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你等著
如果說剛才只是諷刺和嘲弄,現在廖曉這個提議已經是真真正正的,人格上的侮辱了。</br> 這讓江白怒火中燒,說話就要動手,打的這幫孫子連他媽都不認識。</br> 可在江白想要發(fā)怒的時候,忽然“碰”的一聲包廂的大門給人打開了。</br> “那個誰,這個房間我們要了,你們出去換個地方。”</br> 說話一個二十多歲,穿著黑色背心,外面套著黑色西服,大冷天依舊一副精干秋裝的紋身青年,走了進來。</br> 二話不說指著廖曉,胡凱一干人等,不耐煩的說道。</br> “你誰啊!”</br> 這青年一開口,立刻群情激奮,屋里不少的人都站了起來,特別是中央位置的胡凱,更是一臉憤怒。</br> 這次的同學會,是廖曉組織的,可是誰都知道廖曉現在是他的跟班,前年開始就給他爸的超市供貨,對他死心塌地,這次聚會背后的主使人還是他胡凱。</br> 原本正在擠兌侮辱江白,讓他報了當年的一箭之仇,掐滅了老婆心中最后那一點幻想,在正痛快的時候,忽然有人來了,而且直接了當的就這么一句。</br> 這讓胡凱哪受得了?</br> 從小到大,他胡大少哪受過這份閑氣?</br> “你管我是誰,你他媽廢什么話,趕緊滾!我老板一會要在這吃飯。”</br> 那寸發(fā)的紋身西裝男極,聽了這話,極不耐煩的說道。</br> 壓根就沒把胡凱放在眼中,一副趕狗的架勢,比胡凱可囂張多了。</br> “哥們,你太囂張了,不敢干什么事都要有個先來后到吧,你老板要在吃飯,可以提前預訂,我們先來的,你一句話就讓我們換,是不是有點過分?”</br> 袁源站了出來,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青年,用試探性的語氣說道。</br> 他也看出來,眼前這人不好惹,所以說話的時候還算客氣,一副久經江湖的老練模樣,倒讓兩個女生眼神泛光。</br> “過分?嘿,那你就當我過分了,話我不想說第三遍,趕緊滾!”</br> 青年聽了這話冷笑連連,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壓根就沒把這幫人放在眼中,張狂的可以。</br> 如果是以往江白,怕就會忍不住站出來說兩句了,可是現在他從頭到尾一聲不吭。</br> 他已經認出了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對方沒有認出他來。</br> 他們倆曾經有過一面之緣,如果江白沒有記錯,前些日子,丁四第一次往家里送東西的時候,這個青年就是背后提東西的兩個人中的一個。</br> 他嘴里的老板,不用想江白也知道是誰了。</br> 以丁四在陽城的地位勢力,這小子雖然目中無人,可也不是沒有這個本錢。</br> “小子,你囂張個什么勁!我跟你說,我跟東城的胖哥,是朋友!你要是想打架我也不怕你!”</br> 這邊的袁源開口不起作用,這邊的胡凱就站了起來,爆出了一個人名,旁邊的人聽了這個胖哥的名字,一個個眼中對于胡凱敬畏的眼神更甚幾分。</br> 東城的胖哥,那也是陽城里叫上名號的大哥,一般人還真不敢招惹。</br> “東城李胖子?你讓他來!我看看他能怎么地!”</br> 那邊的青年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后不屑的說道。</br> 這可讓胡凱發(fā)怵了,李胖子可不就是胖哥的名字?只是一般人還真沒誰敢這么叫。</br> 但凡敢這么叫的,他胡凱肯定惹不起。</br> 只是現在這種時候,想要他卻也不能不硬著頭皮頂著了,剛才還在那里嘲弄江白,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做了那么多事,美好的感覺剛沒體驗兩分鐘,就被人給打斷了?</br> 這讓胡凱覺得很丟臉。</br> 在這么多人面前他不撐也要撐了,不然這臉面可就丟到姥姥家了。</br> “小子,吹牛的人我見多了,可是你這么大口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你要是找死也不要怪我,要不要我現在給胖哥打個電話?”</br> 深吸了一口氣,胡凱強作鎮(zhèn)定的冷笑。</br> 主要是這個社會太浮躁,喜歡吹牛的人很多,更重要的是,來人太年輕了。</br> 二十多歲的小青年,這么大口氣,胡凱覺得對方在吹牛,如果對方是三、四十歲的模樣,那他就會更加慎重一些。</br> “那你打啊!”</br> 只是讓胡凱沒想到的是,對方壓根就不含糊,沒有半點發(fā)虛,冷笑一聲頗為不屑的說道。</br> 這可讓胡凱有些坐蠟了,表情瞬間有些僵硬,他跟這個胖哥其實不算熟悉。</br> 只是在一起吃過兩頓飯而已,對方跟他一個富二代的朋友關系還算熟悉,跟他只能說是泛泛之交。</br> 不過對方素有威名,所以胡凱拿出來顯擺而已,現在真讓他打電話,他就有些發(fā)怵了。</br> 對方幫不幫忙可是兩說,畢竟兩個人不算太熟。</br> “你等著!”</br> 惡狠狠的看了這青年一眼,那邊的胡凱就開始打電話了。</br> 片刻后電話接通,胡凱立刻換了一副顏色,沒了之前的高高在上,一臉討好的笑道:“胖哥,胖哥,您好,我是小胡啊……胡凱……對對……就是那個開超市的胡凱。嗯,是樣的……”</br> 接通了電話,胡凱討好的報上自己的姓名,那邊頓了一下也就想起來了,兩個人說了兩句,這邊的胡凱就開始把這邊的情況說了出來。</br> 隨后又聊了幾句,胡凱就站直了身子,冷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青年:“你,胖哥讓你接電話!”</br> 和之前的態(tài)度完全變了,前倨后恭的模樣,讓江白覺得有些滑稽,仿佛這個胖哥給了他足夠的底氣,讓他腰桿也直了。</br> 原以為對方會直接退縮,可是沒想到那青年聽了這話不屑的冷笑一聲,隨手走了過來,接過電話:“怎么,李胖子,四爺跟宮總吃個飯,讓你朋友讓個桌都不行?你這讓我接電話是要收拾我?”</br> 一句話驚的胡凱目瞪口呆。</br> “四爺?”</br> 在這陽城當得起這個稱呼的,只有一個吧。</br> 想到這里,胡凱臉色煞白,他又不傻,已經猜測到了這青年是誰的人。</br> 不光是他,袁源、廖曉、牛陽等等,只要是在陽城發(fā)展的人,聽了這個稱呼無不色變。</br> 至于那位宮總?</br> 除了那位市長大人的公子哥,還能有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