什么,您說就是了,如果能夠做到,我一定幫忙做到。”事已至此,安德烈反而灑脫了起來,頹然的耷拉著腦袋,低聲說道。</br>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是豁出去了,誰讓他的把柄落在了江白的手上呢。</br> “視頻照片什么的,我拿在手上就一定會好好保管的,我想洛爾副審判長如果不出什么事情,安德烈大主教應(yīng)該知道怎么選擇自己以后的道路。”</br> “不過這件事我依舊有些不放心呢,您說,如果洛爾副審判長哪天出了點什么意外,這可怎么辦?所以我想給自己加一道保險。”</br> 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江白笑吟吟的說道,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把手機收了起來,不過之前已經(jīng)順手給姚嵐和程天罡發(fā)了一份保密郵箱,以防萬一。</br> 當(dāng)然,這些事都是當(dāng)著這位紅衣大主教的面發(fā)的。</br> 自然而然,也沒有忘記告訴這位紅衣大主教程老虎的身份,如果他有本事的話,大可以把自己干掉然后去把程老虎也干掉。</br> 不過,想來他是沒有這份能耐的。</br> “你還想怎么樣!”安德烈怒斥道。</br> 作為一名五十多歲的紅衣大主教,他的實力來源于教廷秘法的賜福,可同樣來自于他的天份和能力,他是有資格在將來某個時候競爭神圣教廷第一把交椅位置的。</br> 現(xiàn)在被人捏住了小辮子,實在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br> 原以為這樣就算了,沒想到江白還有別的要求,雖然這事他是有些準(zhǔn)備的,可當(dāng)江白提出這要求的時候,安德烈心中依舊怒不可解。</br> “我們東方有一個古老的傳統(tǒng),當(dāng)一個敵人或者一個陌生人投靠你的時候,你不能完全的相信他,必須要讓他做下一件事,成為把柄,嗯,我們稱這種行為叫做投名狀。”</br> “我想安德烈大主教這樣學(xué)識淵博的人,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吧?”</br> 投名狀是什么,安德烈也算是博古通今,學(xué)貫中西了,自然知道是個什么玩意,當(dāng)場慘笑一聲,干巴巴的說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br> “沒有。”</br> “既然如此,那你就說吧,想要我做什么。”</br> 安德烈現(xiàn)在倒也想開了,江白這里他是沒有辦法對付了,一時半刻沒有反水的可能性,既然如此,不如所幸硬著頭皮干了。</br> 江白捏住自己的把柄就不會對自己不力,無非就是操控自己而已,總比沒命了好不是?</br> “上次你們一起的還有一位紅衣大主教,就是他率領(lǐng)人搞了那個什么主之審判,差點把老子弄死,這個仇,一定要報,我希望你把他弄出來,然后跟我一起……解決他。”</br> 江白嘿嘿一笑,有些陰冷的說道。</br> “什么!那可是一位紅衣大主教!你知道殺死一位紅衣大主教是什么后果嗎?這、這簡直太瘋狂了!我不能答應(yīng)你!”</br> 安德烈當(dāng)場就傻眼了,知道江白要求肯定不會簡單,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么瘋狂,要求自己跟他一起合謀殺死一位紅衣大主教!</br> 要知道,那可是紅衣大主教啊,神圣教廷一共也就那么十幾位而已,其中有幾個文職可以拋出在外,剩余的擁有實力的總數(shù)加起來不超過十個。</br> 力量來源于前代的主教傳承和神圣教廷的賜福。</br> 每一個都擁有極強的力量,并且地位超凡脫俗,是未來教皇的寶座的爭奪者。</br> 每一個都牽扯了巨大的利益網(wǎng)絡(luò),每一個都非比尋常。</br> 殺死其中一個,將會引起的轟動,簡直是不能想像的。</br> 現(xiàn)在江白竟然讓自己跟他干這個?</br> 這件事一旦做下來了,可比這段視頻要有威懾力的多的多了。</br> 原本這視頻什么的掌握在江白手中,只要洛爾將來死去,又或者自己更進一步,就可以擺脫江白。</br> 可要是跟他一起合謀殺死了一位紅衣大主教,即便將來自己更進一步,也休想擺脫江白的糾纏,這份罪孽會伴隨他一生的。</br> 真這么干了,他就會徹底淪為江白的奴隸,無法翻身。</br> 當(dāng)然,這么大的事情,江白也不會輕易的公之于眾,說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他安德烈固然難逃一死,可江白這個主謀也會受到神圣教廷無盡的追殺。</br> 不到萬不得已,安德烈相信江白肯定不會說出去,可……這事,他還是不能接受。</br> “你沒的選擇!”</br> 江白一句話點醒了安德烈,確實,現(xiàn)在的他真的沒得選擇,江白讓他往哪他就要往哪,除非他想面臨洛爾那頭蠻牛無止盡的追殺,想要成為審判所所有人的敵人,想要斷絕自己那光明的前程。</br> 否則,他真的沒的選擇。</br> 最終一咬牙,安德烈沉聲說道:“這件事……我干了!”</br> 作為把柄中的一環(huán),洛爾的老婆小嘴微張,卻是半晌不敢說話,這件事有些驚世駭俗,她雖然恐懼卻不敢說出一個不字,誰讓她也是這其中的一環(huán)呢。</br> 所以只能滿臉驚駭?shù)目粗矍皟蓚€人密謀,然后第二天把這件事忘記的干干凈凈。</br> “這才是一個聰明人應(yīng)該做的事情嘛,安德烈大主教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看到安德烈答應(yīng)下來,江白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br> 隨后跟安德烈商量了一下,應(yīng)該怎么把那位紅衣大主教弄出來,然后弄死。</br> 安德烈充分發(fā)揮出了他搞陰謀詭計的本領(lǐng),告訴江白,他會給對方寫一封不記名的密信,里面會有安德烈掌握的對方的一些小辮子。</br> 讓對方出來單獨見面,然后大家一起伏擊他。m.</br> 當(dāng)然,動手的人要是江白。</br> 經(jīng)過了江白跟安德烈的討價還價,江白負(fù)責(zé)動手把人打個半死,最終由安德烈殺人,這件事才算最終有了結(jié)果。</br> “既然商量好了,那我就等待大主教的好消息了,好了,時間還早,我就不打擾兩位了,你們繼續(xù)……祝你們玩的愉快!”</br> 留下聯(lián)系方式,江白哈哈大笑的轉(zhuǎn)身離開,消失在夜空之中。</br> 留下安德烈和那女人面面相覷,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br> 玩?玩你妹啊,現(xiàn)在這種情況,誰還有那個心思?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