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代表著什么
    約莫早上五點的樣子,這天就放亮了。</br>  前后的護衛(wèi)隊開始大聲喊著。</br>  “起來了!”</br>  “都起來,做早飯吃了,吃完飯就要繼續(xù)趕路了!”</br>  “還躺著干啥?你以為這是家里嗎?”</br>  一陣忙亂,大部分人都放棄了每天早上的洗漱,實在是懶得動了。</br>  趕緊做飯吃飽了肚子之后還要趕路。</br>  呼兒喚娘的,嘈雜一片。</br>  林蔓蔓拿出竹筒遞給兩個孩子,讓他們先喝點水漱口,至于刷牙,看他們自己的意愿。</br>  她昨天晚上都沒有刷牙……</br>  唉!</br>  小仙女弄完推車之后就已經(jīng)把這事兒給忘了。</br>  當(dāng)然也有當(dāng)時不方便的原因。</br>  她看了一眼公婆和其他幾個馮家人那邊。</br>  任勞任怨的李小芹正在收拾水桶和竹筒,這些一會兒是要去打水的,不然路上就沒有足夠的水喝。</br>  這一天下來,至少要保證身邊有足夠一天半的用水。</br>  路上只要有水源就立刻補充。</br>  劉春花正在照顧幾個孩子。</br>  似乎所有人都對突然多出來的兩個推車沒有任何驚訝的神情。</br>  林蔓蔓所有所思地看著他們,慢慢地走過去。</br>  “爹,娘……”</br>  馮老太半瞇著眼看著她,點了點頭。</br>  “老大家的辛苦你了。</br>  你的行李放車上就好了。</br>  空手跟著走,總不會累壞你的了。”</br>  林蔓蔓臉上帶著微笑對婆婆說道:“我知道了,娘。這推車,您可以坐在上面呢!”</br>  馮老太瞇著眼點了點頭,從身邊取出一個粗布袋子遞給她。</br>  “今天早上煮粥,你來放鹽吧……”</br>  林蔓蔓想了想,點了點頭接過袋子拎在手上。</br>  劉春花看顧著幾個孩子,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眼睛不住地飄向兩個推車。</br>  馮老二開始把幾個筐子都擺在車子上,一邊放一邊調(diào)整著位置。</br>  倒是不用林蔓蔓提醒,他們自己就知道如何保持平衡了。</br>  畢竟只有一個輪子,走起來的時候如果平衡不好的話隨時都會翻車的。</br>  馮老四跟著馮老三夫妻二人去打水了,公公馮老頭拉著馮老太到一邊說話去了。</br>  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但是林蔓蔓前世就是自己一個人打拼出來了一個相當(dāng)不錯的品牌,對人心的把握還算是不錯的。</br>  她推測的情況是昨天晚上她睡著了以后,或者說他們一家人以為她睡著了以后,已經(jīng)在私下里悄聲跟其他人說了關(guān)于大兒媳婦的事情。</br>  所以,剛才婆婆的眼神應(yīng)該是疑惑加上試探?</br>  哼哼,想我林蔓蔓,縱橫商場雖說只有十來年,可什么場面沒見過?</br>  如今有了一個城市最大的生活廣場里數(shù)不清的物資作為后盾,這種試探,簡直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場面了!</br>  想到這里,她索性大大方方地打開鹽袋子,往里面一看,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樣。</br>  為什么她昨天要偷偷添加一些鹽進去?</br>  就是看到李小芹在給粥里放鹽的時候,拿出來的是尺寸約為5毫米左右的大顆粒!</br>  那種鹽,林蔓蔓從來都沒見過,但是估計也不像是冬天城市里用來融化路面積雪的工業(yè)鹽……</br>  總之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鹽,放的少,估計也可能是因為放多了會中毒?</br>  她拿了一顆出來,舔了一口……</br>  霧草!</br>  這……這是工業(yè)鹽吧!</br>  苦、澀,但是的確是鹽沒錯!</br>  她蹲下來對劉春花低聲說道:“咱家一直吃的就是這個鹽?”</br>  劉春花有些緊張地看著她點頭道:“對啊,嫂子。不管是咱家,這大慶朝全國上下吃的都是這種鹽啊!”</br>  說完之后她又補充道:“嫂子,這鹽,可精貴著呢,不能多放。實在是不好買而且也很貴!”</br>  李小芹這會兒跟著馮老三馮老四回來了,三個人拎了兩桶水,還帶回來了十多個竹筒。</br>  劉春花立刻站起來搭手把水倒進鍋里,接著就開始收拾昨天沒吃完的野菜。</br>  李小芹則是打開糧食袋子,取了一碗糙米,簡單淘了一下就放進鍋里。</br>  土灶底下還放著昨天準(zhǔn)備的柴禾,林蔓蔓抬頭看著馮老三說道:“老三,你去昨天晚上那個地方,撿點柴火回來。”</br>  “鐵柱,你幫娘照顧好弟弟妹妹,知道嗎?”</br>  “小芹,你看還有沒有粟米餅,給我兩個……”</br>  七歲的鐵柱認真點頭,大聲地答應(yīng)。</br>  “娘,我會的。您不用擔(dān)心我們!”</br>  林蔓蔓接過李小芹遞過來的粟米餅,無視了公公婆婆看過來的眼神。</br>  安靜地等著鍋里的水燒開。</br>  鍋里的開了之后糙米開始翻滾,她一邊攪拌一邊從空間里拿出來一小袋5公斤裝的大米,側(cè)著身子撕開之后又舀了一大碗米放進鍋里。</br>  好在是免淘米,她也不用擔(dān)心這米不干凈。</br>  旁邊一直盯著她的劉春花、李小芹兩個妯娌,加上公公婆婆,都看到了這一幕。</br>  只是都很聰明地一言不發(fā),只是兩個妯娌為了控制自己的叫聲都用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br>  只有馮老四面帶驚喜地看著那個小小的米袋子。</br>  那是一個真空包裝的塑料袋,上面印著精美的圖案和文字。</br>  林蔓蔓對著李小芹伸出手說道:“把袋子給我!”</br>  她的臉色非常嚴(yán)肅,甚至可以說是嚴(yán)厲。</br>  一直自己當(dāng)老板的她,此刻氣勢全面爆發(fā),李小芹呆呆地把裝著糙米的袋子遞給她,竟是一句話也沒敢說。</br>  林蔓蔓擋住了身后一戶人家的視線,把袋子里面的米全部倒進袋子遞給李小芹,盯著她的眼睛搖了搖頭。</br>  接著又放了一些鹽進去鍋里,這才慢慢地攪拌著。</br>  全過程她都板著臉沒有說話。</br>  這也讓老馮家一家人都不敢跟她說話。</br>  一方面是她的確當(dāng)著大家的面拿出來了東西,另一方面是她似乎不愿意這么做,但還是做了。</br>  誰都知道,憑空拿出糧食來代表著什么。</br>  全家都不會再挨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