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大結(jié)局(全系列完結(jié))
白開猛的推開了我,我就感覺一陣強(qiáng)風(fēng)擦著我的后脊梁骨刮了過去。
我被推的摔了一個大跟頭,扭頭一看,我手里的火把已經(jīng)被吹滅了。
只見之前四散的黑霧,正在飛速的聚攏。他像是存在于空氣中,存在于黑暗中,存在每個地方。
所有目之所見的地方,都能看到那股黑霧。
就見黑霧聚攏成的人型越來越大,那霧比之前濃重了很多。
我沒等爬起來,就聽見嗖了一聲,白開整個人像是被什么擊中一般,人直接跪在了地上,臉朝下趴了下去。
白開!我大叫道。這時秦一恒已經(jīng)揮舞這火把擋在了白開身前。
可那黑霧并沒有像是準(zhǔn)備放過白開。
直接朝著秦一恒飄了過來。秦一恒手里的火把被這股黑霧帶來的邪風(fēng),吹得搖搖欲墜。眼看著就像要熄滅了。
萬錦榮!秦一恒喊道,從后面燒。
萬錦榮手疾眼快,手里的巨大火把趁機(jī)從那黑霧身后插了進(jìn)去。
就聽見空氣中仿佛響起了一陣炸雷。
黑霧突然轉(zhuǎn)過身去,我都沒看清它做了什么,萬錦榮就被打的飛了出去。
他整個人在地上滾了幾圈,幾乎要掉到了懸崖外。萬錦榮用一只手扒住了懸崖邊,用火把試圖將自己撐起來。
然而那人型的黑霧,像是抬起來一只腳,正準(zhǔn)備狠狠地踩下去。
不好。秦一恒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這次他連火把都顧不上拿了。一把鉗住了黑霧的肩膀。
萬錦榮,快燒!
萬錦榮一個翻身,從懸崖邊躍了上來。火把再次的戳向黑霧。
這次一陣熟悉的嘶吼聲,震耳欲聾。
我玩命的在身上翻找著打火機(jī),可越著急越覺得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找到了打火機(jī),卻怎么樣也無法將熄滅的火把點著了。
我心說完了,這所謂的五行火,根本不是輕易能點著的嗎?
小缺,快扶我起來。我還能打。白開咿呀叫了一聲,我立刻去扶起他。
白開我的火把點不著了。白開勉強(qiáng)看了我一眼,我也沒轍了。那真龍滅的火,咱們點不著的。
白開掙扎著站起身來,不行,得去幫忙。白開喃喃的說道,小缺,回去醫(yī)藥費別忘讓公司給我報了啊。
我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媽的什么時候還說這個?
走了兩步,白開又道,算了吧。醫(yī)藥費還是別報了,改喪葬費一筆支付清吧。
艸!別他媽裝死啊。我罵道。
說話間的功夫,那黑霧已經(jīng)掙扎了很久。秦一恒似乎用盡了力氣。他整個人在黑霧的背后被弄的不停的左擺右晃,身形已經(jīng)有些扭曲了。可他還是沒有放手。
我急道,白開我不能管你了。我去幫忙。
小缺,五行火燒不死它。
燒不死也得燒。我沖過去,試圖幫秦一恒分擔(dān)一些。
可我用力的一抱,整個人卻從黑霧中穿了過去。反倒撞到了秦一恒的腿。秦一恒,咬牙道,別管了,帶著白開走!
見我不動,秦一恒罵道,走!
然而這聲之后,秦一恒終于力竭,手松了一下。那黑霧趁機(jī)掙脫開來。一聲嘶吼之后,將秦一恒和萬錦榮都打飛了出去。
它像是徹底被激怒了一般。正團(tuán)黑霧不停的抖動著。四周的空氣都像是因為這種抖動,開始凝固了起來。
弄的人覺得有些要窒息。
我喊道,我不自己逃跑。要走一起走。
萬錦榮你也走!這五行火燒不死它,就別送死了!你他媽是個爺們,今天我佩服你!滿意了吧!
萬錦榮從地上掙扎著站了起來。抹了一下嘴角的血。
呵。萬錦榮笑道,五行火是燒不死它。但可以燒死另一個東西。這就夠了。
萬錦榮看向我道,萬家的宿命,只應(yīng)該萬家人來終結(jié)。
說著萬錦榮竟然將火把上的火焰對準(zhǔn)了他自己。
他整個人瞬間就被火把引燃,變成了一個火人。那黑霧顯然沒有想到萬錦榮會這么做。被弄的愣了一下。
萬錦榮蹣跚著一步一步的朝著黑影走了過去。
我仿佛能感覺到他渾身上下的劇痛,每走一步,他的輪廓就要抽搐一下。
我趁機(jī)去幫秦一恒,秦二。快走吧。
人燈。秦一恒卻看著萬錦榮喃喃的說道,五行火燃,人靈做燈。頂有三火,一燒蒼生、二劫難、三燒前生往事。
啊?我沒聽懂秦一恒的話。
就見萬錦榮一步一步的將那黑影逼退到了陸地的盡頭。那黑影的背后就是懸崖下的萬江。
萬錦榮想干什么?我道。
秦一恒搖搖頭,苦笑道,他才是真的高手。我怎么能猜得準(zhǔn)呢?
那黑霧被逼退到了絕路,幾次試圖上前。可都被萬錦榮身上的火焰逼退了回來。
突然,我就聽見一陣嘩啦嘩啦的水聲。
在黑霧的身后,突然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根張牙舞爪的觸角。我定睛一看,頓時認(rèn)出來,這是那個怪物的長足!
那些長足趁著黑霧一不留神,瞬間將它纏繞了起來。那黑霧拼命的掙扎,然而根本無濟(jì)于事。
只能聽見陣陣的嘶吼聲。
就在這時,猛地從黑霧的身后躍起了一個龐然大物。
就是那個怪物,怪物張大著它的口,幾乎是一瞬間,那黑霧就被纏繞著塞進(jìn)了口中。
與此同時,萬錦榮用盡最后的力量飛身一躍。
也跳入了那怪物的口中。
嘭的一聲,一陣巨浪因為怪物的落水被濺了上來。
我沖過去,趴在懸崖邊上。只見那怪物明明在漆黑的水下,卻渾身瞬間燃燒了起來。那兇兇的烈火仿佛根本不會被水阻擋。
反而越燒越旺,火苗竟然直接從水面上噴了出來。
我終于明白萬錦榮話的意思了。
五行火燒不死真龍,可能燒死那個怪物嗎?這就是萬錦榮上次在那如同八卦一般的詭異建筑里的發(fā)現(xiàn)嗎?
他用這種方式,和真龍同歸于盡了?
火短暫的劇烈之后,慢慢的熄滅了下去。
水面平靜的就像是從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一樣。我望著這懸崖之下的萬江。
忽然覺得眼眶一濕。
萬錦榮可能是最好的敵人,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會是最好的戰(zhàn)友。
我勉強(qiáng)的站了起來。環(huán)顧著四周的一切。忽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念頭,欲望也好期盼也罷。似乎全部都消失了。
我回去找秦一恒和白開。
他們兩個人傷的比我要重,三個人相互攙扶著,也不知道算是誰在幫著誰了。
就在我們準(zhǔn)備往回走的時候,突然聽見了懸崖下傳來了船的馬達(dá)聲。
馬善初竟然開著船找到了我們。
三個人是如何回到船上的。我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回憶不起來了。
只覺得都在不停的吱呀叫痛。好像是馬善初一個一個的將我們背到了船上。
馬善初翻了我們隨身的醫(yī)藥箱。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我們身上的外傷。所謂誰都沒有太大的傷口。
我們吃了幾粒止痛藥,都靠在船艙外抽煙。
馬善初說,是萬錦榮先讓他去取船的。他沿著萬江邊悄悄的跑了很遠(yuǎn),才找到了船。
簡單的修補(bǔ)了一下船的漏洞,就匆匆的趕了過來。
秦一恒擺擺手,說你不用講了。快走吧。這陰河可能要失去與世間的連接了。
再不走,我們就出不去了。
于是馬善初將船全速啟動。這船就在萬江之上泛起了陣陣的浪花。
我望著身后越來越遠(yuǎn)的懸崖。
默默的念道,萬錦榮。再見。
回去的路上無需贅述。我們的船沿著無邊無際的萬江開著。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了天亮了起來。于此同時,我們聽見了可能是海鷗一類的海鳥的叫聲。我勉強(qiáng)直起身子望出去,已經(jīng)能看見陸地了。
我們就這么不知不覺的又回到了所謂的世間。我看了眼手機(jī),確認(rèn)了日期恢復(fù)了正常。終于長出了一口氣,昏了過去。
等到我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的病房里了。
我的一只胳膊打上了石膏,向左看去。看見秦一恒在我左邊的病床上,似乎在睡著。
看向右邊,我看見白開背對著我坐在床上,用一個很猥瑣的姿勢。
我叫道,白開。
白開就驚喜的轉(zhuǎn)過身。哎我艸。老子跟馬善初賭了一萬塊錢,說秦一恒先醒。媽的你趕緊給我裝死,不然老子真弄死你。
白開想了一下又道,還是算了,媽的老子好像尿褲子了。你快幫老子解開一下。
我這才注意到白開的左胳膊也打了石膏,右手掌又被紗布纏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你不牛×嗎?我耀武揚(yáng)威一般的展示著我另一只好手。
這么一動才發(fā)現(xiàn),渾身哪兒哪兒都疼。
我悄聲道,白開,這里面能抽煙嗎?偷著來一根?
白開面露喜色,行行行。媽的都快憋死老子了。快給爸爸點上。
我勉強(qiáng)的試了試,雙腿似乎沒什么問題。我看見我的外套掛在衣架上。記得里面應(yīng)該有煙,就準(zhǔn)備下床去取。
我剛坐起來。忽然身后就傳來了一陣刺兒的滴滴滴聲。
回頭看去,我嚇了一跳。只見秦一恒病床旁的檢測儀上,心跳的曲線忽然變成了一條直線。
那滴滴聲瞬間就連在了一起。
我大叫道,秦一恒!大夫!大夫!快來人!人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我跑到秦一恒的床邊,大叫道,秦二,你他媽別死啊。老子警告你。
話剛出口,我就見秦一恒得逞似的笑了一下。伸出他的手來。那檢測儀的線,已經(jīng)被他取下來了。
你麻痹。我罵道。
秦一恒就睜開眼看著我笑道,抽煙是吧?我要跟大夫舉報你們。
我和白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從醫(yī)院出院,已經(jīng)是兩個月后的事情了。我的胳膊還沒完全好。所幸也不用做什么事。
公司的生意運(yùn)轉(zhuǎn)的非常正常。
我回到公司之后,我的助理還給我準(zhǔn)備了一個驚喜的歡迎儀式。弄的我還很意外。心里默默的打算給他漲工資。
袁陣的宏達(dá)集團(tuán),我出院之后專程去拜訪了一下。
他們的董事長已經(jīng)換成了另一個人。但他一定也是袁陣,這個我們大家都心照不宣。
宏達(dá)集團(tuán)對于我,非常誠懇的表示了合作。
其實跟這么大的公司,以我現(xiàn)在公司的實力,沒有什么可以合作的項目。說白了,無非就是人家想幫我。
但這次想了想,我沒有拒絕。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也許是為了錢,也許是為了和袁陣,冥冥之中還想有一些交際吧。
馬善初在照顧我們住院幾個月后。也就回歸了老本行,去做他的還愿師。據(jù)說后來在行內(nèi)的名氣越來越大。每次白開跟行內(nèi)的人吹牛B的時候都會提起,說馬善初是他一手栽培的。我從來沒拆穿過白開。只覺得挺好玩的。
白開依舊在我的公司,但其實整日都無所事事。只要他不給公司添亂,給他開多少錢我都覺得開心。
有些不了解情況的員工,尤其是新進(jìn)員工。總以為白開是我們家的親戚。標(biāo)準(zhǔn)的一個紈绔子弟。
我從來沒澄清過這一點。我們這叫過命的交情,比某些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親戚要好太多了。
秦一恒并不想在公司吃閑飯。
可公司里的生意,他又實在沒有興趣。我就給他準(zhǔn)備了一筆錢,讓他去周游,無論是世界也好全國也罷。讓他去搜集所有和玄學(xué)有關(guān)的東西。因為有了陰河的經(jīng)歷,我出奇的想要將這些玄學(xué)知識系統(tǒng)的整合起來。做一個記錄。留給行內(nèi)的后來者。如果可以,讓他們少走一些彎路,起碼不會像我們之前那樣,整日生活在謎團(tuán)之中了。我了解那種感受,很不好。這事秦一恒很感興趣,他在公司更名后的第二天就動身出發(fā)了。
喔。忘記說了。
從陰河回來后。我將我的公司整合到了一個集團(tuán)里。
集體辦了更名。
集團(tuán)的名稱,就叫做萬江。
我很喜歡這個名字。有時候看著公司的招牌,就會想起有關(guān)于萬江的那些經(jīng)歷,這總會給我一種想要好好的生活下去的力量。
同時,還有一個別人不知道的原因。萬江的這個萬字,是為了紀(jì)念萬錦榮的。
也許是真的對過往的這些把腦袋綁在褲腰帶上的日子有了感情。
我還收購了幾家房產(chǎn)中介。
有時候無聊,我就常去里面打探宅子的信息。當(dāng)然,只是過過眼癮罷了。
有些兇宅的信息,我也讓員工正八景的掛出來。我覺得這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既然是生意,就要打開天窗說亮話。
有天我約了晚上去談事,圖經(jīng)過我的一家中介,見時間還早,就想去里面坐一坐。
正巧就碰倒兩個很年輕的客戶從里面走出來。
經(jīng)過我的時候,我聽見其中一個人正跟另一個解釋道:所謂兇宅,就是里面曾經(jīng)有人橫死過的房子。傳說這樣死去的人因為陽壽并沒有過完,所以會死得很不甘心。通常會陰魂不散,所以多數(shù)的兇宅一般都會有怪事發(fā)生。
另一個人一臉驚恐。
我看著他們,不知道為什么,笑出了聲來。
最快更新無錯閱讀,請訪問.
手機(jī)請訪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