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開家里的發(fā)現(xiàn)
我很詫異,現(xiàn)在這個局面下有人想干掉我倒沒什么好意外的。
可是為什么非要在我家里動手呢?
再者說,即便非要讓我死在家里,那也是有很多種辦法的。破門而入拿把西瓜刀亂砍一通,或是干脆潑點汽油點著了,這些都能達到目的。
而且按照現(xiàn)在的狀況看,他們完全是可以不漏痕跡的隨意進出我家的。
甚至都不需要那么麻煩,隨便在食物里下點毒,我怎么著都死翹翹了。
我道:既然要干掉我們,那有必要費這么大功夫在這兒建房子嗎?有這人力物力,直接把我們家拆了砸死我都夠了。
白開挪揄道:小缺智商有進步了。不過你看問題還是太主觀。來我?guī)憧磦€東西。
白開把我引進里屋,他家的結(jié)構(gòu)是三室兩廳,我進的這個屋是一個書房,另外的兩個房間估計就都是臥室了。
書房里的陳設(shè)讓我有點意外,我一直覺得白開這種滿嘴跑臟話的人,家里即便有書房那也是為了面子弄的一個擺設(shè)。可是他家的書房顯然很常用,書架上幾乎已經(jīng)堆滿了書。
我粗略的掃了一眼,書的種類很雜,從工具書到小說都有,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書都很舊,白開想必經(jīng)常會看。
我忍不住道:這屋跟你家一樣?你家有這么多書?
“你瞧不起誰呢?”白開扭頭從書架最上的一排拿了本書下來,翻開幾頁遞給我。
“你看過之后千萬別記得,我不想殺你滅口。”
我接過來掃了幾眼,這是本零幾年出版的養(yǎng)生書。前幾年是非常的流行,很多人都買過。
弄的好像看了書之后醫(yī)生都要失業(yè)一樣。我從來不信這類書,本想擠兌白開問他是不是在里頭發(fā)現(xiàn)了長生不老的秘訣了。
細瞅一下才發(fā)現(xiàn),這頁書的頁腳有一些小字。
字是用圓珠筆寫的,還算工整。只是完全沒有連貫性,根本就不是一句話。
我向后翻了幾頁,發(fā)現(xiàn)從這一頁之后,后面還有很多類似的小字,也都是寫在了頁腳上。
我問白開,這是什么東西?
白開假裝噓了一聲悄聲道:這是老子在籠街的接客,不是,是接活的記錄!
我心里不由的感嘆,白開真是個人物。
之前聽秦一恒講過籠街的歷史以及作用,顯然就是個黑市啊。里面做的都是傷天害理的活計。
媽的原來白開還是個職業(yè)干傷天害理的人。
心里這么想,但我嘴上還是只能問:你給我看這個干嘛?我也看不懂啊?
白開道:沒讓你看懂,我只是想告訴你。剛才我們仔細檢查過了,這書上寫的字的確跟我家里的差不多,但還是有差別的。
我見白開神色神秘了起來,趕忙追問,什么差別?
白開道:應(yīng)該有一個活是有關(guān)秦一恒的,但是這書上沒有。
“我覺得這些房子都跟秦一恒有關(guān)系。”白開拍拍我的肩。
一時間我有些恍惚,跟秦一恒有關(guān)系?這里的房子都是他蓋的?除了跟我作生意天南地北的跑之外,他還得沒事抽空來這里做民工?
我不信,況且秦一恒那時整天跟我形影不離的,他要干掉我太容易了,做這些是何苦呢?
我說,你說的到底靠不靠譜?秦一恒想干掉我們?他圖我財害我命話,雖然不可能,但理論上也是說得清的。你有什么啊?有仇?
白開說,你激動什么?媽的我說是秦一恒想干掉我們了?我告訴你,建房子的人根本不是為了干掉我們,而是想干掉秦一恒從衣柜里帶回來的東西。那些人不知道東西現(xiàn)在在誰身上!
白開伸手打了一下我后腦勺,道:所以才會這么大費周章的在這里蓋房子,因為那些人害怕那個東西!
我被打的一愣,之前在船上受的傷剛剛都已經(jīng)忘了疼了。
這回被打的一次性全找了上來。
我怒道:媽的你說的這么像回事,跟你在籠街的接客記錄有蛋關(guān)系?
白開剛想發(fā)話,就聽門邊傳來了一個聲音:那個活是我發(fā)布的。
說話的正是那人。那人正靠在門框上,也不知道他進來多久了,剛才光顧著聽白開講話,完全沒有注意到。
那人摸了摸自己眉骨上的刺青,沒再多說,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我有些目瞪口呆,合著這個人也認識秦一恒?
我見白開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他肯定一早就知道了。
我趁機打了白開后腦勺一下算是報仇,問他,那人發(fā)布的活究竟是什么?跟秦一恒有什么關(guān)系?
白開說了聲我操,你竟然敢還手。接著道,關(guān)系大了!那人是要我接近秦一恒,保護他。
他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小缺,你信我,我沒打算害過你。現(xiàn)在看來,那人要保護的不是秦一恒,而是秦一恒身上的東西。
白開沖我眨了眨眼睛,走了出去。留下我一個人在屋里邊郁悶。
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事態(tài)明朗了,無非就是兩方人,一方要干掉秦一恒身上的東西,只是不知道怎么干掉,于是不停的在做戰(zhàn)前部署。
另一方就是想保護秦一恒身上的東西,只是不知道怎么保護,于是只能不停的周旋。
而我或是白開,只是被夾在中間的棋子。
無論兩方哪一方做動作,對我而言都不是好事。
可是細想之下,這局面之下隱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個人怎么就知道了秦一恒身上有東西了?果然也是個行內(nèi)的人嗎?
那個東西無非就是一個污穢的,這污穢世界上多了去了,真的有這么重要嗎?
我有些同情秦一恒了,現(xiàn)在連我都覺得這夾縫中間的日子永無安寧。何況他呢?
我想,我之前的考慮的確是有些狹隘了,或許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我們自己就能左右的。
想到這兒,聽見白開在外頭叫我。
尋出去,他跟那個人正打算往外走。白開的家估計是住在一個老舊小區(qū),設(shè)施老化可能經(jīng)常會停電。他從抽匣里翻出來好幾個手電筒,人手一個,打亮了,三個人走了出去、
有了手電的光,外頭的景象跟之前截然不同了。
一是有了很大的安全感,二是徹底能看見了遠處的景象。
跟我之前估計的沒有差別,這真是一個建在水邊的大型倉庫。早前我生意好的時候,接觸過幾個倉庫,無非就是里面凍死過人或是有兇手拋過尸之類的,本來沒啥事,不小心風(fēng)聲走漏了出去,這倉庫就不好往外租了。
不過倉庫畢竟比不上商品房,不太好運作,我就一直沒入手。
后來更有離譜的,還有一個大型的攝影棚我差點吃進,最后考慮再三還是介紹給了其它的買家。
而眼下的這個倉庫,就有幾分攝影棚的意思。里頭建了這么多布景,我也是這會兒真的不緊張了,還想著是不是有朝一日我的經(jīng)歷會被拍成電影,到時候也得在攝影棚里建幾個我的房子什么的。
用手電掃了一圈,這個倉庫大概三層樓高,頂棚應(yīng)該是金屬的,四面除了一方有水,其它應(yīng)該都是石頭墻。只不多我還沒走到頭,不知道究竟這里有多大。
三個人沿著墻邊走,誰都沒說話。空氣里除了回蕩的腳步聲就是我們的呼吸聲。
走了一小會兒,墻上就又有了一扇門。
白開率先湊上前用耳朵聽了聽,回頭低聲道,小缺,這里頭不只有你家我家,看來還有大家啊。
我皺了皺眉,“我沒工夫跟你扯皮,你們之前也沒往前走嗎?”
白開嘿嘿道:“剛都到家了,還往前走什么啊?”說著手上已經(jīng)把門把手擰開了。
只聽見門嘎達的一聲,白開人就閃了進去。
我跟在最后一個,白開已經(jīng)摸到了開關(guān)點亮了燈。屋里的景象一下子一覽無遺。
雖然我知道很有可能發(fā)生這樣的結(jié)果,但真的面對起來還是有點意外。
這個房間我也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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