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江教授是個文化人
“錯了?錯了可不行。”</br> 對于孟皇朝的認錯,江白饒有趣味的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番孟皇朝。</br> 說實話這小子長得不賴,而且笑起來很是人畜無害,如果不是江白之前見識了這貨的手段,說不定對他還是有好感的。</br> 但現(xiàn)在絕對不會,更不可能因為對方簡單求饒,就這么算了。</br> “那要怎么樣?”孟皇朝臉色更苦。</br> 他現(xiàn)在是申冤無門,如果是旁人,哪怕是一位國術(shù)大宗師,敢對他孟大公子這樣,他一定要想辦法找回場子。</br> 對付厲害的人,自然有厲害的方法,任憑你再厲害的人,面對國家機器,你一樣要束手就擒。</br> 孟公子顯然是一個熟悉利用規(guī)則的人,臺面上的手段多得能讓你眼花繚亂。</br> 可問題是,他那點手段現(xiàn)在都不好使了。</br> 事實上,即便是搬來的八個救兵,也是連哄帶騙,要不了多久,那邊就能反應(yīng)過來,一樣要被叫走。</br> 其他人就更不說了,孟皇朝相信,現(xiàn)在這里的情況已經(jīng)被反映到老爺子那里了,任何的政府層面的關(guān)系,他一個都調(diào)不動。</br> 一旦失去了這些,面對強勢無匹的江白,孟皇朝發(fā)現(xiàn)自己真成了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了。</br> 沒有回答孟皇朝的問題,江白只是指了指對方的臉,然后勾了勾手指頭。</br> 孟皇朝立刻就明白了江白的意思,臉上都能滴出水來了,臉色一陣清一陣白的,最終一咬牙,閉著眼睛,把臉遞了過去。</br> 把臉伸過去讓人抽,這絕對是孟公子這輩子第一次。</br> 可現(xiàn)在他沒有別的辦法,也不敢反抗。</br> 一旦反抗,他有理由相信,江白絕對會給自己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xùn)。</br> “好漢不吃眼前虧”,孟公子深刻的明白這個道理。</br> 所以,即便這件事真的很丟人,特別這里還有那么多認識的人看著,很可能明天,他孟公子就會成為北方衙內(nèi)圈子的一個笑話,可在面子和里子面前,聰明的孟皇朝依舊選擇了里子。</br> “啪!”</br> 江白的巴掌果斷的落在了孟皇朝的臉上,只是極輕極輕,仿佛根本不是在打,而是在撫摸,就那么一下,沒有第二下。</br> 這讓睜開了眼睛的孟皇朝,滿臉愕然,有些不解的看著面前的江白。</br> “我忽然改變主意了,剛才已經(jīng)給了你教訓(xùn),我想以后也想不出什么招來對付我了,讓你孟公子伸出臉來打你,確實有點過。雖然我不怕你丟人,不過想想,這么打你,老爺子多少也有些不好看,所以這次給你記著,如果下次你再招我,我就雙倍奉還,不光要抽你,而且要把你四肢都給打斷。”</br> 看了一眼孟皇朝,江白笑著說道。</br> 得饒人處且饒人,江白深得其中三味,不愿把事情做絕,決定給孟皇朝一個機會。</br> 若是他不知道好歹,再來挑釁,那江白不介意真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回憶。</br> “您放心吧,哥,以后您就是我親哥,我絕對不會再二百五的找您麻煩,再跟您玩心眼,不用您吭聲,我自己就把自己給埋。”</br> 孟皇朝聽了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湊到了江白的身旁,熱情的說道,恨不得立刻把江白引為知己。</br> 這次比之前,明顯要真誠的多得多,讓江白刮目相看。</br> 怪不得孫政說這小子滑頭,思慮周全、見風(fēng)使舵、能屈能伸,而且家世驚人,手段也足夠陰損狠辣,怪不得能在帝都紈绔中稱雄,一般人還真斗不過他。</br> 說完這話,孟皇朝臉色一變,看了看跟在自己身旁的一群男女,厲聲說道:“我這次是說真的,以后誰要跟我哥炸刺,我就滅了他,以后江白大哥就是我親哥,真親哥!你們都給我記住了,以后叫哥,還有今天的事……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們應(yīng)該清楚,誰要是嘴巴不牢靠,出去胡說,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br> “孟少您放心,我們都是老兄弟了,從小就跟著您,這點事我們還是曉得的,我保證不會亂說一個字,其他人您也放心,誰要敢亂說,我立刻讓他消失!”</br> 一個留著寸頭,十七、八歲的小子,跳了出來,立刻保證道。</br> 這貨不是旁人,正是那位孫主任的獨子孫元,剛才孟皇朝已經(jīng)跟江白介紹過了。</br> 孫元口中的其他人,自然不是他的同伴,而是被江白打倒的那幫人。</br> 領(lǐng)頭那位聽了這話,腦袋立刻一縮,慌忙點頭,連稱明白。</br> “你們幾位,要不要跟我動手?”</br> 處理完了孟皇朝的事,江白將目光瞄向了幾個身姿挺拔的軍人。</br> 這些人都是高手,江白有些見獵心喜。</br> “別……我們可不是你的對手,你一個國術(shù)大宗師跟我們幾個當(dāng)兵的計較個屁,我們也是被孟皇朝使手段給騙來的,我們跟他可沒關(guān)系,既然你們之間的事了了,我們自然回去。”</br> 那位少校聽了這話,連連罷手。</br> 開玩笑,他們幾個是厲害,可要跟江白叫板,自認不夠資格。</br> 傻子才會跟一個國術(shù)大宗師動手。</br> 對此,江白輕笑,聳了聳肩膀,也不勉強,就看著對面幾個人麻溜上車。</br> 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那領(lǐng)頭的少校忽然下了車,看了江白一眼,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紹一下,楊洋,軍銜少校,嗯,部隊嗎,本來是保密的,不過剛才孟皇朝也說了,那我也不隱瞞,紅色尖刀大隊。”</br> “你是隊長?”江白好奇的問道。</br> 對于軍隊的事情,江白了解不深,但大致也聽說過一些風(fēng)傳,知道有這么一支神秘部隊。</br> 而且以江白的了解,徐杰和小天兩個應(yīng)該也屬于這里,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退役了,待在天都,其中緣由,江白沒有問過,所以并不清楚。</br> “小隊長,大隊長我可干不了。”楊洋聽了這話,連忙擺手,謙遜的笑道。</br> “江白,天都大學(xué)經(jīng)濟學(xué)院客座教授。”</br> 既然對方自報家門,江白也不含糊,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身份。</br> 只是想來想去,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這個教授的身份了,其他的多少有些說不口。</br> 盡管這個教授的身份,跟剛才他的表現(xiàn),實在是差距太大……</br> “額,教授?”</br> 這下子不光楊洋,包括孟皇朝,還有他的朋友,以及楊洋的幾個隊友都愣住了,一臉駭然的看著江白,滿臉的不敢置信。</br> 這么年輕的教授,他們倒不是沒有聽說過,但這么年輕,還這么能打的教授,那就從來沒聽說過了。</br> 仿佛看出了對方的詫異,江白尷尬的撓了撓腦袋,笑著說道:“我可是文化人,剛才動手,那是迫不得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