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說好的套路呢
“小子,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br> 江白剛剛出聲,蔣洪身邊的一個中年人就立刻站了起來,一拍桌子,對著江白吼道。</br> “你吼什么吼,有種你再吼一次試試!”</br> 楊勇也不示弱,立刻站了起來,厲聲回應。</br> 又是一個套路……</br> 不過,江白此刻無力吐槽,只是依舊坐在那里,冷冷的看著蔣洪。</br> “我問你呢,你剛才說的那個女人是誰?”</br> “我不知道你說的姜雨晴是什么人,就是跟你一起的那個女人,怎么樣,小子,你還想怎么樣?真以為我坐在這里談,就是怕了你們?”</br> “我告訴你,今天你把我兒子的手給打斷了,腦袋也給打破了,我要你兩只手,不過分吧,如果你識相的話,就自己了斷,否則的話,不要怪我出了門不客氣。”</br> “至于那個女人,活該她倒霉,誰讓她跟你一起的,還傷了我兒子!”</br> “我蔣洪就這么一個兒子,平時我連一根手指都舍不得碰,你竟然敢把他打成這樣!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你和那個女人!”</br> 蔣洪冷冷的說道。</br> 說話的時候,一伸手,旁邊人立刻遞上一根粗大的古巴雪茄,然后另外一人點火,他深深的抽了一口,吐出種種的煙氣,頓時逼格極高。</br> “好,我知道了,那就是說不用談了……”江白聽了這話,閉目養(yǎng)神,也不吭聲。</br> 讓那邊的蔣洪明顯一愣,隨后將目光看向了對面的天叔。</br> 他這個時候,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圈。</br> 這什么意思?這小青年兩句話,就跟自己說不用談了?</br> 這不按套路出牌啊!</br> 不是應該繼續(xù)吼兩聲,然后打架、對著罵,罵上之后威脅,威脅之后再繼續(xù)談么?</br> 怎么路數(shù)不對啊?</br> 這兩句話你就不談了?你懂不懂規(guī)矩?</br> 而且你一個小青年,你不是和記保的嗎?輪得著你說話嗎?</br> 這是什么路數(shù)?</br> 所以他將目光看向了天叔。</br> 在他眼中天叔才是這次的主事人。</br> 至于說楊勇?</br> 號碼幫一盤散沙,只要不動整個社團,他們是不會團結的,根本沒有人給他出頭。</br> 楊勇雖然是江湖猛人,可他就一個人,沒資格跟自己談。</br> 所以和記的老鬼天,才是真正的主事人。</br> 只是他有一點沒有想到,那就是這次的主事人根本不是天叔,而是江白。</br> 其實這也不怪他,因為江白的口音一聽,就知道不是本地人,而且太過年輕了,所以他沒有想到其他層面。</br> 其實,蔣洪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四十歲從老爸手里接過這新記,十多年來把社團發(fā)展壯大,穩(wěn)穩(wěn)獨坐龍頭十多年。</br> 可固有的思想害了他,同時也因為自己兒子受傷,讓他關心則亂,沒有時間和心思去考慮那么多,因此才出了岔子。</br> 不過讓他愕然的是,剛才還氣勢洶洶,滿身活力,站在那里跟自己拍桌子瞪眼,大呼小叫的老鬼天,這個時候卻好像睡著了一樣,靠在那里一動不動,低著腦袋,甚至還打起了呼嚕。</br> 這讓蔣洪頓時有些氣竭。</br> “老鬼天,你別給我裝睡!你說,到底還談不談了!”</br> “談?談個屁!”</br> 天叔壓根就不搭理他,依舊靠在那里,回應他的是竇斌。</br> 老爺子那么一靠,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自然開口說話。</br> 開玩笑,江爺都說不談了,誰跟他談才叫有病?</br> 江爺可是伍先生的兄弟好不好?</br> 天叔又不傻,和記的位置,他老人家放的很清楚。</br> 這個時候,竇斌開始有些佩服天叔了,這把年紀,這樣的反應速度,一般人真跟不上,怪不得他能夠穩(wěn)坐釣魚臺這么多年。</br> 以前,他們這些年輕人還有些不服這幫老家伙,現(xiàn)在看來不服是不行了。</br> 到底姜還是老的辣啊。</br> “你們!哼!”</br> 蔣洪指著對面的竇斌等人,氣呼呼的說道,一拍桌子想說什么,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冷哼一聲,就斜靠在椅子上,不說話了。</br> 十分鐘后,會議室的大門再度被打開,張總督察從外面走了進來,跟隨他的還有另外兩個面容冷峻的警察。</br> 剛一進門,就聽到他在那里吼道:“讓你們談,你們說了兩句就不說話了,在這里玩盯人游戲?你們到底是談還是不談。”</br> “張SIR,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我已經談了,可是他們不談,我蔣洪的面子也不是白給的,任人踩!今天這事,是他們不給你面子,真要開打,不怪我!”</br> 蔣洪冷哼一聲,不置可否的說道。</br> 他內心其實是不想開打的,真打起來,誰都沒好。</br> 當初他大哥為什么被抓進去,現(xiàn)在還沒出來?老爸為什么跑路?</br> 還不是因為太囂張?</br> “肥天,你說,你們和記想做什么?”</br> 聽了這話,張警官冷哼一聲,把目光瞄向了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的和記天叔,跟蔣洪一樣,他自覺忽略了年輕的江白。</br> “打嘍,都說打了,你還要讓談?談什么?有什么好談的?”</br> 天叔慢吞吞的說道。</br> “你是不是想我把你關起來,關到死?沒了你,我看你們和記還打不打的起來?”</br> 張警官沒想到竟然收到了這樣的回答,先是一愣,隨后惡狠狠的說道。</br> 他以前不是沒有跟和記接觸過,不是沒有跟肥天接觸過,一個很好說話、而且懂規(guī)矩的老頭,怎么今天吃錯藥了?</br> 和記上下都吃錯藥了?</br> 難道他們不知道打起來的后果?</br> 他們不知道和記已經不是一家獨大,真比人多勢力大,他們比不過新記?</br> “不抓我是打,抓我還是打,這是和記所有叔父和堂主商量好的,這是我們所有人的意思,反正和記要打,打到新記服軟為止。”</br> 天叔慢吞吞的說道,不以為意。</br> 他都這么大年紀了,無兒無女,十幾歲就在和記干了一輩子了,坐個牢怕什么?</br> 只要能幫和記抱住一棵大樹,他有什么不可以做的?</br> 一句話,不光張警官吃驚了,那邊的蔣洪也驚了,叼著的雪茄放了下來,一臉的不敢置信。</br> 這個老胖子吃錯了什么藥?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了?m.</br> 你知不知道,打起來要死人的?要賠錢的?社團會垮得?</br> 老家伙,你也是江湖老人了,套路呢?套路在哪?</br> 你老厲害,我服了,可你也要給我個臺階啊,不然的話,我怎么下臺?</br> 你說兩句狠話算了,大不了我不要求了,你好歹要談啊!不談怎么解決?</br> 你這是要玩死我啊?講不講規(guī)矩了,你這不按照規(guī)矩出牌啊!說好的套路呢?以后能不能在一起玩耍了?</br> 蔣洪幾乎心中淚流滿面,不停吶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