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黃大仙
我心說完了。這次是真的進(jìn)圈套了。
我壓根也沒想到,戴帽子的那批人也會牽扯到這個宅子來。
他們?nèi)硕鄤荼姡匾缓愫桶组_再牛叉,也架不住圍攻。這地窖進(jìn)來容易,想必出去就沒那么簡單了。
我狂向白開眨眼睛,意思是詢問對策。
他卻不緊不慢道,小缺一會兒進(jìn)去了別亂出聲,保持肅靜啊!說著就又退了回去。
我正在差異,就見秦一恒也探出頭來。也不知道他剛剛干過什么,滿臉的污泥,渾身騷氣。
更讓我意外的是,他也戴著一頂皮帽子。
媽的你們是被招安了?我問道,你們在搞什么鬼?
江爍,你進(jìn)來看就知道了。秦一恒伸手想拉我一把,伸到一半估計(jì)反應(yīng)過來自己滿手都是泥,又給放下了。
我看這架勢我也甭跑了,他倆都被搞定了,我跑也是無濟(jì)于事的。
刀山火海只能先看看再作打算。
于是我跟著秦一恒身后進(jìn)了洞,這個洞比外面的要寬敞,走起來沒那么壓抑。我看見前頭似乎有一些光亮,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走了大概十幾米,我們就又到了一個比較大空洞里。墻角上立著一個手機(jī),算是打了一盞光。
我一眼就看見那老板此時(shí)正赤條條的坐在洞的中央,手里頭似乎還抱著一個東西。他身旁就擺著那兩盤子肉。
我趕忙去確認(rèn)老板的雙腿,心里就是一驚,果然他的兩條大腿,已經(jīng)被割的血肉模糊了,讓我奇怪的是,老板的傷口并沒有流血,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止住了。
我用手機(jī)照著環(huán)視了一下,這個空洞的四周全是洞口,粗略數(shù)起來足有十幾個。每一個洞口都只有兩個拳頭那么大,顯然是沒辦法進(jìn)人的。
白開把墻角的手機(jī)拾起來,沖我搖了搖,我走到他的身邊問,什么情況?
白開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把手機(jī)交給我,因?yàn)閾Q了一個角度,我這時(shí)終于看清了老板懷里抱的似乎是一個雕像。在手機(jī)光下,那雕像泛著金光,我心說我靠!媽的是純金的?
想著,那老板就開始用手擦拭著雕像。老板的手心里也不知道涂抹了什么,擦著擦著雕像就發(fā)出一種很奇怪的吱吱聲。跟著洞的四周立刻傳來了更多的吱吱聲,像是在回應(yīng)一般。
沒過多久,我就看見其中的一個洞里竄出來一個活物,還沒等看清是什么。更多的活物開始四面八方的從洞口里竄出來。我這時(shí)才認(rèn)清,這些都是黃鼠狼!
果然是黃大仙!那些黃鼠狼似乎饑餓難耐。直接就奔著盤子里的肉去了,不消片刻就吃了一個干凈。我這心砰砰直跳,媽的吃完了肉不會就吃我們了吧!
幸好,那些黃鼠狼吃完肉后,沒有再做其他的動作。
像是訓(xùn)練有素一般,一只只都蹲在了洞墻邊,瞪著黑溜溜的眼睛掃視著我們。
白開之前提醒過沒說話,我忍了好久才沒發(fā)問。
等了半晌,那老板就把懷中的雕像放到了地上,很虔誠的磕了一個頭。更讓人驚愕的事情出現(xiàn)了,那些黃鼠狼一個個竟然也人模人樣的跪拜了起來。
我手忍不住的就拽住了白開。按說污穢我是見過不少了,可這動物這么詭異通人性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我真怕一會兒這東西要是張嘴說話了,我該怎么回應(yīng)。
此時(shí)我竟然已經(jīng)聞不到空氣中的騷臭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群黃鼠狼跪拜了很久。
然后眼見著它們一只一只的朝我們的方向爬了過來。
我沒敢動,事實(shí)上這么小的地方動也躲不到哪兒去。那些黃鼠狼走路的姿勢很優(yōu)雅,不像是奔著獵物來的,我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好在黃鼠狼似乎對我并無興趣,只是對著秦一恒和白開嗅來嗅去的,時(shí)不時(shí)還會吱呀的像是在交談。又過了不知道多久,那金雕像又開始發(fā)出吱吱聲的時(shí)候,黃鼠狼瞬間就像潮水一般的退去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樣。
我終于能喘了一口大氣,結(jié)果騷味熏得我一陣咳嗽。
我道,是不是現(xiàn)在能說話了?你們到底在干嗎?看馬戲團(tuán)表演嗎?
大不敬!秦一恒一下捂住了我的嘴,江爍,我們這是在求人辦事。
我擺擺手,意思是我不亂講了。秦一恒才松開道,我們想知道戴帽子的那些人平日都隱藏在哪里,我們不能一直在明處,是時(shí)候做一個換位了。
我這才明白,合著他來戴個皮帽子是來cosplay的。那些黃鼠...黃大仙真能幫著找人?
秦一恒點(diǎn)點(diǎn)頭,那些不是黃大仙,這才是。
我順著秦一恒指的一看,那座金雕像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在地面上。至今我還是看不清雕的是個什么東西。但起碼不是黃鼠狼的造型。
黃大仙不是活物嗎?我有點(diǎn)不敢張嘴了。生怕又說了什么惹是非的話。
誰告訴你一定是活物的?白開說著去扶起跪在地上的老板。那老板腿上雖然不再流血,但站起身仍顯得非常吃力。白開給老板擦了擦汗,轉(zhuǎn)頭沖我道,我們先出去,洗個澡再慢慢給你解釋。
我是如獲大釋,這地方恐怕是個人就不愿意久留。趕忙跟著他們幾個出了洞,等到把地窖的門再蓋上,我才終于坐在地上喘了幾口大氣。
也沒工夫找地方洗澡了,幾個人用后廚的水龍頭,接了個管子沖了一下。雖然氣溫不低,但這么一沖也是夠受的。等到哆哆嗦嗦的回到了包廂里,開了好一會兒空調(diào)人才終于緩了過來。
那老板似乎傷了元?dú)猓樕弦稽c(diǎn)血色都沒有。不過看著倒是很平靜,傷口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疼了。
我發(fā)了圈煙,就盯著白開開口。他倒是沒推脫,把椅子往我身邊拉了拉,坐下道,這民間都說黃大仙黃大仙,很多人都以為是黃鼠狼成了精。其實(shí)啊,那都是謠傳。黃鼠狼會修煉,跟成為黃大仙是兩回事。
黃大仙,其實(shí)就是那些常年修煉的黃鼠狼的嘔吐物形成的一種物質(zhì)。具體現(xiàn)在也沒人鑒定過是什么,外表上看著有幾成像是黃金。所以咱經(jīng)常會聽說有些人在荒郊野外撿到野金子了,其實(shí)多半就是這種東西。所以啊,這些撿到野金子的人,在傳言中都沒落下什么好下場。
黃大仙的嘔吐物牛B在哪里?跟咱們喝多了吐出來的有什么區(qū)別呢?哎這位小缺你可問著了,最大的區(qū)別就是,那些黃鼠狼吃的不是別的,而是人肉。只有吃了人肉的黃鼠狼吐出來的東西,才是那種物質(zhì)。
這用我們行內(nèi)的解釋啊,就是這人是萬物靈性之宗。吃了人肉呢,難免會沾了人氣,吸了靈魄所以這久而久之啊,吐出來的東西堆積多了,也就有了靈性。你要是難以理解,就琢磨著跟太歲這東西差不多就行。
黃大仙一旦有了靈性,就能號令方圓幾百里的黃鼠狼。那些都是它的徒子徒孫啊,那黃鼠狼的也是怪,就真的把這黃大仙當(dāng)成祖宗神明祭拜。這么一循環(huán),黃大仙就越穿越邪乎,早前啊那皇宮里的很多物件其實(shí)就是這東西做的,傳說中是不融于火的,只能用特別的方法融掉
,至于是什么法子,我是不清楚,一會兒下了課你可以請教一下秦教授。咱們主要講重點(diǎn),黃大仙有了靈性怎么辦呢?它就會自己找信徒了。混的好的黃大仙是從來不屑于那些黃鼠狼信徒的,而是需要人來供奉祭拜。所以這老板啊,就是黃大仙的男人,不對是信徒!
我聽了半天,倒是聽明白了意思。這老板是在這兒私自供奉這東西呢。
難怪剛才舉動神神叨叨的。于是我問,那黃大仙現(xiàn)在是要用人肉養(yǎng)著那些黃鼠狼?白開瞄了眼老板,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就得讓這位新來的客座教授給你講講了。
那老板始終在聽我們講話,只不過一直沒抬頭,只是在抽悶煙。
聽到這兒才看了看我們,卻半晌也沒吭聲。似乎這東西講起來他有些為難。
最后秦一恒做了一個讓他放心的手勢,那老板才終于狠抽了口煙說:黃仙是自己找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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