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蘇拉 奴隸
沙漠圣賢
全本小說吧網(wǎng)址為:千萬別記錯哦!接下來幾天,法圖麥都有事外出,而穆哈迪像平常一樣天天去巴扎里做貨幣兌換的生意賺錢,好像在天琴那里的靈能訓(xùn)練從來沒發(fā)生過一樣。這天他遇到了一個剛從城里出來,從來沒見過世面的肥胖貴族子弟。穆哈迪也毫不手軟,狠狠宰了對方一筆,算上今天這筆收入,他已經(jīng)賺了快十個金幣了。
看到時候也不早了,穆哈迪收起了自己的小攤子,緩緩向部落定居地的一角走去。
據(jù)部落里的jīng靈們講,在提爾,尤里克那樣的大城里,即使是晚上的街道上也充斥著旅客,商人,表演藝人和悠揚的音樂。大麻煙會從街邊的通風(fēng)口涌出來,讓人身心愉悅。而在這里,傍晚的時候人就少多了。商人們大都開始收拾自己的貨物,或者牽著毛駝回到自己的住所,或者連夜趕路。
穆哈迪穿過慢慢變得黑暗的小道,經(jīng)過正變得寂靜的拐角。四周到處是無人看管的攤位和看不真切的雜物堆。地面上零落了不少白天交易時候留下的垃圾,定居地邊緣的石頭上有些凌亂的刻痕,像是一些罵人的話。穆哈迪不識jīng靈字,也就根本不理睬。
這一片有好些中等大小的帳篷,是部落里比較有身份,但是還不到酋長或者詠者那個層次的人居住的。法赫德的帳篷也在這里,他雖然是法圖麥的哥哥,卻不是酋長的兒子,沒有資格住到酋長的石頭屋子里。
他的帳篷被人叫做寶石頭骨,因為在他帳篷門前有三根柱子,其中一根柱子上插了一個鑲有寶石的骷髏腦袋。
穆哈迪之前已經(jīng)來過法赫德家?guī)状瘟耍l(fā)現(xiàn)法赫德和部落里其他jīng靈不一樣,非常的豪爽好客,還特別喜歡與部落外的人親近。據(jù)他自己解釋,他因為自己原本也是個外人,以奴隸的身份加入天蝎部落,所以對外人沒有成見。至于他原來的主人,現(xiàn)在腦袋正插在法赫德家門口的第二根柱子上呢。法赫德找了個機(jī)會和自己的主人決斗,然后輕松割下了對方的腦袋。
按照習(xí)俗,部落里一根柱子上插滿十顆人頭,就代表著他的主人成為了一名正式的大武士,而法赫德已經(jīng)插滿不止一個了。
穆哈迪喜歡往這里跑,也是希望能從法赫德身上學(xué)到點東西,有朝一rì,自己也能擺脫奴隸身份,真正在這個世界立足。
穆哈迪掀開帳篷的簾子,“嘿,法赫德朋友,我來了!”大大咧咧的走了進(jìn)去。法赫德和他的兩個老婆都在這里,前者正依靠在一個老婆身上,一只手拿著一個彩繪木杯,一只手搭在另一個老婆肩頭。
“啊,我的人類朋友穆哈迪,來的真是時候,今天我買了一瓶‘夜影之水’,要不要順便嘗一嘗?”法赫德說的夜影之水,是阿塔斯世界一種致幻飲料。由于阿塔斯上的糧食極其jīng確,很少有人拿麥子或者葡萄來釀酒,所以酒的價格極高。大部分阿塔斯人不飲酒,而是喝這種廉價的飲料。
“還是算了吧。”穆哈迪盤腿坐好,坦然承受著法赫德那兩個老婆感興趣的目光。“你的孩子們呢?”
“還沒回來。”法赫德滿不在乎的說,“今天的客商又多又肥,他們估計還不甘心收手。”
即使穆哈迪已經(jīng)在這個世界生活一段時間了,對這個世界的有些做法,還是覺得非常不適應(yīng)。法赫德的兩個老婆,有一個是他自己追求,用心贏來的。另一個卻是他原本主人的老婆,是他用彎刀搶來的。按照部落的規(guī)矩,妻子是附屬于丈夫的財產(chǎn),必須轉(zhuǎn)讓給決斗中的贏家。除非那女人像法圖麥一樣,自己就是個戰(zhàn)士,是有權(quán)決定自己的zìyóu人。
法赫德那些孩子也是他贏來的,他倒也沒虐待他們。和部落里的其他父親一樣,他派那些特別小的,還未足夠年齡接受武技訓(xùn)練的小鬼頭們?nèi)ナ屑袭?dāng)小偷。這般小鬼身材又小,對地形又熟悉,在人群里鉆來鉆去,根本追不上。來到部落做生意的商人,即使是個老手,有時也會在小鬼們身上馬失前蹄。
部落里的做法就是這樣,成年jīng靈很少出面,都讓小孩子們?nèi)ネ怠Nㄒ粫谐赡阩īng靈出面的機(jī)會,就是有小偷被抓到的時候。
部落里幾乎所有人都戴著頭巾,但是頭巾之間在顏sè和裝飾圖案上也有差別。比如有人帶著黑sè條紋的白格子頭巾,有人帶著幾乎純白只有六角形的頭巾,不過最多的人還是帶著各種各樣新月和星星圖案的頭巾。
法赫德,還要他的家人就帶著一種新月星星頭巾,黑sè的底布上,藍(lán)sè的新月在下,白sè星星在上。法赫德說,這象征著夜空。沙漠里人人詛咒太陽,贊美黑夜,因為黑夜保護(hù)阿塔斯的人民遠(yuǎn)離酷熱之苦,所以新月標(biāo)志才這么流行。
不管怎么說,戴著法赫德的頭巾,就意味著這個人被法赫德“罩”了。如果有一個法赫德的小孩行竊被抓,那么很快就會有人來通知他,而法赫德也必須拿著自己的彎刀,去把人救回來,不管用什么辦法。不然的話,人人都會看不起他,他的老婆,他的孩子將被所有人欺負(fù),他的名聲會變得一文不值。
兩人一陣閑聊,法赫德的見識很廣,沙漠里各處的風(fēng)情他都知道一些。而穆哈迪也毫不示弱,他雖然在阿塔斯沒去過什么地方,但是上個世界里可算得上博覽群書,周游列國,往往能一針見血的做出評論,或者恰到好處的提出看法,所以法赫德興致也很高。
當(dāng)穆哈迪委婉的提出,除了找自己的主人決斗以外,還有沒有別的法子獲得zìyóu的時候。法赫德的笑容停滯了一下,然后舉起彩繪木杯,“祝你的遠(yuǎn)大理想成功,我的穆哈迪。你應(yīng)該爭取zìyóu的,越早越好。”
“雖然我的妹妹是個還不錯的主人,但是你永遠(yuǎn)不能相信做奴隸都會遇到什么。”
“我的主人,蓋尤斯,還是蓋烏斯?記不太清楚了,他也曾經(jīng)是位不錯的主人。他和他的老婆待我很好。”說我他拍了拍自己的一個老婆,后者只是默默低下頭。
“他平時待我如兄弟,待別的奴隸也是。”法赫德接著說。
“他還有另一個奴隸,名叫赫伊利,我最好的朋友,我沒有血緣的兄弟。”
“他現(xiàn)在呢?”穆哈迪問。
“插在我門前第一根柱子上,鑲著玻璃,人稱寶石頭骨的那個。”
穆哈迪駭然,卻聽法赫德接著說下去。“我不是有意要殺他的。有一次,我的主人帶我們兩個去城里做生意。我們參加了一個宴會,主持人是提爾的高階圣堂武士。”
“提爾盛行角斗,所以那一天,客人提議觀看一場角斗。于是主持人命令我和赫伊利相斗至死。”
“主人雖然不愿意,但是他還能做什么呢?圣堂武士是提爾巫王的走狗,他們從來肆意妄為。如果違抗,就算他是zìyóu人,也可能被拖出去用石頭砸死。”
“這就是我門前,其中兩個腦袋的來歷。”法赫德有些黑sè幽默的總結(jié)。
“你不用感到任何愧疚,畢竟你無從選擇,也就無所謂罪惡。”穆哈迪說。
“還是那么會說話。”法赫德?lián)]揮頭,甩掉了傷感的情緒。又恢復(fù)成平時那個豪爽,總是陽光的笑著的那個形象。“天sè晚了,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聊聊你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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