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休書 6
男子玉冠綰發(fā),一身金鑲邊的黑墨長袍,拇指與食指上的玉扳指輕輕觸碰,彰顯著貴不可言的身份,而他過分妖美妖異的容貌更是讓人過目不忘,太過輕挑上揚(yáng)的眉眼猶如玉狐,鼻太挺,唇太薄,膚過白……美得不像個男人。
季九兒從沒想過小時候那個虎頭虎腦的家伙長大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一直以為世上只有那個休掉她的男人才稱得上好看。
男子迎上她震驚的視線,不自覺收斂了身上幾分妖氣,嘴角張揚(yáng)地咧開,“季九兒,別來無恙。”
說不清是什么滋味,所有的一切都被打翻……
季九兒無法像面對休書的那抹坦然,喉嚨宛如被魚刺哽住,直到男子走到自己面前,季九兒才難以置信地開口。
“蕭良辰,原來你沒死。”
從小時候到現(xiàn)在,她似乎永遠(yuǎn)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個。
被稱作蕭良辰的男子妖嬈一笑,旁若無人地攬過她的肩,低低地說道,“走,婆娘,我們?nèi)ズ葍尚M。”
她過了六年千篇一律的生活,卻在這一天通通被打破,蕭良辰?jīng)]死,而她等到當(dāng)朝太子的一紙休書,老天爺是嫌她的日子過得太平淡么?
“婆娘,喝酒就喝酒,你琢磨什么呢?”
蕭良辰的聲音打破她的思緒,季九兒這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身處酒館的廂房,夜色慢慢籠罩過酒館外的大片天空,雨沒有預(yù)兆地落下,啪嗒啪嗒地從房檐上沿下成幕,一聲響過一聲,八仙桌前的兩人都任憑窗戶那樣開著,看雨水一點一點濺進(jìn)來。
看著蕭良辰一杯杯灌下酒,季九兒回神,執(zhí)起一杯酒喝下肚,辣辣的一路燒進(jìn)肚。
蕭良辰低低地笑起來,“不愧是季九兒,也只有你能陪我這么痛快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