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爛攤子
孟皇朝辦事效率很快,無愧于他帝都第一紈绔的名頭。</br> 號稱李青帝之后帝都第一人,這話雖然水分嚴(yán)重,可是欺負(fù)欺負(fù)兩個狗男女卻一點(diǎn)都不困難。</br> 惡人自有惡人磨。</br> 第二天一大早,江白打開電視就聽到了新聞。</br> 什么“姜哲被神秘人暴打致殘。”</br> “周蓉跪地給道歉錢寶壯,聲稱家產(chǎn)一份不要。”</br> 一類的新聞就鋪天蓋地的襲來。</br> 給孟皇朝發(fā)了一個感謝短信,又跟周發(fā)交代了一聲,江白心情大好。</br> 難得的早晨出去跑跑步,一天神清氣爽。</br> 不知不覺又是幾天,這一日清晨,江白就早早的起床,梳洗過后,騎著自行車就趕往天都五十六中。</br> 五十六中距離江白的住所不遠(yuǎn),騎個自行車也不耽誤功夫。</br> 江白可不想去學(xué)校教學(xué),浩浩蕩蕩的帶著一票人,開著豪車直接沖進(jìn)去,那該給年輕小伙子們造成怎么樣的陰影啊。</br> 不過他這么騎車,可哭了小天他們了,江白騎車,大家也不能開車跟著吧,不然江爺該不滿意了。</br> 也不知道是那個混蛋提議大家跟著跑跑,就當(dāng)鍛煉了。</br> 于是乎天都市的清晨出現(xiàn)詭異的一幕,一個二十郎當(dāng)歲的青年,騎著一輛嶄新的自行車,慢悠悠的晃蕩著,而他身后十多米的距離,跟了十幾個帶著黑墨鏡、穿著黑西裝、一個個皮鞋锃亮的小伙子們,浩浩蕩蕩的跟隨。</br> 惹得路人頻頻回首觀望。</br> 半晌,江白才反應(yīng)過來,趕忙讓這幫扎眼的東西滾蛋,自己前去五十六中。</br> 剛剛進(jìn)了校門,就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住了,交代了好一會,說明了情況才進(jìn)去。</br> 找到了之前跟蘇媚見過的那位楊主任,在他的帶領(lǐng)下,江白直接到了后院操場附近的三號樓,上了六樓,走進(jìn)了二年六班的教師。</br> 剛一進(jìn)來,江白就有些發(fā)懵,這幫是什么玩意啊。</br> 除了前幾排規(guī)規(guī)矩矩的學(xué)生之外,后面兩排是什么東西?</br> 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的,開畫展啊?</br> 一個個囂張跋扈的模樣,真不知道是他爹媽是怎么生出這幫玩意的。</br> 一瞬間江白額頭上黑線密布。</br> “咳咳……后面那些是這個學(xué)期調(diào)整到這個班的,你知道蘇老師的教育水平,是我們學(xué)校最高的,校長呢就把各班級一些稍微叛逆的學(xué)生調(diào)整了過來,希望蘇老師能夠教導(dǎo)他們成材。”</br> 一句話讓江白險些吐血,這幫玩意還叫稍微叛逆?</br> 尼瑪,你沒看他們那打扮跟小流氓一樣。</br> 那發(fā)型……那身形……</br> 你要說是出來混的小流氓,江白絕不懷疑,你要說是稍顯叛逆的學(xué)生,江白能噴死你。</br> 看看這幫玩意,老師和主任都來了,一個個敲著二郎腿的,有些睡覺,有些光明正大的抽煙,這些東西都是怎么來的?</br> 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點(diǎn)吧。</br> 江白自認(rèn)自己上學(xué)那會可不敢這么囂張。</br> 不自覺的,江白都有些腹黑的懷疑,蘇媚是不是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故意把這個爛攤子丟給自己的?</br> 不這想還好,一這么想,江白心中的想法可就抑制不住了。</br> 幾乎百分之百的肯定,蘇媚一定是提前知道了消息,害怕應(yīng)付不了,就把這幫混蛋丟給自己了。</br> 此時此刻,江白沒有半點(diǎn)作為人民教師,應(yīng)該教書育人,有教無類的精神,反而滿心的煩躁,甚至已經(jīng)開始打算怎么教訓(xùn)這幫小子了。</br> 整個班級除了前五排之外,就沒幾個像樣的,不過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江白在這些人中看到了一個熟人,第三排的祝欣欣,此刻正滿眼放光的看著自己。</br> 那副模樣,雙手支在桌子上,一臉迷醉笑容,實打?qū)嵉幕òV模樣,讓江白額頭冒汗。</br> 只是她身邊一直形影不離的肖蘭蘭,卻沒有發(fā)現(xiàn)在哪。</br> “咳咳。”</br> 輕輕咳了兩聲,楊主任上臺介紹了江白的情況,隨后就匆匆離開。</br> 他離開之后,立刻班級里就一陣噓聲傳來,對象不知道是楊主任呢,還是江白。</br> “大家好,我叫江白,我……”</br> “切,管你叫什么,老子是奔著蘇老師來的!你是誰跟我有屁關(guān)系,趕緊的滾蛋!我們要蘇老師回來!”</br> 一個學(xué)生叫囂了起來,其他人紛紛起哄,大多都是后排的那些,染著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的貨色。</br> 這讓江白額頭漆黑一片,不過他第一天上課,決定還是稍稍忍耐的好,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復(fù)下來,隨后看了一眼那個說話的藍(lán)毛:“這位……嗯……藍(lán)毛同學(xué),請你說話尊重點(diǎn),我是你的老師。”</br> “蘇老師因為有些家庭原因,暫時離開了國內(nèi),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所以不管你怎么喜歡蘇老師也好,她是暫時回不來了,你只能讓我在這里教你。”</br> 只是這話說出來,立刻引起了一片笑聲。</br> 藍(lán)毛……這個稱呼實在有些有趣。</br> “你他媽說誰呢!你叫誰藍(lán)毛!老子叫萬勇!你說話給老子小心點(diǎn)!別以為你是老師我就不敢打你,惹急了我讓你好看!也不打聽老子是誰!”</br> 藍(lán)毛聽了這話一拍桌子,氣勢洶洶的吼道。</br> 站起來的同時,還有兩三個學(xué)生也跟著站了起來,那模樣好像是江白再說一句,他們就要跟江白動手似得。</br> 這看的江白眉頭頻頻皺眉,五十六中在天都還算不錯,雖然不是什么重點(diǎn),可是至少算是中流。</br> 來之前,江白也沒有了解過,沒想到竟然會有這么一堆渣……</br> 跟這幫玩意一比,之前自己收拾的顧凱和汪洋兩個,怎么看……怎么像是兩個好孩子。</br> 江白都有些后悔了,當(dāng)時太狠整的兩個人后來都沒敢繼續(xù)在這上學(xué)。</br> “萬勇!你閉嘴!你怎么能這么跟江老師說話?你要再這樣,我就去找校長告你!”</br> 沒等江白開口回應(yīng),那邊的祝欣欣卻猛然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好像一只護(hù)崽的小老虎一樣,指著萬勇怒斥。</br> 讓江白臉上盡是古怪,想笑又笑不出來,只是饒有趣味的看了祝欣欣一眼。</br> “哼!”</br> 萬勇冷哼一聲,看了祝欣欣一眼,隨后又惡狠狠的瞪著江白,竟然奇跡般的坐了下來,讓江白滿臉愕然。</br> 不明白這萬勇是真的怕祝欣欣把這事告訴校長呢,還是有其他什么別的原因,反正這小子竟然老老實實的坐下了,連屁都沒有放,這讓江白很是好奇。</br>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因為他聽到了萬勇的小聲嘟囔:“臭婊子,別以為你有個社會上的大哥罩著就厲害,總有一點(diǎn)我要收拾你!等人家玩膩了,我非讓你好看不行。”</br> 聲音不大,旁人聽不清楚,可是江白是什么人,這點(diǎn)事難不倒他。</br> 只是這內(nèi)容讓江白有些愕然。</br> 社會大哥?祝欣欣?</br> 這是什么情況?</br> 然而只是片刻之間,江白就反應(yīng)了過來,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敢情自己就是這藍(lán)毛眼中的社會大哥啊。</br> 看起來去年的事,在這小小校園里影響頗大啊。</br> 祝欣欣在學(xué)生口中竟然成了社會大哥的女人……</br> 額……雖然好像,事實就是這么個情況。</br> 看了一眼藍(lán)毛又看了一眼班里的人,江白繼續(xù)開口:“我不管你們以前是怎么樣的,也不管你們學(xué)習(xí)好壞,我只知道我在這里教書,就有義務(wù)教好你們。當(dāng)然了……我這人不喜歡勉強(qiáng),如果你們實在不愿意學(xué)的話,那簡單……你們可以申請轉(zhuǎn)班。”</br> “又或者你們直接請假,我批準(zhǔn)你們,我代課期間,你們可以不用來上課。”</br> “不過,如果你們選擇留下來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夠守規(guī)矩。”</br> “以后在我這班里,就老老實實的做人,把你們的那五彩繽紛的頭發(fā)明天就給染回來,然后該剪就剪,該改就改,以后盡量都給我穿校服,當(dāng)然女生除外……還有,不要在教師里抽煙什么的,我不喜歡。”</br> 江白站在教師中央的講臺上正色的說道,說罷自顧自的給自己拿出一根煙來點(diǎn)讓,抽了一口,淡淡的說道。</br> “尼瑪,你不是不喜歡抽煙么,怎么自己抽上了。”</br> “我艸,你這也太明目張膽的雙重標(biāo)準(zhǔn)了吧。”</br> 一個個學(xué)生心中吶喊。</br> 旁邊一個黃毛就有些不忿了,站起來氣呼呼的說道:“憑什么讓我剪頭發(fā),學(xué)校有這個規(guī)定嗎?老死就喜歡這發(fā)型,就喜歡這顏色!我還喜歡抽煙,你能怎么地我!”</br> “是啊!你能怎么地,我就是喜歡搗亂,有本事你打我啊!”剛剛坐下的萬勇又叫囂了起來。</br> 聽了這話,江白深深的吸了一口前,瀟灑的吐出了一個煙圈,然后直接把香煙丟在地面上用叫踩滅,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可是你們說的。”</br> 說罷不等萬勇反應(yīng)過來,直接走下了講臺,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旁人詫異的眼神之中,一腳把萬勇踹翻在地,倒飛出了兩米,膽汁都吐出來了,怎么爬都爬不起來。</br> 除了口水膽汁,萬勇的眼淚也跟著流了一地。</br> 讓剛才還叫囂的一群人,瞬間傻眼了。</br> 誰都沒有想到,江白竟然動手了,這個新來的老師,竟然對他們動手了?</br> 而且下手真他媽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