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全世界都知道我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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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恙剛把門打開,綜綜就沖了過來,好高興的將圓圓的腦袋湊了進(jìn)來:“墨深爸爸,你來看我了嗎?”
微恙臉一紅,把他抱到腿上,拍拍他的小腦袋:“綜綜不要沒禮貌,叫叔叔好。”
“噢。”綜綜的小臉上有些不情愿,但還是乖乖的叫了叔叔。
墨深微笑,伸手將他給抱了過來,綜綜的眼睛都笑瞇了起來:“叔叔,你想我了嗎?”
“嗯。”墨深點(diǎn)頭,揉揉他的小臉說:“叫爸爸沒關(guān)系。”
“真的嗎?”他的眼睛馬上又變得閃亮閃亮的,但很快又看了一眼微恙:“蘇小微,墨深爸爸都可以說讓我叫他爸爸了,你還不讓我叫么?”畢竟還只是個三歲多的孩子,再怎么歡喜,也知道要征求最親近人的建議。
微恙當(dāng)然沒想到墨深會這樣說,心里又開心又激動,就連綜綜問她什么她都沒聽見,只是呆呆的看著他們兩父子坐在一起,那是她在心里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畫面。
綜綜玩著墨深的領(lǐng)帶,偷偷的說:“墨深爸爸,你看蘇小微又在發(fā)呆了。”
墨深瞟了她一眼,道:“怎么?她經(jīng)常都發(fā)呆么?”
“是呀,有時候跟她說話,說著說著就發(fā)起呆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有問干媽,干媽說那是在想男人。”
想男人?
墨深挑眉。
綜綜繼續(xù)說:“墨深爸爸,蘇小微現(xiàn)在是在你的公司上班嗎?”
墨深點(diǎn)頭。
“那你可不可以幫我好好照顧她?”
“嗯?”
“因?yàn)橐郧霸谛℃?zhèn)上的時候,都是周叔叔在照顧蘇小微,所以蘇小微才能安全的活到這么久。”
墨深說:“怎么這么說?”
“因?yàn)閷W(xué)校里的那老師都很喜歡蘇小微。老師想要她當(dāng)他們的女朋友,可是蘇小微好像都不喜歡他們,于是每天放學(xué)的時候就會有男老師跟在蘇小微身后,硬是要送她回家。有時候他們還會問我要不要他們當(dāng)我的爸爸。我當(dāng)然說不要了啊。因?yàn)樘K小微說我的爸爸是個非常優(yōu)秀非常優(yōu)秀的人,雖然他們當(dāng)了老師也算是非常優(yōu)秀的,可是還是達(dá)不到我的標(biāo)準(zhǔn)。”
“是嗎?”
“是啊,后來沒辦法,我都替蘇小微著急了,所以我就總是問周叔叔要不要當(dāng)我的爸爸,這樣就不會有那么多人來問了。可是,周叔叔喜歡的是雅雅。”
微恙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老底都要被掀了,忙說:“綜綜我們得上去了,跟你的墨深叔叔說再見。”
綜綜一板一眼的教訓(xùn):“都說不是叔叔了,是爸爸!”說完對墨深笑道:“墨深爸爸你別介意哦,蘇小微平時就是這么笨的。”
墨深輕笑:“我不介意。”
他伸手將車內(nèi)的燈打開,讓綜綜一眼就看見了放在后面的巨大東西。
“哇。好大的龍貓。”綜綜快樂的手舞足蹈:“墨深爸爸,這就是蘇小微在電話里說的你送我的禮物嗎?”
墨深說:“是。”
綜綜臉上洋溢著笑容,就連坐在一旁的人都能感覺到他的快樂。“那墨深爸爸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龍貓的?”
墨深唇角微勾:“猜的。”
“我就知道墨深爸爸你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了。”他說完忽而悄悄的趴在墨深耳邊說:“只有你這么聰明的人才能跟蘇小微在一起,因?yàn)樘K小微實(shí)在是太笨了,你們兩個剛好可以互補(bǔ)。”
墨深失笑,“這些東西,都是誰教你的?”
綜綜很老實(shí)的出賣蕭北:“是干媽。還有哦,干媽讓我問你,墨深爸爸你還喜歡蘇小微嗎?”
微恙在一旁爆汗,不帶這么直接的好不好。
看著墨深無言的樣子,她忙上前解脫尷尬:“綜綜,過來,我們真的該回去了,你的墨深……嗯,爸爸很忙,你不要再耽誤他的時間了。”
“哦。”綜綜爬爬爬,從墨深的身上爬到微恙身上,兩只大眼睛水汪汪的瞅著墨深:“墨深爸爸,你以后能不能每天晚上都送蘇小微回家?這樣的話不但可以保護(hù)蘇小微安全,我還可以每天都見到你。”
真是一舉兩得的辦法,但是不是很得寸進(jìn)尺?
他略略失神,這樣小小的他跟以前的那個她好像。
以前的她也是這樣,喜歡得寸進(jìn)尺。
綜綜見他沒回答,大膽的拉著他的手問:“墨深爸爸,好不好?”
他偏頭,那雙兔子般又圓又大,飽含期盼的熟悉眼眸,讓他的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軟成了棉花。
“綜綜,不可以這樣,大人有大人的事情要做,你怎么可以總是麻煩別人來這里看你呢?”微恙低下頭,一板一眼的教訓(xùn)。
綜綜垂下頭,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失望,原本揚(yáng)起的嘴角彎了下去,手還抓著墨深的大手,他咬著唇,很傷心的樣子。
微恙從來都沒見過他這么傷心,心里好心痛,突然覺得好對不起他。
墨深摸摸他的小腦袋說:“你不是有我的電話嗎?如果你想見我的話就打電話給我,我一定出現(xiàn)在你面前,好不好?”
綜綜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微恙道:“可是那樣不會影響你嗎?我不是故意想要這樣的,如果墨深爸爸很忙的話,就算了。”
“沒關(guān)系。”墨深說,“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一定會再來看你。”
綜綜像是怕他不相信一般很有力的點(diǎn)頭:“我一定會好好的聽話,墨深爸爸你放心。我長大了也要成為你這么棒的男人!”
墨深看著眼前的小孩,連眉梢都是溫柔的。
聽他的語氣就知道從小到大,微恙在他的腦海里把自己灌輸?shù)挠卸鄠ゴ蟆?br/>
“我相信你。”最后他說。
有一種人,總有一種讓人迷戀的氣質(zhì)。
所有見過他的人都會因他的美好而迷醉,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別人模仿的對象,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勝過別人說十句。明明冷漠的要命卻讓人拼命的想接近,明明知道其實(shí)他并不是那么的完美,卻在心中依舊是如神般高貴。
墨深,就是這一種人。
至少在路箏心里,是這種人。
入夜,她來到了墨深的公寓,很奇怪他不在家,她有先去他的公司,從樓下往上看,漆黑黑的一片顯示人已經(jīng)早就離開。
據(jù)她的經(jīng)驗(yàn)談,如果墨深不在辦公室的話就一定回家了。
她沒有打他的電話,獨(dú)自的來到了他的公寓。
熟悉的環(huán)境讓她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她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都是墨深喜歡吃的。
這些年她每次做一次豐盛的晚餐的時候,他都會很捧場。末了,會說謝謝。
她一直都相信,只要她堅持下去,墨深就會看見她的好,她一直都相信,前一世,他們一定是失散了的情人,不然她不會對他一見鐘情,并且那么著迷。
她關(guān)了燈,點(diǎn)了蠟燭,然后輕輕的趴在桌子上。
墻壁上的始終已經(jīng)走到了九點(diǎn)的位置。
等了三個小時了,可是她的臉上一點(diǎn)不耐煩的神情都沒有,甚至精神還很好。
于是腦海里那個濃聚的身影就變得越來越清晰。
她時常都回憶自己鼓足勇氣追求墨深的原因。
那是一場對于她來講唯美而華麗的邂逅。
在美國的時候,她的一個美國姐妹,暗戀一個英國帥哥三年,帶她去參見他開的派對。
那個男人果真如傳說中的那么帥,可是她卻對他毫無觸電的感覺。
路箏一直都是一個相信命的人,她相信一見鐘情一定是她今生最愛的人。
她便是在那個時侯再一次看見的他。墨深站在派對的大廳門口,一身雪白的燕尾服和手套,翻起的高領(lǐng)間露出白色的襯衫,如神鑄的臉襯的短發(fā)黝黑發(fā)亮。
這里都是歐式著裝打扮,在高大的西方人面前,他的個子修長出奇,踏著階梯走下,尾隨身后的卻是一只不知道打哪里出來的黑貓。
那樣的姿勢就像是威廉古堡中的王子殿下,身后是他用魔法變成的黑貓。
路箏記得當(dāng)時自己的心跳的有多快,不只是她,就連身邊那些西方門女都發(fā)出了驚呼的聲音。
于是,她更加執(zhí)著了她的癡迷。
整個宴會她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看著他和人交際,看著有東方和西方的美女上前跟他搭訕,他始終都是那么淡雅有禮。
她也知道他身邊的女友不停的在換,即便是有了女朋友,對于其他女人他依舊是不排斥,也不接受,保持那種曖昧的關(guān)系。
可是她還知道……他從來都不碰觸她們,就連親吻都沒有。
就在她站在角落里看他的時候,許是他有些疲憊了,竟然也向她角落的方向走來。
黑貓像一個無賴跟著他,蹭在他腳下不停的繞來繞去。
她看見他停住腳步,低頭看了黑貓一眼,然后黑貓碧綠的眼也盯著他,就像情人之間的對視。
接著,他蹲下,抱起它放在懷里,輕輕的摸了摸它黑色的軟毛。
那一刻,路箏多想自己是他懷里的那只貓。
那一刻,她好嫉妒那只貓。
就在她瞪著那只貓的時候,發(fā)現(xiàn)抬起頭的墨深不經(jīng)意的瞥了她一眼,然后他的眼神定住。
她也愣住。
她想那天的自己也許是鬼附身才會有那么大的勇氣,她居然走到他面前,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學(xué)長,怎么了?”
墨深看著她走近,蹙眉,搖搖頭,輕聲說了一句:“認(rèn)錯人了。”
后來她回家對著鏡子看了無數(shù)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一點(diǎn)都長的不像蘇微恙。
于是后來的那幾天她一直都很奇怪,那么聰明的墨深怎么會把她認(rèn)錯。
忽然有一天,她走近房間,沒有開燈,無意中看見了黑暗中的自己,才知道為什么墨深會認(rèn)錯。因?yàn)楹诎抵锌床灰娝哪槪纳硇魏吞K微恙很相似,加上他們那時候有些幾乎一模一樣的長發(fā)。
也許是這個原因,也許更是因?yàn)樗既坏哪懘螅屗榔鋵?shí)自己也是可以和她心中的神說話的,所以她才鼓起勇氣追墨深,從未放棄。
可是他永遠(yuǎn)不能得到他的心。
影子永遠(yuǎn)只能是影子。
很久以前似乎有人說過一段話。
她說人最大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記,以后的每一天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那你說這有多開心。
可是世界上沒有一種叫做“忘記”的藥,如果有,她一定會讓他喝下去,這樣他就可以忘記那個正身,愛上她這抹影子。
影子是人必不可少的一個部分,可是無論它如何重要都無法取代正身。
這個世界,人們總是匆匆相聚而離別,轉(zhuǎn)眼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激不起一絲漣漪。手掌相觸后,也許還有余溫留在指尖;而那樣的一場場相遇,也不能讓心靈有片刻交集,甚至留不下一點(diǎn)點(diǎn)溫情的痕跡。
忽然有點(diǎn)了解墨深的心情,他會那么喜歡蘇微恙,也許和她一樣有著深深的癡迷。
至于是什么,她想,女人永遠(yuǎn)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另一個女人的完美。
好不容易綜綜才依依不舍的跟墨深告別,兩人抱著巨大的龍貓回家。由于龍貓?zhí)螅瑑扇诉M(jìn)門的時候里面的人先看見的就是巨大的龍貓。
“天啊,你們買了什么回來?”
里面?zhèn)鱽砟洋@呼的聲音。
“這是墨深爸爸送給我的龍貓。”綜綜頗為自豪的說。
墨昭捏捏他粉嫩的小臉:“這么大的龍貓你抱的住么?比你整個人都大。”
“抱不住的話,我可以睡在它的肚子上啊。”綜綜說完,瞟了一眼客廳,道:“小舅舅,你又帶了你的小女朋友來家里做作業(yè)啊。”
墨昭難得的臉紅,瞅了微恙一眼,再瞪著綜綜:“小屁孩,不許亂說話。”
“本來就是么……還不許人家說。”綜綜跑跑跑,跑到那女生面前拉拉她的手說:“漂亮姐姐,你別介意,我們家的男人都是這樣,明明喜歡就是不愿意承認(rèn)。我上次跟小舅舅睡覺的時候還發(fā)現(xiàn)他在偷偷看你的照片呢!”
那女生臉皮比墨昭還薄,紅暈立馬就在臉上飄啊飄,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微恙好笑的拍拍墨昭的肩膀,道:“不錯啊,小樣。好的不學(xué),學(xué)你大哥小時候就會談戀愛了?”
墨昭頗有惱羞成怒之風(fēng):“哪有!再怎樣也比不上你們幼稚園就開始那么早熟吧!姐!你真是討厭,快點(diǎn)帶綜綜上去睡覺。不然我下次再也不跟他洗澡了。”
好難得才見他那么不好意思,微恙只覺得有趣極了。
綜綜還在一旁不怕死的說:“小舅舅,你臉紅紅的,是在害羞嗎?”
墨昭很嚴(yán)厲的瞪著他:“臭小孩,你欠打嗎?”
擺明了綜綜一點(diǎn)都不怕他,搖搖屁股說:“我們老師說惱羞成怒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你是哪個幼兒園的?明天我就幫你重新找一個好一點(diǎn)的幼兒園,真是的!亂教壞小孩!”
微恙笑到肚子痛,走過去將綜綜一把抱起來:“好啦,綜綜,不要笑你小舅舅了,不然他真的要打你屁股了。”說完對著墨昭說:“幫我把這個大龍貓搬到房間里去吧,媽媽和叔叔還沒回家嗎?”
“嗯。”墨昭點(diǎn)頭,不然他也不會帶女同學(xué)回家做作業(yè)。
看著微恙和綜綜先上樓了,墨昭才抱起龍貓對著坐在一旁的女生說:“我先上去,你把我剛才讓你做的題目都都做了,知道嗎?不然的話,以后休想讓我教你做作業(yè)。”
那女生頗為乖巧的點(diǎn)點(diǎn)頭。
墨昭很滿意的抱起龍貓上樓了。
微恙看著這一幕,嘴角微揚(yáng)。
好熟悉的畫面啊,好像很早很早的時候,有個人也像如此這般威脅她。
她不知道是不是何家的血脈都會有這種威脅小女生的癖好。
猶記得那個時候她和墨深都還是小學(xué)五年級,暑假的時候,她跟著他們一家去旅游。
小時候她很喜歡西游記,總是嚷嚷著想要去看水簾洞。記得那個時候小小的她來到水簾洞的時候,偷偷的乘何叔叔不注意一個人慢慢的走到邊緣,往下看,飛流直下的水流好嚇人,并且那時候的高度相對于她的年齡來講非常的驚心動魄。
就在這時,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她身邊的墨深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說了兩個字:“好高。“
微恙奇怪的望著他,還沒分析出他兩個字里面的意思,就被他伸手輕輕推了一下,她身形一晃,嚇的驚呼了一聲立刻緊張的抓住他:“你、你想干嘛?”
“你說呢?”墨深小臉上寫滿了邪惡,“誰讓你平時那么不聽話。”
“我、我怎么不聽話了。”
“就是不聽話。”他挑眉,“想過去嗎?”
她看了他身后一眼:“想。”
“叫聲墨深哥哥來聽聽。”
“墨深哥哥。”
“乖。”他漆黑的眸子盯著她,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說說,你是喜歡隔壁的小胖,還是喜歡你墨深哥哥?”
“……”
“不說?”他挑眉,手又輕輕一推。
“喜歡你!更喜歡你!!”
“我是誰?”
“墨深哥哥……”
“乖,那你現(xiàn)在記著,以后沒有我在的時候不許你跟班上的男同學(xué)說話,放學(xué)了要等我一起回家,別的男生跟你寫情書你要乖乖交給我,有男生跟你傳紙條,你不許理,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你好霸道!”
“我就這樣霸道,你不喜歡嗎?”
“……”
“嗯?”音量提高的同時,手又輕輕一推。
“喜歡!好喜歡!”
“以后都要叫我墨深哥哥知道嗎?”
“知道知道!”
“嗯。”
“可是叫你墨深哥哥有什么好處嗎?”
“好處?好處就是我們可以一輩子在一起,你不愿意嗎?”
那時的他就比她要高出一個頭,她每次看他都需要仰起來。
那個時候太陽很大,耳邊是瀑布縱橫飛起的聲音,他的眼睛卻像是一顆圓潤光滑的珍珠,里面透露著認(rèn)真的深情。
那個時侯啊……真好啊。
微恙輕輕一笑,回過神來就看見兩個放大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她嚇了好大一跳,退后一步,瞪著眼前的綜綜和墨昭,怪異的問:“你們兩個在干嘛?”
墨昭聳聳肩膀:“我們還問你在干嘛呢!沒事對著樓梯傻笑什么?”
“我哪有!”
綜綜摸摸下巴非常有經(jīng)驗(yàn)的說:“小舅舅,我就說了吧,蘇小微又開始想男人了呢!”
“……”
“蘇小微,墨深爸爸才走沒多久你就想他了。那你就快點(diǎn)把他追上手嘛,這樣你就不用天天想男人了是不是?!”
是個頭!微恙郁悶,以后一定要讓綜綜跟蕭北那個家伙保持距離,這兒小就灌輸他不健康的思想,長大了怎么得了!
將龍貓搬進(jìn)微恙的房間,墨昭小聲的提議:“姐,晚上請我們一起去吃宵夜吧?”
微恙說:“我干嘛要請你?”
“就當(dāng)時第一天上班慶祝,干嘛那么小氣?”
“要請也是你們兩個去,我要留下來陪綜綜。”
“去吧,兩個人去有什么意思。姐……去吧去吧,其實(shí)你也很喜歡那個女孩子的是不是?”
微恙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所以你是要跟你老姐打好這一層關(guān)系嗎?我不是聽說你在學(xué)校里挺花心的嘛,這次真的定了下來?”
“你管那么多啊。反正我們現(xiàn)在還是朋友。你也知道我老爸,對這種事情特別敏感,每次我也只能趁他不在家才把她帶來,可是她的家庭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都是女生,你在你何叔叔耳邊多說說好話唄。最好讓她在我們家里住下來。”
“這不行,那只是你的想法。萬一人家的父母不同意呢?”
“她的父母根本就不管她好不好。還有她現(xiàn)在的那個后媽,跟白雪公主的后媽一樣,我敢保證如果她會變毒蘋果,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她毒死的。”
微恙說:“那你究竟是同情她還是真的喜歡人家?”
其實(shí)她對那個女生的印象是很好的,那是一個很乖巧的女孩,長的相當(dāng)漂亮。就是有些瘦弱了。
聽說學(xué)習(xí)成績很好。
墨昭說:“好吧,其實(shí)我不想這么快就跟你說的,但是為了讓你跟我站在同一戰(zhàn)線,我就把這件事跟你說了吧。”
“……”微恙奇怪的看著他,問:“什么事?”
“其實(shí),她也姓路。”
“……”微恙一愣:“所以呢?”
“那你剛才腦海里第一個反應(yīng)是什么?”
“……”
“大哥現(xiàn)在的女朋友也姓路。路姓本來就在G市里很少,所以你腦海里想的是對的。路鳶是路箏的同父異母的妹妹,路鳶是他的爸爸在外面跟另一個女人生的孩子,那女人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從小路鳶就在他爸爸身邊帶著。可是路箏的媽媽和路箏對她不好,甚至很差,在路鳶的爸爸面前裝成很疼她的樣子,實(shí)際上背地里經(jīng)常虐待她。”
聽到他這么說,微恙不是沒吃驚的,她說:“可是我看路箏……她好像是個挺溫柔的人,怎么會?”
“她是挺溫柔的,不過你不覺得路鳶的身世跟你有點(diǎn)相似嗎?”
“……”
墨昭徑自道:“你不會知道路箏迷大哥迷倒什么程度。我聽路鳶說,她曾經(jīng)無意看到了她的房間里四面墻壁,包括天花板、衣柜、窗戶,全都貼滿了放大的照片,而照片中是同一個男人,或臥或躺,或站或行。而那個人,我想你應(yīng)該猜到了是誰。”
墨昭成功的看到她目瞪口呆的樣子,其實(shí)他第一次聽到也感到很驚訝,他不知道世上竟然會有這么奇怪的女人。
“她怎么會……她簡直比我那個時候還要瘋狂。”
“何止是瘋狂。”墨昭發(fā)出輕微得意的笑:“我想如果讓大哥知道這件事的話,他一定會后悔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這個世界上最怕的就是碰到癡迷自己的人。那已經(jīng)是超越了愛,像是吸食毒藥一樣上了癮,戒都戒不掉。
“那如果我去追墨深的話,他會不會有危險?”
墨昭摸摸下巴:“很可能。哈哈,我在電視上看那種女人一般不是用自殺來威脅就是要與心愛的人同歸于盡。不過我真不知道這樣人的智商怎么還能考上研究生,一般會讀書的人都是比較理智才對啊。”
看著微恙憂慮的眼神,墨昭繼續(xù)道:“不過你就放心大膽的去追大哥吧。我想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會保護(hù)你的。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你愛的男人有那么多女人為他癡迷,而他心里卻只有你一個人。女人不是總以這個感到愉快嗎?”
微恙翻了個白眼:“那只是你心中以為的吧。”
“可能吧。”墨昭聳聳肩膀:“現(xiàn)在可以去吃宵夜了嗎?你看綜綜都睡著了,不用你陪著了。”
微恙看過去,可不是么,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綜綜已經(jīng)抱著他的大龍貓呼呼的大睡了過去。
她想,他一定在做一個美麗的夢吧,因?yàn)閴衾锩嫠淖旖鞘俏⑿Φ摹?br/>
“好吧,走吧。”微恙重新拿回自己的背包,還不忘記提醒:“小聲點(diǎn)。”
第二天微恙去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遲到了。
公司是在市中心,離她住的地方算是遠(yuǎn)了,再加上昨天晚上墨昭拉著她吃宵夜吃的很晚,早上她起的遲了一些。
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匆匆趕到公司樓下的時候正好碰到停完車向這邊走來的墨深。
還沒來的時候她就聽程威說過,墨深是一個上班從來不遲到的領(lǐng)導(dǎo)。 公司里面他最大,當(dāng)然不需要打卡,但他每天比職員來的還要準(zhǔn)時。
兩人搭乘同一個電梯的時候,微恙從電梯里的鏡子中偷偷的打量了他一眼。
看起來,他好像有點(diǎn)疲憊。
微恙想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你……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嗎?”
墨深揉揉額跡,輕應(yīng)了一聲,然后說:“上班第二天就遲到了?”
“呃……”微恙咬到舌頭,呵呵的說:“嗯……一個不小心睡過頭了。”
他沒說話。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嗯……你應(yīng)該不會因?yàn)檫@個把我辭了吧?”
墨深轉(zhuǎn)眸,奇怪的看著她:“為什么這么問?”
她說:“因?yàn)椋腋杏X你好像不是很喜歡我來這里工作啊。”
“既然知道我不喜歡,那你為什么還來?”
“呃……”微恙眨眨眼睛,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好在這時電梯門剛好開了,她忙說:“到了。”
墨深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自行跨出了電梯。
微恙不經(jīng)唏噓了一聲,好在電梯拯救了她。她都能想象如果自己跟他說來這里工作是為了追他,恐怕他想都不會想就以“不務(wù)正業(yè)”的罪名把她從樓上辦公室直接丟出去。
匆忙的到前臺去打了卡,微恙匆忙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
在公司工作的人每天都很忙碌,除去大家一起娛樂的時間會在一起閑聊之外,平時都是各忙各的,非常認(rèn)真,所以誰遲到誰來的晚這種事情他們根本沒心思去在意。也就不如微恙所想的那樣,像是小時候上課遲到一樣,一進(jìn)門,大家的眼睛都投射到自己身上。
她一剛坐下,內(nèi)線就響了起來。
“喂?”
她忙拿起電話,語氣還帶著輕微的喘息。
“微微,進(jìn)來一下。”
是程威打來的電話。
微恙把包放下就進(jìn)去了,程威剛好在接一個電話,見她進(jìn)來,示意她先坐一會兒。
在他接電話的同時,微恙調(diào)眸看著窗外忙碌的職員。在這里工作的人都能感覺到一個字——忙!
不是一般的忙!除卻她,外面的每個人都象個陀螺似的在辦公室里轉(zhuǎn)著,被各方人馬差來遣去,那樣的忙碌仿佛一旦停下來,就感覺天旋地轉(zhuǎn),血糖過低。
之所以這樣,并不是因?yàn)槿耸植粔颍且驗(yàn)闃I(yè)務(wù)太多,并且都是大客戶。
了解翻譯這塊的人都知道,隨著經(jīng)濟(jì)的告訴發(fā)展和對外開放的深化,中國出現(xiàn)了巨大的翻譯市場。翻譯公司有近三千家,翻譯從業(yè)人員至少達(dá)100萬人,但是專業(yè)的翻譯人員卻不足10萬人。她來公司之前就聽說了公司里的每一個職員都有很高的翻譯水平才會被錄取在公司工作的,別看他們只是小小的職員,但是工資卻不會低于一個普通公司的高層。
因?yàn)樗麄兣ぷ饕约八礁撸韵鄬τ谄渌荆坏珮I(yè)務(wù)多,并且都是跟大公司合作,自然酬勞就是翻倍了的。
程威接完電話之后就看見她看著窗外發(fā)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徑自泡了杯水遞給她,她這才回神,接過,說了聲謝謝。
程威說:“下個星期,公司跟C城的一個大公司談合作的事情,我和墨深都得過去,你也一起吧。”
微恙沒想到自己剛進(jìn)公司就要出差,有些意外:“為什么是我?我不了解公司,一點(diǎn)經(jīng)驗(yàn)都沒有。”
“誰要你的經(jīng)驗(yàn)了,這是一個很好的機(jī)會。”說到這里,程威嘆息:“我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把那么難搞的墨深追到手的,怎么一點(diǎn)都不靈通呢?要是換成別人,我這么一說,他就能明白我這么做的背后含義了。”
微恙汗顏:“可是你這樣明顯的給我放水,別的同事不會有意見嗎?”
“當(dāng)然會!”程威說:“所以,這個星期,你要給我做一份完美的PPT出來,是有關(guān)我們的企業(yè)文化。這份PPT以前我有做過,不過只是給公司內(nèi)部的員工看的,你這次做的就是要做一份大氣的,不僅是個公司內(nèi)部的人看,而且是要給我們的客戶看的。”
微恙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聽到他這么說,她倒是有些擔(dān)心了起來:“PPT我會做,但是不是很熟悉啊,以前也就是在學(xué)校里做過畢業(yè)論文答辯的PPT。那種是很簡單的。”
“我說你怎么這么笨。”程威干脆大大的嘆息了一口氣:“要說到這企業(yè)文化,誰最熟悉?當(dāng)然是公司的開創(chuàng)人。公司的開創(chuàng)人除了我就是墨深,我要你做PPT的旨意當(dāng)然不是要你來問我。我聽說你以前追墨深的時候不是要他跟你補(bǔ)課,兩人在逐漸產(chǎn)生感情的嗎?那你的腦袋就變通一下啊。既然你不會做精美的PPT,那就想辦法讓墨深教你。我們的時間緊迫,只有一個星期,你就可以更得寸進(jìn)尺一點(diǎn),讓墨深每天下班留下來教你。要說著PPT不僅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關(guān)系到公司的名義,墨深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這樣你們不是又多了相處的機(jī)會么?”
微恙大汗,在心里想,果然程大俠是高手中的高手,步步緊逼在對方的身后,不留一點(diǎn)空隙。
她吞了口唾液,問:“你把我招來,該不會真的只是想要幫我追回墨深吧?”
沒想到她會這么一問,程威臉上劃過一抹怪異的顏色,別扭的說:“本來就是。”
看著他超級不自然的表情,微恙試探的問:“可是我追不追回墨深……好像跟你的關(guān)系不大啊……你又沒什么好處。為什么……你要這么幫我啊?”
被這樣一追問,只見程威的臉色更加怪異了。
那么明顯的不自在,怎能逃過微恙的火眼晶晶,她說:“你的臉色很古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程威忙說:“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墨深是我最好的哥們,我?guī)退鞘抢硭?dāng)然的事情,你這個女人會不會想的太多。”
“是么?”微恙撇撇嘴巴:“可是我怎么看都覺得你心里有鬼。”
“……”
“而且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墨深的幸福是我。他不是還有個女朋友么?”
一提到路箏,程威就不屑的哼一聲:“別提那個女人了,那女人簡直精神不正常。昨天晚上不知道發(fā)什么瘋,在墨深的公寓里怎么趕都趕不走,害墨深半夜來我家敲門。搞得兩個人一晚上都沒睡好一個覺。”
所以今天早上墨深才遲到了,一臉疲倦的樣子嗎?
“說到這個,我真想問問你。你也是女人,如果當(dāng)初你跟墨深在一起的時候,是愛她先提出的分手,你會怎樣?”
會怎樣?她還真沒想過。
不過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那種感受,一定是生不如死吧。
“聽你這個說。墨深昨天有說要跟路箏分手嗎?”
“沒說。”程威說:“你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么走到一起的。當(dāng)初說好的,不合適就各走各的,可是現(xiàn)在路箏賴著不放了。你也知道墨深這個人,其實(shí)分不分手對他來講根本沒多大的區(qū)別,如果路箏那么喜歡留在那個公寓,他可以什么都不要,搬出來住都成。可就怕,路箏那女人會不停的纏著他。那女人背景很大,手段很厲害。”
“……”
“這回,墨深算是惹了一個不該惹的女人了。不過說真的,要不是我這幾天的調(diào)查,我也看不出一個外表那么天使溫柔的女人居然那么可怕。”
“你調(diào)查她?”
“那有什么奇怪的,就許她調(diào)查別人,不許別人調(diào)查她么?”
“這話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跟墨深交往之前,墨深身邊的一切事情她都知道,其中也包括你們之間的事情。在美國她開始追求墨深的那段時間,她幾乎把自己扮成了另一個你。難道你不奇怪,為什么她的性格不像你,長的也不像你,可是墨深卻會跟她在一起這么長時間?因?yàn)樗拇┲虬缍际悄7履愦髮W(xué)時候,盡管她跟你長的一點(diǎn)都不像,但是她的身形跟你很像。尤其是背影,在陰暗處,簡直一模一樣。最關(guān)鍵的是,她連追求的手段都是模仿你的,讓墨深給她補(bǔ)課。”
“……”微恙被說的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程威說:“就憑這件事我不說墨深對你的感情有多深,你自己都能看出來。她當(dāng)初交往的那些女朋友不是眼神跟你相似,就是臉上的某個部分神似。如果不是愛的深刻,男人在找女人的時候不會去找一個有太多相似之處的女人,那不是刻意的,完全就是一種情不自禁。”
曾經(jīng)聽過一句話: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從此我愛上的人都很像你。
她不知道三年間的墨深有沒有跟她有過一樣的心情,每當(dāng)在人群中看見一個和他相似的背影,她都會隔著人群狂喊,可是明明那么多人,卻沒有一張是她想要的那張臉。
后來,漸漸的她不會在開口亂叫,只是跟著那抹偶然間在人群里出現(xiàn)的相似背影,靜靜的跟在他身后,想象著自己和他從來就沒有分開過。
她說:“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我當(dāng)初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的。可是我總是在想,如果我當(dāng)初沒有那么做,也許墨深還是會有今天的這種地位,只不過會比現(xiàn)在辛苦一百倍。我不想他辛苦,所以我才會做那樣的選擇。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有的時候辛苦跟心痛比起來,還是后者所受的傷害更大。我不敢說我有多偉大,我也不敢說我會比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更愛墨深,我只能說我會用我余下的生命去愛他,去追求原本應(yīng)該屬于我們的幸福。老天總是喜歡跟人開玩笑,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受過苦難,沒有嘗過心痛是什么感覺,就好像白活了一場。”
聽著她說的話,程威頗有同感:“對于我來說,已經(jīng)到手的就應(yīng)該好好珍惜,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做出你那樣的選擇。可是就像你說的,老天總是喜歡跟人開玩笑,偏偏我的想法那么好,可是我愛的人偏偏愛的是別人。”
“……”程威的感情,微恙也是知道一點(diǎn)的,他花了太長的時間去愛一個心里愛著別人的女人,那樣的執(zhí)著也是很苦的。
他們都是迷失在愛情里的人,明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偏偏就是無法做到好好的把握。前者是爭取到了卻傻的放棄,后者是不斷的追求,卻從來沒被賜予過一次機(jī)會。
微恙從程威辦公室里走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墨深站在一個職員旁邊跟他說著什么。
她停在辦公室門口,就那樣看著他,他認(rèn)真的表情,說話的神色。
他的眼是深墨色的穩(wěn)重,他的身姿是貴族的般的優(yōu)雅。
永遠(yuǎn)都給人一種安心篤定的氣質(zhì)。
當(dāng)墨深轉(zhuǎn)身進(jìn)辦公室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她呆愣的看著自己的表情,他奇怪的問她:“你在看什么?”
她鬼使神差的就說了:“在看你啊……”
那樣的直白,讓回過神來的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jìn)去。
幸而她的聲音很飄渺,其他人也在各忙各的所以沒注意。
許是因?yàn)樗珜擂危灾劣跊]去注意墨深的嘴角隱藏的微笑。
她快速的逃到自己位置上去,回都不敢回頭,直到開了機(jī),從電腦屏幕里看見身后已經(jīng)沒了那抹影子,才慢慢的轉(zhuǎn)過頭去。
奇怪的是墨深雖然沒有回答什么,剛才自己的表現(xiàn)依舊很二,可是她的心底居然揚(yáng)起異樣開心的感覺,也不知道開心從何而來。
她笑著搖搖頭,隨它去吧,反正她的神經(jīng)大條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辦公室里依然忙碌,復(fù)印完一堆程威給的資料并且整理清楚,她便開始做著他交給自己的演示文稿。
她一開始說的是實(shí)話,對于PPT她真的一點(diǎn)都不在行,就是模板,她也只會用現(xiàn)成的。
好在她還知道不懂的可以上百度去搜搜。
做PPT的模板其實(shí)并不難,微恙雖然是學(xué)外語的,但是還是接觸過PS的,要做出一個大氣的頁面很簡單,只是模板里面的內(nèi)容就復(fù)雜了。
微恙花了一個下午大致的做出了一個PPT,拿去給程威看了一眼,立馬就被否決了。
別看程威平時對誰都嬉皮笑臉的樣子,可是對于工作方面的事情,他跟墨深一樣,凡是都要求至善至美,就拿PPT來說,哪怕一個標(biāo)點(diǎn)符號用錯也是不允許的,所以微恙只用了一個下午就做出來的PPT自然不過關(guān)。
程威說:“你確定我給你的資料你都看過了嗎?”
微恙想點(diǎn)頭,可是實(shí)際上她都沒看完,資料太多了,她只能挑重點(diǎn)的看。
“我就知道。”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班了,墨深還沒回去,我陪你去找他吧。”
微恙下意識的問:“找他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企業(yè)文化那方面的東西他那里最齊全,剛好我也有事情要找他,幫你做搭個橋,我知道你們女人在喜歡的男人面前總是會害羞的。”
“……”
“快走吧,別不好意思了。這個PPT真的很重要,到最后做不好,墨深都會怪你了。雖然我猜他會舍不得。”
“喂!”微恙瞪他:“你一天不調(diào)笑我你就不舒服是嗎?”
程威笑笑:“好好,我不惹你,小氣鬼。這樣,我給你的資料你大概看看就成了,具體的PPT你還是讓墨深幫你做出來吧,這么短的時間憑你肯定是做不出什么了。”
“那你干嘛不一開始就直接讓他做?”
“我哪里敢啊,不是魅力沒你大么。”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微恙忽然間就覺得好無力。
墨深的辦公室她真的是第一次來。
以前上大學(xué)的時候雖然就有了公司,但是她從來都沒有機(jī)會來看過,再加上以前那個已經(jīng)是舊公司了,現(xiàn)在這個是三年后才搬過來的,她自然更加沒印象了。
墨深的辦公室就在程威的隔壁,兩個相鄰的門,程威一打開門就是辦公室,可是墨深這邊一打開門卻是一個走廊,走廊的墻壁上掛著許多國外的油畫,栩栩如生。
地上鋪著紅的地毯,頭頂上是白色的日光燈,走廊的盡頭是一扇巨大的門。
程威走在她身邊,感嘆道:“看見沒,這就是區(qū)別,你看我們的何大翻譯官多會享受,辦公室搞得跟頒獎晚會似的還要走紅地毯。”
“……”
“待會兒你看見他的辦公室更會大吃一驚。”
他說完就扭開了大門的手把,門也不敲一下就直接走了進(jìn)去。
辦公室很大,大的離譜,從門外走進(jìn)去,明顯的感覺到里面的溫度要比外面涼了好幾成,地面是白色花紋的大理石,明亮的光澤倒影出人的影子,光滑的好像輕輕一踩上去就會變成破碎的石冰。
里面又是一個大門,微恙跟程威走進(jìn)去在門前停下來。
門是打開的,里面很寬敞,巨大的落地窗將外面的事物看的清清楚楚。
豪華的沙發(fā)上,路箏坐在上面,后面的落地窗倒映出她優(yōu)美的身形,她微笑的望著走進(jìn)來的他們,眼睛友好的就像是她的朋友一般,一絲敵意都沒有。
墨深坐在辦公桌前,眼睛盯著電腦,淡漠的了無痕跡。
他忽而抬起了頭,黑色的眼眸看著他們兩人道:“站門口做什么?”
程威懶懶散散的磨蹭了進(jìn)去:“我們該不會這么巧,剛好打擾兩位的興致了吧?”
墨深的手指在鍵盤上敲著字:“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么?”程威說:“我美麗的蘇秘書做我們公司文化的演示文稿遇到了問題,我恰好下班了,所以就讓她來找你了。”
敲著鍵盤的手停止,墨深說:“你下班了?”
程威說:“是。”
“那么,我就沒下班?”
“呃……你不是每天都很晚才下班么?”程威頓了頓說:“而且我知道路小姐是這么通情達(dá)理的人,她一定不會因?yàn)槟阈枰影鄾]時間陪她而生氣的,對不對?”
路箏看了微恙一眼,微笑的說:“當(dāng)然了。我不是那種因?yàn)槟杏咽聵I(yè)忙碌沒有時間陪自己而生氣的人,男人都應(yīng)該以事業(yè)為重嘛,我能理解的。”
程威哈哈大笑,舉起大拇指:“你能理解就好。男人就喜歡你這種善解人意的好女人。”說完他站起身走到墨深面前,道:“我們的何大翻譯官,既然你女朋友都這么說了,那你是不是要給點(diǎn)表示?公司的圖書館里是最佳教導(dǎo)場所,我們一起過去吧?”
墨深沉黑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這個家伙在心里想什么,他怎么會不知道。
不過他剛好也打算找一個借口把路箏給甩掉,這個女人已經(jīng)賴在他辦公室一個下午了,就算他一個下午都沒跟她說過一句話,她也能安然耐心的呆到現(xiàn)在,并且就像一個雕像一樣,不打擾他。
墨深關(guān)了電腦從位置上站起來徑自向門口走去。
“墨深。”路箏忽而開口。
他頓住,并沒有轉(zhuǎn)身,可是路箏卻也不生氣,微笑著說:“我在家里等你。”后面加了一句:“無論多晚。”
墨深沒理,走到微恙面前,朝她說了句:“走吧。”便離開。
微恙忽然就有一種罪惡的感覺,仿佛自己是第三者,因?yàn)樗某霈F(xiàn)才讓墨深和路箏之間出現(xiàn)了裂縫。
當(dāng)她報以歉疚的眼神看向路箏的時候,她并沒有看著她,而是癡癡的看著墨深離開的方向,眼睛里露出一種受傷的迷茫。
不是每一場愛戀都會有結(jié)果,曾經(jīng)見過一個女生喜歡了他的師兄五年,但是直到她做了別人的妻子,也從來沒有跟那人說過一句話。
有的時候人們常常都以為自己喜歡的東西一定要擁有才算是有結(jié)果,殊不知美好的東西往往是因?yàn)闆]得到才會無盡的自我想象它有多美好。
微恙跟著程威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墨深大概已經(jīng)到了圖書室。
程威說:“你不用流露出那種愧疚的眼神,真正愧疚的人是何大翻譯官,他昨天才向人家提出的分手,可是人家不同意,公寓的鑰匙也沒還給他。你看他現(xiàn)在不是還一副很拽的樣子么?半點(diǎn)愧疚都沒有,所以我們做人有時候真得向那只冷血動物看齊。”
原來,是因?yàn)樗f了分手么……
微恙思緒飄遠(yuǎn)。
兩人剛出了辦公室走廊的門,一個人影就從大門口走了進(jìn)來,三人撞上都頗為驚訝。
“古少,怎么這個時候有時間來這里?”程威訝異,但是聲音頗為興奮。
“這么晚你們還沒下班?”古晨說:“我是來找墨深的。”
“本來我還約了人一起去泡吧的,難得你大駕光臨,我跟你一起去找他吧。”
古晨說:“他不在這里?我剛剛打電話的時候他說他在公司的。”
“他當(dāng)然在,不過這里不好說話。”程威哥兩好的攀住他:“走吧,帶你去看看我們公司新做起來的圖書室,里面可是百科大全,有關(guān)于翻譯方面的書籍樣樣俱全。”
圖書室就在會議室的旁邊,空間很大,兩邊的擺了精致的桌椅,墻壁型的書架上擺放了很多書,整整齊齊的一排,里面開了燈,很亮澄。
墨深就站在一個書架旁,修長的身子直立而挺拔,他黑色的西裝外套掛在一旁的椅子上,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手腕處松松垮垮的挽起,露出了黑色的精致紐扣。
墨深看見他們?nèi)诉M(jìn)來便放下書往這邊走來。
微恙忽然就有一種回到從前的感覺,那個時候沒有分手沒有傷心沒有路箏。
古晨和墨深程威兩人說著有關(guān)她聽不懂的話,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居然都很少跟她說話。
她在一旁看書的時候,眼神總是會不受控制的,往墨深那邊看。
墨深和那兩人在聊天,有時候竟也會不經(jīng)意的瞥過她的眼,兩人若是對視,微恙會趕緊撇過頭,臉紅的能滴出血。
好不容易等三人說完的時候,只見程威調(diào)戲的聲音又響起:“看我們聊的,都忽略了人家小微微。古少你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們就別妨礙人家談?wù)摗隆恕!彼室獍压抡f的很重拉的很長。
古晨看了她一眼,卻說:“你們有事就談吧,我在這里看一會兒書。”
程威一愣,大概是沒想到一向聰明的男人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犯暈,他使勁的向他使眼色,可是古晨仿若沒看見一般,站在那里就是不走。
程威看古晨就是不看他的眼睛,氣的用腳踢踢他,卻沒想到墨深很淡很漠的丟來一句:“不用難為別人了,你腳踢到的是我的腳。”
“……”程威忍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一把就將古晨拽到了圖書架的另一邊:“你不是要看書嗎?我?guī)闳タ矗覀児镜膱D書室今晚特為你開,讓你看一個晚上,看的你吐血為止。”
聽不清古晨說了什么,微恙見墨深往自己這里走來,心就跳的飛快。
其實(shí)他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只是說:“你先去坐著,我去找?guī)妆緯!?br/>
微恙本能的就問:“要不要我?guī)湍悖俊?br/>
“不用了,你不知道是什么書。”
說完就走到另一個書架上輕而易舉的找到了他要的幾本書。
看樣子,他好像對這里的每本書擺放的位置都很熟悉。
微恙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圖書室里也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外面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馬路上的燈光流光溢彩,風(fēng)景很美。
墨深坐在她對面,道:“這兩本書都是有關(guān)企業(yè)文化的書,一本是大眾化的企業(yè)文化,一本是我們公司的,你在做東西之前必須先了解什么是企業(yè)文化。在公司工作和在學(xué)校學(xué)習(xí)是兩碼事情,在學(xué)校的時候也許你只要做出一個大概給講師看就可以,但是在公司,你面對的是其他企業(yè),它可能是你的朋友也可能是你的敵人,企業(yè)文化關(guān)系著一個公司的名譽(yù)和形象,所以一個字一個句子都不能馬虎。”
他說完了一段,微恙看著他,正迎上他的目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有什么反應(yīng)。
“呵呵呵……”和以前一樣,她唯一能做的好像就是傻笑。
墨深說:“你這個樣子,我很難知道你有沒有聽懂我說什么。”
“呃……”
墨深說:“這樣吧,你先跟我說說,企業(yè)文化的定義是什么?”
“企業(yè)文化就是企業(yè)的文化……吧?”
看見墨深用一種看豬的眼神看著她,微恙羞愧的低下頭,一副我知錯的表情,“我記得我下午有看的,可是忘記了。”
墨深連嘆息都省了,直接進(jìn)入主題:“這個我只說一遍。企業(yè)文化就是一個企業(yè)的成員共同的價值觀念和行為規(guī)范,就是每一位員工都明白怎樣做是對企業(yè)有利的,而且都自覺自愿的這樣做,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種習(xí)慣;再經(jīng)過一定時間的積淀,習(xí)慣成了自然,成了人們頭腦里一種牢固的觀念,而這種觀念一旦形成,又會約束大家的行為,逐漸以規(guī)章制度、道德公允的形式成為眾人的行為規(guī)范。”
微恙真的有在很認(rèn)真的聽,大概的意思她是知道了,只不過她怕自己此刻記得,待會兒就忘記了。
她想起三年前,他幫她補(bǔ)課的時候,她就經(jīng)常會忘記一些比較難記的單詞,那個時侯她就會傻乎乎的問:“墨深,你有什么加強(qiáng)記憶的方法吧?為什么那些單詞你看一眼就會背下,我明明背下來了,可是沒過一天就忘記了。”
他回答說:“因?yàn)槟銢]用心。”
那個時候她會纏著他耍無賴說:“你在我身邊,我的心都全掛你身上去了,哪有心去記單詞啊。”
這樣耍無賴的后果往往是她被拎在廚房記單詞,和他隔了一個墻壁的距離。
想著想著,她就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剛笑出來,她回神才發(fā)現(xiàn)墨深在對面看著她,雖然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是為啥她會覺得他的眼神好恐怖。
她下意識的拿過桌子上的書,噼里啪啦的翻了起來,也不知道在翻什么,低著頭裝作在看書的樣子,其實(shí)腦袋里亂哄哄的。
她是怎么搞得,以前跟墨深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會這么心神不寧,胡思亂想啊。
墨深肯定生氣了,她都能感覺四周一片冷空氣在嗖嗖的躥了。
只見他忽然站了起來,不發(fā)一言的走到書架旁,好像在找書的樣子。
圖書室里面靜悄悄的,一點(diǎn)都不像有四個人在的樣子。微恙有些奇怪,程威平時不是那么喜歡講話么?這個時候怎么連個聲也沒有了。
她看著墨深的白影,白色的襯衫,優(yōu)美的線條,一時竟失了神。
她著了魔似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仰起頭看著他的發(fā)梢,烏黑亮澤,連一根分叉的頭發(fā)都找不著。
墨深自然感覺到了有人靠近,轉(zhuǎn)過身時就看見她迷離的眼神,跟中了邪似的看著他。
他心一緊,無名的煩躁涌上心頭。
“你在干什么?”
她被他的厲聲嚇了好大一跳,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沒、沒做什么啊。”
也許是燈光就在她的頭頂,有些刺眼,微恙感覺眼睛有些酸痛,她微微的瞇起了眼睛。
她看不見墨深的表情,卻能聽見他慍怒的聲音:“你的腦袋一天到晚在想什么?跟你說了那么多也聽不進(jìn)去,你究竟是來這干什么的?”
微恙沒有見過墨深發(fā)火,除了三年前的那個晚上,她真的再也沒見過他這么生氣的樣子。
以前她聽他講課的時候也是不專心啊,他又不是第一次才知道。
可是那個時候他的脾氣都那么好,甚至還會跟她開玩笑,為什么現(xiàn)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抿著唇,眼眶里泛起委屈的酸楚:“對不起。”她低頭認(rèn)錯,知道是自己的心不在焉讓他生氣了,“是我耽誤了你的時間,我明天就去跟程威辭職。”
她轉(zhuǎn)身就想走掉。
手腕突然被人拉住,她驚錯的回頭。
墨深先是一怔,但很快就皺起眉:“蘇微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以為公司是你家開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么?我告訴你,這次你來了就休想走!還有!以后在辦公室不準(zhǔn)再在我面前亂晃,不準(zhǔn)再跟我講話,不準(zhǔn)再用那種眼神看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那一刻,微恙真的呆了,就那樣的看著和他,雙腳像是生了根一般的動也動不了。
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一開始說好只是教她怎么做PPT而已嗎?為什么她會惹怒他呢?
她真的沒有想過會這樣子啊。
“對不起……”除了說這個,她好像就不會說其他的了,喉間像是幾千年沒喝水一樣干澀的說不出話來。
一股無名的脆弱感在心底上揚(yáng),她的一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她想要立刻跑開,不讓他看見自己這么狼狽的一幕,可是手腕卻被緊緊的抓著,生疼。
“你放手啊……”她掙扎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墨深的力道卻更緊了。
她用那雙水蒙蒙的眼睛看著他,剛想要說話,就被他用力一拽,重重的推到書架旁,背部貼到了書架,木頭的書架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她的腦袋更加空白了,下意識的抬頭。
一瞬間,唇就被吻住。
彼此柔軟的觸碰,讓微恙心驚,她下意識的掙扎,卻又被他扳回來、
望著他緊閉著的雙眼,棱角分明的側(cè)臉,她忽然意識到此刻吻著自己的那個人是誰。
鋪天蓋地的記憶在腦海里翻滾,她惶然,漸漸的臣服在他充滿霸道的吻里。如果,此刻只是個夢的話,那么她真的愿意用一切來交換,自己永遠(yuǎn)不要醒過來。
心在吻中不安的顫動,她的手輕輕的擁上了他的身體,眼角泛出淚光,原來,覺得幸福,心也是會疼的。
就在此時,耳邊忽然傳來程威的聲音:“古大少爺,你站在這里發(fā)什么呆?”
微恙身體一僵,墨深睜開眼睛,瞇著眸看著她,手松開了她的束縛從她的背后拿出了一本書。
她聽見有腳步向這邊走來。
程威嬉笑著一張臉:“你們兩個看起來談的很好?時間也不早了,我們?nèi)コ詵|西吧。”
她抬頭,本來沒想往那邊看去的,卻偏偏透過墨深的肩膀看見古晨,他低著頭,黑色的發(fā)絲擋住了眼,手上拿著一本書,好像沒聽見程威說話一樣。
程威神經(jīng)大條,根本就沒感覺到四周不同的氣氛,從古晨手里拿掉書:“你今天是抽哪陣的風(fēng),上學(xué)那會兒也沒見你看書看到這種地步,你要是喜歡天天來這里看都成,現(xiàn)在到了吃飯時間,我肚子都快餓穿了。”
古晨說:“你們?nèi)グ桑疫€有事先走了。”
“有什么事情比吃飯還重要?”
古晨看了程威一眼,再看了一眼微恙,勾勾唇:“約會。”
程威一拍腦袋:“為什么我結(jié)識的你們這些朋友都是一些重色親友的家伙,既然你有約會,這回我就放過你好了。”
古晨沒說什么,朝著墨深點(diǎn)點(diǎn)頭就離開了。
程威看著他走出門才奇奇怪怪的說:“這小子,今天怎么看起來有點(diǎn)不正常啊。自從前幾天開始就有點(diǎn)怪怪的。”說完又朝墨深和微恙說:“那我們?nèi)艘黄鹑コ燥埡昧恕!?br/>
墨深將書重新放回書架上,還是原來的位置:“你們?nèi)グ桑也蝗チ恕!?br/>
程威瞪著眼睛:“你怎么又不去了?人家是為了去陪女朋友,你是要去干嘛?”
墨深說:“你管的會不會太多了?”
“哎喲,你說這個世界上我不管你誰管你?除非你半夜保證不跑來我家按門鈴。”
墨深微微瞇了眼:“程威,下個星期的合作計劃你是打算一個人去?”
程威忙道:“何大翻譯官,我錯了!我不該多事!您要走,先走我絕對不會阻攔你。”說完還從口袋里拿出了鑰匙,雙手奉上:“這是我家的鑰匙,無論白天黑夜都?xì)g迎閣下大駕光臨。”
墨深點(diǎn)點(diǎn)頭,毫不客氣的將他的鑰匙拿在手里:“乖,回家給你買糖。”
程威汗。
微恙汗。
他們怎么不知道,原來何大翻譯官原來也有這么幽默的一面?
但是能不能不要開這種玩笑,很冷的哎。
見墨深要走,微恙也趕忙說:“那我也不去了,晚上我要回家陪綜綜。”
程威搖頭晃腦的:“我已經(jīng)可以十分肯定,你們今天都是一致約好耍著我玩的。”
墨深冷哼一聲徑自朝外面走去。
三人走出了圖書室,除了程威沒人講話。
來到了公司樓下,墨深淡淡的示意了一下就朝停車場走去。
程威趕忙攔住他:“喂,你不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小微微怎么辦?你不順路送下人家回家么?”
墨深說:“不是有你么?”
“我送跟你送是兩個不同的概念。”程威瞪他一眼,忽而湊近小聲說:“你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真的看不出來我在盡力地撮合你們嗎?干嘛老是擺出這種生人勿近的姿態(tài)?就算別人再喜歡你也不敢接近啊。”
墨深說:“我從來沒想要過你多事。”
程威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嚴(yán)肅的看著他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何墨深!”
眼看程威脾氣就要倔了上來,微恙忙走上來道:“我自己搭車回去就好了。你們有事的趕緊有事去吧,時間也不早了。”
程威憤憤的看了墨深一眼,對著微恙說:“走,我送你回去。”
走了幾步見微恙站在原地,干脆上前把她給拉走,“走啊,有什么好看的,就算你再怎么做人家也不領(lǐng)情,別在那里礙著人家的眼了。”
說完硬是把她給拉到車上去了。
坐在程威的車?yán)铮㈨D(zhuǎn)過頭的時候,墨深還站在那里,眼睛茫然的望著他們的方向。讓她第一次看見他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的無助。
很多時候我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當(dāng)一直期盼的夢想就要實(shí)現(xiàn)的時候,你會膽戰(zhàn)心驚的懷疑它的真實(shí)性。
當(dāng)一份你期盼依舊的愛情擺在你眼前的時候,你會以為那其實(shí)不過是一場夢。
微恙是能理解墨深的,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有安全感的人,在愛情里受過一次傷,已經(jīng)很難再分辨下一場的感情是不是他的最終歸屬。
誰能像他保證,他所不顧一切想要付出的感情會不會最后又變成被人不要的垃圾。
女人常常說,為什么男人都那么無情;男人卻說,為什么女人都那么絕情。
單純的女人愛上了在感情里曾經(jīng)受過傷的男人,所以他們不相信愛情,在愛情里花天酒地,曖昧的撲朔迷離。
微恙想,也許她還需要花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得到墨深的信任,或許在這個過程中她還會受傷,難受。
但是有時候她就是自虐,就是喜歡和他在一起心臟被拉扯的感覺。