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拳下留人
“這是怎么了?”</br> 愣了一下,江白下意識的問道,走到了納蘭宗德的面前。</br> 原本以為對方這是裝的,有什么隱藏手段,等待自己靠近,好偷襲自己。</br> 不過很快,江白就知道自己想多了,老納蘭這是實實在在的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臉上沒有半點血色。</br> 看模樣要不好好調(diào)理,估計要魂歸西天了。</br> “明知故問,內(nèi)傷發(fā)作而已,沒想到徐長生的手段這么狠辣,當(dāng)時他就警告過我,以后不要作威作福,禁絕星位以上力量施展。”</br> “我不以為意,這些年調(diào)養(yǎng)也恢復(fù)了很多,自以為沒什么大事,調(diào)動了中星位的力量跟你打,甚至還想恢復(fù)全力,現(xiàn)在好了,內(nèi)傷復(fù)發(fā),內(nèi)息錯亂,我只能任憑你宰割了。”</br> 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納蘭宗德氣呼呼的說道,倒也算得上中氣十足。</br> “還能說這么多廢話,看起來沒有什么事嘛。”江白環(huán)抱雙手站在那里,笑吟吟的說道,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br> “不要在那里貓哭耗子假慈悲了,要殺要剮隨你好了,今天這個情況,是我不自量力,咎由自取,你想怎么樣隨你好了!”</br> “不過我要說的是,我納蘭宗德不是敗在你江白手上,而是敗給了徐長生!你想要跟我交手?如果為沒有傷勢,你還早八百年呢!”</br> 冷哼一聲,老納蘭來了這么一句話,隨后扭過腦袋也不看江白,閉起了眼睛,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br> 對此,江白眉毛挑了挑,緩緩靠近,一邊朝著這里走來,一邊說道:“其實我本來和你交手,已經(jīng)想好了,控制在一個可能的范圍之內(nèi),給你一點教訓(xùn)也就是了。”</br> “晚上的時候,程天罡還給我打電話,說盛會臨近,讓我低調(diào)一些,不要跟你鬧出太大的亂子,我才剛剛答應(yīng)了他。”</br> “沒想到你就找上門來了。”</br> “你老納蘭打著去長白山的幌子給我設(shè)了一個局,我竟然入局了,如果不是你們估計錯誤了我的力量,如果不是你有舊傷在身,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吧?”</br> “我是想留你一命的,不過你老納蘭心思太多、手段太狠,主動要跟我不死不休呢!”</br> “你曾經(jīng)可是大星位的高手,就算受了傷也是中星位,你這樣的人……我可不敢留。”</br> “所以……我只能抱歉的送你上路了!”</br> 說到后來,江白的臉上閃過一絲很辣。</br>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老納蘭是鐵定不能留了,留下來后患無窮。</br> 殺了有些可惜,不過江白還是決定動手了。</br> “哼!”對此老納蘭只是冷哼一聲,沒有多說一句,看起來他也知道自己的結(jié)局。</br> 如果換成他是江白,怕也不會留下自己吧。</br> 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啊。</br> 江白舉起了拳頭,準(zhǔn)備一拳結(jié)果了老納蘭,可正在他動手的時候,忽然一聲暴喝傳來:“拳下留人!”</br> 這讓江白為之一愣,下意識的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就看到一個身穿紅色肚兜,一條白色長褲和黑色布鞋的孩童站在距離自己大約幾十米遠,這般喊道。</br> 這讓江白當(dāng)場一愣,不明白這小朋友是什么時候來的,這個時候喊出這句話又是幾個意思。</br> 他到底是什么人?</br> “師兄!”不過很快老納蘭的一句話,讓江白當(dāng)場絕倒。</br> 尼瑪,這個小孩,看模樣,精雕粉琢的,兩個沖天揪扎在頭上,一襲大紅肚兜,看摸樣最多就是七、八歲的樣子,你丫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竟然管他叫師兄?</br> 還喊得這么親熱,好像見了親人一樣。</br> 這畫面不要太詭異了點。</br> 聽了這話,穿著大紅肚兜的小孩,竟然雙手背后走了過來,模樣好似個小大人,只是走路明顯輕浮,給人一種一蹦一跳的感覺。</br> 畫面詭異到了極點。</br> “師兄!”老納蘭又喊了一句,有些熱淚盈眶的味道,整的江白心里突突的,老大不自然。</br> 更讓人無語的是,小孩走到了老納蘭的身邊,惡狠狠的瞪了老納蘭一眼,來了一句讓人很無奈的話:“不成器的東西!都跟你說了,不許和人動手,你怎么就是不聽,八十多歲了,怎么好像個小孩!”</br> “尼瑪,你們兩個到底誰像小孩,你摸著良心說好不好!”江白心中吶喊。</br> 不過這話只是心中吶喊卻沒有說出來,因為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人家老納蘭都沒有對此表現(xiàn)出不滿,反而羞愧的低下了腦袋,好像做錯事的小朋友,在家長面前,不敢吭聲。</br> 如此情景讓江白白眼直翻,已經(jīng)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br> “這件事,是小納蘭做的不好,我?guī)蚰愕狼福@樣,你們兩個人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我?guī)呖珊茫俊?lt;/br> 小孩師兄看了一眼江白,又看了看老納蘭,隨后抬起了腦袋看向江白,說話的時候一臉平靜,甚至還有些賣萌的感覺,水汪汪的兩個大眼珠子對著江白一眨一眨的。</br> “額……”</br> 如果是旁人,江白肯定不會答應(yīng),說不定又要打一場,可是面對這可愛的小孩江白實在很難說出拒絕的話。</br> 總不能跟眼前這個“小朋友”打一場吧?</br> 總感覺心里有些怪怪的,好像他江白以大欺小一樣。</br> “不行!”最終江白一咬牙拒絕了這個提議。</br> 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心軟的時候,老納蘭如果是廢物一個,那什么都好說,放了也就放了。</br> 可老納蘭明顯不是,他實力這么強悍,早晚都是一個禍害。</br> 就算他沒有丁點實力,可是這份心思手段只要還在,江白就寢食難安。</br> 如果沒有機會就算了,現(xiàn)在擺明了大好機會放在自己的面前,只要他稍稍用力一拳,老納蘭必死無疑,他不可能就此放過。</br> “為什么!我保證,他以后不會再跟你做對,回關(guān)外,從此休養(yǎng)生息,你們兩個的恩怨一筆勾銷,這樣都不行?據(jù)我所知,小納蘭跟你的矛盾,好像還是因你而起的呢!”</br> “現(xiàn)在你占盡上風(fēng)!還不肯放過他?”</br> 眼前的小孩聽了這話之后,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也有些不解的問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