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準備妥當
也是啊。白開的話點醒了我。
當即我就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人脈圈里有沒有制衣廠的。
這種帽子定做起來應(yīng)該沒什么難度,但我總覺得還是要找個信得過的人才行。起碼他會保密。
我想著的功夫。白開就跟秦一恒嘀咕了幾句什么。
小缺,甭琢磨了。這些事交給袁陣去辦。我們覺得目前他是可靠的。白開想了一下又道,那咱們就隨時準備。你要表現(xiàn)好呢,就帶你去。懂吧?
白開伸出腿來道,給我捏捏腳。
這樣吧。別我捏了。你在里面也不容易,我花錢給你找個雞。說著我就把雞腿丟了過去。
聊了半天,我也是真的有點餓了。又從酒店的廚房叫了點東西吃。
等我吃完,白開和秦一恒都已經(jīng)睡著了。
之后的日子,說起來差不多算是休息。可精神始終沒有放松。袁陣的關(guān)系網(wǎng)鋪天蓋地。很快就幫我們定做了帽子。因為考慮到不知道會面對怎樣的情形。所以基本上市面上所有能用來做帽子的材料,我們都選來做了一頂。等到所有的帽子都送到了,這房間已經(jīng)可以開個帽子店了。
試戴之后。我們都覺得一款用登山帽改制的帽子最為靠譜。
首先這帽子很輕,戴起來相對最舒適。除了防水之外,透氣性也很好。
但最主要的是,這帽子相對最好看。
三個人戴著帽子在酒店的大堂里轉(zhuǎn)了一圈。沒有過分的引人注意。
可能都把我們當成少數(shù)民族了。
反倒是白開不停的跟陌生人打招呼,給對方講解我們是西亞的一個小國的人。這是我們民族特有的帽子。可能是白開的膚色實在難以讓人懷疑。竟然還有人主動和白開合影。
帽子準備停當之后。剩下的就是用銅環(huán)找那怪物了。
我們也考慮過,是否怪物還是在那個廠房里。但想到萬錦榮老奸巨猾,我們覺得這可能性極低。事實上,袁陣派去的打探的人,也是回來稟報那廠房就在我們離開后沒多久,已經(jīng)被拆掉了。
至于白開如何尋找那怪物。
頭幾天我還十分的好奇。問起他卻死活不說。
我悄悄的觀察了他幾天,除了一天到晚的看電視劇,白開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時間長了,我也失去了耐心。干脆也不問了。
為了打發(fā)時間,我也整天的泡在酒店的咖啡廳里。一坐就是一天。事實上這樣的日子乏味之極,可是我卻莫名感覺到一種安詳。有幾次我甚至都有了不再招惹那怪物的念頭。可轉(zhuǎn)念一想,這事既然攤在我們頭上,還是要被命運推著向前。
白開見我不好奇了。他反倒有些著急。
有天我從餐廳回來,他就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了浴室里。
他的銅環(huán)就端端正正的放在浴缸里。可是奇怪的是,那銅環(huán)之內(nèi),竟然多了幾條扭來扭去的肉蟲。看起來似乎是一種蛹。
更讓人奇怪的是,那蛹無論怎么扭,都無法翻出那銅環(huán)。像是被銅環(huán)困在了里面一般。
白開就解釋。這蟲子是他這幾天養(yǎng)的。今天放到浴缸里沾一沾濕氣。明天就能吃了。
他這話把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是要讓我吃。
等到第二天我特地躲著白開,沒成想,他帶著只鳥又來找我了。
那鳥很小,和麻雀的體型差不多。
通體烏黑。眼睛上有兩條很奇怪的交叉的白紋。但顯然又不是烏鴉一類的。我對鳥類實在沒什么研究。看了半天,見那鳥十分乖巧。始終落在白開的肩膀上。既不動也不飛。估摸著也應(yīng)該是方術(shù)上的什么鳥類。
白開將之前那養(yǎng)的那種肉蟲。一只一只的喂給了那鳥。
還在鳥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什么。就將那鳥從窗戶放了出去。
白開一直目送著那鳥消失在天空里,轉(zhuǎn)過頭來才告訴我,剛才的是這一帶的鳥王。別看著小,本性非常兇。他本以為我肯定好奇會上手摸,還等著鳥發(fā)威嚇我一跳。沒想到我竟然學乖了,白開表示還很失望。
我聽了就想笑。是啊。入行以來很多次都是我冒冒失失的惹了禍端。
我就問白開,那鳥王有什么來頭。
白開就指了一下天上大片的云彩,告訴我,那鳥平日里就躲在云彩里。目生白眉。每活十年,多生一眉。從不主動捕食,而是等待這片區(qū)域的鳥來銜食上供。活百歲后落地,變卵。再破殼就變成一只白鳥。能驅(qū)云蓋雨。
所以這鳥王落地重新變成了一顆蛋。會導(dǎo)致所有的鳥都來搶著孵。
百鳥朝鳳的傳說就是從此而來的。
聽白開這么一解釋。我倒有些后悔剛才沒有仔細的多看兩眼了。
起碼拍張照也行,回頭這也算是一種談資。
不過我的后悔顯然是多余的。
自打那鳥飛走之后,每天的日落之時。那鳥必定會落到我們窗前。每次都是被白開用手接近來,在白開的耳朵邊咕咕的叫。用鳥喙啄白開的那個銅環(huán),發(fā)出叮叮的響聲。白開像是真的懂鳥語。一邊聽一邊還點頭。
在之后來的就開始不只是一只鳥了。
那鳥王每次都會帶大量的鳥過來,鳥的種類千奇百怪。窗子外面很快就落不下了。我這人對鳥實在說不上喜歡,而且這些鳥肆意拉屎。弄的整間房都彌漫著一股鳥糞味。所以每次等鳥來,我都躲出房間,在走廊里看。
白開說,這些鳥都是鳥王安排的探子。從四面八方而來。不管那萬錦榮把那怪物藏得多嚴實。這么找下去,肯定會有線索。
然而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眼瞅著都快半個月了。還是每天只見鳥來,線索卻從未來過。
我有些懷疑白開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了。
但又不好意思張嘴說。悄悄的跟秦一恒交流了一下,秦二就表示再等等。倘若白開找不到,我們也估計沒啥辦法。但為了保險,我還是要袁陣也安排人去打探。這樣起碼耽擱的日子會少一些。
等到又過了兩天。我晚飯還沒吃完。白開就急匆匆把我從餐廳拽回了房間。
推開門一看,我本能的就想往外跑。
只見密密麻麻的鳥布滿了整間房。所有的鳥都安安靜靜的。像是等候著我們的到來一樣。這種情景可不像是你在動物園里隔著籠子觀察。
眼前的這群鳥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詭異。仿佛像是能把我們活剝了一般。
白開硬生生被我從門外往里推。
我實在招架不住,只能不停的罵臟話,問白開想干嘛。
就聽白開道,干嘛?我總算弄明白為什么這些鳥都沒鳥用了。
哎?白開像是猛然想起來什么似的,鳥沒鳥用。這句話是不是有語病啊?
去你媽的。你覺得有語病找你的語文老師去。我急道,太臭了。
白開忽然松了手,我人正沖著身后使勁。重心不穩(wěn),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幾乎是同一瞬間。房間里的鳥全部撲扇著飛了起來。徑直就朝著我奔了過來。
不消片刻,我的視線就已經(jīng)完全被這些鳥給遮住了。
只覺得身上有無數(shù)只鳥爪,在不停的踩來踩去,雖然不疼,但弄的人十分的癢。我張牙舞爪的想要把鳥都趕走,誰知這些鳥就像是吃定我了一般,被我趕跑又立刻飛了回來。
白開媽的你到底想干嘛?我大叫道。
行了行了你們散了吧。白開一揮手,所有的鳥瞬間就離開了我身體。嘿嘿嘿,來了哦。我見白開蹲了下來,手里捧著那只鳥王。怪笑著就往我褲襠的位置伸。
我還沒等反應(yīng)。瞬間就覺得自己的大腿根一陣劇痛。
這一下我?guī)缀貂庺~打挺一般的站了起來。就見白開捧著那鳥問道,對了吧?
什么對了吧?你他媽活瘋了吧?我一打眼,就見那鳥正死死的盯著我。
白開指了一下我,小缺。那怪物你能找到!
說著起身就摁滅了房間里的燈,白開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根白蠟,用打火機點著了。蠟燭的火光立刻就在房間里搖搖曳曳,鳥的影子被打在墻上,密密麻麻的。
你看你身后!白開要我轉(zhuǎn)過去。
我一回頭,自己也是吃了一驚。只見身后的我的影子上,憑空像是多了一條尾巴,被我的身體拖著,也不知道究竟是有多長。
我下意識的往后背摸了一下,什么都沒有啊。
臥槽白開!到底什么情況?你那是什么蠟燭?鹽蠟??
對咯!是鹽蠟。小缺同志啊。這次就有勞你了。白開把蠟燭吹滅了。沖著那鳥王道了聲謝謝。跟著所有的鳥都隨同著鳥王從窗口飛了出去。這場面何其壯觀。可我根本顧不上欣賞。心里一直琢磨著,是不是我的魂魄出了問題?
那鹽蠟我之前聽秦一恒介紹過,是一種行內(nèi)所謂的法器。用來辟邪的。被它的光照出來的影子,顯然是展示了什么問題。
白開。你別賣關(guān)子。趕緊說。我急道。
說說說。小缺,你背后有傷疤你忘了嗎?白開重新打亮了燈。看來你的這些傷疤跟那怪物有關(guān)系啊。你說,你是不是認怪作父了?
白開提起,我才猛然想起來。
事實上,我背后的傷疤我已經(jīng)許久沒有注意過了,甚至說早就習慣了它的存在了。
這傷疤的來歷,我鋪天蓋地籠罩著我的謎團一樣。因為太多,所以導(dǎo)致我有些免疫了。
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背。很明顯的能隔著襯衣感覺到它的存在。
這傷疤的含義你弄明白了?跟那怪物有關(guān)系?我干脆把上衣脫了。
沒完全弄明白。但肯定和那怪物有關(guān)系。白開道,剛才我自己試過了。我和秦一恒的背后都沒有多余的影子。咱們同樣都進了那怪物肚子里。憑什么就你有?因為你智商低?白開拍了拍床想要坐下,結(jié)果沾了一手的鳥糞。
不過這樣也好,你不是就怕我們不帶你去嗎?這回不得不帶你去了!白開邊用我的枕頭擦手上的鳥糞邊道,你覺得你身后的影子像什么?
尾巴?蛇?我腦子里琢磨著。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把我嚇了一跳。
是那怪物的足?那種像鐵鏈或是蔓藤一般的長足??
我靠!你的意思是順著這足能找到那個怪物?我驚愕道。
沒錯。嗯,你的作用吧。對于我們而言,怎么說呢,哪個...白開一拍腦袋,導(dǎo)盲犬!對導(dǎo)盲犬小缺!
我剛想說話。秦一恒走了進來,拎著一個包。我想提醒他床上都是鳥糞,還是晚了一步。秦一恒把包往床上一丟,有些難找。希望夠用吧。
先試試看吧。白開將包打開。里面滿滿的都是蠟燭。
小缺,你要是不累。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但你要是想休息,你就說,沒必要這么著急。白開把包合上,秦二,我還覺得這事是不是蹊蹺?
嗯。秦一恒點頭道,江爍。你可以不去的。我們應(yīng)該還能找到其他辦法。別勉強。
別鬧了。咱可是有紋身的人。我笑道,那就現(xiàn)在出發(fā)吧。趁夜。
秦一恒和白開對視了一眼。半晌秦一恒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希望你多想想。
想什么啊?我拉開柜子把準備好的帽子拿出來,丟給他們,自己戴上了一頂。走吧。咱們這隊伍怎么稱呼?作死旅游團?
我笑道,邁步就往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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