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即將重生的人生(一)
唐琳甩開警衛(wèi)員攙在她胳膊上的手,仰起下巴理直氣壯的說:“沒關(guān)系啊,那就等孩子三個月后抽羊水做dna鑒定吧。”
她的鎮(zhèn)定令上官夫婦頗為疑惑,上官汝陽走到兒子面前,輕聲問:“你們真的發(fā)生關(guān)系了嗎?”
他只是一時迫切的想知道真相,卻忽略了媳婦的感受,司徒蘭心的心在滴血。
“讓她滾出去。”
上官瑞血紅著雙眼瞪著唐琳,抱著司徒蘭心的手在顫抖,他最怕的,終于還是來了。
“這個問題他不回答你們可以問我。”
唐琳低頭從背包里拿出幾張照片:“這個就是最好的答案。”
上官夫婦面面相覷,視線從照片上移向兒子,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司徒蘭心木然的從地上站起來,再木然的走向公婆,奪過他們手里的照片,顫抖的看完后,砰一聲再次癱軟到地上。
上官瑞比誰都能感受到司徒蘭心此刻的心痛,他若不是清楚她的感受,他怎么會沉受著巨大的壓力卻不跟她坦白
終于忍到了極致,他起身沖到唐琳面前,一把掐住她脖子,切齒的說:“也許那一天,我就該讓你死!”
唐琳面部扭曲了片刻,顫抖的說:“就算是死了,我也值了,我不是一個人。”
“那就去死吧!!”
上官瑞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唐琳眼前一黑,險些背過氣,卻被上官汝陽及時出現(xiàn)制止了悲劇。
“你冷靜一點(diǎn),現(xiàn)在事情發(fā)生了,你掐死她也沒用。”
“任何傷害我妻子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上官瑞想到之前的夢,他視線睨向司徒蘭心,和夢里的眼神一模一樣,憤怒而絕望
他的理智全面崩潰,一把推開父親,再次沖到唐琳面前,卻被母親從身后抱住了腰:“瑞,你冷靜一點(diǎn),她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啊!”
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堪,司徒蘭心木然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夢一樣不真實(shí),就在十幾分鐘前,她還覺得這是一個美好的早晨,為什么頃刻間天就塌了,她的眼前,是無邊無境的黑暗
“蘭心--”
上官汝陽看到暈在地上的媳婦,驚慌的吶喊,理智崩潰的上官瑞也在看到司徒蘭心暈倒后,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喊叫。
司徒蘭心醒來時,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也許是天堂,也許是地獄。
應(yīng)該不會是地獄,地獄里不會有這么明亮的燈光,可如果在天堂,她的心為什么會覺得這樣痛?天堂不是會讓人覺得幸福的地方嗎?
心在痛,淚卻流不出,她不在乎別人在她心上劃一刀,因?yàn)樗男脑揪鸵呀?jīng)千瘡百孔,她在乎的只是,她做不到的事,別人替她做到了。
她覺得自己,很沒用。
上官瑞見她醒來,顫抖的伸手撫摸她的臉龐,她的沉默讓他感到害怕,他多么希望她能歇斯底里跟他哭跟他鬧,至少要質(zhì)問他為什么會這樣,可是她沒有,她像一具被抽干了靈魂的軀殼,唯一的反應(yīng)就是眨著空洞的眼神望著他。
“蘭心,想哭的話就哭出來,等你心里舒服了,我再跟你解釋,你哭吧,哭吧”
上官瑞心痛的抵住她的額頭:“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的嗓音哽咽了,睫毛濕潤了,她這個樣子比拿刀捅他的心還要讓他覺得痛,痛的真的快要窒息了。
司徒蘭心還是木然的望著他,一句話不說,也不掉一滴眼淚,這不是心麻木,而是靈魂麻木,一個人的靈魂若麻木了,她還能有什么情緒,她只能像個活死人一樣的活著。
“蘭心,你不要這個樣子,你哭出來,你哭出來啊!!”
上官瑞用力搖晃她的雙肩,心如萬箭穿孔,如果面前有一把刀,他會毫不猶豫的刺進(jìn)自己的心臟,也好過于看到司徒蘭心絕望的樣子而心痛的死掉。
“為什么是她?如果你想要個孩子,你可以去跟外面任何一個女人生,為什么是她”
為什么是那個,一度踐踏她自尊的女人。
司徒蘭心在上官瑞一遍又一遍聲嘶力竭的吶喊后,終于開口說話了,臉上卻還是沒有一絲生動的表情,哪怕是憤怒或傷心。
上官瑞怔怔的望著她,因?yàn)楦惺艿剿龔?qiáng)烈的悲傷而說不出話,司徒蘭心緩緩抬起空洞的雙眸,終于流出了一滴眼淚:“那是我,最后的尊嚴(yán)啊”
“蘭心,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那么愛你,我怎么可能背叛你”
上官瑞一把將她抱進(jìn)懷里,流出了心疼的眼淚,這是他第二次為司徒蘭心流淚,即使當(dāng)初唐琳離開他的時候,那么生不如死他也沒有哭過,可是現(xiàn)在,他卻抑制不住比金子還要珍貴的眼淚。
他想要解釋,可是他知道,在解釋之前他必須要安撫好司徒蘭心一顆傷透的心,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耍皇窃谑虑閿÷逗蠹敝鵀樽约恨q解,而是承擔(dān)起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無論那一晚他有多么的無辜,都不能成為此刻辯解的理由,在說出我很無辜這句話前,他更應(yīng)該的說的是,對不起
上官汝陽夫婦來到了媳婦的房間,望著一臉木然的媳婦和一臉悲痛的兒子,夫妻兩人心里也是極不好受。
“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趕緊給我們解釋一下,我不相信我的兒子會混到這種地步。”
老夫人一臉焦急的望著兒子,上官瑞痛苦的閉上眼,緩緩道出了他心中不愿被憶起的回憶,若不是今天唐琳找上門,他是決計(jì)要把這個秘密永遠(yuǎn)埋藏在心底。
當(dāng)他把那一晚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坦白出來,上官汝陽氣惱的一拳砸在墻上:“這個女人果然跟她媽一樣奸詐,當(dāng)年就是用這樣的伎倆讓我上了當(dāng)!”他嘆口氣:“沒想到我們父子聰明一世,卻都栽在她們母女手上,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有其母必有其女,現(xiàn)在事情發(fā)生了,再氣也沒用,我們得想想辦法怎么解決才行啊。”
老夫人把視線睨向媳婦,心疼的說:“蘭心,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難受,你放心,爸媽和瑞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不會讓那個狐貍精興風(fēng)作浪,把我們好好的一個家給攪得雞飛狗跳。”
聽了上官瑞的解釋后,司徒蘭心還是沒有太多的反應(yīng),她的腦子里,只有唐琳理直氣壯的宣布自己懷了上官瑞的孩子這一個畫面,這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重要嗎?
她緩緩起身,木然的走向衣柜,拿出行李箱,上官瑞一驚,忙上前問:“蘭心,你要去哪?”
“我去海邊的別墅住幾天。”
她木然的收拾了幾件衣物后,轉(zhuǎn)身拎著行李箱步出臥室,上官瑞攔住她:“這么說你是不能原諒我嗎?”
“你認(rèn)為我現(xiàn)在能大方的跟你說一句:沒關(guān)系,不過就是搞大了別人的肚子而已,我能這樣說嗎?”
司徒蘭心冷冷的反問,上官瑞無言以對,她低下頭黯然下樓,上官瑞還想攔住她,卻被父親制止:“讓她冷靜一下吧。”
“是啊,你爸說得對,發(fā)生這樣的事,任何一個女人都受不了,現(xiàn)在是該讓她一個人獨(dú)處,好好的冷靜冷靜,把凌亂的思緒整理一下。”
上官瑞心中十分痛苦,他揉了揉額頭,已經(jīng)被混亂的生活折磨的疲憊不堪。
“放心吧,蘭心是個堅(jiān)強(qiáng)的孩子,她會挺過去的。”
海邊的別墅內(nèi),充斥著悲傷的氣息,司徒蘭心凝望著寬敞的臥室,就在不久前的那天晚上,她還跟上官瑞在這里身心交融,才短短的數(shù)月,卻是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一晚她信心十足的決定要與上官瑞共同面對困難,可是現(xiàn)在計(jì)劃永遠(yuǎn)是趕不上變化的,某此時候的變化真的是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圍。
如果只是單純的一夜情,她在傷心之后或許還能緩得過來,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一個孩子的存在,難道她要跟上官瑞聯(lián)手去對付一個無辜的孩子嗎?她狠不下那樣的心,同時她也沒有辦法撫養(yǎng)情敵的孩子,不是她小心眼,是任何一個女人都做不到。
每天面對情敵的孩子,就像面對情敵一樣,那樣的生活,就是想一想,都生不如死。
而且你會因?yàn)闀r時刻刻看到那個孩子,而聯(lián)想到這是你老公背叛你的證據(jù),不管過程是否無奈,結(jié)果就是那個孩子已經(jīng)存在了。
司徒蘭心跌坐到她沙發(fā)上,終于抑制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比黃連還要苦的命運(yùn),到底她該怎么辦?一顆心要遭受幾多次摧殘,才會傷痕累累
這一晚,她以淚洗面,獨(dú)自坐在黑暗中,整整一夜,沒有再覺得害怕,當(dāng)生活處處充滿險惡,還有什么是令她覺得可怕的。
第二天,上官老夫人帶著傭人來到了別墅,一看到媳婦憔悴的容顏,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蘭心啊,別再難過了,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垮下來的。你垮下來我兒子他也會垮下來,他現(xiàn)在的情緒完全隨著你的情緒波動,你們這些苦命的孩子,真是讓我的心都要碎掉了”
“對不起。”
“傻孩子,你說什么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們家對不起你。”
老夫人趕緊對傭人說:“把吃的拿過來。”
傭人把手里提的藍(lán)子放到茶幾上,端出幾疊精致的美食:“少奶奶,不管心里再怎么不舒服,東西還是要吃的。”
司徒蘭心搖頭:“我不想吃。”
“不能由著性子,你的身體不是屬于你一個人的,乖,看在媽媽一番心意的份上,多少吃一點(diǎn)吧。”
“是啊,這可都是老夫人親自下廚為你準(zhǔn)備的,老夫人已經(jīng)很多年未曾下過廚房了。”
司徒蘭心見婆婆眼中盡是期待,她不忍拒絕一個老人的心意,顫抖的接過傭人盛的米飯,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她的嘴唇蒼白而干枯,沒有一點(diǎn)血色,臉頰也似乎一夜之間,就小了一圈,長長的睫毛下,是黑黑的眼圈,老夫人看著這樣的媳婦,不禁十分難過,無奈的嘆息說:“蘭心,我兒子對你的感情你比誰都清楚,寧肯離家出走也不肯和別的女人發(fā)生關(guān)系的男人,是不會背叛你的,況且,你也不能聽信唐琳的一面之詞,她說懷了瑞的孩子就真的懷了瑞的孩子嗎?是不是他的孩子,還要等三個月后做了鑒定再說。”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會背叛我,現(xiàn)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不是背叛而是孩子,假如那個孩子真的是他的,媽媽你告訴我,該怎么辦?”
老夫人怔了怔,她還沒有仔細(xì)想過這個問題,沉吟片刻道:“即使是瑞的孩子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和你公公會處理的。”
司徒蘭心不再說話,因?yàn)樗睦锴宄艘粫r彼一時,真到那個時候,又會是另一番樣子。
金子會所內(nèi),上官瑞一臉陰霾的坐在沙發(fā)上,直視著對面的女人,冷冷的開口:“把孩子打掉。”
唐琳震驚的望著他,憤怒的吼道:“你說的這是什么話?這可是你的孩子!”
“我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我讓你打掉就給我打掉,趁我現(xiàn)在還能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識時務(wù)一點(diǎn)答應(yīng),否則”
他冰冷的目光折射出一道寒光:“你會為你今天的偏執(zhí)行為付出代價。”
唐琳徹底被激怒了,她站起身歇斯底里的咆哮:“我偏不打,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樣!你想讓司徒蘭心原諒你,就讓我打掉我的骨肉,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做夢!到底誰是最后的贏家,咱們走著瞧!”
上官瑞盯著她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雙拳緊緊的攥在了一起,手背上是一根又一根爆起的血管。
他一直在會所坐到了天黑,出了會所的大門,他不想回家,沒有司徒蘭心的家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開著車不知不覺來到了海邊,看著眼前聳立的別墅,那一扇透著暗黃光線的窗,他的眼中慢慢的濕潤了。
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他和司徒蘭心的距離這么遠(yuǎn),他是多么想走進(jìn)去,抱一抱他心愛的妻子,可是他知道,她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
一點(diǎn)想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他就那樣靜靜的站著,即使很孤獨(dú),也好比回到家里面對那份凄涼要強(qiáng)。
起風(fēng)了,司徒蘭心走到窗前,伸出纖細(xì)的手腕,準(zhǔn)備拉上窗簾,卻不經(jīng)意的,看到了黑暗處一抹憔悴的身影,即使很陰暗,她也能清楚的分辨,那是她的老公上官瑞。
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哧一聲把窗簾拉上了,窗前最后一抹光線也消失了,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只有遠(yuǎn)處的大海時不時的發(fā)出幾聲憤怒的嘶鳴,仿佛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怨恨。
上官瑞一直站到了凌晨,才回到車?yán)铮蟀胍顾退谲嚿希烀擅闪習(xí)r,再把車子開去公司,之后的三個晚上,一直都是這樣。
哪怕見不到她,只要看幾眼她屋內(nèi)折射出的光線,他心里就踏實(shí)一點(diǎn),也才能勉強(qiáng)睡幾個小時,否者他是一分鐘也無法合眼。
司徒蘭心知道他已經(jīng)連續(xù)在她窗前站了四個晚上,可她卻一次也沒有出去,不是每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guān)系,也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微笑著原諒。
第五天夜里,刮起了龍卷風(fēng),即使關(guān)著窗,也能聽到窗外海水咆哮的聲音,淡紫色的窗簾被從窗縫里擠進(jìn)的烈風(fēng)吹的飄飄蕩蕩,司徒蘭心躺在床上,木然的盯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她清楚上官瑞這個時候一定在外面,即使關(guān)了燈,他也不會走。
烈風(fēng)持續(xù)了近三個小時,才終于漸漸的消停下來,卻在頃刻間,下起了漂泊大雨,雨水敲打著門窗,令司徒蘭心的心異常煩亂。
她掀開被子下床,緩緩的走到窗前,挑開一邊的窗簾往外一看,上官瑞竟然還在那里,渾身已經(jīng)被雨水打濕,他卻像株大樹一樣紋絲不動。
她閉上眼,重新又返回床上,逼著自己快點(diǎn)入睡,然而她越是逼迫自己,越是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仿佛看到了站在雨水中,苦苦思念著她的上官瑞
在痛苦的心理折磨下,司徒蘭心最終還是沒能戰(zhàn)勝理智,她摸了件外套穿在身上,亦步亦趨的朝客廳的門邊走去。
上官瑞一直緊閉著自己的雙眼,感受著這一場大雨的洗禮,這一場雨仿若下到了他心里,將他心中的疲憊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洗去,他沒有感覺到冷,也沒有感覺到累,亦對此刻的堅(jiān)持無怨無悔。
突然,頭頂上的雨不再下,有熟悉的氣息再向他靠近,他緩緩睜開眼,眼前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撐著一把綠色的傘,深深的凝望著他。
“回去吧,站在這里能解決什么。”
司徒蘭心面無表情的對他說出這么一句話,便準(zhǔn)備離開,卻聽他說:“那你躲在這里,又能解決什么?”
她回轉(zhuǎn)頭:“我沒有躲,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我為什么要躲?”
“那是打算一輩子就這樣生活嗎?一輩子看著我站在你的窗外卻不向我走近。”
“我只是覺得自己還沒有足夠強(qiáng)大的內(nèi)心面對你。”
“要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
“你不需要怎么做,我們之間存在的不是原不原諒的問題。”
上官瑞的身體在顫抖,他知道司徒蘭心指的是什么問題,司徒蘭心背過身,佯裝鎮(zhèn)定的告訴他:“不要再來了,再我還沒有想好要怎么面對這一切時,不要再像個傻瓜似的佇在這里。”
她邁出堅(jiān)定的步伐,想要走出上官瑞的視線,上官瑞的眼前再度模糊,他已經(jīng)看不清她的背影,他只能看到一把綠色的傘離他越來越遠(yuǎn),那一刻,他的心很痛,仿佛那一抹綠色消失后,他就會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蘭心,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他突然發(fā)了瘋似的沖上前,從身后緊緊的抱住司徒蘭心,臉頰埋在她的頸窩處,傷心的說:“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失去司徒蘭心的上官瑞,會變成什么樣子,我對自己一點(diǎn)信心也沒有”
司徒蘭心的眼淚流出了眼眶,手中的傘也掉到了地上,兩個明明彼此相愛卻無法相守的人,在雨夜里傷心的哭泣。
“都是我的錯,那一晚我不該忘記你的叮囑,而讓唐琳鉆了孔子,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是我太過于相信她,讓你受到這樣的傷害,蘭心對不起,我的心里其實(shí)也很難過。”
“說什么都晚了,既然木已成舟,那就負(fù)起該負(fù)起的責(zé)任吧。”
要有多么絕望,才會說出這么一句無奈的話
上官瑞很生氣:“就算所有的人都可以跟我說這句話,唯獨(dú)你不可以,你不知道我對我的感情嗎?”
“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有什么用,那個孩子會因?yàn)槲仪宄銓ξ业母星槎兂蓜e人的嗎?”
“你怎么證明那個孩子就是我的?”
“那你又怎么證明那個孩子不是你的?”
“既然都無法證明,就不要再去糾結(jié)這個孩子的存在,只要彼此真心相愛,就沒有任何原因能將我們分開。”
司徒蘭心嘲諷的笑笑:“能逃避的了嗎?那是一個活生生的孩子,不是一件玩具,不是隨便想忽略就可以忽略。”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樣?看著我每天心如刀絞你不難過嗎?”
“心如刀絞的就只是你一個人嗎?
司徒蘭心哭著轉(zhuǎn)過身:“現(xiàn)在不是我想怎么樣?我完全沒有選擇的余地,我的人生從來都是這樣無奈。”
“但至少,我以為不管再怎么困難,你都會和我一起面對,你常常說只要堅(jiān)持了,結(jié)果如何并不重要,為什么現(xiàn)在事情發(fā)生在自己頭上,你卻連堅(jiān)持一下都不肯堅(jiān)持?就算那個孩子有零點(diǎn)一的希望不是我的,你也應(yīng)該堅(jiān)守住這零點(diǎn)一的希望不是嗎”
上官瑞的聲音發(fā)顫,語氣里透著一絲哀求,他多么希望,在這個困難時候,司徒蘭心能跟他站在一起。
然而,他卻失望了,司徒蘭心什么也沒說,重新走進(jìn)了別墅,關(guān)上了那一扇比千山萬水還要有距離感的門。
雨還在不停的下,他撿起地上被孤零零拋棄的傘,拖著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步絕望的離開。
靠在門邊的司徒蘭心哭得傷心欲絕,她又何嘗不想與上官瑞一起面對困境,可她根本過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那不是一般的困境,那是她做為女人最后的尊嚴(yán)。
如果背叛是一種勇氣,那么接受背叛則需要一種更大的勇氣。前者只需要有足夠的勇敢就可以,又或許只是一時沖動,一時無奈,而后者考驗(yàn)的卻是寬容的程度,絕非沖動那么簡單,需要的唯有時間。
咚咚--
房門被敲響,她支撐著站起身,開了身后的門,門外站著的竟然是已經(jīng)離開的上官瑞,他的頭發(fā)上滴著水珠,“可以讓我洗個熱水澡嗎?我現(xiàn)在很冷。”
見她沒有說話,他又說:“我不會回家,我只會在車?yán)镞^夜,現(xiàn)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洗個澡換身干凈的衣服,我擔(dān)心會生病。”他自我嘲解的笑笑:“現(xiàn)在困難重重,我只有一個人,怎么樣我都不能讓自己倒下。”
司徒蘭心抬起空洞的雙眸,終于讓開了身,讓他進(jìn)了屋。
上官瑞徑直走進(jìn)浴室,很快的,浴室里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她去房間里給他拿了一套衣服出來,這間別墅里放置著她和上官瑞不少衣服,也是之前為了方便過來小住。
坐在沙發(fā)上,她的思緒很混亂,單手抵著額頭,想放棄,覺得不甘心,不放棄,又覺得自己毫無尊嚴(yán),迷迷糊糊的她仿佛聽到了那一夜上官瑞在她耳邊說的:我從來都沒有瞞過你什么事,如果偶爾瞞了你一次,也請你原諒我
“至少我以為,哪怕有零點(diǎn)一的希望,你也應(yīng)該堅(jiān)守住”
耳邊不斷的回蕩著上官瑞無奈的話語,她猛得驚醒,這時,上官瑞已經(jīng)洗了澡出來,深深的凝望,無奈的嘆息:“我走了。”
她送他走到門邊,盯著他寬厚的肩膀,那曾經(jīng)是她最溫暖的依靠,如今,卻連觸摸都不敢觸摸。
上官瑞說,從來沒有想過沒有司徒蘭心的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她又何嘗想過,沒有上官瑞的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或許,會連棲身的地方都沒有,因?yàn)椋兴牡胤讲庞屑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