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策甘于扮著一個拋舊愛娶新歡的男子，始終沉默地跪著，反倒是云晌天沉不氣地大喝，“男子三妻四妾再平常不過。”
    九兒抬起頭冷冷地看向云晌天的面紅耳赤，“照大人這么說，民婦當(dāng)時還是太子名正言順的結(jié)發(fā)妻子，當(dāng)今太子妃就不算是正妃，該屈居民婦名份之下才是。”
    九兒尖銳的話讓在場非云家人的官員都不由得捂嘴偷笑，竊聲的笑聲讓云晌天更加生氣，又要大吼卻被皇帝阻止。
    皇帝淡淡地望著九兒，聲音聽不出喜怒，“你這女子倒是滿身膽識，又牙尖嘴俐，可不管名份如何，太子已休棄你，你又何故告龍門御狀，徒增一身傷？”
    九兒握緊左手，才扭頭看向自己身側(cè)筆直的身影，屏住呼息一字一字質(zhì)問道，“世人都知道休妻是婦人犯七出之條，太子殿下，你休書里不提一言一句就休棄了民婦，民婦自問愚鈍不解自己七出之條到底犯了哪條？”
    她知道公子策一定會說出她是青樓女子的事，如此她便也說出云蘇也入過賤籍的事，就算她殺不了云蘇，也要云蘇的臭名揚于天下，讓她坐著太子妃的位置都不安穩(wěn)，兩敗俱傷又如何。
    朝堂上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一襲黃得刺目的身影上，公子策緩緩抬起頭，視線投向皇帝，面無表情地從喉嚨中吐出兩個字，“沒有。”
    九兒呆住，她以為他會趁機(jī)奚落她，為什么會……他明明可以像在多年前的城主宴一樣嘲笑奚落她，現(xiàn)在她狀告他，他反倒一絲不辯駁，任由自己坐實負(fù)心人的罪名。
    到處是竊竊私語聲，皇帝將手中的婚書和休書都交給一旁的太監(jiān)，看著朝堂上幾個臉色灰敗的云家官員，眼中漸漸露出一絲精光，“既然季氏沒有犯七出之條，太子確不該休妻，如此朕來做主，封季氏為……華妃，擇日入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