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 第495章,你就不能輕點?
抬眸瞥她一眼,不著痕跡的掃過她面前被濺出不少菜湯的食物,“進了這門,我們就是一家人,你沒必要這么拘束。”
溫西聰緩緩抬起頭,擱在椅端的指尖一顫,頓了頓,“其實,沒什么,這菜應(yīng)該都是晚上吃余下的,也新鮮。”
薜凱神色松了一瞬,但下一刻卻蹙了眉,后退旋身,他一把拉過她,便超著外面走去,接著,將她塞進副駕駛座里。
溫西聰揉著右臂,這男人最近怎么總喜歡重復這同樣的動作。
“你就不能輕點?”待薜凱坐到駕駛室時,她抱怨道。
“從幾個月前,你到薜家,這,就是你的家,未來,就算你嫁了人,這也是你的娘家,你不必覺得寄人籬下,家里吃的用的,你當自已家就好。”
薜凱單手放在車窗上,另一只手擱在方向盤上,撐著額頭。
接著煩燥的背靠在坐椅上,掏了煙想抽,又記起什么,便收了煙,更加煩燥的轉(zhuǎn)眼瞪視著她,莫名的胸口有些憋悶。
有時候,他很討厭這女人的懂事,這女人的委屈求全。
溫西聰轉(zhuǎn)頭,看著薜凱。
“我知道你們好,我就是不想欠你們太多了。”她轉(zhuǎn)過頭,看著車前方,低著頭回了句。
他們幫了她太多了,她不是傻子,如果沒有薜家,她現(xiàn)在和kiki過著什么日子,她都不敢想。
“那也不差這一頓飯!”薜凱低斥了一句,極不悅的捶了下方向盤,發(fā)動車開了出去。
溫西聰被罵的一頭霧水,這男人最近的言行,還真是變幻莫測,“你帶我去哪兒?”
“吃飯!”薜凱沒好氣的回了句,一個急轉(zhuǎn)彎,溫西聰?shù)念^撞在了右側(cè)玻璃上。
她捂著頭,卻沒敢啃聲,這男人似乎很不高興。
進到市區(qū)時,溫西聰想了想說道:“能不能,不要帶我去吃西餐,我好餓!”
溫西聰沒做聲,車子的速度卻明顯快了起來。
看著面前的極熟悉的農(nóng)家樂,溫西聰一驚,
“你也來這吃過?”
這里,父母沒出國時,經(jīng)常帶她過來吃,很地道的農(nóng)家菜,只是,她沒想到薜凱也會來這種地方吃飯。
薜凱輕嘆了口氣,回頭看了她一眼,不說話,下車關(guān)門。
“這個,這個,還有這四個菜,速度稍微快點。”
倆人剛坐下來,就見薜凱極快速度的在菜單上寫下了四六個菜。
等菜的時間,溫西聰起身去農(nóng)家樂后面的小院看了起來,這里有一口井,記得第一次來這,她才上小學,母親總是跟在她后面囑咐她,別掉下去了。
如今,物是人非。
她吸了吸氣,鼻子有些酸。
可能是餓了,可能是這里太過熟悉,她難得的胃口極好。反倒是薜凱,并沒有吃下太多。
吃飽出來時,已是晚上十點多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外面已下起了大雨。
他們并排站在屋檐下,很默契的沒往前走,等著雨下小點,雖然相對無言,可溫西聰卻莫名的感到幸福。
“薜凱,謝謝你!”
她欲言又止了好多次,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謝謝,你在她最難的時候,挺身而出。
謝謝,你為了kiki做的這所有。
謝謝,你把她當成了親人。
薜凱看了她一眼,拉著她的手臂往里扯了下,“衣服都濕了,沒感覺?”
溫西聰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左肩上已濕了大片,冷意竄了上來,可是,心口卻有暖意。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這片刻的安靜。
他按下通話鍵,稚嫩夾著哭聲的嗓音便飄了進來,“凱凱叔,我媽暈倒了。”
溫西聰清楚地看見薜凱握著電話的手顫抖了起來。
“怎么回事?”
他邊說,邊往車邊走,步伐急促,頭都沒回。
溫西聰知道現(xiàn)在不是計較的時候,跟了上去,站在車邊,她出聲道:
“我自己打車回去,你只管去吧!”
“我先送你回去。”薜凱這時候已掛斷了電話。
溫西聰搖頭,“你趕緊去吧,我路邊打個車就行!”
她指了指身后,“這大馬路的,也安全,沒關(guān)系。”
看著那呼嘯而出的車,溫西聰嘴角微微上揚,笑意卻是不達心底。
愛與不愛,這就是區(qū)別。
來自于心底與身體的冷意,讓她原地蹲了下來,剛剛下小的雨,又開始漸漸大了起來。
她卻始終一動未動,雨水順著濕透的發(fā)稍滑落下來,流入嘴角,很是苦澀。
她也不知道保持這樣的姿勢,保持了多久,直到風也大了起來,她才緩緩站起身。
大概因為腿蹲太久了,有些麻,站起來,腿一軟,又倒了下去,手和膝蓋在地上擦破了皮。
有些疼,卻怎也抵不上,內(nèi)心的疼痛。
身后,農(nóng)家樂傳來了鐵門的關(guān)門聲,她下意識的往后看了眼,那老者見她還沒走,明顯怔了下,接著,撐著門旁雨傘走了過來。
“姑娘,你還沒走啊?說是今晚有臺風,我看這天,有點像了,你要不先進來躲下雨,然后叫個人來接下?”
老者大概七十來歲,腿有些瘸,走路不太利索,說話間,連續(xù)咳嗽了好幾聲。
“這正巧著,老板他們都回家了,要不然還能送送你。”
看得出,老者是個熱心腸。
溫西聰搖頭,“您只管打佯吧,我朋友一會兒就來接我了。”
她不愿意給他人添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撒了個小謊。
老者見她這么說,便把自己手中的雨傘遞給她,
“那雨傘,你先拿著,我門先不鎖,有事,你叫聲。”
“好,謝謝您了!”
她接過雨傘,卻并沒有撐開,她或許該讓雨淋淋,好歹也能清醒一點。
鬼知道,剛剛與他站在屋檐下的那刻,她居然又起了奢望。
怕讓老者等她,她便往路邊走,路倆邊,都是郊區(qū)的民房,路燈昏暗交錯,風越來越大了,能聽到周邊偶爾有東西掉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