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8章 叩見帝君
“不如……我們跟他和解?他不過就是想控制北疆,我們聽他的就是了。”</br> 也不知道是誰在這個時候冷不丁說了這么一句。</br> 這里人數(shù)不少,分屬各家,各有各的想法,這并不稀奇,有強硬派,自然也有投降派,這位顯然就屬于一位妥妥的投降派。</br> “額……這也不是不可以。”周曉龍愣了一下,隨后若有所思。</br> 江白要的不過是北疆,他們聽話就是,想來對方也不會趕盡殺絕,五姓三家那么多人,在這里有極大實力,人口加起來至少過千萬。</br> 他江白總不能把人都給殺光吧。</br> 既然不能,那合作無疑是最好的選擇。</br> 雖然這貨好像難伺候了點,可只要自己這些人聽話,好像也不是不成。</br> 五姓三家無疑是團結(jié)的,周曉龍又是其中的主心骨,他這個態(tài)度一轉(zhuǎn)變,立刻就有人贊同了這件事。</br> “對啊,江白要的是北疆,又跟我們沒什么仇,犯不著真跟我們魚死網(wǎng)破。”</br> “如果我們肯合作,最多受氣一點,卻也不是不可能!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br> “是啊!這確實是一個辦法!”</br> “我們跟他合作,他一定用得著我們,到時候大家就是自己人了,既然這樣他肯定也不會對我們下手!”</br> 有人興奮了起來,七嘴八舌的投降派就在這個時候開口了……</br> 既然打不過,那還打個屁啊,合作就是了。</br> 不得不說五姓三家那也是賤骨頭,打得過要把人給弄死,打不過立刻就軟了。</br> “可我們五姓三家的尊嚴何在。”有族老忍不住來了這么一句。</br> 他沒多少時間可活了,把五姓三家的尊嚴看的比生命更加重要。</br> 五姓三家在北疆盤踞多年,從來都是這里的土皇帝,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絕對不能隨意妥協(xié)。</br> 可惜投降派明顯已經(jīng)占據(jù)大局,在周曉龍有些猶豫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倒戈了。</br> 包括之前那位叫囂著要跟江白魚死網(wǎng)破的吳氏族長。</br> 開玩笑!</br> 能活著誰他娘愿意去送死?有病不是!</br> 這位族老愕然的發(fā)現(xiàn)壓根就沒有人搭理他,只能悲痛的嘆息一聲不再說話,他看的出來,投降這是大勢所趨。</br> “額。我們怎么跟他說?”冷不丁有人問了這么一句。</br> 讓沸騰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br> 可不,怎么說,這可是一件大事。</br> 他們這些人商量著投降了,可問題在于人家江白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誰知道人家江白是怎么想的?</br>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誰去跟江白說?</br> 尼瑪……去說這件事的人,幾乎可以斷定,將來以后必定會被視為五姓三家的叛徒。</br> 要遭受萬人唾罵的。</br> 這種事,可沒人愿意伸頭。</br> 一個個縮著脖子,聳拉著腦袋,活像一個個鵪鶉,誰都不肯說話,讓開口的周曉龍當時有些吐血的沖動。</br> “我問你們話呢,剛才不都口若懸河嗎?現(xiàn)在問你們,為什么不說話?”周曉龍有些生氣,這幫家伙剛才說話來都口若懸河,可真讓他們干事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慫。</br> 說完這話他愕然的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br> 但是就是一愣,隨后臉色有些發(fā)白,他意識到這些人想讓他去了。</br> 尼瑪,你們這幫王八蛋!</br> 周曉龍心中開始罵娘,可卻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話,直接閉嘴不說。</br> 一時之間這里氣氛有些沉默。</br> 最終還是有人看不下去蹦了出來:“各位,剛才大家說了那么多,意見已經(jīng)差不多了,就是跟江白合作,現(xiàn)在問題就是誰去的問題。”</br> “周氏族長是五姓三家之首,而且是總督,他去說是最合適的。”</br> 說話的是王氏族長,他的話一開口周曉龍就青筋暴起,要開口反駁,話到嘴邊還沒有說出去就看見王氏族長說道:“當然,去做這件事的話,肯定是要吃虧的,將來說不定要背負罵名,所以我在這里把話說清楚,這件事大家一旦讓周族長去,就不能有任何怨言。”</br> “將來以后也不能私下里說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否則的話,被抓到我王氏第一個不放過他!”</br> 這才讓周曉龍默默的點了點頭。</br> 沒有繼續(xù)吭聲,算是默認了這件事。</br> 事實上想一想,好像他出面是最合適的,他能代表五姓三家,又是皇朝委任的總督,江白肯定會見他。</br> 只不過是不想落下罵名不想出頭而已,現(xiàn)在既然王氏的人這么懂事,他周曉龍自然也勉為其難了。</br> 這件事會落下罵名不假,可也能夠收獲不小的威望,就看你自己具體怎么做了。</br> “好……我們贊同周氏族長去!”</br> “再沒有什么人比周氏族長更合適的了!”</br> “我們孫家在此說明,誰要是為這件事心存怨恨,要為這件事私下里風(fēng)言風(fēng)語,我們絕不放過!”</br> “我們楊家也是如此!”</br> “我們吳氏也是如此!”</br> 一個個高喊了了下來,這件事就算定了,周曉龍自然領(lǐng)命。</br> 隨后又驅(qū)散了家老們留下主要的幾個家主,在這里商討,去見江白投靠神馬的,自然是關(guān)鍵的,可怎么做,做到哪一步需要有一個章程。</br> 而且去見人家江白,這堂堂準帝,也不能空著手去不是?</br> 肯定要準備一點東西,畢竟伸手不打送禮人嘛。</br> 他們給江白送禮,江白就是再兇神惡煞,也不能把送禮的人給打了吧?</br> 只不過送什么,也需要考究一下,而且不能讓周曉龍全拿,總不能人家周曉龍出頭辦事,還要讓他自己虧本吧?</br> 他們干,周曉龍也不干!</br> 于是乎,大家開始商討這件事,相互之間你來我往,討價還價,商量了足足有好幾個時辰,相互之間才算商量出了一個大家都滿意的答案。</br> 隨后所有人開始準備,三天之后東西湊齊,周曉龍就帶著浩浩蕩蕩的幾百人,拉著幾十車的財物,帶著幾十名美女,朝著江白府邸而去,到了門口投上拜帖,然后朝見江白。</br> 作為管事的白不凡也不客氣收了東西,然后就去稟報,過了一會,話音傳來,江白請周曉龍入內(nèi),這位叱喳風(fēng)云的那將總督,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緩緩走入江白府邸之內(nèi)。</br> 穿過數(shù)層院落到了客廳,看到了江白之后,也不顧及自己的顏面,當時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高喊道:“周氏族長叩見帝君!”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