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咖啡館
在這種情形下,我知道問什么都是無濟于事的。
但我還是本能的問了一句,白開的手機怎么在你手上?
那人只是笑了一下,沒答話。表情倒是很和藹。
轉(zhuǎn)身說了聲請跟著,就朝著樓梯的方向去了。
眼下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即便前頭是火坑,我蹦蹦噠噠的也只能往里跳了。
出了地鐵站,路邊已經(jīng)停好了一輛車。
這車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之前秦一恒從那個張凡手里借的,當(dāng)時我特別留意過,所以不會看錯。
我心里一緊,媽的不僅是白開,連秦一恒都交代了?
那人拉開車門,我擠進去。
發(fā)現(xiàn)里頭已經(jīng)坐了兩個人了。一個是半大的老頭子,就是那種胡子頭發(fā)都已經(jīng)花白了,但面相上看著還很有朝氣的那種。
另一個竟然是個很清秀的小姑娘,現(xiàn)在這世代,我不知道這是那老頭的孫女啊,還是老婆。總之他倆人誰都沒跟我打招呼。
一行人只是雕像一般的盯著車窗外頭,眼見著外頭的景致一點一點的向后退。
一路上我腦子就沒閑著,一直琢磨還有什么人可以來幫我。
最后越想越絕望,如果秦二跟白開都完蛋了,恐怕我唯一剩下的就是祈禱了。
這車里的那老頭跟小姑娘似乎也是被要挾來的,但顯得比我淡定。
看不出有什么心理活動。
車走走停停的開了很久,最后終于停在了那間咖啡館門前。
咖啡館沒有營業(yè),卷簾門是關(guān)著的。
一行人繞了一圈從后門才進了屋子。
我琢磨著這次真的是兇多吉少了,連我們臨時的老巢都被人連窩端了。
這要是推開門看見一地的尸體,我真不知道我會有何反應(yīng)。
結(jié)果推開門,我一眼就看見了白開正站在吧臺后頭喝啤酒。
再一看,屋里已經(jīng)坐了很多人,秦一恒正跟廣東佬面對面的商量著什么,見我進來倆人同時沖我點點頭。
我這小心臟都趕上坐過山車了,這真是從地獄到天堂啊。合著他們幾個是一時興起了跑這兒開趴體了?
環(huán)視了一下,發(fā)現(xiàn)屋里的人我絕大部分都見過。
有之前就在咖啡館里見過的那批年輕人,這時候都畢恭畢敬的在屋子的外圍坐了一排。
還有羅大鼻跟那個一面之緣的張凡,倆人也不知道是之前就認識,還是實在自來熟,勾肩搭背的坐的還挺近。
這一下弄的我有點無所適從,不知道跟誰打招呼好了。
倒是一直站在我身后的那老頭跟小姑娘,很自然的搬了椅子挨著秦一恒坐了下來。看表情他們幾個都是互相認識的。
江先生,請吧。穿風(fēng)衣的那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只好往人堆里挪了幾步,白開的聲音立刻就傳了過來,秦一恒,人齊了。
房間里立刻安靜了下來,似乎都在等秦一恒發(fā)話。
秦一恒站起身頓了頓,沖大家道,抱歉,讓各位這么趕。本來我們的計劃是不會這么匆忙的,但現(xiàn)在事情出了點變故,這才不得不讓各位今天就來這里碰面。
我來介紹一下。秦一恒給我遞了根煙。江爍,你別緊張,在座的都是我行內(nèi)的朋友,這次是來幫我們的。
我機械的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秦一恒就又道,大家應(yīng)該都聽白老板講過了事情的大概,在座可能有不認識這位江先生的,現(xiàn)在可以好好的認識一下。這個局,就要靠各位幫忙了。
說完秦一恒把我摁坐在了椅子上,廣東佬隨后就站了起來道,在下講過,霓虹燈里頭有這位江先生的訊息,但就在昨晚,霓虹燈的訊息有了變化。這次我們不得不提前行動了。
在場的人表情都很平靜,似乎是在他們意料之中的。
或許這整件事對于他們就是無關(guān)痛癢的,因為朋友相求過來幫忙,出力不出心。
我見那個小姑娘一直玩著自己的馬尾辮,顯得還有點幸災(zāi)樂禍。我心說,媽的這也是道上的人?用現(xiàn)在的話說就是玄二代?
我豎起耳朵,想聽廣東佬繼續(xù)說下去。
那廣東佬隨手拿了一塊兒紙板,上頭已經(jīng)同馬克筆寫寫畫畫了很多數(shù)字。
他把紙板展示了一遍,這些人群才開始嘀嘀咕咕了起來。
我離的很近,自然能看清紙板上寫了什么。只是我無法參透其中的奧義,低聲問秦一恒,到底霓虹燈怎么了?
秦一恒噓了一聲,你別擔(dān)心,先聽白老板說。
而后就見廣東佬轉(zhuǎn)過身來,扶著我的椅子背說,這江先生的命就拜托給各位,在下謝過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沒等我反應(yīng)呢,嘩啦一下所有的人都圍了上來。七手八腳的就扒了我的衣服。
我捂住上頭顧不了下頭,喊了兩聲也沒用,被扒的就剩一條內(nèi)褲了。
人群立刻閃開一個縫,那小姑娘從人縫里擠了進來,沖我壞笑了一下,伸手就摸了上來。
我真是百感交集,說實話,這么俊俏的一個小姑娘,是男人就不會抗拒。
但這大庭廣眾之下,我怎么著也得端著點架子。試著躲閃了幾下,又被旁邊的廣東佬和白開摁住了。
白開道,小缺,怕什么啊?又不是雛兒了。這不是便宜你了嗎!
我喊了聲媽的,就感覺自己的肚子一涼。
低頭看見小姑娘已經(jīng)把自己的手指頭用刀劃開了,大滴大滴的血落在了我的皮膚上。
她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用另一只手沾著那些血,在我身上摁了很多血手印。我這才注意到小姑娘的手掌有幾分特別,掌心里像是有很大的一片胎記一般。
手印很快就摁了我全身剩下哪兒哪兒都是,我被翻過來調(diào)過去的折騰了一遍。這些人才松開手,讓我站起來。
白開在旁邊挪揄道,小缺,挺時尚啊,紋身不錯啊!
我說了聲操,一扭頭,見秦一恒再另一邊也是脫了個凈光,那小姑娘這時候也是再用手掌在給他蓋手印。
我道,白開,這到底是干嘛?
白開瞄著秦一恒那邊說,霓虹燈顯示的訊息,今晚上兒有人準備做掉你。我們覺得你這種智商的保護起來太麻煩,干脆讓秦一恒跟你換了身份,這樣你安全點。
我意外道,那秦一恒準備去哪兒?
去哪兒?引蛇出洞唄,咱們的局已經(jīng)做得差不多了,晚上只要進了咱們的圈子....
白開沒講完,那廣東佬也湊了過來說,醒目仔,霓虹燈從昨晚開始,把原本你的生辰八字,換成了另外一個日期,就是今晚的子時。我們覺得這是要對你不利,你千萬保重。秦先生那邊你大可放心。
我勉強的點點頭,那我晚上去干嘛?
廣東佬指了指身邊的這些人,晚上你跟著我們,我們要去那個房產(chǎn)中介公司探探路。
白開摸了摸我的后背,血干了,快把秦一恒的衣服穿上。我們的時間有點緊,就不讓你回味那小姑娘的玉手了啊。
我披上了秦一恒的外套,我倆的身材差不多,穿起來到不別扭。
可視線里見秦一恒穿上了我的行頭,我是怎么看怎么覺得不舒服。
衣服換完之后,所有人都沒有多停留,像是事先已經(jīng)安排好的一樣,依次從咖啡館走了出去。
我跟白開、廣東佬、穿風(fēng)衣的男人上了一輛車。見秦一恒被小姑娘和羅大鼻等人擁簇著上了另一輛車,兩輛車從路口一南一北的分開了。我從倒車鏡里看著遠遠消失的另一輛車,心理面有點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上了車之后,白開可能是怕我多想,一直跟我沒話找話。
我倒是對那風(fēng)衣男比較好奇,就打聽他是從事什么職業(yè)的。
對方說了一大通,我沒聽太懂,反正也是跟污穢有關(guān)系,好像是負責(zé)還愿之類的。
我見實在也沒什么共同語言,干脆也不多說了。
眼見著車開過了幾個路口,天也就不知不覺的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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