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辰的脾性一半是被他調(diào)教出來，懂事知分寸識大體，知道自己應(yīng)該要什么、要做什么，一半又是被云蘇寵壞的，不能自食其力，乖張跋扈，這些都不是能裝出來的。
    “原來這個世上除了爹還有人會讓我念書。”公子策記得那次念辰回來跟他說的每個字，“她背《三字經(jīng)》都背錯了，兒子忍很久才沒去揭破她。”
    自他讓念辰第一次念書的時候，他就把他們父子在宮中的局勢原原本本地告訴兒子，他知道念辰聽不懂，可念辰自那以后就不再跟宮人調(diào)皮玩耍，總是喜歡杵在一個小角落偷偷看著他，是他后來又訓(xùn)過念辰，念辰才愿意繼續(xù)跟在云蘇身邊，他的兒子學(xué)的第一堂課是虛以委蛇。
    “她說她叫季九兒，我聽一遍就記住了，她還讓我叫她九娘，她還說她家鄉(xiāng)的律法……”公子念辰的喋喋不休讓他那一天枯坐一夜。
    他讓李書德去查清楚季九兒的所在，卻被念辰聽到跑出去找她，結(jié)果那晚上他的兒又氣乎乎地回到宮里跟著自己的太監(jiān)發(fā)牢騷，“她打了我一巴掌，誰來沒有人打過我。還有啊，我還沒有吃上她的餃子，哎……”
    季九兒的出現(xiàn)打破他們父子既定的路。
    左肩上的小身子晃了晃，公子策抬起頭只見公子念辰耷拉著腦袋已經(jīng)睡去。
    六月底，身體本不健壯的皇上一病不起，整日纏綿病榻，朝上一切事宜都交由太子主持，九兒同云蘇還有后宮嬪妃輪流照看著年邁的皇帝，如同局勢的一個轉(zhuǎn)折點(diǎn)，朝廷的勢力紛紛開始涌動。
    春回站在皇帝病榻前講著自己跟望江南游歷的事情，小歸小講起來還似模似樣，有幾分說書人的味道，常常把皇帝逗笑，九兒在一旁看著。忽然見江如練端著一盤果實(shí)走進(jìn)來，“皇上萬歲。奴才奉容妃娘娘的命敬上止咳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