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交代后事
這么好的機會,如果錯過了必然是一大遺憾。
慕淺沒說話,但身體很誠實的朝著前面走去,墨景琛跟在身旁。
“我們以前……有沒有一起逛過公園?”
墨景琛看著初春的公園,難得的放松,感覺很是愜意。
提及過往,慕淺沒有什么興致,甚至眼底閃過痛苦的神色。
冷聲道:“沒有。”
“真的是挺遺憾的,抱歉。”
墨景琛嘆了一聲,“以后,你可以找一個對你好的人,不要求錦衣玉食,只要能過的幸福就好。”
“這事兒跟你沒關(guān)系。”
“額……對,我也是那么希望的。畢竟是你兩個孩子的媽咪,你過得好,他們也會好。”
墨景琛隨意的找了個理由敷衍著。
慕淺沒有接話。
兩個人走著走著,便發(fā)現(xiàn)前面的休息椅上坐著一對年輕的情侶,這會兒正激情的相擁著,上演著法式舌吻。
那樣的投入和專注,好像并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的出現(xiàn)。
又或許,那年輕的小情侶根本不在意這些。
慕淺別過臉,覺得有些尷尬。
墨景琛站在他的身旁,直視前方,路過之后,他不禁感慨,“年輕……挺好。”
他有些后悔,“若是當年我也能過得那么灑脫,或許此生不悔有什么遺憾。”
“呵呵,你現(xiàn)在依舊可以灑脫。不是嗎?”
慕淺白了他一眼,覺得墨景琛刻意的在她面前傷感的樣子,著實讓她有些不喜。
“像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不灑脫?要我說,是你太貪心,活該有如此下場。”
她努力的宣泄著心中的不滿。
墨景琛并沒生氣,偏著頭看著慕淺。
今天的她穿著黑色的呢子外套,里面是緊身掐腰的西裝,很是干凈利落。
化著淡妝,短發(fā)吹了個很時尚的造型,戴著金色的耳釘,落落大方。
很素雅的裝扮,但卻遮掩不住那一張近乎完美的臉頰。
墨景琛心跳加速,感覺此刻周圍彌漫著幸福的滋味,讓他小鹿亂撞。
偏生如此,他卻又覺得有些痛。
那種痛不似病發(fā)時的痛,但卻深入五臟六腑,鉆心的疼。
墨景琛收回目光,“你是個女強人,記憶中你對自己很嚴苛。女孩子,應(yīng)該多多照顧好自己才對。你……”
“夠了!”
他話沒說話,慕淺忽然停下腳步,側(cè)身瞪著他,“墨景琛,你到底想干什么?一路跟我到這兒,現(xiàn)在跟我說一些煽情的話?怎么,馬上要跟喬薇結(jié)婚了,心里不甘心,又想出來撩騷,是嗎。”
她氣的胸腔起起伏伏,“不要在我面前裝可憐,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別以為讓錦容拿來一些假的病例告訴我你要死了,我就會相信。墨景琛,我不妨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不僅不會傷心,反而會很高興。另外,你既然那么有錢,那麻煩你在死之前多給一些撫養(yǎng)費!”
刻意說一些非常難聽的話,想要去傷墨景琛的心。
可不知為何,這一番話說出來之后,慕淺心口卻有種撕心裂肺的痛。
她恨自己沒出息。
面對一個傷害自己無數(shù)次的男人,居然做不到狠心的忘記,更放不下。
只因為他是兩個孩子的爹地,一輩子都會藕斷絲連。
墨景琛神色微變,須臾,薄厚適中的性感唇瓣揚起一抹弧度,“好。”
如你所愿,我會給撫養(yǎng)費,一大筆撫養(yǎng)費。
“神經(jīng)病!”
她見到墨景琛不怒反笑的臉,更加覺得憤怒,一轉(zhuǎn)身就走了。
“阿淺?”
他又喊了一聲。
慕淺并沒有停下腳步,他繼續(xù)說道:“我出國那天,你會送我嗎?”
“不會!”
走遠的慕淺說了兩個字,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目視著她遠去,墨景琛笑著笑著,唇角的笑意消散,逐漸變得傷感。
從口袋里抽出方巾,擦拭了一下唇瓣,方才還是紅潤的唇卻變得蒼白無色。
他收起方巾,站了一會兒,正欲離開時,眼前一黑,昏倒了。
……
是夜,慕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因為下午那會兒她本來說要去醫(yī)院接兩個孩子回家,可誰曾想兩個孩子誰也不愿意回來。
考慮著墨夫人的身體狀況,慕淺只好讓兩個孩子在醫(yī)院陪陪墨夫人。
可此刻,不知為何腦子里思來想去總是回想著那會兒在公園里遇到墨景琛時,他說的那些話。
有一種交代后事的感覺。
到底也不知道他是在做戲,還是真的要死了。
慕淺雖然有些疑慮,但那僅存的疑慮已經(jīng)被百分之九十九的不信任墨景琛給打破。
之前發(fā)生的那么多事情,種種跡象表明,墨景琛身體就是安然無恙。
索性,也就懶得再去想那么多。
……
五星級酒店,賓客接踵而至,熱鬧非凡。
酒店門口掛著橫幅:新娘慕淺、新郎薄夜的婚禮。
大門側(cè)面豎著薄夜和慕淺的婚紗照,以及奢華大氣的酒店大堂的屏幕上都播放著兩人親密的婚紗照片。
畫面陡然一轉(zhuǎn),在婚宴大廳的舞臺上,身著西裝的薄夜拉著盛裝出席的慕淺。
她一襲白色婚紗,美若天仙,笑容燦爛的看著薄夜。
儼然一副幸福夫妻的模樣。
牧師念著牢記于心的那些婚禮臺詞,然后問道:“新娘慕淺,你可愿意嫁給薄夜先生?”
慕淺重重的點頭,含情脈脈望著新郎,大聲道:“我愿意!”
“不!阿淺,不可以……”
病床上,墨景琛陡然睜開雙眸,醒了過來。
“大哥,你醒了?”
“你做噩夢了?”
“再不醒我都要以為你死了。”
……
幾個兄弟迅速的圍了過來。
墨景琛打量著入目的白,以及房間內(nèi)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便知道人在醫(yī)院。
所以……
他剛才做了個噩夢。
夢中,慕淺跟薄夜結(jié)婚了。
結(jié)婚了!
他緊緊攥著被褥的手緩緩松開,適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因為做了個噩夢而渾身濕漉漉的。
那種感覺,大抵是墨景琛人生之中最糟糕的一次。
夢里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太過于真實,讓他無法忘記,甚至覺得那就是真的。
“喂,跟你說話呢?”
見到墨景琛眼睛盯著天花板上的燈,一眨不眨的看著,錦容被嚇到了。
墨景琛回神,說道:“我昏迷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